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蠢物上不得檯面

一百二十三 蠢物上不得檯面

姚雁兒亦是輕輕呢喃:“粉黛?”

納蘭羽只道她心虛,小臉輕揚,更添了幾分得色:“就是粉黛,要說服侍大姐姐的幾個丫鬟,當年還是老太君親手挑選的,個個都是府裡一等一的人品容貌。粉黛服侍你這麼久了,大姐姐你怎麼就將人逐出去?”

姚雁兒容色卻是淡淡的:“這是我府中的事情,似乎也並不需要我跟二妹妹解釋。”

納蘭羽眼波流轉,添了些個冷意,面色卻也是浮起了幾分尖酸。

“人家粉黛,性子最柔婉不過,原本在府裡,也只有別個欺辱她,她卻也是不敢大聲的。可惜她心細,就瞧出這個大姐姐,是別個假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下賤貨色,卻口口聲聲說是我大姐姐。”

納蘭羽眼裡透出了些個恨意。

這個大姐姐,必定是個假的。否則她從前對自個兒處處柔順,白麪兒也似的性子,如今怎麼就那般狡詐狠辣了?從前自己只要對大姐姐稍微和顏悅色些,她可就是極爲歡喜,可不似如今這般——

必定也是個假的!若是真的,自己可就早早便嫁給李候了。

一名粉色衣衫,容貌清秀的丫鬟卻也是來了,面上卻也透出些個恐慌。

這粉衫子的女子,可不就是粉黛?

“夫人,求你爲婢子做主,婢子可就是瞧出了大小姐的不妥,所以方纔被逐出去。幾個月前,夫人原本生了場病,身子亦是不好,瞧着看着似乎是要死了。可是有一日,她卻醒了來,隨即那性情似乎就變了不少,和從前截然不同,似乎連母親情分,姐妹情分也不顧,也不似如從前一般孝順婆母,這些許多人都是知曉。”

粉黛如此振振有詞,就瞧着姚雁兒,心裡倒也並不覺得如何的愧疚。此刻她自個兒都說服了自己了,那就是姚雁兒如此情態,無非是換了一個人。若不是因爲這樣子,那麼納蘭音何至於這般無情,如此對待自個兒。自己一直都仔仔細細的服侍她,納蘭音性子也是極爲柔和懦弱,斷然不會如此無情。納蘭音原本說讓自己做妾,可是如今,她卻也是改了那口氣,只不肯讓自己侍候侯爺。原本夫人就說了,要自己去做妾,可是卻沒有想到,如今她必定是不肯了。不錯,自個兒是說了許多瘋話,可是那也是因爲納蘭音有許多可議之處。

卻渾然忘記了,是自己存了心思,有意勾引李竟,所以方纔被打發出去。

如今粉黛這字字句句,可也是出自肺腑。

紅綾卻實在聽不下去,心裡一絲對粉黛的情意也是蕩然無存了。

她不由得開口道:“婢子身份卑賤,原本也不合說什麼,可是實在也不容粉黛胡言亂語。粉黛存了心思,圖謀侯爺,夫人念着過去的情分,也並沒有如何追究。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顧及夫人的大度,可就說出許多不知體統的話。”

“廢話,賤婢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餘地?”納蘭羽面上含了些個慍怒,一雙眸子流轉寒光,越發顯得霸道。

紅綾也是收了聲,心裡自也是覺得委屈。

納蘭羽雖然是無禮了些個,可是這話語亦是不算錯了,她只是個婢子,實在也不合說些個什麼。

“二妹妹何苦因爲個下人教唆,就說出這麼些個話兒。”姚雁兒輕輕嘆了口氣,語調裡亦是添了些個悲憫。

“這是侯府裡頭爭風吃醋的事兒,原本不應該露在人前。可是妹妹也不該相信這麼個婢子說的那些個話兒。”

納蘭羽冷冷一笑:“母親可不能聽這個女人胡言亂語,女兒也不是那等魯莽的人。我讓身邊丫鬟萬兒打聽,方纔得了證據。母親可還記得,大姐姐手臂上有顆紅痣,跟紅梅也似。而眼前的女子雖然容貌像極了大姐姐,可是那手臂上卻並沒有這物。要檢驗真假,只將那婦人手臂袖子撩開,露出手臂上那從孃胎纔有的紅痣,就知道女兒說得不假。她那手臂上胎記,卻也是假的。只要當衆檢驗,必定也是能知道是真是假。”

蕭玉一貫並不喜愛這個大女兒,如今卻只皺着眉頭,並沒有說話。

納蘭羽的話說得匪夷所思,可是她說那些個話兒,別人心裡也是半信半疑。納蘭羽言之鑿鑿,似乎也是舉出證據,讓別人便也覺得,納蘭羽說這麼些個話兒,也未必沒有理由。

那伏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丫鬟,瞧着也是老實的,實在也不像個能爬去李竟牀上去的狐媚子。

姚雁兒一雙美目似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氣兒,越發顯得有些個委屈,只輕輕說道:“二妹妹,我知道你待我素來就有那樣子的心結。原本我身子不好,也樂意讓你隨了侯爺。可是如今我身子好了,卻是不能了,你就覺得我好似不如從前,可是我實在不知道,你竟然說出了這麼些個話,以爲我便是假的。好妹妹,你可不能因爲一個婢子,說出這麼些個話。”

納蘭羽只覺得她是錯開話題,心中越發有把握,心裡亦是越發得意了些。

“你若問心無愧,當真是我那大姐姐,何不將手臂給露出來?你東拉西扯,胡言亂語,還不是因爲你心虛,所以刻意遮掩?”

姚雁兒卻也是輕輕搖頭:“二妹妹,我是不能將手臂露出來,衆人之前,我亦是不能受這般屈辱。你這般吵鬧,亦是失了伯爵嫡出女兒的體統。”

她越是不肯,納蘭羽心裡就越發肯定姚雁兒心頭有鬼,心下越發得意,心中亦是一陣痛快。

“賤人,你原本只是個假物自然也是不肯。”

姚雁兒輕輕的搖頭:“二妹妹,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侯爺,你相信二妹妹說的話?”

李竟卻輕輕搖頭:“無聊得緊。”

別人見姚雁兒不肯露出手臂,心裡也是禁不住升起了些個疑惑處,只是雖然是如此,人家好好一個尊貴的侯夫人,若是因爲婢子三言兩語幾句話都露出了手臂,確實也是不成樣子。納蘭羽說的是真是假,別人也是將信將疑,然而李竟對她深信不疑,倒也是讓別人心裡頭多偏心姚雁兒些。人家夫妻和順,長久相處,難道還分辨不出真假?

且方纔納蘭眉話裡話外意思,納蘭羽一直便是喜愛李竟,生出些個嫉妒心思,針對自家親姐姐,也是極有可能的。

李竟容色淡淡的,身爲侯爺,他自然不能多理會這些後宅之事。可是他眉宇間分明也是有些個不喜,顯然納蘭羽鬧這些個事兒,已經是讓李竟心裡不歡喜了。

姚雁兒輕輕的細語勸慰:“所以二妹妹,你可不能這般無禮。”

納蘭羽微微一堵,心裡卻早就已經肯定,眼前這個婦人則必定是個假物。李竟從前就不喜愛大姐姐,如今卻是對大姐姐這般呵護愛護,分明亦是存了別的心思,所以處處維護。

蕭玉目光一閃,目光落在了姚雁兒身上,眼底一絲極厭惡的情緒一閃而沒。她面上卻也是一副渾然無事的樣兒,亦是幫襯着的說道:“羽兒,你可不要爲難你的大姐姐,這些個事兒,說出來也十分荒唐。不過是個愛爭風吃醋的婢子,說出些個荒唐言語,你年紀輕輕,卻也是當了真。”

蕭玉說出了這麼些個話,自己的心裡也是覺得有些痛楚。自己一貫就疼愛羽兒,如何能忍親眼瞧着羽兒受委屈?可是自己這個大女兒,瞧着溫順聽話,卻也是極狡詐的性兒,只是慣於作僞。以羽兒那極單純的性兒,哪裡能這般輕易就捉住她把柄?

別人見納蘭羽因爲一個婢子就鬧出些個這個事,心裡也越發瞧不上這個輕浮的姑娘。

納蘭羽卻並不明白母親的心意,眼見一貫疼愛自己蕭玉也幫襯姚雁兒說話,心裡越發酸苦。

蕭玉捏着手裡的佛珠,沉聲呵斥:“萬兒,還不快些將二小姐扶下去。”

蕭玉一貫是輕言細語的,語調也是和氣,此刻這樣子說話,已經是極爲嚴厲了。

萬兒打了個寒顫,原本也是二小姐許了重金,自己方纔替二小姐做那些個事兒。如今自己得罪大小姐,夫人也不歡喜,萬兒心裡也添了些個懼意。

納蘭羽心裡卻也是越發的委屈不甘,憑什麼孃親便這般待自己?那婦人,分明卻也是個假的,如今明明證據確鑿,偏偏沒有一個人相信。在別人眼裡,自己卻是無理取鬧。

她滿含憤怒瞧着姚雁兒,姚雁兒亦是對上了納蘭羽的目光。姚雁兒眼裡滿是諷刺和挑釁,卻衝着納蘭羽甜甜一笑。

納蘭羽原本也是火爆脾氣,一撩撥就有火的性兒。瞧着這個甜美的笑容,納蘭羽頓時熱血上涌,頓時一把甩開了萬兒,不顧那麼多人瞧着,就跑過去到姚雁兒跟前,一把扣住了姚雁兒的手腕。

別人沒反應過來,李竟原本能攔着納蘭羽。可是他深深的瞧了姚雁兒一眼,姚雁兒心尖兒一顫,卻也是垂下去。

納蘭羽撩開了姚雁兒的手臂,只見那條手臂柔潤雪白,豐盈且又輕盈,漂亮得讓人眼前一亮。李竟心裡突然有些嫉妒,內心輕輕哼了一聲,輕輕的別過頭去。而那條雪白的手臂之上,確實也有一枚嫣紅的硃砂痣,鮮豔欲滴,如火赤霞,說不盡的好看,卻好似梅花一般,輕輕的點綴在瑩白若玉的肌膚上。

這樣子鮮明的景色,讓人頓時被震懾了心神。

納蘭羽心裡更是是嫉妒,假的!都是假的!

如今衆目睽睽之下,雖然自己無禮了些,可是若能證明眼前婦人是個假貨,誰也不能說自己不是。

她拿起了帕子,沾了茶水,就去擦姚雁兒的手臂。

萬兒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婦人手臂上假作的紅痣,沾了水,是要褪色的,所以要時時要補。

既然是染料,自己那手帕兒上沾染了一絲顏色,就足以證明眼前女子就只是個假物罷了。

然而她擦了幾下,卻也是一點痕跡也沒有。

納蘭羽心裡微微一沉,自己名聲已經是極不好了的,如今又弄出這般輕狂舉止,便是自己是伯爵府嫡出的女兒,也是什麼都沒有。

也因爲這般,納蘭羽心裡好生不好受,手指用力,亦是用力多擦了幾下。

姚雁兒輕輕呼了聲疼,衆目睽睽之下,別人都瞧得出納蘭羽將她肌膚擦得是有些發紅了。然而那片白色的手帕上,卻是一點痕跡也沒有。

李竟冷冷一聲,隨手一扣一扯,納蘭羽就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臂,身子被輕輕帶過去一邊,酸酸的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納蘭羽不肯甘心:“她必定是個假的,大約要用什麼藥水才能洗得掉。”

姚雁兒輕輕的放下了袖兒,卻也是目中垂淚:“二妹妹,我原本當姐妹情深,可是你實在不應該這個樣子的。好好的一個女兒家,實在也是不應該這般失了禮數。罷了,今日是母親壽辰,我也不與你計較。”

姚雁兒輕輕一抿紅色的脣瓣,輕輕的垂下頭去,掏出了帕兒,輕輕的擦了下自己面頰。

衆人瞧了,心裡也是添了些個同情之色。納蘭羽大約聽了幾個婢子的胡言亂語,就說出這般事情,卻讓納蘭音好好一個侯夫人居然遭受了這般屈辱。也虧得她大人?大量,念着母親顏面,並不如何留意自個兒。

“何必說那麼些個好聽的話兒,娘,你一定要信女兒。人家婢子都說,這個大姐姐是假的。她必定是用了什麼法子遮掩。”

納蘭羽不甘,這賤人便只會說些個好聽話兒來裝做好人,可自己一瞧便知道她是什麼樣子貨色。這婦人好似換了一個人也似,又怎麼還會是如今的納蘭音。

姚雁兒輕輕嘆息:“二妹妹,你這話兒說得可是傷人心了。我打小就什麼讓你,可是讓得久了,你非但不覺得這是姐妹情分,反而覺得理所應當。哪一次我不肯讓了,你便覺得我是被人冒充了,難道我還時時讓下去?”

姚雁兒這樣子一番話,倒也是說得極有道理的。大約是她原本處處相讓,納蘭羽便當做應該一樣,這也是越發襯托出納蘭羽不懂事。

納蘭羽雖然無可辯駁,心裡卻信眼前這婦人是假的,只是自己不如她巧舌伶俐,能言善辯。

她心中酸楚,眼裡亦是透出了些個惱恨之意,搜腸刮肚,方纔說道:“我便是不信,娘你也要相信女兒,便是她貼身的婢子,也是這樣子說的。”

粉黛的話,於納蘭羽而言,卻也好似落水的人捉住的稻草,自然也是要死死捉住了,並不肯鬆手。

那些個貴婦人,面上可都添了些個嘲諷之意。這納蘭府的二小姐,也不知道是狠的還是蠢的,便也是這般性兒,確實也是無趣。

區區一個婢子,也沒別個真憑實據,就說了這麼些個話兒,確實也是無聊得緊。

若是聰明的,便是心裡再如何相信,也該落下來再去說。可也是不應該如這般,當衆糾纏說那麼些個話兒。

比較之下,反而是那大姐姐要大氣些,雖然是受了委屈,可仍然輕輕放下,並且點明瞭是瞧在了蕭玉壽辰份兒上,這樣子一來更是顯得有孝心。

蕭玉平日裡和這些個貴婦交陪,雖然說得含蓄,言語裡卻說自己大女兒是個狐媚怯弱,上不的檯面的,二女兒反而十分大方。可是如今瞧來,卻也是分明不是這麼回事兒。

這納蘭羽,分明又蠢又小家子氣,好生不知道分寸。

蕭玉心裡也是涼了涼,心忖自己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實心眼的女兒,居然這般單純無辜。反倒是長女,卻因爲自己冷落,卻也是故作怯弱,然而卻是滿腹心機。既然如此,等會兒自己徹底讓這個長女身敗名裂也不算什麼。只瞧如今長女的作爲,那可是半點沒有姐妹之情。平日裡她對自己也不恭順,半點沒有母女之情。

------題外話------

抱歉,昨天沒有二更,不過今天有哈麼麼噠

接下來幾章情節比較精彩,希望大家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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