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後,和鍾家三人各奔東西,得叔和阿蘇也準備上路了,他們處在不知名的荒山之中,不知往哪走,那便往東隨着太陽腳步走吧!難得得叔也瀟灑一回。
雖說是荒山,只不過是這裡沒人住罷了,景緻卻是不錯的,漫山遍野的各種野花,扶桑、矢車菊、虞美人、杜鵑……得叔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叫出這麼多的花名來。一眼望去碧綠的山川彷彿就是一塊巨大的翡翠,果然,最美的還是大自然的手筆。
看看遠處的高山,又看看腳下的綠草,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涓涓而流,這一切讓壓抑了十幾年的得叔得到久違放鬆,心曠神怡說的就是他現在的感受吧!
“噗通”噫,剛剛還在上躥下跳的阿蘇呢,得叔擔心的向四周查看一番,目光掃向小溪時,一個圓圓的腦袋從小溪裡探了出來,得叔不語,默默走近一看,這一看把得叔笑道內傷,只見那呆瓜小殭屍阿蘇正在一隻帶娃的母野鴨後學人家游泳。
鴨子游泳前進的隊形大約呈“之”字形,那呆瓜殭屍,頭不動,屁股卻撅着左右擺動,得叔的笑點就這麼被阿蘇點着,還一發不可收拾。原本得叔還隱忍着笑直到後來憋不住放聲大笑,把小鴨子和鴨子媽媽嚇走。
鴨子走了,可阿蘇卻還維持剛剛的動作,屁股依舊撅着,頭和臉露出水面,得叔不清楚,他這到底是漂着還是在游泳。
沒了玩伴,阿蘇幽怨的看着得叔,嘴角下垂,神情黯然神傷,彷彿再說“你賠我鴨子來”,苦了他不會說話。
得叔總算是笑夠了,覺着嚇走人家的小夥伴確實不好,正想找個法子補救,恰好看見腳下有一隻青蛙,得叔將青蛙撿起,走進小溪,雙手遞給阿蘇。可人家阿蘇就是不領情,給得叔賞了一記白眼,轉身學着鴨媽媽游泳的樣子游走了。
天啊!那呆瓜殭屍翻白眼的樣子簡直萌爆了。
或許是因爲他蒼白毫無血色臉蛋,或許是因爲他別樣清朝服裝,又或許是因爲他那圓鼓鼓的身子,總之,得叔被他萌到了,想着剛剛那一記白眼,得叔又像發了瘋似得笑了起來,不知道笑了多久,笑不動了,臉笑僵了肚皮也笑疼了。得叔雙手一攤,躺在不及膝的消息,頭枕着自己的雙手,閒情逸致的沐浴着藍天白雲下溫暖的陽光。
灰色的長褂被水流帶着起着波浪,得叔覺着自己此刻就像大海里的一葉扁舟,自在不受拘束,身心從未有過像此刻般的放鬆。話說得叔當年也是一枚美男子,風度翩翩不似凡間俗人,老了依舊“風韻猶存”。
完了,畫呢?
剛剛太放鬆了,竟然忘了懷裡還有在墓室裡描的畫,趕緊起身從懷裡掏出察看。
這回是真的慘了,墨水被暈染開來,已經看不出細緻的輪廓,但大致框架還在,在墓室看了很多遍,得叔也還記得原畫。
不過,這畫上的風景和這裡是不是有些類似啊。
“阿蘇,走”大聲喊了阿蘇,得叔卯足勁兒的往山上跑,話說,站得高看得遠嘛!
這話果然有道理,站在山頂,一眼望去就有畫上的那三座塔,得叔又打開那長褂上的畫,仔仔細細又瞧了個遍,確定無疑了。等等,畫上還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在中國神話裡是四個鎮守一方的神獸,各自代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所以,那墓室裡的畫確實是一幅地圖,那這個地方是哪裡呢,得叔又沒來過,最終指向的終點那裡又有什麼呢?
往前走吧!答案只能慢慢尋找。
“走吧”得叔向着他的方向進發。
阿蘇那呆瓜,一路走一路玩,連一顆羊屎都不放過。
得叔見阿蘇沒有跟來,便回頭望了望他,只見這呆瓜將地上的羊屎放在手心裡當寶貝似得仔細的把玩,得叔在心裡念道:“呆瓜,你生前若不是個大家少爺,對這羊屎也不會這般情有獨鍾,除非你傻。”
此時,一個牧童趕着羊過來,得叔看見當阿蘇親眼目睹自己手心裡的寶貝從那些羊的**裡出來時生無可戀的神情,得叔只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在心裡又唸了道:“看來你不傻。”
“小弟弟,我們迷了路,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得叔將牧童爛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問道。
“倉山應樂峰”
“倉山應樂峰在哪?”
“大理”牧童有些奇怪,難道他不是先到的大理才迷路的,在哪都不知道。
“我們怎麼會在大理,雲南和上海相距那麼遠,我們沒走多久就走到了?”得叔對阿蘇說,呆瓜也納悶,這是怎麼回事。
牧童欲走,又被得叔叫了回來,“你知道一口旁邊有很多蝴蝶的井嗎?”
“雲弄峰神摩山處有一個蝴蝶泉,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地方。”
“怎麼走?”
“往那”
牧童一指,方向果然和神獸的位置一致。如此看來,須得照着提示一一查看一番了。那就先去拜會那三座古塔好了。
一人一鬼告別牧童後徑直往塔的方向走去,依舊山清水秀的景色,呆瓜還是那個呆瓜,得叔卻又回到那個壓抑的得叔。
果真是一個不忘初心的固執的老頭!
探訪完了三塔又遊了蝴蝶泉,最終到了思茅,畫上最後一個地方,可他們卻進不去。這裡有一個原始部落,每個部落都有武裝力量,當然不是步槍更不是AK47或蓋得,而是弓弩和長刀。
他們還有獵人頭的習慣,就是將其他部落的人殺了,將頭砍下,拿來祭祀穀神,之後將竹子破開,一端打開編起來,編成一個類似容器的形狀。用於盛放獵來的人頭,放在寨門的圍牆上或者其他重要的地方,如木鼓房,木鼓,這個部落與神對話的重要媒介。
寨門的頭骨越多說明這個部落越厲害,看看這個寨子,數不清的頭顱懸掛於此,有的只剩下一堆白骨,有的血還沒有完全凝固,還在往下滴落。
畫上所指最後一個地方是他們神社所處位置,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連本族的人都不能隨便進去。得叔該如何進去,還要避免不被人家把頭獵去,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嘿!阿蘇,原始部落的人也會怕鬼的吧?不過那呆瓜僵死可以算是鬼的行列嗎?
在得叔心裡答案是肯定的,一個計劃應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