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照常從東方升起,我睜開眼睛,從牀上爬起來,穿上重金買來的新式防彈背心。手腕上,戴上藏有數百枚鋼針的護腕,然後才穿上外面的衣褲。不管怎麼說,只要有一線生存的希望,我就不能放棄。
我命令彭康力領着風雲衛隊在總部待命,自己開着越野車前往鳳凰山。在七點五十五分的時候,我來到了洪嬌指定的地點,鳳凰山西面一個人跡罕至的幽谷中。
這裡生長着茂盛的樹木,瘋長的蒿草足有齊腰深,倒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放眼看去,我發現了被綁在大樹上面容憔悴的佔嫣然,急忙走過去。邊走邊喊:“嫣然……我來了……”
佔嫣然無力的擡起頭,委屈的哭着說:“曉峰哥,你快點把我救走吧,這些人好凶的,說是要割掉我的鼻子。”
就在我心中焦急,越走越近的時候,前面忽然傳出了聲音。“站住,不許再過來。”洪嬌和七八個端着槍的手下從大樹後面走出來,嬌聲喝道。
我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看了一下久違的狠毒女人,只見她身穿一套灰色獵裝,包裹着她窈窕的身材,容貌還是那麼的俏麗。可是,有誰會想到,在這靚麗的外表下面,隱藏着的醜惡心靈。
兩眼噴着怒火,我大聲說道:“洪嬌,我來了,有什麼怨恨你儘管朝我來吧,把嫣然先放了。”
洪嬌歪着腦袋,用嘲弄的目光在我渾身上下掃視了一遍,嘖嘖嘴,說:“我還以爲是誰呢,這不是赫赫有名的張大幫主嗎,無數少女心目中的偶像,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那麼的帥氣。”
話語自然,好像是問候多年不見的老友。
不過,我卻知道,這個女人向來口蜜腹劍,沒準上面和你接着吻呢,下面就突然捅你一刀。我冷笑說:“少廢話了,你趕緊把人給我放了,然後,再算咱們的帳。”
洪嬌陰險的一笑,“張大幫主,你着的是什麼急啊,是不是看着小情人遭罪心裡心疼了?不過,眼下我還不能放了她,張幫主武藝這麼高強,我若是先放了她,還能抓的住你嗎?”
我皺着眉頭看着這個狡詐的女人,沉聲問道:“那你想要我怎麼做,才能放了她?”
“很簡單,我要你在自己的腿上扎一刀。”洪嬌得意的咯咯嬌笑,手一揚,一把飛刀輕飄飄的射了過來。
我伸手將飛刀接在手中,簡直是怒火填胸,媽的,這個死女人,果然是玩我。目光冷漠的望向她,說:“你說話算數?”
洪嬌饒有興趣的說:“那當然,只要你把這把刀插進大腿,直至刀柄,我就不怕你會跑掉了,當然會放了你的情妹妹。”
我深呼吸一下,點了一下頭,說:“好,我插。”
佔嫣然見我答應,不禁尖聲叫道:“不要……曉峰哥,你別聽這個狠毒女人的話,我不要你爲了我受傷……”
眼下,我別無選擇。手緊握住刀柄,我咬着牙,緩緩的將鋒利的飛刀舉在半空,凝視着刃薄如紙的刀鋒,想象着它插入身體後,我的本能反應。
洪嬌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如捕到老鼠的野貓,戲弄的說:“怎麼,不敢下手了,怕疼,什麼情人啊,戀人的,都是狗屁,人都是自私的,不會爲別人付出什麼,哪有人會心甘情願的爲了別人,而把刀子插在自己的腿上,你張曉峰也是一樣。”
我冷冷的說:“你錯了,不要以爲別人都和你一樣,是冷血動物託生的。”鋼牙一咬,手中飛刀猛然落下,紮在我的大腿上,刀鋒盡沒,直至刀柄,鮮紅的血液猛地涌了出來,浸溼了長褲,順着褲管源源不斷的流淌,染紅了地上的野草。
劇烈的疼痛從受傷部位傳來,讓我身體輕顫,右腿不由自主的彎曲下去。但是,我緊咬着牙關,愣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佔嫣然親眼目睹了眼前這悲壯的一幕,淒厲的的喊叫一聲,禁不住淚如雨下,狂亂的搖着頭,聲嘶力竭的哭着說:“曉峰哥……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我不值得你爲我這樣做啊……你好傻……真的好傻……”
看着我腿上的鮮血流出的越來越多,洪嬌的臉上出現了報復的快意,拍着手掌笑道:“好,果然是條漢子,感人啊,實在是太感人了,我沒想到,這年頭還有張幫主這樣重感情的漢子,爲了一個只不過是玩玩而已的小丫頭片子,居然就拿着刀硬生生的紮了下去,真是個傻逼。”說到這裡,她仰頭咯咯嬌笑,顯得愈發的得意。
我忍着劇痛,勉強使自己的身體站直,說:“刀也紮了,現在,你該兌現諾言,把她放了吧?”
洪嬌仰天狂笑,“張曉峰,虧你還是堂堂一幫之主,怎麼那樣的笨,你想想看,我洪嬌什麼時候說話算數過,你也太天真了吧?”
我惱怒萬分,罵道:“洪嬌,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敢耍我,我。”
洪嬌秀眉一豎,怒道:“張曉峰,你找死。”她玉手在胯間一摸。一支左輪手槍瞄準了我,手指一勾,隨着一聲清脆的槍響,一枚子彈旋轉着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