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魅影(二)

章梅雪蹦跳着去找安承恩,剛到書院門口,只見徐曉濤拉着安承恩滿臉怒容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姐姐哪裡配不上你,你要拒婚!”

章梅雪心中一跳,躲在一旁靜聽。

安承恩掰開徐曉濤的手,面帶難色道:“曉濤,你對我這麼看得起我很感激,但是感情的事 我不能勉強徐小姐,她既然心裡沒有我,我就應該退出的。”

徐曉濤急道:“什麼沒有你,姐姐只是還不適應有婚約,給她一點時間,她會慢慢接受你的。”

安承恩回想起那天在竹林徐素竹的神情,心中定了定道:“沒有用的,不會改變的。”

徐曉濤臉色大爲着急罵道:“你這個懦夫,難道你之前跟我說的都是假話,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姐姐的存在?你在耍我!”

安承恩猛一擡頭正色道:“不,我對徐小姐,是,是真心的。”

章梅雪聽到這裡,不禁心裡發澀。

徐曉濤道:“那你就這麼快放棄!”

安承恩輕嘆道:“徐小姐她,唉,總之我不想讓她爲難。”

徐曉濤焦急道:“既然你心裡有姐姐,你就應該努力爲她付出,博取她的歡欣,而不是臨陣退縮。”

安承恩被他逼得無路可退,只覺得頭腦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徐曉濤又要說話,只聽一人道:“曉濤,不要再說了!”

章梅雪聽這聲音正是徐素竹的,只見她站在他們兩人身後,顯然是聽見了他們的爭論。

安承恩一見徐素竹,有些難以自處,但又不能走開,只能站着,徐曉濤喊道:“姐姐。”

徐素竹一步一步走上前道:“曉濤,安公子爲了我主動退婚,揹負別人的謾罵與誤會,已經很委屈,你就不要再給他增加困擾。”

徐曉濤急聲道:“姐姐,你們的婚約是爹當着全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的面定下的,現在被男方退婚,你可知道對你會造成多大的壞處,對你名譽是大大的折損啊,你會成爲整個江城的大笑話的!”

安承恩下定決心找徐長志退婚,只是一心想着徐素竹心裡並無自己,想成全與她,並沒有想到其他,如今聽徐曉濤這麼一說,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對徐素竹又不由覺得愧疚起來。

徐素竹到並不在意,淡然道:“別人要怎麼想,怎麼說,這是他們的事。”

徐曉濤還是不依不饒道:“姐姐,你好糊塗。”

徐素竹淡聲道:“曉濤,你關心我,我明白,可是,安公子這麼做是爲我着想,你就當爲了姐姐,不要再逼迫他了,其實真正受委屈的是安公子。”

徐曉濤還要說話,徐素竹揚手道:“退婚的事爹也答應會做考慮,可見他對於這門指婚也是有保留的,既然爹孃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你也不要再追究了。”

徐曉濤見她主意堅定,氣打不過一出來怒道:“我不管了,隨你們的便!”他氣呼呼的擡步離去,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安承恩想他一心是要撮合自己和徐素竹的,如今這番場景也是辜負他的好意,心中有愧。

徐素竹對安承恩行禮道:“安公子,謝謝你先提出拒婚。不然,對於家父,我也很難交代。”

安承恩見她臉色神情淡然,可見對自己的確是無半點愛戀,心中又是一陣空空蕩蕩,勉強笑道:“只要你覺得好就好了,只是院長大人他…..”

徐素竹道:“爹說需要時間,就給他一些時間吧,你對我的心意,我很明白,謝謝你。”

安承恩笑笑道:“沒,沒什麼!”臉上笑笑,心裡卻是苦澀的很。

徐素竹見他被自己所傷,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話來安慰他,停了一會,終是無話可說,對着安承恩行禮道別。

安承恩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鼻子愈加發酸。

章梅雪眼見他形單影隻,心中大爲不忍,四周一片寂靜,她躲了一會還是踏步出去。

安承恩見是她,轉身拿起衣袖擦擦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章梅雪站在一旁柔聲道:“想哭就哭吧,這樣會好受一些的。”

安承恩道:“你想笑就儘管笑吧!”

章梅雪訝然道:“我爲什麼要笑?”

安承恩道:“你不就喜歡看我倒黴嗎?”

章梅雪道:“我是喜歡看你倒黴,但也不至於落井下石啊,再說,你心中明明有徐家姐姐,但是爲了不勉強她,甘願退婚,你纔不倒黴呢,你很勇敢啊。”

安承恩沒想到章梅雪會讚揚自己,但是訝異,試問道:“我,我很勇敢?”

章梅雪道:“對啊,不是有人說過,放棄也是需要勇氣的嗎?況且是成全別人的放棄,這份勇氣擔當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安承恩,我真是沒看錯你,你呀,可比別的男人強多了。”

安承恩聽她說一席話,頓時覺得心裡有了力量,沮喪,失落,委屈,鬱悶一掃而空,心情也變得舒暢起來。

章梅雪見他神色好轉,心裡也是高興笑道:“怎麼樣?我們去喝酒吧。”

安承恩剛要應允,旋即又道:“可是,下午還有課要上。”

章梅雪絲毫不在意拉起他的手道:“失戀的人有特權的,下午可以不上課。”

安承恩被她拽着往前走,心裡也豁出去了,現在的他真的特別想喝酒,大醉一場之後,希望什麼都能忘了。

江城的迎賓酒館裡,章梅雪和安承恩選了一處靠窗的僻靜的桌子,叫酒喝酒。

安承恩喝着喝着,回顧起自己的人生,所有的艱辛磨難,委屈傷害,酸楚涌上心頭,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章梅雪觸景傷情,也不再勸,自己的眼淚也不由的流了下來。

安承恩發泄一通,心裡好了許多,又繼續喝酒。

章梅雪看着他的樣子,開口問道:“徐家姐姐,你喜歡她什麼?”

安承恩想了想,道:“我自小家貧,除了父母之外,很少有人會真心對我好,在書院,那些富家子弟怎麼欺負我的,你也看到了。”

章梅雪道:“我是知道,但是見你一直忍讓,我還以爲你不在乎。”

安承恩苦笑道:“不在乎?想要活得像個人樣的人,怎麼能不在乎?可是,能不能在乎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本來連讀書的資格都沒有,要不是院長大人免去我的學費,宅心仁厚,我怎能……”

章梅雪對徐長志廣施仁教也有耳聞,只是她自小錦衣玉食不太瞭解民間疾苦,對此不大在意,如今聽安承恩提及,心裡又有了另一番的瞭解和深意。

安承恩繼續道:“徐小姐雖然是大家小姐,但是對我很尊重,她不嫌棄我的家世,我的爹來看我,她也幫忙照顧周到,你說她這樣待我,我怎麼能不喜歡她?”

章梅雪點點頭道:“說的也是,我只道她不苟言語,深居簡出,性格內向,沒想到她竟有這樣的一面,不和她交往接觸還真是看不出來。”

安承恩澀然一笑,喝了一口酒,繼續道:“我知道我對她是癡心妄想,可是,雖然她拒絕了我,但是我絕對不會恨她,怪她,怨她,我本來就對她敬若天仙,只要能遠遠的看她一眼,就很滿足了,徐小姐願意和我坦誠相談,不欺瞞於我,可見她也是尊重我,我還能說什麼呢?”

章梅雪聽着心裡一喜,試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對於向院長提出退婚,你不後悔?”

安承恩拍案而起,正色道:“大丈夫一言既出,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會反悔!”他這一喊,驚動了不少人,大家都循聲而望,不知道爲何這個人突然發狂。

章梅雪忙把他扶住坐下道:“冷靜點,知道你是大丈夫。”

安承恩已然有些站立不穩,顫顫巍巍的坐下,繼續喝酒,手一發抖,酒杯跌落在地,摔了個粉碎,他又俯身去撿,神志不清,滾落在桌子下面,引來周圍一陣鬨笑。

章梅雪忙俯身去扶他起來,安承恩手抓住她的手忽然發緊,口中喚道:“徐小姐。”

章梅雪聽得心裡發沉,見他胸襟前露出一角白色的絲綢,有些好奇伸手一扯,是一條女子用的手帕,她抖開一看,有些眼熟,認得是大戰蜘蛛精那晚徐素竹給安承恩包紮傷口用的,她看着安承恩,想他保留手帕至今,可見心裡其實並不像口中所能說的那麼瀟灑。心裡不禁澀然,慢慢的將他扶起坐好,讓他伏在桌子上。

安承恩睡意朦朧,慢慢的閉上眼睛。

章梅雪心事重重,自顧自的拿起酒杯一口一口的喝酒,酒是什麼味道,她已有些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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