幾百個人呢,還說今晚分別去執行了任務,衆口衆詞之下,這些人的話中必然漏洞百出,張三的行動和李四的對不起來簡直是必然的。
趙王就說:“張正,似乎你的武士並不全在此。”
張靜濤不慌不忙回道:“是的,大王,我剿黑兵完成本廳任務後,因晚上見到亂局,便起兵勤王了,其中有一部分剿黑兵一路追擊那些囚犯去了,並且因城中可能比較亂,他們會借柳家莊作爲處理這個大案的地點,審訊亂賊,爲此,還有很多剿黑士兵都在柳家莊守着。”
“來人,快馬讓這五百人能去柳家莊,換五百名柳家莊士兵來,隨小總管抽取審問。”趙王呵呵一笑。
“這個……會不會太麻煩了?下臣看,外面這些武士都沒問題的啊。”張靜濤連忙說,臉色卻也一點都不慌,似乎他的確什麼都沒做過。
仍不慌?
哼!總你有小子慌的時候。
趙王冷臉道:“不行,既然要審問,自然要例行常規的手段,即便麻煩一些,也是必須的。”
“是。”張靜濤鎮定遵命。
而後,廳殿上,便成了私人聚會一般,到處是竊竊私語的聲音,談論今日之事。
趙王也不禁止交談,端茶來喝,很有耐心。
衆人也是,雖各自交談,臉上卻都沒有一絲不耐。
等提來了囚犯和柳家莊剿黑兵,風禽就帶着冷笑,去外面抽取了。
而後,便是在大堂上審訊。
並且,在趙王一句:“唐南,便你來問問吧。”之後,唐南的正義形象頓時崩塌。
衆人全都冒汗看着這個平時正義凜然的傢伙,用着各種可恥的手段來問一個個押上來的囚犯,和一個個帶上來的剿黑武士。
唐南的這一套,自然和鬼孃的那一套是差不多的。
衆臣子有很多哪裡見識過這一套的,連趙王都沒親自經歷過,只覺得虛汗亂冒。
更覺得這個唐南真的是人才啊,自己沒看錯,自己太有眼光了。
其餘臣子就更不用說了,只覺得若今生命運不濟時,千萬不要落到唐南手裡,因那都不用拷打,怕是就會讓自己後悔得生不如死的。
而在如此猛烈的轟炸審訊之下,那些囚犯卻只咬準了是何方尋要勤王,才攻擊王廷的。
這是否可信呢?
在何方尋胖臉完全變成青色的同時,人人都覺得完全可信。
爲此,這些囚犯都得到赦免。
人家一個囚犯爲了你大王,都來拼命了,固然最終事情出錯了,可那出發點實在值得鼓勵啊。
趙王也不明白爲何會這樣,臉色發僵的同時,卻只能如吃了蒼蠅一樣,極爲難受的,赦免了這些囚犯。
那些剿黑武士就更奇怪了。
每個人當晚的經歷都不同,可是,無論如何細問,偏偏毫無漏洞,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要做。
那可信度,就更不用說了。
儘管人們也覺得有點奇怪,便是這剿黑廳居然在大亂之前,怎麼還能這麼順利完成自己的剿黑任務,完全沒遇到叛軍埋伏的士兵,這一點着實令人驚異。
要知道,叛軍絕對應該有一定數量的士兵早埋伏在城裡的。
若錢豐在這邊,一定也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不知道張靜濤是如何做到的。
首席邊的樂盈亦是驚奇無比,這紈絝王后再清楚張正這傢伙是十分膽大妄爲的,這事一定是這傢伙在耍手段,只覺得心癢難揉。
可是又想到趙敏一事,她固然一時對趙敏落井下石爽到了,只覺能把這張正弄到自己身邊來了,卻也因此,知道張正的心裡,怕是對她有些惱恨的。
樂盈這個一向紈絝無憂無慮的大小姐便是忍不住悠悠嘆了口氣。
而李立和楚雲夢就更奇怪了。
這二人對張正去過大牢是毫不懷疑的,否則,公主何必去趙室躲避?
可這些人,怎麼會如此口徑一致的呢?如此巧妙的說謊,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由於審訊費事很久,楚雲夢本來又餓又累,此刻都忘了身體的難受。
楚雲夢不由就偷偷問了一句:“囚犯口徑一致,是在獄中,被人蠱惑所致,倒是不奇怪,因他們說的不過是當時的事實……”
李立打斷道:“不,雲夢,這仍很奇怪,因這些囚犯都太堅定了,竟然在大牢突變時,一個都沒有其它猜想,竟然是牢中的士兵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從這一點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
楚雲夢一呆,道:“是呢,剿黑武士就更奇怪了,我完全有理由認爲他們每個人都在說謊,他們每個人都在編造,可偏偏怎麼會毫無漏洞的呢?”
張靜濤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輕輕說:“我不過是讓他們說了一個真實的謊言罷了。”
楚雲夢奇道:“真實的謊言?”
張靜濤點頭:“是的,真實的謊言,因爲我讓他們遇到審問時,就說自己前一夜遇到的事情,而不是今夜遇到的事,只最後都說,剿黑廳查出趙神要夥同江湖分子謀亂,爲此,在剿黑行動中,把有惡行的江湖分子全處決掉了,爲了大王的安全,連和那些黑色分子同流合污的他們的家人也沒留下,並且,剿黑完畢,他們就回總部休息了,直到在凌晨一點時,我看到東哨塔上警報,信號是城東門有叛亂,而後,他們才把今夜的事加進去,等追擊完囚犯,則去了柳家莊休息,如此,就妥了,當中不會有任何漏洞的。”
楚雲夢和李立頓時恍然大悟,直感嘆,原來說謊還能這麼玩的。
然而,楚雲夢仍驚道:“天,會有人質疑的吧?比如,似乎沒看到有剿黑隊成員在夜裡行動啊。”
張靜濤冷笑了:“你是說,有人大半夜的不睡覺,一直在偷偷觀察街上麼?在這個叛亂之夜?”
楚雲夢頓時一顫,道:“是呢,怕是隻想說自己是在埋頭睡覺,什麼都沒聽到呢。”
再一看,終於發現有些臣子的神情很古怪了,他們不斷贊同着這些武士說的很準確,絕不質疑,只都很釋然,甚至,釋然到了有一點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