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工作的地點是一間名叫如意餐廳的小型飯店，是個不算太大的二層樓。一樓的面積在八十多平米左右，整齊擺放着十餘張方桌，店面雖然很小，但是收拾的還不錯，貌似很乾淨，這一條對於餐飲業來說十分重要。
老闆娘是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名叫程蕙，她身量不高，容貌極爲普通。但是身材很豐滿，一走路胸前兩個大肉球就會顫個不停，波濤洶涌。她像車馬行老闆看牲口一樣的目光，在我身上審視了一下，問：“你多大了？”
我搖頭，繼續裝啞巴。
李雪忙解釋說：“他不會說話，也沒有家，得需要在咱們店裡住宿。”
程蕙說：“哦，是個啞巴，這樣吧，供吃供住，每個月六百塊，你問他同意嗎？”
我點了一下頭。
李雪笑着說：“他同意了。雖然他不會說話，卻可以聽懂我們說什麼的。”
程蕙說：“這還不錯，這兩天刷碗都給我累壞了，可算是找到人了。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李雪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程蕙又看了我一眼，說：“這傢伙呆頭呆腦的，我看就叫他阿呆好了。”
李雪看着我，說：“你聽明白沒有，以後你有名字了，叫阿呆。”
我傻呵呵的點頭，笑了一下。
程蕙說：“阿呆，你今年多大了？”
我豎起三根手指。
程蕙點頭說：“哦，三十歲。”她拍了一下手，說：“大家都過來一下，咱們店裡面來新人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正在打掃衛生的兩個年輕女孩先走過來，廚房裡又出來三位中年婦女。程蕙把我介紹給她們，兩個女孩都是和李雪服務員，大概也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個叫吳麗，另一個叫程美芳，長的都可以，不算難看，挺白的。
那個程美芳是老闆娘程蕙的侄女，負責在吧檯收款結賬的，工作相對於李雪她們兩個要輕鬆一些。
三個中年婦女分別是趙姐、石姐、王姐，都是後廚的工作人員，趙姐是菜墩，另外兩位負責蒸包子，煮粥，烙餅等等工作。
據程蕙說，還有一位叫周剛的廚師，還沒有來，他比較特別一些，是九點鐘上班，晚上九點鐘下班。
程蕙把一套雪白的工作服遞給我，說：“你趕緊的，去衛生間把衣服換一下，不然就憑你這身髒衣服，也不會有人到咱們這兒來吃飯了。”她把手朝後面一指，說：“那兒就是衛生間。”
我接過衣服走進了衛生間，脫下身上的破舊衣服，換上了那身乾淨有着洗衣粉香味的工作服，把手機錢包從舊衣服裡掏出來，放進工作服褲子口袋中。電話已經關機，這段時間我要和外界斷絕聯繫，不過，口袋裡放着這些貴重東西，若是被人發現的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應該把它們寄存起來纔好。手腕上價值十六萬多的勞力士手錶也被我摘下來，放到另一側褲子口袋，將那套舊衣服扔進紙簍裡，我走出去。
套上李雪遞給我的圍裙，我這個有着百億傢俬的超級富豪，心甘情願的當起了洗碗工。六點鐘的時候，來飯店吃早餐的人開始絡繹不絕，李雪和吳麗按照客人的吩咐，腳不沾地的把稀粥、小籠包、烙餅等各種早點端過去，又隨時把客人用過的碗盤撤下來，送到水池邊，沒一會兒，就摞起很高一摞。
我的工作也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兩個大水池加上一段案板就是我工作的平臺，兩個水池裡都放滿水，一個水池裡倒上一些洗滌劑，另一個水池裡面是清水。若是別人洗的話，會將盤子一個個用洗碗布在有洗滌劑的水池裡刷洗，放進另外清水池裡衝一下，然後撈出來就可以了。但我不是這樣做的，我用不着一個個清洗，而是把一大摞碗盤放進帶有洗滌劑的水池裡，右手往水池中一放，催動內力，裡面的水開始旋轉起來，形成強勁的水流，自動沖刷着那些碗盤，有點類似洗衣機的性質。不過，水流比那要強勁的多。只幾秒鐘，幾十個碗盤上面的油漬即被沖洗的十分乾淨。
由於水池上面都是泡沫，所以，別人並不能看見發生在裡面奇妙景象。我把這些碗盤撈出來，往清水池裡一涮，撈出來。在放到案板上的一霎那，已經用通天神經的內力將它們烘乾，上面沒有一點水漬，非常潔淨。
這樣一來，我的工作變得十分輕鬆，而我也可以在刷碗的時候修煉通天神經，真是一舉兩得。
後廚的三位大姐都感覺十分奇怪，這小子的碗是怎麼刷的，不光刷地快，而且特別乾淨，真是不容易。
她們都知道，由於飯店客流量大，以前的刷碗工不停的忙碌，在這個時間段也只是勉強能完成任務而已，工作十分繁重，以至於來一個洗碗工幹上一段時間就受不了這勞動強度，準保會辭職不幹。而這兩天由於沒找到新的洗碗工，老闆娘過來打替班兒，旁邊的碗盤更是弄得堆積如山，供不上前面的需要，還得她們在忙碌工作的同時，幫她刷碗，搞的這三位大姐疲憊不堪，私下裡總是發牢騷。
現在有了我這位能幹的洗碗工加盟進來，三位大姐心情都變得格外的好，其中有一位還情不自禁的低聲哼起小曲來。
期間，老闆娘程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後廚幾次，觀察我的工作情況。每次當她進來的時候，都看到我悠閒地順着玻璃窗看向前廳，目光停留在忙碌着的李雪身上。案板上，放着幾摞刷得特別乾淨的碗盤，讓她心裡也不禁暗暗稱奇。
而另外三位大姐更是跟這位老闆娘誇獎我這個新來的洗碗工如何能幹，比以前那些人乾的都好，是個好員工等等。
程蕙自然是很滿意，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阿呆，好好幹，大姐到時候給你漲工資。”
我傻呵呵的點頭，朝她笑了一下。
程蕙嘆了口氣，惋惜地說：“多好的小夥子，身體還這麼壯，只可惜啊，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一句話，引得三位大姐齊聲贊同，都說阿呆看起來人真不錯，大高個，長的挺材料的，就是不會說話，真可惜了。
我心中暗笑，如今我戴着人皮面具，樣子一點都不好看，居然還被她們說長得不錯，要是我恢復本來面目，她們又會怎麼說呢。
程蕙又走到前廳招呼客人，我的目光重新盯在曉雪身上，看着她玲瓏的身軀忙碌在各個餐桌之間，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能夠在這裡經常看到她，我很滿足。
不過，我的心底，卻是隱隱心疼。這麼好的女孩，根本就不應該埋沒在這個小餐廳，做個緊張忙碌的服務員，把青春年華葬送在這裡，應該到她重新出人頭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