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敏感!唐悠白沒碰過你吧?”他俯下頭,在她脣角哈着熱氣:“不如你的新婚之夜,由我代勞如何?”
舒夏快要氣暈了,可是四肢無力,還有這麼多人控制着她。
她動彈不得,心急如焚……而男人的手指作惡地鑽進了她的裙子,往她的襯褲裡摸去……
“啊……不要……”
她終於流下了淚水,如果她哭,唐悠白或許會有所動容,可是唐連城卻是個心腸壞到骨子裡的男人,根本不會爲她淚水所動……
他一手按住她的脖頸,忽然就就吻住了她的脣。
他手捏住她的臉,幾乎把她嬌嫩的肌膚捏變了形。
舒夏腦中一片空白,彷彿回到了那個夜晚……
狂風嘶吼,她被唐悠白當做了喬之音**了……
不……
命運怎能一而再地重複着悲劇……
她瘋了一樣,掙扎……
天花板白花花的燈光射下來,她覺得自己骯髒就像一隻卑微的蟲。
“混蛋……”她顧不得別的了,一口咬上他的嘴脣,滿口的血腥氣。
嘶!唐連城疼得直抽冷氣。
……
啪!甩了她一個耳光。舒夏臉腫脹起來,疼痛火辣辣地竄入腦子。
舒夏腦子一沉,便暈了過去。
唐連城氣血上涌,酒精的作用下,精蟲也上了腦,正準備脫了女人衣服,忽然,門竟然在這時候被人推開,有紛至沓來的腳步聲進入。
當看到來人是誰的時候,唐連城驚得一下子從舒夏身上彈了起來,酒也醒了大半。
他立正站好,額頭冒出冷汗:“父親。”
唐將軍的親衛隊足足出動了二十餘人,衝進來將唐連城和他手下的幾個保鏢一併包圍住。
唐北臣將軍冷冷站在門口,目光睇向房間,冷冷瞅了一眼唐連城,目光又落在沙發上的舒夏身上。天,他看到了什麼?!弟弟和嫂子**……家族的奇恥大辱!
他氣得不想再看,冷冷吩咐:“悠白,把他們押到祠堂,讓你母親處置。”
唐悠白這才施施然從外面走進來,視線落在沙發上。舒夏飲酒過量,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衣裳凌亂地很,隱約可見脖頸胸脯白膩的肌膚。今晚這事兒實在是太過丟臉。
本以爲舒夏是不得已。誰知道她喝了那麼多酒。
他們……感情好的很!
如果不是有人告密,他恐怕一輩子都不知道舒夏和唐連城可以偷情到這樣的地步。
他眼睛燒紅,俊臉卻素面無波:“母親身體不好,若知道今晚的事兒,非得氣出病來。”
唐將軍冷哼:“還不是她教的好兒子!”
“您可不能怪母親!她從小就疼連城,弟弟看上我的老婆,母親哪裡會想得到!”
唐將軍不高興了:“沒有規矩!去!把這畜生並着你媳婦兒都拉到你母親那裡去……還有,喊上這個孽障的母親。”
連汀蘭夫人都被牽連了,可想而知老爺子有多生氣!那些保鏢們嚇得不知所措,紛紛聚攏到唐連城身後。唐連城臉色灰敗,本來他挺無所謂的,聽到父親提到把他親生母親也叫道祠堂,他心裡就不好受了。
他向來無法無天,只是他是個孝子,尤其心疼他可憐的親生母親汀蘭夫人。
唐將軍轉身便走,唐悠白跟上,唐老將軍道:“家醜不可外揚,唐連城身邊的人,都給我處理乾淨!”
唐悠白點頭:“是。”
“先禁閉他一個月,你接手他的部隊。一個月後,革除唐連城的軍籍……我們威武的唐氏軍團,容不下這樣的畜生!”
唐悠白驚愕地道:“這樣不妥吧!處罰未免太過嚴厲……”
“閉嘴!”唐將軍搖搖頭,氣急敗壞地上了車:“此事,以後不準再提!”
……
唐悠白把燃了一半的煙扔在菸灰缸裡,狠狠地擰滅,姿態優雅而隱隱暴戾。
他對面的沙發上,舒夏還醉着,細長眸子微閉,臉色潮紅。
他忽然覺得惱怒!不過他越惱怒,神色就越淡漠。
他伸手拿起杯子,劈頭蓋臉澆在舒夏的臉上。
好涼!好冷!舒夏終於清醒過來,睫毛都是水,迷濛了視線,那個男人在她眼中一片模糊。
舒夏擦了擦臉上的茶水,這纔想起自己似乎被救回家來了。
擡眸,唐悠白臉色冷凝,冷冷道:“我和父親去了夜色,撞到了你和連城……”他住口不說:“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待會兒我們就去祠堂。”
舒夏立刻明白了,唐老將軍竟然也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
她心中委屈,可是她沒辦法解釋她和唐連城之間發生的事。
不管她如何辯駁,唐悠白都不會信她。不管她說她多貞潔,他都會覺得她骯髒。
舒夏跟了他太久了,太瞭解他了。
他愛喬之音,即便喬小姐滿口謊言,他也相信她。
他不愛她舒夏,所以,她說什麼都是廢話!
所以,她越解釋,越糟糕。
她索性不解釋了。
窗外夜色瀰漫,窗棱上一隻蛾子撲朔着翅膀,想從紗窗中飛出去,卻徒勞而已。
……
空氣是那麼安靜,在蛾子撲棱的聲音裡,舒夏深呼吸,擡起頭,靜靜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你既然清醒了,就跟我去祠堂!”他果然沒有跟她溝通的打算,先起身走了出去。
前途未卜,但是她忽然有一種無所謂的感覺。
她跟上他,也走向祠堂。
……
顧秋楓威嚴地坐在祠堂裡,身後是唐家祖宗的巨幅照片。上世紀三十年代,唐家便已經成爲中國首屈一指的軍閥,與凰氏家族、上官家族、顧氏家族併成爲遠東四大家族。後來鬱氏叛變,脫離南方凰家,在荊楚一帶崛起,從此遠東大陸有了五大家族。
顧秋楓出生在顧家,又在唐家當家庭主母,地位尊崇,沒有任何女人能撼動她的地位。
此刻,她坐在那兒,目光凌厲地掃視着跪在地下的二兒子和大兒媳婦,臉色十分難看。唐悠白和汀蘭夫人坐在一旁,都是一臉肅穆。
顧秋楓眸子眯起,冷笑一聲:“汀蘭!你生的好兒子!”
汀蘭身份低賤,如果不是用計上了唐將軍的牀,恐怕還只是給唐家馬場餵馬的傭人。雖然顧秋楓嫁到唐家的時候,她的丈夫身邊已經有了這麼一個美人。
汀蘭夫人今晚已經睡了,誰知道唐夫人一個電話就把她叫了來,還說她兒子企圖**他大嫂,她連頭髮都沒梳,就披頭散髮地跑了過來。
汀蘭已經年過四十,這個年紀已經說不上美了,再加上容顏憔悴,從外貌上看去,別說跟唐將軍正寵愛的白素女士難得一拼,就算同樣年過四十的唐夫人,也完勝於她。
撲通一聲,汀蘭跪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說:“唐夫人,你,你看在連城年輕不懂事的份兒上,就,就饒了他吧……”
自從連城長大成人,把汀蘭接到外面住,顧秋楓就沒見過汀蘭,此刻看到她悲慘可憐的樣子,心裡一陣暢快,恨不得趁此機會作死她!
老子看上洗馬的女傭,兒子竟然跟老子一個德行!
連城看上舒夏,顧秋楓沒覺得差異,畢竟他媽也是個女傭。
讓她尤其想不通的是,她從小就栽培的悠白竟然也看上那個女人。
悠白是顧家的正宗外孫,是唐家法律上認定的唯一兒子,出身那樣高貴,怎麼也跟老二一樣了呢?
越想越頭痛,她揉了揉太陽穴,冷冷瞥了一眼舒夏。都怪這個女人,以卑賤的身份妄想登堂入室,嫁給了老大後,竟然還勾引了老二。
舒夏發覺唐夫人正看她,素面無波地擡起頭。唐夫人的目光凌厲,惱怒。今晚,恐怕得狠狠罰她了。該怎麼辦纔好?
唐連城正跪在她身邊,低垂着眼簾,神情悠閒自在:“唐夫人,你對我有氣,就打死我好了。不過我媽並不是唐家的媳婦,你罰她跪在地上,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
“連城,我真是白疼你了……”唐夫人聽到唐連城竟敢替他親媽說情,不由更生氣了:“你翅膀硬了,想飛出去了?找到你親媽了,就不要我這個媽了?”
唐連城冷笑了下,沉默着不說話,心裡早將顧秋楓罵了個十八遍。
小時候,她把唐悠白送到國外,他則在她膝下跟個小傭人似的伺候她,他想去學校,她不讓。他想留學,她也不讓。她把他禁錮在身邊,就是想防着他,害怕他長大了比老大優秀……
他一想到小時候,就想一巴掌拍死顧秋楓。
不過,終究身處唐家這種大家族,由不得他胡鬧。還是老老實實跪着。
唐夫人道:“舒夏,連城……你們做出這種事,我爲你們感到丟臉……”
唐悠白一直沒有做聲,此刻淡淡道:“媽,請您說重點,準備怎麼處置他們?等您確定如何處罰,我還得給父親彙報一聲。”
顧秋楓站起來,大聲道:“連城,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在祠堂禁閉一個月。舒夏,我不罰你了,你回去收拾東西,跟悠白辦理離婚手續吧。從今以後,你跟唐家一點瓜葛都沒有了。就當幾天前的婚宴是一場夢吧,如今夢醒了,一切都煙消雲散,你尋個好人家嫁了,唐家跟舒家兩不相欠。”
她還準備讓兒子跟其他幾個大家族聯姻呢,她迫不及待看到他們離婚,這樣兒子就可以娶別人了。
舒夏臉色刷地白了。
剛結婚幾天,就離婚?
唐悠白神色淡淡,不知道他對離婚的態度是反對,還是贊成。
……
是誰說過要保護她?
是誰說,已經接
受她了?
她是女王槍下的漏網之魚,不能脫離唐家的保護。
她還有孩子要撫養,有杜家一羣人要照顧。
今天,她差點就被人**了,而作爲丈夫的他,得知消息後本應該去救她,卻偏偏喊上唐北臣將軍……舒夏再笨都能想到,他是故意叫上他父親的……他想狠狠打擊唐連城,所以他寧願搭上她的名譽。
他今夜這一番舉動,目的太明確了。
他想把他最討厭的兩個人徹底清除出唐家。
一個是唐連城,一個是她舒夏。
她懂了!
懂得膽戰心驚!懂得痛徹心扉!
上次,唐連城利用她打擊了唐悠白。
這次,唐悠白利用她,狠狠打擊唐連城。
可憐她,成了他們兄弟矛盾的犧牲品。
舒夏胃部疼痛的厲害,額頭冒出涔涔汗珠。
他終究把她當做隨意差事的下等女傭,而不是相敬如賓的妻子。
不,她不能就這樣認命!她不服!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站起來,向前趔趄着走了一步。
“舒夏!你想幹什麼!”唐悠白冷喝一聲。
舒夏向他母親走了一步,難道想對母親不利?
舒夏歪過臉,悽絕地看着他:“你媽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我想打她行不行?”
他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臂,低沉道:“如果覺得委屈,跟我理論。”
舒夏臉色越發蒼白,胃部像是被人拿個刀子捅來捅去,疼死了!她忽然驚叫一聲,倒在他懷裡:“啊!我……我好像流產了……你……你……賠我的孩子……”既然他讓她跟他理論,好吧,我就跟你理論理論!
這下,輪到唐悠白震驚了。
她根本沒有懷孕,哪來的流產?
她分明在演戲。
他愣了愣,握緊拳頭,努力遏制自己的情緒,否則他真想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唐夫人聽舒夏說要打她,氣的臉頓時扭曲起來,可是看到舒夏倒在唐悠白懷裡,口裡喊着流產,她一下子便慌了。
她竟然忘了,舒夏是有身孕的!
她肚子裡,是唐家唯一的孫子!
“不,不……不要碰她……天啊,我這是做了什麼孽了啊。”顧秋楓一直是冷靜的性子,此刻也難免驚慌失措:“快去叫家庭醫生。傭人呢?還不把大少奶奶送她房裡去……還愣着幹什麼?”
“媽……她沒事!死不了!”唐悠白冷冷睇着舒夏,舒夏窩在他懷裡,閉着眼睛,臉色蒼白,額頭都是冷汗……
裝的好逼真!
甚至她裙子底下竟然滲出了鮮血。
她演戲的血袋都準備好了,真是好樣的!他表面不動神色,心裡卻着實被氣了一把。
生氣之餘,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舒夏。
那麼會演戲!還有些……聰明?!
“天啊,都流血了!悠白,你快點送她回去,找人給她治……你爸若知道他孫子沒了,我們都得完蛋……這女人平時不聲不響的,我總忽視她,我竟然忘了她是有身孕的……”
唐悠白本想跟母親坦白,可是生生把想說的話嚥進肚子裡。
如果父母知道他和舒夏一起欺騙他們,非得氣死。那他辛苦籌謀的一切將灰飛煙滅。
舒夏這時候眼皮動了動,艱難地睜開眼睛,泣不成聲:“……媽媽……我冤枉……我沒有勾引二少爺……我懷着孕,怎麼勾引他?”
顧秋楓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是我糊塗,我怎麼就沒想到你懷孕?怎麼會是你勾引他呢?連城這個孽子!是他對不起你,媽媽一定懲罰他……但是你要堅持住,不能讓孩子流掉啊……”
聽到唐夫人的保證,舒夏慘笑一聲,看了一眼唐悠白。
唐悠白扯起脣角,用力抱住她:“這下,你可以放心地暈了吧?”
舒夏慘笑一聲,閉上眼睛。
在唐悠白眼睛裡,她終於是“心滿意足”地暈了過去。
唐悠白抱着舒夏奔向他們的別墅。身後十餘個傭人如同趕馬一樣跟隨着他。
“大少爺,不能走這麼快,少奶奶受不了的。”
“大少爺,裘醫生已經來了,正在大少奶奶房間等着呢,您快點啊……”
他媽的!他到底是該快走還是該慢走?!
唐悠白冷若冰霜,終究還是到了房子裡,將舒夏送到牀上,裘啓明道:“大少爺,你們先出去。我這就給大少奶奶看病……”
他心底冷笑,她哪來的病!
唐悠白沒法拆穿舒夏,只好退了出來。等會兒裘醫生就能發現舒夏是裝流產的了,他恐怕得塞他張支票,才能把這件事蓋過去。畢竟他和舒夏是聯合用懷孕騙父親的。
房間裡,舒夏睜開眼睛,看到裘啓明,“怎麼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