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道:“不是五百,五百騎兵主要是能攜帶很多裝備,加上我們的青陽兵,可足足有二千人呢,青陽兵會幫使團過了長城再返回。”
羅剎都失笑了:“二千人?攻城的,要二倍於守軍!就算如此,都很難獲勝,通常人們認爲三倍才堪堪能贏,這邊長城上的一千多守軍只要堅持一會,你就會面對九千人的守軍!”
“也得他們堅持得下去的。”張靜濤不以爲然說。
“你就二千人,還有五百是騎兵,都不會參與攻城,這一段的守軍怕是加上二邊調集過來的,不用多久,就能達到一千五百人,和你能攻城的步兵等於是一比一,你確定他們堅持不住嗎?”羅剎覺得這張正真是不可理喻。
“我確定。”張靜濤不知爲何,很肯定說。
羅剎嘆息了:“那我到時候躲後面點行不行?”
這便是有點幸災樂禍,一幅我看你們怎麼碰壁的樣子。
“成!”趙敏先拍板了。
楚雲夢等人也都很緊張,包括龍陽子,不明白張靜濤何來如此的信心。
“相信我,我們可以做到的。”張靜濤連忙說。
衆人頓時覺得很難受,卻也只能試一試。
至少攻不下的話,還有機會撤退的吧?
長城上的人要下來追擊,總也要花一番功夫的,那城牆上又沒臺階下來的。
如此,到了晚上,寒月高掛半空,也有偶爾白雲遮天,但相對來說,夜色也算明亮。
趙敏三人早和自家的士兵匯合,這些士兵在這幾天中早趕到了這裡,並都過了河,在一片梳林中潛伏。
剿黑廳留下值守的人,仍有二百多,這是從毛潤雪那裡借去的人,和寒丹牢裡投靠的女囚犯。
張靜濤從沒擔心趙王再追究趙神謀反的事,這就是政務,看似兇險,但只要吃透了,就很安全,國與國的政務,也是如此的。
一到這裡,趙敏第一件事自然是按名單索引,把這些人全叫到一處。
若平時,趙敏或還可以和這些人玩一下無間道,關鍵時候透露一些消息給這些人,讓他們不自覺把趙王賣了,但如今形勢危急,卻不行。
只是,趙敏經歷了火刑一事後,心態平和了很多,並沒有把這些人全一刀殺了,只把這些人綁了,讓他們此戰之後離開,並對李立說:“你是跟隨我,還是仍跟隨趙王?”
李立跪下伏地痛哭道:“願跟隨公主。”
趙敏竟然仍收下了李立。
張靜濤略一想,知道李立雖是臥底,卻也爲趙敏拼命了,的確還是有值得信賴之處的,此人更算得上是一名將才,而其餘人,趙敏就沒這個興趣了。
等一些要緊事都處理好後,張靜濤到了林子邊,伏在灌木從間,仔細觀察着的遠處的長城。
這長城的城牆很低矮,只有華度一丈高,也就是二米五。
牆上也寬闊不到哪裡去,大約也是一丈。
並且,這些長城並非如今修建的,據擅長建造長城的郭家人郭靜說,有上億年曆史,那磚石不是水泥,並不容易風化,還很容易修補。
長城上的所謂的烽火臺則相距極遠,都是要長城走到一個山頭了,纔會有一個烽火臺。
當然,張靜濤並不喜歡把它們叫作烽火臺,他只把它們叫作哨樓或瞭望臺。
青陽兵對面的這一片山坡大約一公里寬,又低又平,坡頂的長城上就有一個哨樓,但位置稍遠,在這一段的邊緣地帶。
爲此,由於這些因素,這裡的確就是被看作了一個關口的,城牆上如今就駐紮了很多士兵,這些士兵三三二二聚集在一起,間或就有在城牆上生着一堆勾火的。
細數的話,還真被羅剎說中了,這地段加上附近險坡地段的士兵若及時調集過來,至少有一千五百人,並且,這一千五百人是有城牆可守護的守軍。
但對此張靜濤沒有太過皺眉,讓人皺眉的是另一件事。
這便是張靜濤在長城上看到了嬴湯和李斯的身影,儘管這二人都戴了面罩,但張靜濤卻能認出了二人。
因這種遮掩,只是形式上的,爲了一旦事情不濟,可以死賴用的,並非真想掩飾什麼,更不用遮掩他們的政務立場。
而李斯,聽聞兵法是很不錯的。
嬴湯不知對面的林子裡就有人伏着,也認爲李斯的兵法很不錯,正問道:“李斯,你確定他們會走一段嗎?”
李斯果然很擅長兵法,判斷道:“會,往西南去的話,要走要走主道,本來可行的向堂山道卻有公孫桐攔着,爲此,使團無法隱藏,必然招搖過市,我們輕易就能得到使團消息,可如今我們沒得到這樣的的消息,那麼,只有進攻長城。”
判斷敵蹤,當然是兵法中最要緊的一環。
嬴湯道:“如這樣的地勢的長城也不少,你爲何非認爲他們會進攻這一段呢?大家都是不明白呢。”
李斯道:“大家都沒考慮使團進攻後的問題。”
嬴湯奇道:“進攻後要做什麼?”
李斯說:“進攻一旦成功,使團自然要想好往魏國的哪邊走更安全的,那麼走一段就非常合適了,當然,這樣的位置,還應該有二個,但我認爲這一段更合適一點,因這一段二邊的山嶺頗爲險峻,援兵過來更慢。”
嬴湯聽了,有點不爽了,道:“是呢,聽起來很簡單,可我爲何就沒想到呢?”
李斯忙道:“公子只是想都沒想過使團能順利攻下長城,才忽略了這種若使團認爲自身能贏,會向哪裡逃竄這個細節。”
嬴湯拍掌高興道:“對,對,對,我就沒想過使團會贏嘛,而且那的確是不可能的,使團會來這一段就好,哼,敢打我孃親的主意,定要張正那小子好看。”
李斯道:“主公只是爲此麼?”
嬴湯皺眉道:“當然也是幫趙王效力。”
李斯瞭然,在一邊躬身道:“斯這麼問,只是爲了心中有底,若是有趙王之命就好,畢竟此事趙里人都不見,李秋水也只出些人,都十分狡猾,竟讓主公一個質子之子施行此事,我是怕主公中了圈套,攔了使團後,自己卻討不得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