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毒癮

原本這一次的滿月宴就已經很熱鬧了,沒成想中途宮裡又有賞賜。孩子洗三、滿月,宮裡都有賞賜送來,於是衆人看曹振軒和林雪兒夫妻二人的眼神更是熱切。

盧氏旁觀着這一切,心裡的嫉妒都快要衝出來了。

定王的身體恢復的還不錯,都能下牀溜達兩步了。不過定王的消息嚴密封鎖,外面的人還都以爲定王在昏迷中。不能參加曹清平和曹清安兩個小朋友的滿月宴,定王覺得很是遺憾,不過禮物卻是給的不少,兄弟兩個一人一箱金銀珠寶。林雪兒把這些東西都入賬保管好,這可是兒子的私產。

林雪兒想着從孩子出生到現在,收到的禮物還真的是不少,這家送點,那家送些,宮裡再賞賜一些,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估計自己將來都不用給他們額外準備聘禮了。

滿月宴熱鬧歸熱鬧,也是怪累人的。林雪兒好好歇了兩天才覺得緩過來,原本以爲之後的日子都是平靜的,沒成想這一日宮裡傳旨讓她進宮一趟。

前來傳旨的太監只是說太后娘娘想念,讓帶着孩子進宮去坐坐,太監的態度很是恭敬,看樣子此次進宮應該是無憂的。

曹振軒和林雪兒兩人帶上兩個剛滿月的兒子,帶上奶孃很得力的丫鬟,坐上馬車往皇宮的方向前行。

進了宮門,太監沒有引着往太后宮中去,而是直接去了養心殿,太后和太子趙佑宣都在。

見林雪兒來了,趙佑宣也不寒暄直接就是開門見山。“明瑤表妹,今天特意叫你來宮裡一趟主要是因爲父皇他的身體很不好。原本想着把定王叔府上的王博遠請來,沒想不湊巧他出門採藥歸期未知。我知道你醫術了得,你幫忙診治一下。”

趙佑宣的心裡其實是很鬱悶的,太醫院裡養着那麼多的太醫,結果卻是不中用的。

趙佑宣都已經這樣說了,林雪兒自然也不會反對。“皇上原本就是我親舅舅,是我的親人,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皇帝躺在牀上昏睡着,看上去確實是狀態很不好。林雪兒上前診脈,不一會的功夫,她皺着眉頭滿心疑惑的看着皇帝。

“表妹,父皇他怎麼樣了,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最近這身體卻是突然間差了很多。”看着剛成爲太子時間還不長的三皇子趙佑宣,林雪兒覺得他是真的在爲皇帝擔心,不是裝出來的。

“不知平日裡是誰在照顧陛下的飲食起居,有些事情我需要問問。”林雪兒心中有猜測,但是不能確定。

宮裡的皇后、貴妃先後都死於非命,現任太子趙佑恆的母妃也是早早就去世了,宮裡的事情暫時都是太子妃在打理。

照顧皇帝的是一直一來安分守禮,在宮中沒什麼存在感的淑妃。淑妃家世不錯,可是多年來也不得寵,膝下有一個未成年的女兒。當太子提出讓她照顧皇帝的時候,淑妃也就答應了。她自己倒是沒什麼要緊,可是總要爲女兒考慮。和太子趙佑宣打好了關係,將來自己女兒的婚事也能挑個合心意的。

淑妃見到林雪兒的時候沒有半分架子,很是和氣。同樣的林雪兒也打量着淑妃,這是一個低調優雅的女人,林雪兒心想這樣優秀的女子若不是造化弄人進宮爲妃,找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嫁了會活的更好吧。

林雪兒簡單的詢問了幾個問題,淑妃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之後太子便讓人離開了。

太后見林雪兒的眉頭依舊沒有伸展開,心裡不由的擔心,皇帝是她的親兒子啊。“雪兒,你舅舅怎麼樣了,情況很嚴重嗎?我活這麼大歲數什麼是也都經歷了,能挺得住,你就直說吧。”

之前太子、四皇子兩個親孫子先後死於非命,太后就受了很大的刺激。太后雖然嘴上說着沒事,林雪兒卻是不敢讓太后過度憂心。

“皇祖母放心,舅舅的情況還不算太糟糕,我一會就開了藥方,吃上幾天就會有好轉的。”

林雪兒說完話,小太監很是機靈的送來筆墨紙硯,不一會藥方寫好了。太子把藥方交給信的過的貼身太監去太醫院親自看着煎藥。

太后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又看了幾眼林雪兒生下的曾外孫就回宮裡歇着了。

屋子裡剩下太子趙佑宣,曹振軒、林雪兒以及兩個熟睡中的嬰兒。趙佑宣忍不住了,直接開口詢問。“表妹,你現在跟我說實話,父皇的病情到底如何了。你把淑妃叫過來問話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曹振軒也知道林雪兒對太后沒說實話,以他對妻子的瞭解,他覺得皇帝的日子恐怕是不多了。

林雪兒也沒有打算隱瞞太子趙佑宣什麼,“我卻是沒有和皇祖母說實話,陛下的病情很嚴重了,即便是我開的藥方,也不知能堅持多久。至於淑妃她只是盡心在照顧陛下起居,但是還有很多事情恐怕陛下是瞞着她的。淑妃娘娘也提到過,剛開始照顧陛下的時候雖然病情時常發作,但是陛下的氣色卻是慢慢變好。可是最近沒見發作,卻是身體越來越差。按理說陛下之前的藥方也沒問題,究竟是怎麼回事恐怕要親自問陛下。”

曹振軒聽完林雪兒的話心頭大震,趙佑宣也是明白人。“表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父皇會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趙佑宣的心裡其實已經有判斷了,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林雪兒之前也是高估了皇帝的意志力了,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爲,可他還是受不了誘惑。

“太子殿下,陛下之前中毒情況複雜,雖然有些毒素已經吃藥解了。但是有些毒卻不是喝藥就能解的,更需要病人靠自己的自身的毅力去克服。”看着趙佑宣漏出疑惑的表情,林雪兒乾脆把話說開。“之前陛下中的毒中有一種是罌粟,這種東西吃的時候會給人飄飄欲仙的奇妙感覺,但是對人體危害極大,很容易上癮。一般人接觸了之後想要戒掉,需要很強大的意志力。沒有解藥,只能靠忍。當毒癮發作的時候會很痛苦,那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雖然後面的話林雪兒沒說,但是趙佑宣也明白了林雪兒的意思,懷疑皇帝還在繼續服用有害的罌粟。

屋子裡的三個人保持沉默,許久,趙佑宣深深的嘆氣。“曹將軍,明瑤,今天就不留你們在宮裡用膳了,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太子殿下有事就去忙吧,也不用送,我們自己回去就好。來時府裡的侍衛應該還在宮門口等着。”曹振軒出言拒接了太子的好意,他能想到太子現在心中定然是十分複雜的。

趙佑宣也不再強求,看着曹振軒夫妻兩人帶着孩子遠去,他回過身吩咐身邊的小太監,“去吧常德總管叫到御書房。”

趙佑宣一步一步的往御書房走去,常德一直跟在父皇的身邊,若是事情真的像林雪兒猜測的那樣,淑妃可能不知道,但是常德是瞞不過的,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第二天林雪兒又被宣召入宮,也沒有特意封鎖消息,皇帝病重的消息也就傳開了。林雪兒再見到趙佑宣的時候見他神情有些不大好,“太子殿下也要注意身體。”

“表妹,我問過常德公公,你猜的很準。”趙佑宣苦笑。“父皇的時間不多了,你想想辦法,儘量不要讓他受罪。”

林雪兒點頭,算是答應了。

皇帝昏睡的時間長,清醒的時間短,所以林雪兒也沒和他說上話。其實這樣也好,即便皇帝是清醒的,林雪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廢太子趙佑辰與四皇子趙佑恆生前爭奪皇位,導致京城太多的世家牽扯其中。事情已經過去了近半年,一切終究完全的落定了。

太多的官員被貶偏遠之地爲官,也有甚者因爲之前爲官時胡作非爲,直接被免職或者查抄家產。皇帝對秦貴妃有過承諾,可是最終四皇子還是死了,所以對秦家算是格外開恩。

只是那般尷尬的境地,秦家在京城也是待不下去了,有官職的都辭官了,全府上下老少一起回老家。秦家的這個決定,皇帝和太子也都答應了。秦家經過這一次,算是從全盛跌入了谷底。

四皇子妃宋馨月,孃家已經失勢,現在秦家又遷出京城,她很明白,自己和年幼的兒子這日子更難過了。宋馨月已經是心情悲涼,可是這個時候卻有丫鬟冒失的闖進來。“王妃,孫侍妾一個勁的喊肚子疼,····”

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宋馨月就朝着丫鬟怒吼,“我又不是大夫,找我幹嘛。”小丫鬟嚇得急忙跪下了。

提到孫芸,宋馨月更是一肚子的氣。四皇子原本性子算是沉穩的,不是冒險的人,可就是孫芸這個女人在背後慫恿的讓四皇子失了分寸。可惜自己當時說什麼四皇子都聽不進去了,就好像被孫芸迷住了心竅。要不是因爲孫芸,她宋馨月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若是孫芸一直都窩在小院子裡不出來蹦躂,也許宋馨月最近心煩意亂的就把她忘了。可是現在提醒了宋馨月還有這樣的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存在,她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當天,從四皇子府傳出消息,侍妾孫芸因爲不慎摔倒導致流產,馬上就要臨盆的胎兒胎死腹中。孫芸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可是整個人卻是瘋了。皇子妃心善,將人放在府中派人輪流照看着。可是林雪兒聽到這個消息只是冷笑,她不清楚孫芸是不是現在就瘋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久的將來,孫芸即便沒瘋也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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