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晉爵永寧伯!

大明宮,內書房

崇平帝吩咐而畢,將藥膳食用完,就離了坤寧宮,之前讓戴權召見了幾位內閣閣臣,打算商議封賞一事。

因爲平叛一事已經落下帷幕,賈珩又是總督河南軍政,又是治理河道,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那麼對有功將校的獎賞問題,就不好如先前一般,再拖延到賈珩班師而還,首先是要對賈珩進行封賞,以酬其功,其次是對這次寇亂進行總結,最後是接下來的河道事務。

這時,內閣幾位閣臣以及軍機處的施傑,四人都在大明宮內書房中相候。

方纔崇平帝讓戴權着內監遞送至內閣的奏疏,幾人已然看過,對天子召見一事,心頭隱隱有着一些猜測。

崇平帝在戴權以及一衆內監的相護下,來到內書房。

「微臣拜見聖上,聖上萬歲萬萬歲。「以楊國昌爲首,吏部尚書韓癀、刑部尚書趙默、兵部侍郎施傑,幾人躬身向着崇平帝躬身見禮。

「四位愛卿平身。「崇平帝擺了擺手,在御案之後的太師椅上坐定身形,看向三位閣臣以及軍機處的施傑。

如今大漢內閣凡五位閣臣,一在北督疆,一在南巡鹽,就剩下三位閣臣在京理事,因爲兵事悉託于軍機處,三位閣臣正好掌管政務戶口錢糧、人事、刑名三大事務。

「謝聖上。「楊國昌、韓癀等人紛紛起身,道了聲謝。

崇平帝目光咄咄,逡巡過衆臣,開門見山說道∶「方纔朕讓你們所看河南方面奏疏,想來都看過了,餘寇已清,中原裁平,朕任命了賈子鈺總督河南軍政,託以治理、安撫之權。」

下方衆人聞言,都並無異議。

賈珩剿滅中原叛亂,從事起到結束,如今重新回顧這個過程,哪怕是楊國昌在心底也不得不承認賈珩……有點兒東西。

崇平帝沉聲道∶「此係賈子鈺未雨綢繆,指畫方略,星火用兵,將校用命,方並未使得民亂釀成大禍,動搖我大漢江山社稷,如今賈子鈺已總督河南軍政,三個月回不得神京,朕思量來,應對賈子鈺等平叛有功的將校予以封賞,以彰示天下,朝廷賞罰分明,茂績嘉彰。」

此言一出,幾位閣臣心頭一驚,都是凝眸看向天子。

「賈子鈺已爲軍機大臣,今擁軍功於社稷,所能晉者,只有爵位,況賈子鈺整軍以來,勞苦功高,諸卿也是有目共睹,如今以京營強兵速定中原,更不避艱險,親斬賊寇,其爲國朝武勳,晉其功爵,也是應有之義。」崇平帝聲如金石,頓聲說道。

楊國昌眉頭皺了皺,心頭雖然不喜,但也不好說什麼。

因平亂軍功而晉升爵位,倒是無可指摘,可問題是晉幾級,如果太過分,他還要不要出來據理力爭?

「諸卿以爲如何?「崇平帝目光沉靜,掠向下方朝堂重臣,觀察着彼等神色變化。

韓癀面色一整,當先拱手說道∶「聖上所慮甚是,如非賈子鈺裁亂中原,速定賊寇,只怕後果不堪設想,臣以爲,賈子鈺有功於社稷。」

有功於社稷,這也就有了封超品之爵的最大依據。

趙默、楊國昌、施傑三人也紛紛出班附和說着,總而言之,並無反對之聲。

誰不知道天子這會兒正在興頭兒上,誰也不好胡亂潑冷水掃興。

尤其是趙默,前日飛鴿傳書捷報事件,在含元殿中,當衆被崇平帝「甩臉子」,訓斥之後,已深知有些事,真是乾綱獨斷,說都不能說。

「那就,晉賈珩爲三等伯,以酬其在河南平叛之功,另追贈其母爲誥命夫人。「就在衆人將心提到嗓子眼時,崇平帝開口說道。

按照功勞,三等伯其實正合理。

楊國昌皺緊的眉先是一鬆

好在沒有封侯,聖上哪怕再是寵幸小兒,也還是有着分寸,只是三等伯,好像也有一些……過酬了罷。

韓癀面色一整,拱手說道∶「聖上明鑑,以賈子鈺之功,封爵三等伯,臣以爲恰如其分,妥當周全。」

在他看來,平叛並非外戰,功勞不足以封侯。

從一等男爵晉爲一等子爵又有些薄功的意味,那麼晉爵三等伯,再加上追封先母誥命夫人就比較合適,前者算是正常酬功,後者追贈其母,也有些皇恩浩蕩的意味。

施傑也拱手道「聖上聖明。「

楊國昌和趙默也出班贊同,並無異議。

崇平帝沉吟片刻,說道「關於封號,朕也想了幾個,有些猶豫,諸卿都是飽學之士可爲參詳,一爲賊寇起勢之地,汝寧,二爲賈子鈺領京營兵馬城破之地,魏寧,還有一封號爲永寧,諸位以何封號爲好?」

不同於子、男,到了超品的公侯伯,就有了封號,多爲縣、郡之名上選擇,當然還有其他美稱,如賈珩如果封汝寧府,是指賊寇起勢的汝寧府,開封古稱大梁,爲魏國都城,故而稱魏寧。

至於爲何非要帶個寧字,嗯,或許只是老丈人的一點兒私心,因爲咸寧公主的封號中就帶有一個寧字。

將來小兩口,都帶着寧字,相濡以沫,和和美美。

韓癀沉吟了下,拱手道「聖上,臣以爲,可以賈子鈺所收復開封府城爲號,封號魏寧,褒揚功績,更爲貼切。」

趙默面無表情,拱手說道「聖上,微臣附議。」

楊國昌目光晦暗了下,蒼聲說道∶「聖上,老臣以爲,魏寧不如汝寧二字恰如其分,妥當周全。」

魏是古之封國,尊貴已極,小兒雖有功勞,還配不上魏字。

況且汝寧……也有「你賈子鈺安分一些」的告戒意味。

施傑拱手說道∶「陛下,微臣以爲,封號可爲永寧伯,以爲我大漢世代永寧,況賈子鈺少年英才,武威功績也不應止於中原之地,而爲我大漢震懾四夷。」

其實,在前明時間就有永寧伯譚廣,相比汝寧和魏寧,這個封號的寓意更爲廣泛和美好,沒有侷限於一地一域,也帶着深深的期許。

崇平帝點了點頭,目露欣然,顯然心頭也有些傾向於永寧這個封號,說道∶「施卿所言在理,那就晉賈子鈺之爵爲三等永寧伯,賜丹書鐵券,追贈其母爲超品誥命夫人,內閣擬旨,明發上諭。」

楊國昌面無表情,拱手應是。

韓癀、趙默也都行禮,表示謹奉詔。

崇平帝旋即,又沉吟道「其他有功將校,也不能不賞,朕已行文兵部,升授瞿光爲河南都指揮使,另晉其爵爲二等將軍,此外,軍機處行文賈子鈺,着其上報有功將校名單,酌功績升賞官職、爵位。」

下方衆臣都是拱手稱是。

就這般,賈珩的封號永寧伯就這般定了下來

這時,楊國昌說道「老臣還有一事啓奏聖上。」

「哦」崇平帝面色微異,問道。

楊國昌蒼聲說道「聖上,河南巡撫周德楨、布政使孫隆、參政劉安衢歿於王事,彼等慷慨就義,氣節常存,如今中原大定,是否爲兩人追贈諡號,以彰朝廷矜恤憫憐義士,廣申宣教忠孝之意?」

此言一出,在場諸位閣臣都是默然下來。

韓、趙兩人自然不好反對。

崇平帝面色陰沉,冷聲道「劉安衢不提,可予以追諡,單說周、孫兩人,據朕所知,兩人雖言殉國,但實際是被賊寇打破巡撫衙門時,亡命於流矢之中,而兩人更是牽涉到河道衙門貪腐案內,先前賈子鈺彈劾河道總督費思明,對二人也有彈劾,朕正要整飭河務,這兩個貪官污吏,如何

堂而皇之得朝廷追諡?」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無不譁然。

竟有此事?

崇平帝對着一旁的戴權,說道∶「將賈子鈺所上的嚴參河道衙門的奏疏給幾位閣老看看。」

戴權應命一聲,然後將所帶奏疏遞送過去,下方几位閣臣傳閱着,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河道衙門相關人等貪污修河工款,以致河堤經年失修,沿岸百姓處累卵之險,如非賈子鈺今日巡查河堤,一旦黃河氾濫,如之奈何?」崇平帝面色冷厲,言及最後,沉喝道。

趙默原本面色默然,聞聽此言,面色一肅,開口說道∶「聖上,臣以爲如確有此事,誠不宜追諡,否則將來曝出彼等貪贓受賄之醜聞,流傳世間,朝廷顏面何存?」

原本齊黨藉助爲死人追諡一事,希圖爲自家派系謀留河南一地的官員任免,而浙黨自然不會樂見於此。

韓癀也不好站着,將傳閱到手中的奏疏一闔,也整容斂色,拱手鄭重說道「聖上,微臣以爲還需審慎查察,不得妄追諡號。」

這樣就是不同意楊國昌所言。

崇平帝看了一眼臉色晦暗不明的楊國昌,又道「如今河南治河,查出河道衙門貪腐,清江浦的南河也應派能吏前往查察。「

楊國昌蒼老面容凝滯了下,拱手說道∶「聖上,左副都御史彭曄已至南河巡河,想來不久應有消息傳來。」

南河總督高斌,並非是齊黨中人,而與浙黨有着乾絲萬縷的關係,或者說與兩江總督沈邡關係密切。

不過,駐紮在開封的河臺,卻是齊黨中人。

崇平帝看向楊國昌,心頭不無失望,他不信楊國昌沒有聽懂他的弦外之音,可仍是囿於結黨營私,裝聾作啞。

試問,河道衙門出了這般大的紕漏,如果子鈺不總督河南軍政,果真如子鈺所言,今年夏天一至,萬一雨水豐沛,以致黃河河水上漲,以大河南北兩岸河堤的破敗情況,如何能行?

身居高位,心頭卻全無社稷,德才堪居首輔之位哉?

念及此處,崇平帝心頭忽而生出一念,楊國昌在首輔位置上太久了,也該換人了。

楊國昌卻不知崇平帝已生出換相之意,或者縱然知道也無可奈何,因爲經過先前種種之事,其相位原就風雨飄搖。

崇平帝沉吟片刻,瞥了一眼韓癀,道∶「內閣擬旨,着南下巡鹽的右僉都御史於德,不必回京覆命,即刻赴清江浦巡查南河河堤,其與左副都御史彭曄,兩路而報,不得延誤。」

原本於德和當初的戶部侍郎樑元一同赴揚州督辦林如海被謀殺一案,但後面只查到了鹽梟線索,揚州地面的官軍對鹽梟進行了清剿,而後,戶部右侍郎樑元因爲事涉忠順王府皇陵貪腐一案而被拿問,那麼就謀殺林如海的案子也就沒法查下去,順勢換以巡河差事。

至於派兩位都御史,而且是分屬齊浙兩黨,兩路巡河,自是以策萬全。

楊國昌與韓癀兩人應命稱是。

崇平帝沉吟片刻,冷聲問道「樑元可到了京城?」

這時,刑部尚書趙默,連忙回道∶回稟聖上,昨日剛到神京,現在在天牢等候訊問。」

崇平帝面色霜意浮起,目中寒冷閃爍,道∶「樑元,爲恭陵貪腐一案的罪臣,與工部潘、盧二人同罪,待事定之後,斬立決,抄沒家財。」

趙默面色一肅,拱手道「微臣遵旨。」

心頭冷哂,齊黨今又去一大將,真是大快人心!

崇平帝沉聲道「諸卿,古人言,久旱必雨,今大漢北方諸省積年成旱,已有四五年之久,今夏或有大雨傾盆,故,即刻以內閣和軍機處名義行文黃、淮兩河沿岸諸省,着沿案文武官員,派

遣河工丁夫在河道清淤,開鑿引河與蓄水湖,謹防入夏以後,多雨成汛,釀成水災。」

鑑於中原寇亂的慘痛教訓,崇平帝對賈珩的這次「推演」進行了高度重視,並採納了賈珩奏疏中「相關沿岸省份,量力而疏浚河道,開挖引河,修建蓄水湖和水壩,以備旱時所需」的建言。

當然,行文歸行文,公文到了地方,引起多少重視,也根據地方官員的執行情況。

某種程度上可以緩解一下北方諸省的水患。

況且,黃河之害不在上游,而在中下游段,也就是河南、山東與淮揚之地。

「臣等謹遵聖命。「幾位閣臣連同軍機大臣施傑齊齊拱手說道。

韓癀與楊國昌雖然覺得崇平帝此策有些心血來潮。

但在場之人都是心思玲瓏之輩,結合着先前賈珩上疏嚴參河道總督費思明,建言對河道衙門進行整飭,也猜出是某在身在中原總督軍政的賈子鈺的策略。

趙默目光陰沉幾分,自從河南之亂後,那位賈子鈺對天子的影響是愈發強烈了,已達到了一疏而引起天子重視的程度。

韓癀面色頓了頓,心頭嘆了一口氣。

天子如今對賈子鈺幾乎言聽計從,隻言片語都能讓天子爲之慎重其事,於國家社稷,是禍非福。

之後,隨着衆臣離去擬旨的擬旨,書寫公文的書寫公文,內書房也重新安靜下來。

崇平帝佇立了一會兒,面色幽幽,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坐下來,處置積壓的奏疏。

……

……

巡撫衙門,廂房中

咸寧公主坐在靠窗的位置,提筆書寫着日誌,簿冊紙張上一行行娟秀的字跡現出。

少女一襲淡紅色衣裙,青絲挽着一個飛仙髻,那張冰肌玉膚的瓜子臉,既如冰山雪蓮,又似冷月皎白,讓人見之難忘的是幽清眉眼眼角有着一顆淚痣,無損其峭麗風姿不說,反而多了幾分難言的氣韻。

因爲神情專注地寫着日誌記載,添了幾分婉靜、柔美。

這時,就聽到夏侯瑩對賈珩的見禮聲,咸寧公主連忙放下手中的毛筆,迎了上來,飛泉流玉的聲音中欣喜流溢「先生,你回來了。」

渾然不知已封了永寧伯的賈珩,舉步進入廂房,繞過一架屏風,進入裡廂,向咸寧公主點了點頭,輕笑道「殿下,晌午了,該用午飯了。」

說話間,來到咸寧公主近前,就捉住少女的纖纖柔荑。

咸寧公主也不讓開,四目相對,輕聲道「這會兒不大餓。」

」可我有些餓了,還有些渴了。」賈珩扶住少女的削肩,目光落在那櫻脣上。

咸寧公主聞言,雪膚玉顏「騰」地豔若紅霞,不等暗影欺近,就已乖覺地闔上明眸,柳葉細眉下的彎彎睫毛顫抖不停,而眼角的淚痣,更因爲綺霞雲散變得顫抖。

至於耳垂上的翡翠耳環,已隨之輕輕搖晃,炫出一圈圈絢麗的光芒。

過了會兒,賈珩輕輕摩挲着咸寧公主狹長鳳眸眼角之畔的淚痣,其實如針尖大小,淡可不察。

咸寧公主貝齒咬着櫻脣,晶瑩玉容上已然密佈擔憂之色,囁嚅道∶「先生,這淚痣……」

這眼角的淚痣,雖微可不可察,但她每每對鏡自顧,都恍覺白璧微瑕,不是沒有想過以妝容遮掩。

「我就喜歡殿下眼角這顆淚痣,當初第一眼見到殿下,就喜歡這顆小淚痣。「賈珩說着,輕輕摩拳着,附耳低聲說道。

咸寧公主「……「

默然片刻,芳心已是又驚又喜,一剪秋水盈盈而閃,對着少年的目光。

她明顯感覺到,對面的情郎是真摯之言,而不是在哄着她。

賈珩輕輕颳了刮咸寧公主的瓊鼻,在少女眸光嬌嗔中,解釋道「淚痣其實是上輩子兩個生死契闊的人,一人在另一人臉上落下的淚,爲了來生,人海茫茫中,好再相遇,所以那天城郊見着殿下,一眼就認出來,至今記得那天殿下穿着領口繡有梅花的素色箭袖武士勁裝,腰間束着一條嵌有碧色斑斕明珠的錦帶,是罷?」

「先生,你……你還記得?「咸寧公主聞言,芳心一驚。

她也記得,她那天的確是這般穿着,先生果然不是騙她的。

其實,她仍記得那天傍晚,少年在郊外練着射術,眉宇堅毅,尤其那雙清眸,神芒暗藏,讓人見之難忘。

念及此處,芳心再次涌起陣陣甜蜜。

哪怕賈珩沒有如往日那般七噙七吮……然而,已然醉倒在甜言蜜語編織的幻夢中。

少女晶澈明眸恍惚了下,幽豔眉眼之間見着癡癡之色,喃喃道∶「如按照先生這般一說,我和先生在上輩子就相識了。」

那麼就不是她……搶的了,而是冥冥中自有緣法。

嬋月也好,還有某人也罷,那時都沒有見到先生,最開始是她先見的先生,她們其實……還都是後來的。

此念一起,好似空山花開,少女只覺天地廣闊,再無束縛。

賈珩再不說其他,也不知道自己無形中讓咸寧公主生出「我是第一個」的念頭,低下頭去,施展了七十二絕技之小噙拿。

過了會兒,拉着已是漸漸不能自持的咸寧公主,輕輕一帶,從身後將其擁入懷中,只覺溫香暖玉在懷,如蘭如麝的馥郁香氣朝着鼻翼裡鑽,讓人沁人心脾。

說話間,來到太師椅上,讓咸寧公主坐在自己懷裡,附耳溫聲說道∶「還是抱着殿下舒服一些。」

忙碌之後,嗅聞着荷露的清香,的確是一種難言的享受。

咸寧公主白膩如雪的臉蛋兒泛起嫣然紅暈,蝽首微垂至胸口,纖纖玉手有些無力地撥弄着賈珩隔着衣裙摩挲的手,心底已是嬌羞不勝,嗔惱道「先生一回來,就知道……欺負我。」

這幾天,先生經常抱着她,感覺先生似乎對她的……腿情有獨鍾。

這時候的審美,還算兼容幷蓄,要麼是喜歡身形嬌小玲瓏,如黛玉這般,要麼身量中等,美豔豐腴,最好帶點微胖,比如元春、寶釵這種。

但唯獨大長腿其實並不怎麼受歡迎,因爲會顯得太高,讓男子覺得自己相形見絀。

關於這一點兒,咸寧公主甚至還有些苦惱。

「誰讓我家咸寧芳姿婧麗不說,還這般溫寧可人。「賈珩輕聲說道。

哪怕這幾天兩人感情升溫,但他其實不願意喚着芷兒。

因爲就擔心哪天嘴瓢,明明心裡想喚着「芷兒」,結果反而喚着「荔兒」,那……直接二話不說,當場去世。

咸寧公主聞聽情郎對自己的讚美,芳心甜蜜不勝,不由將貝齒咬着粉瀾泛光的丹脣,似嗔似喜說道「先生……先生怎麼喜歡這個。」

她能明顯感受到他是真的珍愛她的……每次抱着她,都是愛不釋手。

賈珩沒有回答,只是行動表明自己的喜愛,溫聲道「吃完午飯,殿下給我跳支舞好不好?「

他都不好說,真想打起來……

上次賈母贈送用來糊窗子、帶孔眼的軟煙羅,可以讓家裡的裁縫剪裁剪裁,給咸寧……做兩雙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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