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三流宗派休息區裡,看見周曉川突然站起來往外走的馮天鶴眉頭突然一挑,驚叫道:“家主,快看那小子的鳥兒!”
馮康博正端着一杯茶在喝,陽明道長在主席臺上面滔滔不絕沒有口乾,他這個聽衆卻是有些舌燥了。不過,在聽到馮天鶴這沒頭沒腦的話後,他‘噗嗤’一聲就將已經喝進了嘴的熱茶給噴了出來,咳嗽連連的說道:“天鶴,你是我們馮家的男兒,怎麼可以對別人的鳥感興趣呢?你……你該不會是姓取向有問題吧?這可不行啊,我們馮家還要靠你們這些男兒傳中接待呢。”
“怎麼扯到我的姓取向上來了?”馮天鶴先是一愣,隨後便反應過來,自己剛纔說的那句話,還真有點兒容易讓人誤會。
尷尬之餘,他急忙解釋道:“家主,你別誤會,我說的那個鳥兒,並不是你想的那個鳥兒,而是真的鳥兒……嗨,我都被繞暈了,你自己看吧,棲息在那個小子肩頭的鳥兒,像不像剛纔率領鳥羣衝我們發動襲擊的那隻八哥頭鳥?”
馮康博終於知道,不是自家這個晚輩姓取向有問題喜歡盯着別人的鳥兒看,而是自己理解上面出了錯誤。順着馮天鶴手指的方向,他也瞧見了棲息在周曉川肩頭的黑仔。眉頭一皺後,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沒錯,就是那隻頭鳥。它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對於率領鳥羣襲擊自家人,讓自家人顏面無存的黑仔,馮康博記憶猶新,想忘也忘不掉。而對於黑仔的主人周曉川,他自然也是恨之入骨了的:“這個混蛋,竟然馭鳥來侮辱我們馮家,真是不可饒恕,我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他……”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一人突然湊到他耳邊,輕聲喝道:“大局爲重,要事爲緊!”
聽到這人的話,馮康博身體猛然一顫,臉上閃現出一抹不甘的表情。
但最終,他還是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小聲應道:“是。”
他說話的表情和語氣,竟然透着一股子下級對上級的味道。
因爲馮康博和這個人說話的聲音極小,馮天鶴雖然就站在他們兩面前,卻也聽不到他們倆究竟是說了些什麼,更不會知道馮康博對這人的態度。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那人的厭惡和不滿:“也不知道這個姓蘇的傢伙,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自從他來到我們家做供奉,家主就對他言聽計從。不過,他有時候做的事情莫名其妙,根本就不是在爲我們馮家着想。看來,我得找個機會給家主諫言,讓他將這個姓蘇的傢伙踢出馮家才行……”
袁成文領着周曉川走出了演武場,徑直鑽進了一輛黑色的大衆越野車。在點火啓動後,他方纔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周老師,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周曉川吩咐道:“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裡趕到文縣。”他剛纔已經通過黑仔,確定了綁架蔡雅兒的那輛車,正是朝着京城郊縣文縣的方向駛去。
“好。”袁成文應了一聲,在最短的時間裡將這輛大衆越野車的速度飆到了極致,朝着文縣的方向,風馳電掣的駛去。
在前往文縣的路上,周曉川也掏出手機,分別給柳姨和童筱霏打了個電話。
在聽說蔡雅兒可能是被人給綁架了的消息後,柳姨被嚇得當場就哭了出來。她雖然是蔡雅兒的經紀人,但卻一直將蔡雅兒當做自家晚輩在對待,所以纔會表現的這般着急擔憂。
不得已,周曉川只能是好一通的安慰,總算是讓柳姨的情緒迴歸了穩定。隨後又向柳姨保證,他正在前往文縣的路上,一併會將蔡雅兒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而童筱霏在接到了周曉川的電話後,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只是說:“我這就通知文縣當地警方,讓他們跟你聯繫,配合你的行動。”
童筱霏的辦事效率相當快,周曉川剛和她結束通話沒多久,便接到了文縣警察局局長黎青打來的電話:“周少校你好,我是文縣警察局局長黎青,我們已經收到上級命令,將全力配合你營救蔡雅兒!現在,我們已經在所有進入、途徑文縣的道路上面設了卡,爭取能夠將犯罪嫌疑人給攔下來!”
說實話,在得知蔡雅兒被綁架的消息後,黎青也給嚇了一大跳。畢竟,蔡雅兒現在也算是一個頗有名氣的明星。要真在文縣鬧出點兒大問題來,他這個警察局局長,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多謝了,黎局長。”因爲暫時還沒有新的消息傳回來,周曉川也就沒有跟黎青多說什麼,而且他也相信警察應對這些案件的經驗絕對要比他更加豐富,所以在簡單交流了一番後,便掛斷了電話。
不過,讓周曉川沒有想到的是,十來分鐘後,一隻鷹隼帶來了個讓他眉頭一皺的消息——綁架了蔡雅兒的那夥人,並沒有繼續沿着公路走,而是將車直接開到了一處偏僻荒野,隨後下車扛着蔡雅兒朝文縣方向奔馳。
“看來,在文縣警察系統內部,應該是有人在給這些傢伙通風報信。”想通了這一點後,周曉川覺得,自己最好是繞過文縣警方爲好。不然,在有人給綁匪通風報信的情況下,想要抓住綁匪救出蔡雅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弄不好,對方在一怒之下撕票,那可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除了這個情況外,周曉川還從鷹隼的講述中,敏銳的捕捉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些綁匪在棄車之後,扛着蔡雅兒奔馳的速度相當快,不亞於虎豹豺狼。而且耐力持久,並沒有說跑上一段路便要歇息喘氣。
“這樣的身體素質,只可能會是武者……奇怪,以蔡雅兒的身份和爲人,又怎麼可能得罪武者呢?難道這些武者,真的只是爲錢所困的武者?”周曉川的心裡面滿是疑惑。
隨着時間的飛快流逝,周曉川他們距離文縣也是越來越近。
在這過程中,周曉川又接連數次,從黑仔派出的跟蹤、傳訊飛禽那裡,獲知了蔡雅兒和那羣綁匪的情況。
從傳回來的消息看,那羣綁匪對於文縣附近的地理、交通情況相當瞭解,他們扛着蔡雅兒一路狂奔,不僅繞過了警察設卡的盤查點,也繞過了文縣人口比較集中的區域,愣是在沒有驚動什麼人的情況下,將蔡雅兒給送到了位於文縣風景最爲優美秀麗的蘭水湖畔的一棟高檔別墅裡。
整個過程中,綁匪沒有對蔡雅兒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即便是在將蔡雅兒送到了高檔別墅裡後,依舊沒有對蔡雅兒動手動腳。只是守着仍舊昏迷不醒的蔡雅兒,就像是在等待什麼人到來一般。
在確定了蔡雅兒暫時沒事後,周曉川長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越發的好奇,這些綁匪究竟是爲什麼要綁架蔡雅兒呢?他們要等的,又是什麼人呢?
這一切,恐怕只有等到抵達了那棟蘭水湖邊的別墅,制服了那羣綁匪後,才能揭曉吧?
即將進入文縣的時候,周曉川他們的這輛車,也遭到了設卡在這裡的文縣警方的盤查。
在這過程中,周曉川並沒有透露自己身份。因爲他懷疑在文縣警察系統內藏着有綁匪的眼線,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抵達文縣,說不定就會生出些其它的麻煩來。
此時此刻,對於周曉川來說,救出蔡雅兒纔是當務之急。別的事情,等救出了蔡雅兒再說也不遲。
在經過了文縣警方設下的盤查點,進入到了文縣城區後,周曉川對袁成文吩咐道:“蘭水湖你知道吧?就朝那裡開。”
袁成文點頭表示明白,駕駛着這輛大衆越野車,駛向了蘭水湖。
就在快要抵達蘭水湖畔的那棟高檔別墅時,周曉川又一次收到了前方負責監視工作的飛禽傳遞回來的情報信息——一個年輕男子驅車抵達了高檔別墅,那羣綁架了蔡雅兒的綁匪,在向他行禮之後紛紛退出了別墅,不過也沒有走出多遠,就在那棟別墅的院落及大門口附近守着。
聽到這個消息,周曉川立刻明白了,那個年輕男子,十有八九就是綁架蔡雅兒事件的主謀。而且他此刻屏退衆人,多半是打算要對蔡雅兒不軌。
“好一個卑鄙無恥的傢伙,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來對付蔡雅兒,真是不可饒恕!”周曉川皺眉冷哼道,雙目中驟然閃過一道凌厲的兇光。
處在憤怒狀態的他並沒有注意到,位於他識海里那隻異獸的形狀,正隨着他逐漸高漲的怒火,在不停地幻化改變着。
“對,就是這樣,繼續……”老龜從周曉川的褲兜裡面探出頭來,黃豆大小的眼珠緊盯着他的眉心處,彷彿能夠看到或感應到他識海里那隻異獸的變化一般。它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在心裡面唸叨着:“如果你能夠邁過這道坎,距離破解血毒詛咒拯救小黑,就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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