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姚飛並沒有死,而且說來也不是他們學校的人,對他們學校並沒有造成影響,大不了就是認識的學生口頭議論一下,有誰會把這件事和趙樂的事聯繫在一起呢。
但接下來這件事情就不好說了,可以說給了學校重磅一擊。離趙樂死去已經好幾天了,警察那邊竟然什麼線索都沒有查到,這無疑對趙樂的父母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兩人現在都還在這個市區的酒店住着,就等警方給出事情真相,他們這裡秘密拿了馮校長那麼多錢,心裡怎麼也不踏實。
趙樂父母終究還是決定找馮校長說明一下,把錢還回去。
可是誰知事情卻給媒體知道了,有記者偷偷帶了針孔攝像機,將事情拍了下來。
當天立馬新聞就出來了,視頻資料裡馮校長的臉被拍得清清楚楚,視頻裡顯示趙樂的父母拿出一張支票遞給他,這偷拍的技術相當不錯,三人談話的聲音也錄得十分清晰。
“馮校長,這錢我們兩口子還是覺得不該拿,我女兒在你們學校出事故,不是一點點錢就能解決的。我不明白你給我們錢的意思。”趙樂母親把支票放在馮校長面前說到。
“當初不都說好了,怎麼,難道還想要更多?”馮校長斷然不會把錢收回去的,這錢只有他們拿着,他心裡才能放心,畢竟在他這裡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才能保證事情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趙樂父母搖頭:“我不知道您是不是都用錢處理事情,但你別把每個人都看得那麼下賤,有些事不是錢能解決的。”
新聞裡的視頻資料從這裡就截止了,這個新聞是在午間播放的,那時候正是食堂吃飯的時間。而食堂在那時又會一如既往的播放着新聞,誰叫這個學校標榜的是關心時政呢。但這也讓當時在食堂吃飯的學生,在食堂工作的阿姨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個新聞。
突然有人將食堂的頻道換了。但這已經阻止不了事情在學生之間的傳播,食堂裡大家都是一片議論紛紛。
坐在電視正下面的那個女生。只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新聞裡的人,誰知就被換臺了:“剛那個聲音是我們馮校長嗎?”
對面那個女生點點頭:“沒想到馮校長竟然做這種事,你看到了嗎,資料裡那張支票的數額,是一百萬啊,你說就算安撫死者家屬,馮校長也沒必要給那麼多錢吧。這裡面是不是有隱情啊?”
“別亂說,馮校長那是有錢,說不定那點錢一點也沒看在眼裡。”
旁邊另一個女生說:“有錢也不能這麼個任性啊,你說隨便一點心意就是一百萬,這校長家該得多有錢啊,拿錢是哪來的,還不是我們。”
大家都點點頭,感覺這個女生說的也是有道理。
接着那個女生又說到:“剛剛在來食堂的路上聽說學校門口又擠滿了記者,這次馮校長怕是不敢出面了,今年學校真是熱鬧啊。總是能上個新聞頭條什麼的,但都不是什麼好事。”然後這個女生湊近大家,悄悄的說。“我聽說馮校長在以前還是教授的時候和自己帶的學生髮生過不正當關係,不過沒多久那個女生就自殺了,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
“這件事你可不要亂說啊,學校已經夠亂了,這時候再傳出這種事,還不鬧翻了天。”
“若沒風哪來風聲,誰知道這風是人爲的還是自然的,等着看好了……”
自從爆出這件事,馮校長可以說是處處被媒體圍堵。逼得無奈的情況下,馮校長只能接受採訪。公開聲明說是趙家人拿學生的死威脅自己,爲了保住學校的名聲。無奈之下才給了對方錢。
但真相總不可能就這麼被瞞住,趙家人知道這件事,甚是生氣,以傷害個人名譽爲由直接將馮校長告了,現在警察正在着手調查此事,法院也在着手調查馮校長名義下的財產。這無疑是對馮校長一個重大的打擊,他名下的財產說來不多,只是有很多來自於受賄,如果被查出說不定會被判罪。於是這些天馮建國好似消失了一般,也不出現在學校了。
張家駒對這件事倒還真有點擔心,若是趙樂的事情一直這麼調查下去說不定他真的會被警察挖出來,他得加快腳步了。
週六一早,張家駒趁孟凡還睡着便出門了,一路直奔姚飛所在的醫院。
而孟凡在張家駒離開後也迅速起了牀,李宇因爲要訓練一早離開了,寢室裡只有王岑藝還睡着,孟凡也像當初張家駒當王岑藝不存在一樣開始在張家駒的位置一陣亂搜,不是他多想,他這兩天怎麼都找不到那個白玉手鐲,直覺覺得是張家駒拿走了,如果真是張家駒拿走了,那情況是相當不妙啊,說不定張家駒什麼都知道了,甚至手鐲裡有蕭鱈靈魂的事,但是他又不敢貿然問張家駒。
孟凡一陣亂翻,弄出了不小聲響,若是再吵不醒王岑藝就奇怪了,王岑藝坐了起來往牀下看了看,孟凡正在張家駒位置上不停翻翻,王岑藝揉揉眼睛有些不明情況,好似前幾天也在迷糊間看到張家駒在孟凡位置翻東西來着:“你……在幹什麼?”
孟凡正翻得着急,什麼也沒翻到,被王岑藝這麼一問,愣了一下說:“沒什麼……張家駒前兩天借了我東西,今天我急用,就自己找了。”孟凡將視線裡每一個角落掃了一遍,確定是找不出來才又說,“估計張家駒帶走了,我還是打電話給他好了。”
孟凡說完後便去洗漱了,留下一頭霧水的王岑藝,孟凡的行爲,讓他看着覺得不像是張家駒借了他東西倒像是偷了他東西。王岑藝打了個哈欠看時間還不到九點又再次躺回了被窩裡。
張家駒那邊也很快的就到了醫院,好在之前打聽到了姚飛在哪個病房,於是直奔了12樓7號病房,是一個單間的病房,也省得他一陣亂找。
正要打開病房門時,張家駒注意到裡面姚飛病牀前坐着的一40幾的婦人,那個人正拿着毛巾在擦拭着姚飛的手。
“小飛啊,你平時不聽話就算了,怎麼這麼不讓媽媽省心,你現在這麼聽話的躺着,媽啊,倒是寧願你醒來和我吵吵,你不是一直很要強嗎,那就醒過來告訴媽媽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我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你說小童不是一直陪着你嗎,有小童在,怎麼可能還出這種事?”姚飛的母親一直叨叨着,雖然說話的語氣算是溫柔,但那說出來的話卻滿帶凶狠。張家駒掃了一眼姚飛母親的全身,從穿着可以看出是個上流社會的人,也難怪……
“小童是誰?”張家駒皺着眉頭問了一句正穿過病房牆壁走了進去的惡魔,現在惡魔基本看起來已是一個十幾來歲的青年,恢復了以前帥氣的模樣,顯得十分邪氣。
惡魔勾了勾嘴角:“估計是上次被我吃掉的那隻小鬼吧。”
這時姚飛的母親也站了起來,朝病房外走去,於是便看見了張家駒。
“阿姨好。”張家駒禮貌的問了聲好。
姚飛母親打量了張家駒一眼問:“你是……姚飛的同學吧?”
“是的,阿姨,我來看看姚飛,現在方便嗎?”
姚飛母親笑了笑,說:“沒什麼不方便的。”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盆接着說,“我這先去把水倒掉,就先不招呼了,同學你隨意啊。”
“嗯,好。”張家駒應了聲後,目送着姚飛母親往走廊盡頭走去,然後走到了姚飛牀前。
病牀上姚飛靜靜的躺着,臉色很蒼白,很難想到這是當初那個趾高氣昂的青年,身上也纏上了不少繃帶,看着真是可憐。
“怎麼,後悔當初沒能殺掉他?”惡魔坐在一旁,翻看這自己的指甲,張家駒看了他一眼,看來惡魔很快就會變回他第一次在夢裡見到的那個樣子。惡魔再次笑了:“你想什麼,我一清二楚,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種和小鬼簽定了惡魔契約的人,只要小鬼一死是怎麼也不會醒來的,除非能找到另一個簽署契約的小鬼將原來那個契約覆蓋,不過看他現在這種情況是沒有什麼鬼怪願意的,沒哪個鬼怪願意和一個將死之人簽署,所以,他不會醒了。”
張家駒聽了皺了皺眉頭,因爲他發現他自己竟然心裡是笑的,張家駒伸出手撥了撥姚飛的頭,沒看到他想找的東西,然後又扯了扯姚飛的領子,果然在胸前看見了一個奇怪的圖案,那個圖案跟他手上的有些類似,這也再次提醒了他一件事,他現在的命是和惡魔緊緊聯繫在一起的。
張家駒知道姚飛不會醒來了,也沒了待下去的興趣:“知道嗎,把你變成這樣的可不是我。”
張家駒說完這莫名的話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