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人別心善,好人沒好報

眼前的這個學生個子還沒有我高,應該也就是一米六多,很瘦,長得尖嘴猴腮的,但我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痞氣。

我們學校雖然是重點高中,但並不代表就沒有小混子,只不過要相對別的學校少一些罷了,而眼前的這個人肯定就是一個。

聽他跟我說完話,我擦了擦眼淚,但並沒有跟他說話,我不太想跟這樣的人接觸,聽說他們這樣的人都是打架不要命,什麼壞事都敢幹的,稍有一句話說的不對心思,他們就可以大打出手,即使是高帥,也都是對他們這種人敬而遠之的。

“草,跟你說話呢,你啞巴呀?”見我沒吱聲,那人照着我的腦袋就拍了一巴掌。

“說……說啥?”雖然剛纔還敢對着高帥抗爭,但過了這麼長時間,那股子激情早已消失殆盡,更何況眼前的是個混子,所以我又害怕的一縮脖子,怯怯的小聲說道。

“媽的,這不是會說話嗎,跟我說說,你是因爲啥罰站的,至於掉眼淚嗎?”那人見我說話了,不由戲膩的笑了笑說道。

“打架!”我乖乖的小聲回答他。

“呦嗬,就你這孬比樣兒,還會打架,說說,跟誰呀,因爲啥?”那人一聽,一臉好奇的又問我道。

“啊?還是別說了……”我看了一眼那人,又趕緊低下了頭,我知道眼前的這個混子肯定是閒的沒事幹,拿我尋開心呢,我也不想把自己丟人的事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說。

“媽的,讓你說,就快說,廢什麼話呀!”那人又拍了我腦袋一巴掌。

“哦。”我答應了一聲,剛想說,那人又突然說道:“等等!”

說完了,他竟然掏出了一根菸來點上了,又往樓道的窗臺上一坐,對我一招手說:“來,到這說。”

看着眼前的這人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學校樓道里吞雲吐霧,我更確定他是個混子了,趕緊走到了他的跟前,說道:“跟我們班的高帥打架。”

“嗯,高帥,好像是那個打籃球的小白臉。”我說完了,那人點了點頭,看來他認識高帥,接着又一臉聽好戲的樣子等着我繼續往下說,可等了半天,我就沒再說話,那人對我一瞪眼睛,說道:“完啦?”

“完啦……”

“草,你他媽說啥啦,老子問你因爲啥跟他打架?”腦袋又捱了他一巴掌。

“這……能不能不說啊?”

“不能,你給老子從頭到尾說說,反正老子現在沒事兒!”

沒辦法,我只好說了跟高帥打架的經過,而在說的過程中,我發現把自己心中積壓的怨氣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說,心裡會好受些,這就好比喝啤酒喝多了的人,灌了一肚子酒,就要去廁所排泄出去,肚子纔會好受,我也是如此,長期的受欺負,沒有朋友,突然有人願意聽我說,我不由的就把自己被高帥欺負,被全班欺負的事情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當把高中被欺負的事情都說完了,我又開始講我從小到大受過的委屈,那人一開始還一根接一根的抽菸聽我說,可一聽我連幼兒園的事都往外倒了,不由趕緊揮手對我說道:“停停停,我的媽,還沒完沒了了,你可別說了,把老子都聽鬱悶了,哪有你這樣的啊,到我這發泄來了,當老子是知心姐姐呢!”

“啊,不聽了?”我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但還是意猶未盡,不由又說道:“你再聽我說說吧,真的,我上幼兒園的時候……”

“說尼瑪呀,說了半天,你從小到大就是一孬比,挨欺負的貨,還有啥可說的,你先想想吧,那個小白臉高帥,肯定不會放過你……”

“鈴~~~~~”

這個時候,晚自習的下課鈴響了起來,那人從窗臺上往下一跳,拍了拍屁股,看着我嘿嘿一笑說道:“得了,聽你倒了一肚子糞,老子也撤了,不過記住老子一句話,做人別心善,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壞人卻絕對可以橫着走,我叫大聖,有事可以來找我,也許可以幫幫你。”

說完這話,那個叫大聖的人就又插着褲兜,邁着八字步,大搖大擺的走下了樓。

“大聖?”我還琢磨這個名字呢,突然心裡一驚,“原來是他!”

大聖,在我們這所重點高中,絕對是一個無人不知的名字,雖然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他,但我早就聽人說過,他是高三五班的,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但因爲這人瘦小,長得像個猴,所以就有了“大聖”這麼一個外號,此人雖然看着不起眼,但他卻是我們學校當之無愧的老大,打架敢下黑手是出了名的。

“喬匯文,你跟我去辦公室!”正琢磨這個大聖的時候,班主任從教室裡走了出來,對我說道。

“是。”我答應了一聲跟着班主任到了辦公室。

班主任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嚴厲的看着我:“喬匯文,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爲有多惡略……(此處省略三千六百八十九字)”

“對不起,老師,我知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向您保證!”不管班主任說了多少長篇大論,但最後只要馬上承認錯誤,總是沒錯的。

“真的知道錯了?”

“真的知道了。”

“好吧,看你平時也挺老實的,這次就不深究你了,但要寫個檢查交給我,知道嗎?”班主任看了看手錶,估計也着急趕緊回家呢。

“是,知道了!”

“好了,你走吧,記得回教室收拾完東西,把門鎖上,還有,把自己的成績多提高提高,別以爲是重點班級的就放鬆自己!”班主任站起來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老師再見!”我恭敬的退出了辦公室。

我不笨,從小學到初中,我也是名列前茅的,要不也不會考進重點學校,我也想把自己的成績提高上去,但每天都要挨欺負,每天心裡都是提心吊膽的,有着這樣壓抑的心情,又怎麼可能把學習搞上去呢,能擠進重點班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走進教室,已經空無一人,獨自收拾了書包,關上燈鎖了門,疲憊的走出了學校。

外邊已經下起了毛毛細雨,但我無心打傘,也不想很快回家,推着車子慢慢走着,心裡又想起了林雨薇,今天看到她對高帥的關心,讓我的心裡一陣疼痛,看來林雨薇真的是喜歡高帥的,至少也是對高帥有好感。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爲什麼要給自私虛僞的高帥那麼多的好,他一出生就是富二代,而我的父母只是普通工人,他長得帥,而我卻是個扔進人堆裡就找不着的,他的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我卻是個吊車尾,現在,連我一向認爲高貴脫俗的女神林雨薇,都不能免俗的喜歡上了他,難道人一出生就已經被老天爺分好了等級?

越想心裡越憋悶,我不由擡起頭,看着陰黑的天空,大喊了一聲:“老天爺,你真該死!”

“哈哈,還罵上老天爺了,我看該死的應該是你纔對!”

我剛罵完老天爺,高帥和他的幾個狗腿子突然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

“高帥!”突然看到他們,我心裡一驚,看來那個大聖說的沒錯,高帥果然不會放過我,但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找上我。

“高帥,你還想怎麼樣,你今天已經打了我了,現在還攔着我幹嘛?”我對高帥喊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很懼怕他了,因爲在我用圓規扎他的時候,我曾看到了他也有過恐懼的眼神。

“你說幹嘛,咱倆的賬還沒算完呢!”高帥狠狠的看着我說道。

“你還想算什麼賬,我雖然用圓規扎你了,但並沒有扎到吧,相反,我今天卻被你打了兩次,你別太過份!”我擡着頭對他喊道。

“過份?”高帥對我陰冷一笑,抻了抻自己的衣服說道:“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錢嗎,你給劃破了,就這麼算了?還有,你敢摸林雨薇的奶子,這個帳我可一直給你記着呢!”

“大不了賠你的衣服就是了。”我對高帥說道:“但林雨薇的事,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是爲了幫你送信,你也是看到的,林雨薇都沒說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草,老子家缺這麼一件衣服嗎,這個老子可以不跟你算,但你摸林雨薇奶子的事……”

“你別奶子奶子的,你說話乾淨點兒!”聽到我冰清玉潔的女神被高帥用這麼齷蹉的字眼來說,我氣的馬上打斷了他喊道。

“呦,就你個籃子,還想當護花使者怎麼的?”高帥淫邪的對我笑了起來:“告訴你吧,其實老子今天還要謝謝你呢,不是你扎我,我還沒看出來,原來林雨薇早就對我有意思了,哈哈,這下好了,我的情書都省了,老子就等着這小妞自己送上門來,你以爲老子缺女人嗎,爺長得帥,又有錢,什麼女的泡不到,只不過林雨薇和別人不一樣,不太在乎這些,不過沒關係,很快她就會是我的了,到時候,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嘖嘖,那對奶子真大,只可惜,被你他媽的先碰了……”

“高帥,我跟你拼了!”我再也不能容忍高帥這樣侮辱我的女神了,在我的心裡,林雨薇是高貴的,聖潔的,怎麼可以被這種骯髒卑鄙的人佔有呢,我大聲咆哮着,彎着腰,就用自己的腦袋向着高帥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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