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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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的話音落下卻是不見裡面有人吭聲,賈寶玉冷哼一聲,“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去請,那時候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賈寶玉這句話說完,就看見一個穿紅襖兒、梳鬅頭、高大豐壯身材的姑娘出了來,是迎春房裡的司棋。

賈寶玉看司棋嚇得發抖的身子冷冷的說道:“裡面那一個還要我請嗎?”司棋竟然現在就這般大膽,這可是賈寶玉萬萬不曾想到的,這院子裡的姐妹哪裡是別人能輕易見的,這都是自己獨有的,賈寶玉可是抱着這樣的心情的,更何況自己方纔和寶釵的那番親暱說不定還被別的男人看到的,這更讓賈寶玉生氣。

賈寶玉見還是沒人出來,便要上前自己去把人揪出來,司棋見了連忙拉住賈寶玉,雙膝跪下,她知道若是賈寶玉把人揪出來結果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還好這裡偏僻不然早就引得別人的注意了。

看自己情郎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司棋連忙道:“還躲着做什麼,出來吧!向二爺磕頭認錯。”

如此纔有從假山後面出來一個人影,穿的是小廝的衣服,竟也是賈府的人,生的倒也算乾淨,和司棋倒也般配,那小廝連忙是在司棋旁邊跪了下來,一刻不停的磕着頭,下下見響,幾個來回額頭就見血了。

“好了,不要再磕了,和我說是怎麼回事。”賈寶玉皺眉,不過也寬心了一些,這樣膽量的人要是敢偷看自己和寶釵自己萬萬不可能察覺不到,如此可見是最後要走的時候才被發現的。

司棋道:“是我姑舅表弟。”這會子司棋的心倒是平靜了一些,與其如此倒不如說慶幸了許多,慶幸撞見這件事情的是賈寶玉,寶二爺和我們姑娘有私情,必然會理解,也能寬容,當然司棋不敢偷偷地提醒賈寶玉自己知道這些,若是自己說了事情才真的變嚴重了。

賈寶玉對司棋和潘又安厲聲說道:“你們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竟是敢在這裡私會,當真是有了九條命。”棒打鴛鴦的事情賈寶玉不做,但若是什麼也不懲治那就是漲了二人的心氣,以後說不得跑到哪裡了,況且這是有辱風門的事情,司棋若是真的以後在大觀園裡這般可不是又害了一批人嗎?雖說晴雯有自己護着半點不用擔心被趕出去,但若是因此被王夫人不喜可就不好了,同時也要考慮迎春的名聲。

不過雖然要處置但是也不能重了,更不能張揚,迎春的貼心人只有司棋這麼一個,就算自己隨意找個理由趕出去了也是不好的,一時間賈寶玉倒是兩難的局面。

司棋見賈寶玉不說話,知道賈寶玉在想着處理的方法,又是帶着潘又安磕頭,“我們的性命都在二爺身上,只求二爺超生我們罷了!”

潘又安又是磕頭,他知道賈寶玉在這府裡的地位的,一句話便能決定二人的生死,“只求二爺能夠放過我們一馬,小的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二爺的再造之恩。”

若是兩人只是虛情假意倒也罷了,偏偏二人還是極爲真心的,這番說辭讓賈寶玉真的不忍處罰了,“你們剛纔看到了什麼?”賈寶玉問道。

司棋尚未說話潘又安就回道:“小的只是見二爺和寶姑娘要一起離開,嚇得立即就要走,卻是不想被二爺看到了。”

賈寶玉點頭,既然不曾看到別的事情那就還好說一些,“你們是真的有情嗎?是真的非要互相在一起不可嗎?”這是要確認的事情,在二人惶恐之下賈寶玉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二人是不是在說謊。

“我今生非潘郎不嫁。”司棋立即使表態。

“我絕不負姐姐。”潘又安也很是堅決。

賈寶玉嘆了口氣,這一對也是苦命鴛鴦,自己既然要拯救什麼那應該事無大小,不撞見也就算了,撞見了還是幫上一幫吧!潘又安膽小怕事,若是自己今日把他們放了怕是那邊潘又安就要跑路,如此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以後這樣的事情決不可在發生,你們在府外哪裡,做什麼都隨你們,但這府裡若是再讓我看到這樣的事情。”賈寶玉又是哼了一聲,“結果你們是知道的。”

賈寶玉話中故意加了一些冷意,只把潘又安和司棋嚇得不敢出聲,看二人這般賈寶玉也知道效果到了,對匍匐在地的潘又安說道:“司棋在這裡跑不掉,你也別想一個人逃了,明日你去找茗煙,以後跟着我。”

潘又安聽了嚇得更是蒼白,他方纔就想回去就跑開這裡,卻是沒料到賈寶玉直接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賈寶玉只是順着猜一下卻是沒想還真的猜中了,有些不屑的說道:“若是明日見不到你那麼你就等着被各府各縣追捕吧!”這是隨便安插一個罪名的事情。

司棋並不曾想到潘又安方纔竟是會想逃離這裡,心裡是氣惱到了極點,但也知道潘又安一直都是膽小怕事,惱怒才消去了一些,不過心裡對賈寶玉卻是隻有感激了。

賈寶玉又看司棋,見她竟是滿臉感激之情的看着自己,一番威嚴倒也不好繼續保持了,“司棋你也擔待一些,你的一舉一動都和二姐姐有着關係,便是沒有別人也會牽連到一起,你可以沒有顏面但是二姐姐要走,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看在二姐姐的面子上才放過你,你可知道。”

司棋連忙點頭,“司棋知道,司棋以後一定好好服侍二爺和姑娘的。”

賈寶玉有些不解,只說迎春一人就可以了,怎麼又加上個自己,自己什麼時候需要她服侍了,不過只當是司棋驚嚇過度有些口不擇言也便釋然了。

“各自走開吧!莫要讓別人看見了。”賈寶玉擺了擺手便讓二人走了,二人又是幾個磕頭才起身離了開來。

二人是分頭走的,一直到一個小門處纔有聚到一起,這次好好地留心了一番確認沒有人才真正的停下,司棋生氣的對潘又安說道:“你方纔可是如二爺說的那般想要獨自離去。”司棋性子硬,雖然心裡想哭但卻不願哭出來。

潘又安並不是有花花腸子的人,又是有些害怕司棋的,連忙是道:“我剛纔真的是害怕極了纔會有那樣的心思的,我發誓我絕不會離你而去的。”

司棋若不是真的看清了自己這個表弟是瞭解的透徹,自然之道他並不是那種負心人,不然也不會想着託付終生,忘了這一茬纔是說道:“這次好在是被寶二爺看到了,若是其他人我們可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潘又安聽了急道:“便是寶二爺也不妥啊!寶二爺還讓我跟着他,我哪裡敢去啊!”潘又安還是害怕。

司棋聽了罵了一句,“你真是沒出息,這是別人盤都盼不來的事情,讓你撞上了你還害怕,若不是我是我們姑娘的人這次你看我們要怎麼死。”以前司棋都因爲是迎春的人被人輕視一些,但現在可是隻有驕傲。

“這話怎麼說?”潘又安聽司棋這語氣是極爲有自信的,便是連忙追問。

司棋看了一下週圍,讓潘又安湊得進了一些,但是話到嘴邊卻是又咽了下去,這件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莫要問了,知道了對你並不好,你只要知道跟着寶二爺只有好處,別的一點也不會有就好了,你只管等着被別人巴結吧!”

潘又安雖然還是疑惑,但是一直都是司棋做主他們的事情,他對司棋也是極爲信服的,疑惑有,但是憂慮卻是完全消失了,心裡倒也有一些期待,他是知道賈寶玉的小廝的地位的,除去了賈寶玉要偷偷懲治自己的威脅可不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

“你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吧!寶二爺的小廝是和別個不同的。”司棋囑咐潘又安。

潘又安點頭要走,司棋又說道:“你也去我家裡一趟,透漏你要給寶二爺當小廝的事情,我母親聽了必然會對你刮目相看的,這樣我們的事情也好成一些。”

潘又安點頭,小跑着出去了,待潘又安走了司棋纔是把自己後怕的表情漏了出來,他可不是一點也不害怕還能給潘又安出謀劃策,只是潘又安膽子實在太小,司棋知道若是自己漏了怯潘又安可不穩當,既然知道潘又安有要逃的心思,就更不能在潘又安的面前露出怯意了,好在是撐住了。

“還好寶二爺和我們姑娘有那麼一層關係。”以前只是感同身受,但是現在司棋完全是慶幸,若不是賈寶玉和迎春那般賈寶玉怎麼可能會原諒自己二人,那樣自己和潘又安可就只有死了,自己定然要好好的爲寶二爺服務,要爲他和姑娘的幽會提供最好的環境和機會,要巴結好寶二爺,那樣自己和潘又安纔能有未來,司棋在心裡如此的決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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