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抱一抱寶寶?”
看着被嚴素遞到面前的、奶呼呼的小寶寶,沈明珠下意識的朝嚴屹和嚴家人看了看。
畢竟,在這裡的就她一個是外人。
嚴屹衝她笑笑:“抱一抱吧,你是小箐的好朋友,她會很高興你能過來陪着她的寶寶出生的。”
沈明珠這才接過寶寶。
小小的、軟呼呼的一團,抱在懷裡都沒什麼份量。
不知道是不是親媽濾鏡的原故,沈明珠總覺得鍾箐的這兩個寶寶,沒她的果果出生那麼白嫩好看。
當然,這種心思她是不會說出來的,而是一個勁的誇寶寶好看,好可愛,巴拉巴拉。
她自己都覺得很虛僞,以至於不敢擡頭,怕被嚴屹這個心理學專家看出端倪。
一直到晚上9點,鍾箐才被推出手術室。
此時手術室外只剩鍾家姐弟、嚴素和她,以及一個伺候的保姆在嚴屹和嚴母帶着兩個寶寶去了休息病房餵奶。
兩個娃鍾箐一個人的母乳肯定是喂不過來的,嚴家早早就爲兩個小少爺挑好了奶孃。
“姐姐!”
“小箐。”
“箐箐。”
大概是麻藥藥勁還沒有散,鍾箐人看着很虛弱反應也有些遲鈍。
她的目光從鍾茵鍾旻和嚴素一一掠過,最後落到沈明珠臉上。
她露出一個淺笑,“明珠,你也來啦。”
沈明珠忙握住她的手,柔聲道:“辛苦了,兩個寶寶都很健康,正在休息室吃奶呢,你先好好休息。”
鍾箐輕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不過手卻依舊拉着沈明珠的。
沈明珠只好跟着行動病牀往病房去。
鍾箐的病房在頂樓的VIP病房,爲保證私密和安全性,以及讓鍾箐和孩子得到最好的休養,整層樓都被提前清空,還做了嚴格的安保。
電梯和樓梯口都有保鏢看守,甚至在看到沈明珠這個生面孔時,保鏢隊長還上前做了詢問和登記。
“程序而已,你不用太在意,連我都做了身份登記,等你下次過來他們就不會再攔你了。”嚴素小聲的解釋道。
沈明珠點頭表示瞭解。
鍾箐單獨住了一間套房,兩個寶寶又是另一間。
兩邊都有不少的人在照料,沈明珠一個外人也幫不上心,索性先告辭回去了。
裴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她回來起身迎上來,“可算回來了,吃過晚飯了嗎?”
沈明珠逡視了下客廳,沒見着兩孩子便問:“孩子們睡了?”
“嗯,不到十點子珩就把果果領上去了,估計這會睡得跟小豬一樣了。”
“我上樓看看。”
沈明珠換好鞋就要上樓,被裴颺拽着手腕子,語氣幽怨的控訴,“我這麼大個人站在這你看不見,心裡就記掛着孩子。”
沈明珠平時也沒這麼惦念孩子,但今天被鍾箐的兩個寶寶刺激到,心裡母愛氾濫,一路上歸心似箭,就想快點看到自己的孩子,抱着親香親香。
不過她也意識到了對男人的疏忽和冷落。
換位想想,假如她等了一晚上,結果狗男人一回來,一句話沒有,反而滿心只想着去看孩子,她心情也不會好受。
這麼一想,沈明珠心裡軟下來。
她惦腳親了親男人下巴,別問爲什麼親下巴,因爲只能親到那個高度。
“我餓了,你給我弄點吃的,我看完孩子就下來。”裴颺垂眸看着她,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最不正經的話,“哪裡餓了?”
沈明珠臉上浮起薄粉,“……”
個老流氓!
……
早上天不亮,沈明珠就起了牀,拴上圍裙殺鯽魚準備熬魚湯。
鯽魚是昨天她傍晚給家裡打電話時,讓裴颺去菜市場買的。
女人產後最需要補充營養,身體才能恢復得快。
雖然以鍾嚴兩家的財勢,是不會少了鍾箐一口湯喝的,但作爲朋友,她只想力所能及的爲對方做些事。
產婦不能攝入太多的鹽份,雞湯骨湯味道淡了都不好喝,相對而言,鯽魚湯更好入口些。
因爲鯽魚湯自帶清甜,只需要放少許的姜和鹽,就足夠鮮美。
這都是她坐月子坐出來的經驗。
兩斤的鯽魚,熬出一大鍋雪白的湯。
沈明珠用保溫桶裝了一桶,剩下的做了半鍋雞蛋魚湯麪,用作全家人的早飯。
吃過早飯,沈明珠便把鯽魚湯送去了醫院,不過她沒進病房,而是託保鏢轉交給鍾箐。
一來怕影響鐘箐休息,二來廠裡有幾件重要的事,她得去處理。
“太太醒了,餓了吧?夫人親自給您熬了烏雞湯,產後喝這個最是滋補了。”
術後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鍾箐還真有些飢腸轆轆。
她接過保姆遞來的雞湯,喝了一口後便興致趣趣。
烏雞雖然去了雞皮,並不油腥,可因爲沒放鹽和佐料的原因,湯味十分寡淡。
鍾箐勉強喝了半碗,擡眼看到茶几上放着眼熟的保溫桶,便問:“那是什麼?”
“哦,那是裴太太送來的鯽魚湯。”
“拿過來我嚐嚐。”
保姆好心勸道:“太太,鯽魚魚腥味重得很,怕是不好喝。”
“沒事。”
保姆只好把保溫桶拎過來,打開後並沒有立刻給鍾箐喝,而是舀了一小碗自己先嚐。
鍾箐剛生產完,正是養身體的關鍵時期,吃食上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怪了,這魚湯咋沒腥味呢?”
瞧見保姆臉上的驚奇,鍾箐抿着嘴笑,“明珠的廚藝是數一數二的好,她是不會做出有腥味的魚湯給我喝的。你要是想知道竅門,等下次她來可以向她請教,不過她不一定會教你。”
鯽魚湯湯色奶白,鮮香撲鼻,喝起來只有清甜,沒有一絲的魚腥味,鍾箐連喝了兩碗,很是滿足。
喝完湯,月嫂和奶孃將兩個寶寶抱了過來。
昨天生產後,鍾箐就一直在休息,這還是她第一次抱自己的孩子。
雖然初爲人母,但鍾茵鍾旻從出生就是在她手裡長大的,對於抱娃一事她尤爲的駕輕就熟。
“他好醜啊。”
“太太,剛出生的娃都這樣,長長就漂亮了。”
“我知道。”鍾箐看着懷裡的孩子,臉上的笑容與幸福都快溢滿房間了,“我就是覺得它很醜,但又醜得我喜歡。”
一屋子的保姆月嫂都被她的話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