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針鋒相對婆母質疑

八十三 針鋒相對,婆母質疑

可不是要發瘋的?

從蘭氏自打有了身孕,那就是被處處捧着,捧得跟什麼似的。賀氏拿她做槍,她自個兒也是極得意招搖的。

其後捱了掛落,被禁了足,亦是存了心思,以後便只得靠這個孩兒翻身。

如今諸般心思盡數落空了,心裡自然也是不樂意的。既然心裡不樂意,自也怨恨上自己。

姚雁兒倒不惱,只覺得吵得很。如今自己這頭疼得跟什麼也似,卻也是偏偏有些人在一邊兒絮絮叨叨,總是十分討厭。

她也並不打算理睬蘭氏,只是倦倦道:“打出去吧,別攪了我清淨。”

如今姚雁兒已然被李竟喜愛,身邊丫鬟自然也並不如過去那般畏畏縮縮的。再者蘭氏接二連三來鬧,也是讓院子里人極爲不喜了。

只因爲蘭氏畢竟是名義上的姨娘,畢竟算是半個主子,他們這些下人便是再不喜,亦是不敢太逾越了些。只如今姚雁兒既然吩咐,他們自也是師出有名了些。姚雁兒是正妻,而這蘭氏也不過是個妾,故此姚雁兒這般吩咐,當真也沒什麼不妥。

蘭氏卻亦是瞪大了眼睛,實在不敢設想姚雁兒竟然是這般輕描淡寫。

便是姚雁兒不賢了,總是要顧及名聲的,她卻一點也不顧及,竟然這般就叫着讓自己走,是在是可恨之極。這庶出子女雖然並不算十分精貴,可是也是家族血脈,也是不能苛待的。

夫人是糊塗了,還是耍弄性子?還是侯爺寵了她些,便自以爲是輕狂起來。

一想到李竟態度,蘭氏心中頓時添了幾分酸苦。

隨即又尋思,侯爺原本冷着不理會,是因爲夫人身子未見好,故此也是不肯處置。如今夫人醒了,又這樣子張狂,侯爺便是有幾分體恤心思,如今也是盡數就沒有了。

蘭氏是個心思很活泛的人,也就這麼一轉眼,頓時就分析出了這麼多東西。可惜卻沒有人知道她腦子有多靈活,頓時也是有人將她拉扯住,生生往外邊扯。一個婆子還湊過來,在蘭氏耳邊惡狠狠的道:“姨娘若不知趣,打攪了夫人休息,只當心一嘴的馬糞就塞過來。”

蘭氏頓時惱極了,只是這一時,倒也竟然真不敢多說什麼了。

送走蘭氏,姚雁兒方纔覺得耳根子清靜了些。只她一番尋思,又琢磨自己可是有些過了?似乎也放肆了些,輕狂了些,若是議論起來,似乎是有些恃寵生嬌的味道。只是便是如此,那又如何呢?

紅綾調了碗香露服侍姚雁兒吃了,眼見這樁事情瞞不過,也只得和姚雁兒說了

原本她們顧及姚雁兒身子不好,不肯說這些惱人的事兒,打攪姚雁兒養病。豈料一些不知羞的人,還真是不顧顏面不顧尊卑就這般給鬧起來。如此一來,她們這般費心遮掩,似乎也不值當。

倒不如和姚雁兒坦白了說,免得姚雁兒生了病,反而胡思亂想,疑到了別處了去了。

“原本蘭姨娘好好養着,吃了碗酥,卻落了孩子。當時就犯了暈乎了,只在牀上躺了三天。才能下牀,就來夫人院子罵。你道她說什麼,原來夫人不是弄了些個吃食?卻是好的,外邊兒沒有的。那酥是廚房讓做的,本來送我們院子裡來的。姨娘仗着自己有了孩子,就拿起大來,裝腔作勢。她身邊那幾個丫鬟也是好囂張,便是蘭姨娘被關在院子裡,仍然處處張揚,只見着什麼好的都拿了去。別人要是不肯,就是瞧不上蘭姨娘肚子裡那塊肉。你也是知道的,如今侯爺跟前連個男丁也沒有,蘭姨娘懷上的那個必然也是很珍貴。別人也是不敢留難,若是個小事,那也就讓了。”

“那酥原本也是給咱們院子裡準備的,原本說秋獵完了,給夫人吃的。蘭姨娘卻喜愛吃這些,就吃了這盞兒。可是吃了沒半個時辰,她就叫疼,大夫還在路上,孩子就已經沒有了。當時蘭姨娘就哭得死去活來的。”

“是她自個兒不好,吃了不該吃的,誰知道酥裡東西是誰弄的。指不定有人原本要害的人是夫人呢。可她就認定了,是我們院子裡哄她吃了那個弄沒了孩子。說得我們好似知道她便跟惡狗撲食一樣來奪食一樣?”

嬌蕊嗓音清脆,只那面上卻也是好生不屑,惱怒得很。

姚雁兒卻是心忖,別人不知,那背後算計的人卻一定能算出蘭姨娘會來搶食的。

“她不就是認定了,肚裡多了塊肉,好像會很了不起似的,便以爲侯爺會對她多看一眼。豈料侯爺對她不理不睬,那些日子,他瞧得最多的就是夫人,還給夫人喂藥。蘭姨娘沒有孩子,哭得厲害,可是侯爺卻是沒理睬她,連宿一夜也是不曾有。我瞧她今日哭哭鬧鬧的,無非又是要在侯爺跟前賣可憐罷了,當誰不知道呢?”

嬌蕊說得氣憤。

姚雁兒卻是心忖,李竟真好像是吃錯藥了,如今卻是對自己這樣子好。

粉黛面上卻是添了紅暈,夫人許是並不清楚,這些日子侯爺對她可謂極是上心的。老夫人都說了他幾次了,侯爺卻只顧着送藥。她覺得夫人便是病了,也是病得有福氣的。雖然如今夫人身子骨弱,沒有子嗣,只是侯爺瞧來,也並不是個十分着緊子嗣的人。

一碗蔘湯做好了,綠綺就送上來。姚雁兒舌尖輕輕一品那味兒,知道人蔘火氣重,如今自己吃的卻是白參。這蔘湯火氣不重,只是白參卻難得了些個。大約也是李竟張羅的,故此自己纔有這個參吃。

這麼一折騰,姚雁兒猶自覺得自個兒身子倦倦的,似也無甚力氣。

她正眼睛眯着輕輕養身,外頭又鬧騰了些個。卻見賀氏帶着玉氏,便是這般含嗔來了。一旁蘭氏哭得厲害,卻也是不敢如之前那般張揚招搖了。如今蘭氏卻也居然扮起了可憐狀,怯怯的樣兒,整個也似倒了。

姚雁兒再嚥下去一口蔘湯,心忖倒也不怨院子里人的人攔不住。畢竟賀氏身爲婆婆,乃是自個兒長輩,玉氏又是妯娌,一家子人卻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故此這般一來,院子裡的人如何敢唐突。

玉氏瞪着姚雁兒,只見姚雁兒躺在牀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寬領撒袖中衣,上繡牡丹花色,越發襯得她肌膚雪白身子纖弱。眼前女子身子骨雖然弱了些,臉頰也瘦了,仍然是極好看的樣子,又因爲在病中消瘦的關係,亦是越發顯得楚楚可憐了。

玉氏心裡驀然升起了一絲酸妒,姚雁兒吃的參,穿的衣,都是絕好的。

那樣子參,他們那一房可不就吃不上嗎?兄弟兩個都是從賀氏肚皮裡爬出來的,也都是嫡出,誰讓李竟運氣好,卻偏偏是早出生一些時日呢?可憐自家相公,卻也是個命苦的。

隨即玉氏也是禁不住幸災樂禍的想到,只是生得好,又能有什麼用?一個病秧子,難怪就克人,連妾的孩子也是克掉了。

賀氏輕輕的拂動腕間濃綠色的鐲子,瞧着躺着姚雁兒,心裡越發不快了。

便是還有病,也不該如此輕慢,也該對她見禮。而姚雁兒卻只是這般躺在牀上,有幾分懶散的樣兒,透出一股子若有若無的慵懶氣息。賀氏瞧在眼裡,也是不喜。

“音娘,你實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身子無出,我何時多說過你兩句,那些個妾納進來是做什麼,還不是爲了李家開枝散葉?便是你沒孩子,以後從庶出子女裡面挑一個好的,養在身邊好好教養,也是能延續李家的香火。偏你就是那樣子糊塗,居然是豬油蒙了心,居然做出這樣子事情。”

賀氏也不見問病,一進來就責上了姚雁兒。分明是知曉姚雁兒身子還虛,不能動氣,需要好好養着的。可是她一張口,就又說什麼小妾,什麼生養的事情,卻也是明着就讓姚雁兒動氣,不讓她心裡高興。

紅綾幾個都是惱怒,只是賀氏身份輩分也在那兒,她們一些個丫鬟,站在一邊也是不敢添什麼話。

“我原本當你伯爵府教養是好的,很多道理我便是不說,你心裡也是該清楚通透。一個家裡的人,這做正妻的便是出去能撐起場子,家裡能養好兒女,什麼狐媚子姿態也不必有,更沒必要和小妾爭風吃醋。這些道理,我不知道教導你多少次了,可是你那裡有片刻能聽進去?你卻學那些個小門小戶的正妻,捏着心思,只顧着含酸飲醋,用些手段來算計小妾肚子。以後你們這房沒了子嗣,你道便是這些妾心裡難受,你也不見得好受了。一個無出的名聲原本就已經不好聽,你還要落那麼一個善嫉的名聲不成?”

賀氏這樣子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兒,卻居然也是問都不問,就將姚雁兒的罪名給定下來。

她一張口,就一大串話給落下來,且也是不見停歇的。姚雁兒便是想要反駁,一時竟也尋不着機會。

蘭氏更是跪下來,一張口,卻也不像剛纔那樣子粗俗,反而是越發顯得可憐:“妾身雖然張狂過,可是那也只是一時疏忽。我素來就是敬重夫人,心裡不知道多敬畏。從前只是心裡太歡喜了,故此方纔說錯了話,得罪了夫人。便是被禁足了,我心裡也是沒有絲毫見怪,只是怨恨自個兒說話不好,惹惱了人了。我心裡只一心一意的盼着給夫人生個兒子,只等着能爲夫人添個臂助。可憐夫人竟然不信奴婢,竟然對侯爺的親骨肉下毒手,這是怎麼樣蛇蠍心腸啊?妾身只是個落難的奴婢,能做個妾也是頂了天了,心裡也是不知道多歡喜,別的什麼非分之想是從來也不敢有的。就算夫人將奴婢打死了,我也不見怪,可是這孩子可是侯爺的!”

蘭氏這樣子一番話說出口,哪裡還有半點剛纔潑辣不講理的樣兒。如今的她,卻也是顯得深明大義,楚楚可憐,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

玉氏更是在一邊幫腔:“蘭氏這孩子,那也是可憐的,多大的年紀,懷了孩子卻是沒有了,如今傷了身子,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玉氏說得這般悲天憫人,只是她越這麼說,蘭氏眼睛裡怨毒就是越發的濃重了。

是了,自己年紀雖然還輕,可是若是沒有了孩子,以後這身子還能不能懷上已經是說不準了。都是夫人善嫉,故此方纔容不得自己有了身子,不容自己有庶出長子。

玉氏心裡卻也是暗暗好笑,這個妾,在宅院裡面立足的本事不就是子嗣嗎?蘭氏如今沒有子嗣了,據說又傷了身子,以後還不將姚雁兒給恨到了骨子裡去。她們鬥,鬥得越厲害越好。大房鬧個不休,她們二房也就在一邊,只當瞧個熱鬧。

玉氏再輕輕的嘆了口氣,柔柔的說道:“如今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大嫂心裡便是再容不得,也不該那樣子待一個小孩子的,畢竟是我們李家的血脈。”

蘭氏卻也是哭得越發厲害。

賀氏也是越發怒了:“音娘,我便是憐惜你身子骨不好,一貫便是疼你愛你,既不讓你立什麼規矩,也實在不敢委屈了你。可是你這性兒,實在是讓我失望的。不知顧全大局也還罷了,還這般心狠,你就這麼待你院子裡的姨娘?人家還是你做主進了門,哪裡便錯了?我瞧你所謂的賢惠的名聲,那可都是虛的!”

納蘭音原本賢惠,可是這所謂的賢惠不就是主動給丈夫納妾?一旦咬死了姚雁兒善於嫉,必定有損姚雁兒的名聲。一個女子,既不能有子嗣,且又連個賢惠名聲也沒有,如此這般,只恐還當真容不得了。

這一番吵鬧,倒不似來辯駁的,倒似來添堵的。

玉氏輕輕的捏着自個兒袖子裡的帕子,心中發狠。最好是氣得心裡發堵,氣得嘔血纔好。

誰不動怒?且提這話兒的原本也是姚雁兒的長輩,且又是婆母。這麼個謀害子嗣的名聲,誰沾染上了心裡都是會發急。

便是姚雁兒一句句的解釋,誰肯聽她的,賀氏那麼幾句話,自己又添幾句話,蘭氏又說幾句話,那還不將她堵起來。

她隱在心裡的那個念頭便又是升起來,大房千好萬好,若沒個子嗣,那又算個什麼?那些個好的,還不都落在自個兒這裡。再者大房雖然沒有子嗣,自己卻生養了。玉氏可是聽說了,哪房沒個子嗣,便能從兄弟那裡挑一個過繼。

最初玉氏進門時候,安安分分的,亦是小心翼翼,這般念頭是斷然不敢想的。只是賀氏十分偏寵二房,反而不喜那個高門出身的兒媳,日子久了,玉氏心裡也是難免會有別的心思了。她眼波流轉,心裡思忖,婆婆也許也有這樣子念頭吧。否則真是個疼愛兒子的,早就不肯要這個病秧子了。只是如今,李竟卻又對這個媳婦兒愛憐起來,且從前姚雁兒也懷中,也不見得不能生,且從前不見懷上是因她極少同房的關係。玉氏忽的心煩意亂,姚雁兒便是這樣子的一個人兒,怎麼就這般好運氣。

玉氏再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娘也不必這樣子說,我瞧也不是大嫂的不是,而是家裡教導得不是。別人可都是聽說了,納蘭家的二小姐竟然跟個寒門子在一道,摟摟抱抱,也無媒妁之言,竟也做那些個不堪入目的事情,說來也是羞死人了。那寒門子還去伯爵府提親,可也是被打了出來,可是還說對二小姐一片癡心呢。”

然而姚雁兒卻並沒有什麼怒色,她容色靜靜的,彷彿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彷彿並不在意。玉氏手指捏得緊緊的,心忖裝!大嫂就繼續裝!

姚雁兒卻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開口:“媳婦兒如今腦子昏沉,母親說什麼,我也聽不明白。紅綾,送母親走吧,免得我將病氣過了去。這可真是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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