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不是有一位叫張玉光的大哥哥這裡他呀?”小孩兒得了青玉的糖果和銅板,一路狂奔來到客棧。
從各地趕來的考生大多數都是臨時找個客棧住下的,但是因爲高中狀元的張玉光,所以這悅來客棧也出了名,想要打聽個人不難。
“小娃兒找狀元公什麼事?”
“有個姐姐讓我來送信,大哥哥在哪兒呢?”
“狀元公還沒回來,你把信給我,回頭我給他。”小孩兒生得粉嫩可愛,讓客棧老闆忍不住壓低嗓門,和顏悅色的說話。
小孩兒緊緊地護着信,“不成不成,姐姐說了要親手交到他手裡,沒事大叔,人沒回來我在這兒等着。”
老闆看他也不打擾自己做生意,就隨他了。
這邊張玉光每日忙着應酬各個前來道賀的人,幾乎分身無暇,等回到客棧時,已是半夜。
“張公子可算回來,有人等着你一天了。”
張玉光心中一膈應,難道是雲菱!心中既悲又喜,走進一看,確是個糯米糰子一般的孩童,心中自嘲般一笑,雲菱又怎麼會再來呢,恐怕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再相見了。
“小童可是找我的?”
“您就是張玉光啊,姐姐讓我給你的信。”
張玉光瞅了瞅信封表面並未寫有署名,可是直覺告訴他這是雲菱寫給他的,畢竟在這京城中他並未認識一個女眷。
想起兩年來她寄過無數的信,全部被他原封不動地退回,這會兒又送信來,難道那日他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小童你來,這封信你帶回去。”他告誡自己不能再與她糾纏,心裡的一點驕傲,讓他低不下頭去看這封信。
這孩子瞪大眼睛,童言無忌,“你爲什麼不看啊,不成不成的,那個姐姐告訴我,要我看着你把信看了才行。”
張玉光遞信的手一頓,內心無比複雜,罷了罷了,就應了這孩童的要求,不讓他等會兒回去無法交代,並不是因爲他真的想看雲菱給他寫的信。
他就這樣給自己找個可笑的理由,打開了信箋。
帶着漠視的心態,娟秀的字體是他熟悉的,可他卻無法再解釋如今看完信箋的心態,身心遭受着極大的衝擊,讓他的臉色看上去慘白一片。
似乎是想要將這信紙看穿,到最後他實在無法接受,信箋飄落,人也差點兒暈眩了,但這時候他告訴自己必須要做完接下來的事情,帶着顫抖的聲音,他抓住孩子的肩膀,“小童,你告訴我,讓你送這信的人,在何處?”
“青花巷的倚香院。”
劉伯仲恰巧這時候來找他,差點被他撞到,“喝,我說玉光兄,你這麼急急的是要去哪兒?”
“青花巷怎麼走,你一定知道,快帶我去!”說罷便不由分說地拉着他往外跑。
“唉,我說你去哪裡幹什麼,喂,慢點。”
直到這一刻,他始終不敢相信,如果雲菱有心騙他,不會編造這麼荒唐的事,張玉光此刻唾棄自己爲什麼當初不問清楚,爲什麼就誤會了她,讓他們整整錯過了兩年。
張玉光啊張玉光枉你自負聰明,如今要怎麼讓雲菱原諒你,她一心一意對你,而你卻以爲她嫌貧愛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