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也轉過頭不看二人了，而是靜靜地站着再也不說話了。
林清言見蘇素兩腮鼓鼓的，像只被惹毛了的小松鼠，便知她是氣到，既覺得可愛，但是又不敢再說什麼惹着她了，只好拉着一旁不捨的姜牧回到椅子上坐着，不過他的視線就沒從蘇素和蘇青嵐身上移開過。
好一會兒，纔有人牽了一頭母羊來了，見它肚子鼓鼓的，便知是懷孕了的。
蘇素心中雖不願這麼做，但是爲了阿冬她就算是對不起這山羊也要做一次的了。
將嵐兒小心地遞給了王阿婆後，蘇素拿過饅頭，混着青草餵給了母山羊吃，山羊略略不安，但是見有青草也鎮定下來繼續吃了。
“大人，請將山羊系在那棵大樹下，讓周圍的人全部遠離。”
“你們快點按照蘇氏所說的去做。”
母山羊雖不能自由行動了，但是它性子溫和，繼續慢悠悠地吃着草。
圍觀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了。
某個大娘道：“你說這蘇氏說的是真的嗎？”
“不知道，可能還要等會兒才知道了。”
“如果是真的話，那這個小齊氏也算是造孽了。”
李倩兒聽不得別人說她家一句不好，吼着嗓子和婦人們爭辯：“你們這羣亂嚼舌頭的小人，這事還沒弄明白就開始編排別人，也不怕遭報應！”
一嬸子被李倩兒這麼說就不爽了，“李家姑娘，話何必說得那麼難聽呢，大家就事論事而已。你阿孃做了還不讓別人說嗎。”
“可是我阿孃沒做！”
縣令見姜牧和林清言的臉色越來越黑了，連忙大聲呵斥道：“你們還有沒有把本官放在眼裡的，本官在此哪能容你們在這裡放肆。”
縣令官威一擺，果然其他人全都安靜了，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蘇素對這邊的鬧劇罔若未聞，只是盯着那山羊，心中略略有點緊張。
等了好一會兒，大家都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原本溫順的山羊竟開始狂躁起來，不停地叫喚着，想掙開繩子，四肢開始抽搐着，那猙獰的模樣確實駭人。
蘇素也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幸好她讓王阿婆先將嵐兒帶了出去，不然會嚇壞他的。
沒一會兒，那山羊的下體就流出了血，整個院子裡都是一股腥臭味。
衆人見狀都嚇了一驚，沒想到蘇素說的是真的，那饅頭真的會有讓人流產的東西在！
衆人又炸開了鍋，都滿臉驚訝地望向地上的兩人，就連李倩兒都不敢相信自家阿孃會如此歹毒，愣愣地站在一旁說不出話。
蘇素冷眼瞧着，竟想到用麥角害人，她們也算厲害了。
小麥如果被真菌侵染了，就會產生大個的紫黑色菌核，既是麥角，麥角里存在大量的生物鹼，如果不小心食用了生物鹼，輕則引起流產，重則持續高燒引起精神錯亂甚至死亡，幻覺伴隨整個發病過程。
這種小麥麥角病曾在法國大規模發生，造成了多人中毒死亡，沒想到這生物鹼竟被有心人用來害人，真是防不勝防。
而跪在地上的小齊氏和胡月兒早已癱瘓在地了，整張臉都是白的，嘴裡胡亂喊着：“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我不知道！”
縣令見狀便知蘇素是對的，也樂意蘇素一個面子：“蘇氏果然說的是對，你們這兩個黑心的婦人，竟敢害人性命，來人！將她們帶回衙門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