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痛心的耳釘男,小女孩笑嘻嘻的走到思語面前,從背後變出一枝玫瑰出來,送給思語。
“大姐姐,這枝玫瑰,是我送給你的。謝謝您和大哥哥……”
“啊,這不合適吧。我給你錢!”思語急說道。
“不用了,今天大哥哥幫了我很大的忙了,五萬塊,我賣一年的花,都掙不到這麼多的錢。我今天回去,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爺爺……”
小女孩顯得非常的開心。
這麼小小年紀,就出來掙錢,思語從女孩子的身上看出了小時候的自己,她瘦弱的肩膀,肩負的不是童年年應有的玩耍和快樂,而是更多的成年人所做不到的成熟和擔當。
通過一番交流,才知道。這個賣花的小女孩叫胡秋月,她今天八歲,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她口中的爺爺,其實就是福利院的院長,叫胡長生。
胡長生原本是軍人出生,後來專業退伍後,在地方上從事民政的工作,後來退休後,用畢生的積蓄,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福利院,收了很多的孤兒。
而胡秋月,就是其中一個。
不過,最近胡長生的身體不好,病中了。
但是,爲了節省費用,他沒有去就醫,而是呆在院裡,硬撐着。
用胡秋月的話說,他是捨不得花錢去給自己看病,就想能省一分,就省一分。所有的錢,全部用來照顧和培養院裡的孤兒們。
張天賜的心忽地被一撞,生出絲絲的陣痛。
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好的人,拿出畢生的積蓄,來給予這些個孩子生命的延續。自己病了都捨不得去看病,病榻之上,念念不忘的,還是這些孤苦無依的孩子。
他決定去看一番。
思語正好也有此意。
於是,張天賜就騎着胡秋月的三輪車,而思語和胡秋月則坐在三輪車後面,聽着胡秋月唱歌,一路往陽光福利院走去。
福利院不大,其實就是一個封閉的四合院。
說起來,這間四合院還是胡長生的祖宅。
就這麼個四合院,裡面收養了大大小小,12個孩子。
而胡長生,此時,正躺在東廂房的牀上。
房間裡面設施非常簡陋,空間也很狹小,不足8個平房,除了一張一米五的牀,一個牀頭櫃,兩把椅子,便沒了任何的傢俱。
胡秋月進來,給胡長生到了一杯水,吃力的扶胡長生起來,給他喂水。
胡長生的身體狀況非常的差,臉色慘白,眼神渙散,水米不進,身體僵直。
天賜眉頭微皺。
神瞳分析的結果顯示,胡長生身患多種疾病,肝、腸、胃、關節、脊椎等都有問題。
其中,最致命的就是肝。
屬於晚期癌。
用現代的醫術來看,基本就是數着天數過日子的那種。
肝癌這種病很痛苦,吃不下飯,無胃口,還疼痛難忍。
天賜很納悶,爲何這麼好的人,如此善良之人,到了晚年,還在積德行善,爲何會過得如此的悲慘。
難道,好人真就不長命?
天賜心中一陣痛,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治好胡長生的病。
此時,福利院的剩餘孩子都過來了。
領頭的是一個跟思語一般年歲的男孩,他叫胡一飛。
而其身後,都是一些年歲較小的孩子。
最小的,大概才三歲模樣。
天賜看着那些稚嫩卻飽經滄桑的臉龐,那些個歷經歲月的清洗,眼神中滿是期待和嚮往。
還有絲絲的恐懼和畏懼。
“好心人,求你救救我們的爺爺吧……”孩子們好似商量好了一般,對着思語和天賜便跪下。
天賜一驚,立即過去,一把拉起胡一飛,跟孩子們保證,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他們的爺爺。
同時,爲了改善孩子們的生活環境,減輕胡長生運營福利院的壓力,他跟思語商量了一下,決定給福利院捐款。
思語本質上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錢。
直到天賜將賣玉、賭博這些個故事娓娓道來,聽得思語笑完了腰。
同時對着個小哥哥,滿心都是敬佩和仰望。
同時不禁感慨,有些人,一輩子都不知道一千萬是什麼樣的概念,而對於他來講,就廣場上賣了一塊玉而已,便是一千萬的收入。
實在是難以想象。
只不過,天賜還是保守了一些。
如果他將那張黑色的卡片拿出來,告訴思語,卡中有兩個億,不知道,思語會是何等的表情。
“既然你今天掙了這麼多的錢,要不,我們就捐個80%吧……你覺得呢?”思語親暱的望着天賜,眼神中浸滿了愛戀。
“好啊,一切你做主……”天賜笑道。
思語嫣然一笑,拿出卡,現場刷出了800萬給了陽光福利院。
時候不早了,捐完款,思語和天賜便出了福利院,沿着江邊小路,往家趕。
夜已深,明月高懸,江邊涼風習習,一陣風吹來,捲起女孩絲絲秀髮,吹起飄飄衣袂。
銀光之中,美麗的女孩,好似那醉人的月光,是如此的清澈,萬分的柔美。
凝視着眼前的美好,天賜想起了一段詞:
珠纓炫轉星宿搖,花鬘斗藪龍蛇動。
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真所謂,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也許,見了思語的美貌,即便是花下的貴妃,也就如此了。
……
話說,吳婧倩回到家後,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天賜及時出場相救,自己怕是已經上了賊船,走上了不歸路了。
是死是活,是寧死不屈,還是花落污泥,
現在想來,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忽地又想起,天賜那驚世駭俗,曠世罕見的容顏。
那一汪情深深,淚濛濛的,漆黑的眸子。
就像靜謐的比慕斯之湖的湖水,無處不透露出令人窒息的美,
不管是誰,只要凝視那眸子片刻,定會被其博大的神秘所深深吸引,無限沉溺於其中而不能自拔。
嗚呼……
這就是所謂愛情的毒藥嗎?
吳婧倩想到這些,不禁發了呆。
忘了自己手中咬了一口的蘋果無端的滑落而不知。
癡癡中,又拿起了手機。
早早發出去的兩條短信,到現在還石沉大海。
試了多次,想添加天賜的微信,卻被告知,對方還未開通微信功能。
嘶……
真是一個怪人。
一個古板又古典的男子。
雖說生得如此俊俏美顏,但整個心性,卻好似百歲怪物一般。
想着想着,不禁睏意來臨,便歪倒在牀頭,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還是白天受得驚嚇,片刻的功夫,女孩子竟然做了夢。
夢中,她見到了天賜。
天賜跟她提出分手,而她死活不同意。
至於爲什麼,他會主動提出分手,她也不知道。
她只記得,自己在夢中哭得很傷心,哭得很痛心。
當自己追出去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教堂。
教堂內正舉辦着豪華而莊重的結婚典禮。
結婚的男子,她認識。竟然是天賜。
只不過,跟他結婚的女子不是她。
她不認識,依稀分辨,這個女子非常的漂亮。
而天賜貌似對其非常的疼愛。
爲什麼這樣……
爲什麼……
她瘋狂的怒吼!
一睜眼,竟是夢一場。
牀頭的枕頭,竟被自己的淚滴給沾溼了。
她不知道爲何,既不想去擦拭淚水,也不想去洗臉。
默默打開手機,點開微信,看到一張卓文君的畫像。
忽然生得感觸,便複製了下來,發到朋友圈,配上一首短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寫完之後,發佈上去。
看了又看,覺得好了些什麼,於是又發了一個憂傷的表情包。
不多時,此條微信便被多人瀏覽,自有多人在話題底部留言。
巧克力回覆:什麼情況?那個薄情郎,竟然敢欺負我們家倩倩?不想活啦?出來,看姐不閹了他……
甜絲絲回覆:女王姐姐受傷啦?還有人敢欺負我們家女王姐姐?
隆米爾:天哪,我們家的倩倩竟然戀愛啦……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
這些個基本都是吳婧倩平時的閨蜜好友,對於吳婧倩的情況都非常的瞭解,所以,一發現她朋友圈的內容,便開始在她的陣地上狂轟濫炸起來,目的只有一個,希望能夠將當事人給引出來……
只是,她現在,心中悵然若失,僅留一口遊絲。
好似丟了魂魄一般,傻傻的看着朋友圈的回覆。
突然,一個豬頭閃入話題。
天蓬大元帥:嫦娥姐姐,你竟然失戀啦。不要悲傷啦,還有我這個天蓬大元帥在等你呢!
誰知,不多時,吳婧倩的幾個好閨蜜便開始了調侃。
可能是跟衆女本身就熟悉,認識,所以,私下裡的互動就很自然,說話也非常的融洽。
一夥人,直接把吳婧倩的朋友圈變成了QQ羣,私聊貼吧,呼啦啦的一堆建議和感慨,從上到下,非常的雄壯。
只是,吳婧倩的心思不在這裡,她無聊的將大家的回覆從上往下拉,竟然看不到底。
滿屏的基本都是那豬頭的誓言和表白。
看得她都要吐了。
然而,這麼多的文字中,卻沒有一個是他的……
哎,難道,真的是有緣無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