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是要去救秋凝水,可也不會傻傻的真一個人過去,他若是被周挺所殺,秋凝水也未必能脫險。聽了謝文東的安排,文東會上下齊動,先是五行跟了出去,隨後衆人也都走了出來。
謝文東是很少開車,但並不代表他不會開車,畢竟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嘛!
他坐上一輛轎車,剛要向外走,這時候,姜森跑了過來,拿着一隻手機遞給謝文東。後者一楞,疑問道:“老森,這是什麼?”
姜森說道:“東哥,手機裡有衛星定位,無論你到哪,我都能第一時間掌握你的行蹤!”
“哦!”謝文東一笑,雖然覺得這是多此一舉,不過還是將手機揣進口袋裡,然後開動汽車,直奔翠湖公園而去,等他走了一會之後,五行兄弟纔跟出來,遠遠的行在謝文東的後面。
翠湖公園在昆明的市中心,距離文東會的旅店不算遠,但也不近。謝文東開車,足足行了半個鐘頭的時間纔來到翠湖南路。到了翠湖公園的正門附近,謝文東慢慢將汽車停了下來。今天並非週末,公園的客人也不是很多,舉目看向公園正門前的廣場,稀稀拉拉有幾個進出的遊客,謝文東環視一圈,即沒有看到成羣的南洪門幫衆,更沒有看到周挺的身影。他手指輕輕敲打着方向盤,沉思片刻,拿起手機,又給周挺打去電話。
“周兄,我已經到了,不知周兄現在在哪?”謝文東心裡急得把抓揉腸,但從他的語氣裡卻絲毫也聽不出來。
“嘿嘿!”電話那邊的周挺笑了,不過是冷笑,他說道:“謝文東,我可是讓你一個人來的!”
“沒錯!我是一個人來的。”
“哈哈—”周挺大笑,過了一會,他猛的收斂笑聲,陰氣沉沉的說道:“謝文東,收起你那一套吧!你是一個人開車來的,可是在你身後還跟着不少幫手呢,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想騙我,差得遠了!看起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老實的。”頓了一下,他冷聲問道:“說吧!你是想要秋小姐的手指還是耳朵?”
謝文東倒吸了口涼氣,周挺怎麼能對自己的動作了如指掌呢?五行兄弟雖然跟在自己的深厚,但他們經驗豐富,肯定不會被發現的......他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周挺不是普通的小角色,既然敢來昆明,肯定做了周密的安排。在電話中,他威脅自己出來的同時,必定是在己方旅店的附近安插了眼線,己方的行動也自然被對方的眼線所發覺。謝文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回怎麼如此疏忽大意,竟然漏算了這一點,說道:“周兄,你不要傷害秋小姐,接下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哼!”周挺哼笑,說道:“好,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記住了,這也是你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你再給我耍小手段,小伎倆,嘿嘿,你可別怪我下手無情,等着收屍吧!”
謝文東何時被人如此要挾過,臉色難看得嚇人,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不過現在周挺手裡有秋凝水,他只能暫時選擇妥協。
“你現在到拓東體育場。”周挺說道:“記住!是你一個人!”
“好!”謝文東剛剛答應了一聲,周挺便將電話掛斷。
謝文東深吸口氣,拿起地圖,先是確認了一下拓東體育場的位置,隨後啓動汽車,又向體育場方向行去。他邊開車邊拿出手機,給五行兄弟打去電話。
“東哥,什麼事?”
“你們不要再跟着我!”謝文東說道:“如果沒錯的話,你們身後應該有南洪門的眼線!”
“啊?”聽完這話,金眼大吃一驚,他們有防南洪門的眼線,只是沒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一直在關注謝文東的汽車有沒有被跟蹤。等謝文東說完,金眼邊招呼木子開車。繞着公園打轉,他邊回頭仔細觀望。
正如謝文東所料,五行兄弟的身後還真的跟有南洪門的探子。汽車只在公園繞了半圈,金眼便發現了跟在自己後面的‘尾巴’,他暗暗咬了咬牙,示意木子將車避開主道,挑偏僻的小路走。木子照辦,行到翠湖北路時,一打方向盤,順着路邊的小道拐了夏下去。後面的南洪門眼線倒也執着,看樣子是打定主意緊跟五行兄弟了,緊隨其後,也拐了進來。
且說謝文東,開車去往體育場,現在五行兄弟沒有在後面跟隨,他徹底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如果真遇到南洪門人員襲擊,他也只能獨自去應付了。
時間不長,轎車抵達體育場的正門。這回沒等謝文東給周挺打電話,後者的電話倒是先打進來了。
“謝文東,你這回到是很老實!很好,現在你往南走,到了東郊路後,再一直向東南行。”
“你究竟讓我去哪?”謝文東的耐性也被周挺磨得所剩無幾。
周挺笑呵呵的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問那麼多,現在可不是由你來做主!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照做就好,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的!就這樣吧!”說完,他又把電話掛斷。
此時,謝文東算是切身體會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滋味。他臉色陰沉,兩眼冒着寒光,再次啓動汽車,又向東郊路開。由於周挺沒有給他明確的目的地,謝文東只能漫無目的的走着,好在東郊路是主道,沒有分岔口,只需一直前行即可。
謝文東邊開車變觀瞧倒車鏡。在他看來,周挺對自己的形跡那麼瞭解,肯定有人跟蹤。果然,很快謝文東的注意力就被一輛黑色的轎車吸引,那輛轎車不遠不盡的行在他的後面,之間始終保持了十多米左右的距離,他快,對方就快,他慢,對方的速度也會慢下來。
謝文東眯了眯眼睛,此時他真想停下車來,將對方攔住,把周挺和秋凝水的下落逼問出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這麼做太冒險了,等於是逼着周挺對秋凝水下毒手。
唉!他在心裡暗歎口氣,強忍了下來。
又行了二十多分鐘,謝文東的電話響起,周挺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又行了二十多分鐘,謝文東的電話響起,周挺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謝文東,在你面前的右邊有條小岔路,拐進去。然後你會看到一輛車,跟着那兩輛車走即可。”
“沒問題!”謝文東回答得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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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周挺怪笑一聲,掛斷電話。
謝文東向前走出不遠,果然在路邊有條小岔路,一輛褐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見謝文東的車拐了進來,那輛轎車開始啓動,向岔路里面行去,謝文東邊跟上邊環視左右,進了分岔路之後,兩邊沒了成排的樹木,放眼望去,兩側皆是荒地,人際罕見。
這時,跟在他後面的那輛黑色轎車也行進分岔路,兩輛轎車一前一後,將謝文東夾在當中。
知道就要見到周挺了,謝文東緊張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在越緊張、越危機的時候,頭腦反而越清明,這也是他屢屢虎口脫險的法寶。
謝文東開着車,將事情從頭到尾順了遍,忍不住也在暗暗點頭,周挺這人看似粗魯莽撞,實際上心思還是非常周密的,這次搬家秋凝水的活動,銜接得可謂滴水不漏,至少連自己都找不到其中的破綻。
看來,周挺要至自己於死地也是煞費了苦心!謝文東嘴角一挑,輕笑出聲。
在兩輛麪包車的包夾下,謝文東開着車在土路上東繞西轉,最終,在一處荒廢的工地前停下。
咔嚓!隨着兩聲脆響,前後兩輛黑色轎車的車門一起打開,從裡面分別走出兩名彪形大漢,兩人都是面無表情,手中拎有明晃晃的手槍。
他二人慢慢來到謝文東所坐的交車前,站定,同時將手中的槍擡了起來,槍口對準車內的謝文東。
謝文東坐在車裡沒有動,但把着方向盤的手已經放了下來,悄悄摸向衣下的手槍。
正在這時,忽聽未完工的那棟小樓裡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接着,從裡面走出三人,爲首的以爲,身材勻稱高挑,皮膚白淨,相貌俊美異常,不是旁人,正是周挺。
周挺滿面帶笑,幾乎是一步三搖得走到轎車近前,伸手拍了拍車棚,揚頭說道:“出來吧!謝先生!爲了請你單獨過來,可真是讓我頗費了一番手腳啊!哈哈——”
看得出來,周挺現在得意的快忘了形。他當然有得意的理由,現在謝文東獨身一人落在他的手裡,只要他一句話,謝文東就會血濺當場,不僅爲陸寇報了仇,而且還解決了威脅社團的最大敵人,他怎能不高興、不得意呢?
事以至此,謝文東也不再遮遮掩掩。他伸手推開車門,身形從容地下了車,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不像是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更像是碰呆了許多未見的老朋友,笑呵呵地說道:“周兄這是說的哪裡話?算起來,上海一別後,你我也許久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