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胖子砸吧砸吧嘴巴,嘿嘿怪笑道:“徐老大,你這次不說我蠻幹了?以前你都說開棺是技術活,這次,你倒是技術個給我看看?”
“他媽的!”我勃然大怒道,“你個死胖子,你愛開就開,不開拉倒,給你三分顏色,還還開染料鋪了?”
“說不過胖爺我,你也犯不着生氣,嘿……”胡胖子一邊說着,一邊收拾了一下東西,還猥瑣的緊了一下褲腰帶,只是他那夠得上噸位的體重,再怎麼收縮褲腰帶,肚子還是挺在外面。
“真要開棺啊?”丹丹有些害怕,向我這邊縮了縮。
“嗯!”我點頭道,“剛纔我檢查過,這裡面死麪皆是死路,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開棺之後,能夠找出這墓室主人的身份,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否則,我們不用多久就會被困死在這裡。”
丹丹很是害怕,但還是看着胡胖子。胡胖子在準備妥當後,一腳把那大蛇的屍體踹開到一邊去,然後,抽出那把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斧子,對着棺蓋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鐺”的一聲大響,餘音悠長,似乎是黃鐘大呂,那聲音帶着像的千年不甘的沉寂,喪鐘一般,敲在我們的心上——而那銅棺本來是懸掛着的,如今被胡胖子大力蠻幹一番,頓時就晃悠起來,這景象,實在是詭異之極。
我手中的青銅古劍,微微的震動了一下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似乎有一聲蒼茫的嘆息,在耳畔迴響。
“不成啊!”胡胖子皺眉道,“徐老大,這棺材太硬了……”
我想了想,這棺材懸掛在上面,晃晃悠悠的看着實在詭異,當即招呼過胡胖子,讓他對着兩邊的鐵鏈先砍下去,砍斷鐵鏈,把這棺材放在地面上,一來沒有那麼高,好使力,二來不晃盪,看着好歹舒服一點。
而且,我還惦記着棺材底下那張扁平的臉和那一隻想要拉扯我的手——把棺材放在地上,我看壓不死它的。
這麼一想,感覺有些不對勁,那張扁平的臉,明顯就是被壓扁的,而且,這都多久了,哪裡還有活人?既然棺材內不存在活人,當然就沒有死的說法。
死的針對活人來說的——至於已經死的人……
“中!”胡胖子一邊答應着,一邊摸出槍來。
“別用槍!”我低聲道,“天知道我們多久才能夠出去,節省子彈,碰到危險還能夠用!”
“徐老大,你是站在說話不腰痛?這鐵鏈忒粗,哪裡砍得動?”胡胖子大聲罵道。
“這鐵鏈掛在這裡有年代了,應該不牢固!”丹丹大着膽子,撫摸了一下那懸掛銅棺的鐵鏈,低聲道。
“嗯……”胡胖子連連點頭道,“大妹子說的有理!”
在手電筒蒼白的關注下,我看到丹丹的臉上有着兩朵不正常的紅暈,這丫頭像是在發燒……
“胖子,別說廢話了!”我說着,首先從胡胖子的手中接過斧子,對着鐵鏈狠狠的砍了下去。
“鐺”的一聲響,由於用力過猛,我感覺手腕都震得生痛,但那鐵鏈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反正,絕對不是普通的鑄鐵技術,否則,這麼多年過去了,鐵鏈老早就腐朽了,豈能夠維持如此沉重的銅棺?
更何況,此地陰暗潮溼——鐵鏈焉有不生鏽的?
可是,這鐵鏈居然一點鏽蝕的痕跡都沒有,不對勁——剛纔我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條怪蛇吸引住,只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倫理,就算保存完好,這麼多年過去了,鐵鏈不可能不生鏽,青銅棺槨應該也是鏽跡斑駁纔對,可這青銅棺槨是很陳舊,卻並沒有嚴重鏽蝕的痕跡。
“徐大哥——”突然,丹丹低低的驚呼出聲。
“怎麼了?”我忙轉身問道,手電筒的光柱落在不遠處的黑色怪蛇上,頓時也變了臉色。
丹丹的臉色蒼白一片,只有顴骨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但這丫頭要強,卻是什麼也不說。
不遠處的黑色怪蛇,被我用青銅古劍一劍刺穿進去後,又被胡胖子踩了幾腳,老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如今,這條怪蛇的屍體,居然開始嚴重的腐爛起來,青磚地面上,汪着一灘紅黑色的液體……
“奇怪奇怪,這蛇這麼就這麼爛掉了?”胡胖子從我手中接過斧子,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腐爛的黑色怪蛇,老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這地方不熱啊?哎——可惜了,本來胖爺還準備烤點蛇肉嚐嚐的!”
“閉嘴!”我沒來由的感覺一陣噁心,而丹丹已經用手掩着嘴巴,乾嘔出來,這該死的胡胖子……
“又不是沒吃過蛇肉,裝什麼正經啊?”胡胖子瞪了我一眼,不理會那怪蛇,轉身想要去砍鐵鏈,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大響,像是有重物墜入在地上。
我們三人都嚇得不輕,丹丹當場就叫了出來,緊緊的靠在我身邊。
我轉身一看,剛纔還好好的鐵鏈,居然自動斷裂了,沉重的銅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響。
“就這麼斷了?”胡胖子搖頭道,“胖爺我還沒有機會發揮呢!”
我也感覺奇怪,我剛纔的那一斧子,根本就沒有損失鐵鏈分毫,好吧,就算這鐵鏈表面看着保存完好,實際上已經腐朽,但也不至於斷得如此的徹底啊?
“奇怪,怎麼感覺這棺材矮了不少?”胡胖子繞着棺材開始轉悠,尋思着如何開棺發財。
雖然這銅棺已經墜入到地上,可是畢竟是銅汁澆注的,想要使用蠻力打開,可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全神貫注的打量着這棺槨,外面應該是青銅的棺槨,裡面應該纔有棺材?漢代最重厚葬,若是天子墓葬,棺槨棺材,足足有着四層……
這個墓室的主人不知道什麼身份,反正看這墓葬規模,身份是絕對不會低的,這棺槨應該有兩層,想要打開還真是不易。
棺槨長兩米有餘,寬一米多,高度——我開始準備丈量棺槨的高度,但這一看之下,我頓時就變了臉色。
胡胖子雖然神經粗大,但剛纔的一句話,卻是正確的——這棺材,居然深深的陷入了青磚地面中,這實在是……
不對,這棺槨正在向下沉沒!
我拉着胡胖子,連忙向後退開了幾步,胡胖子看着我:“徐老大,你想要做什麼啊?”
“這棺槨在向下沉去!”我沉聲道,說話的同時,我罵了自己一句糊塗,這墓室中種種不合常理,我也研究過整個墓室,只是卻沒有想到,看一下懸棺底下。
原來,這機關竟然是在下面,那黑色怪蛇勢必就是護棺神獸,它一死,鐵鏈斷裂,銅棺下沉,隨即應該就有利害的機關出現,會是什麼呢?
“媽的,真的在向下沉,徐老大,這可咋辦?”胡胖子頓時就急了,跳腳叫道,“眼看着到手的寶貝啊!”
“你還寶貝?”我咬牙切齒的怒道,“這棺槨沉下去,這個墓室裡面,絕對會有利害自己的機關,只怕我們都會留下做陪葬……”
胡胖子揮舞着手中的斧子,叫道:“那怎麼辦?”
我略一沉吟,突然計上心來,叫道:“我們跟着這棺材跳下去!它向什麼地方沉沒,我們也跟下去!”
“對極對極!”胡胖子拍手稱讚,叫道,“徐老大,你書不白讀的,這麼缺德的法子,你居然也想得出來啊?這棺材往哪裡跑,我們就跟到哪裡,這寶貝啊,自然是少不了的,哈哈……”
“閉嘴!”我見胡胖子越說越不堪,狠狠的罵道。
“我……”胡胖子一臉的委屈。
“丹丹呢?”我急着問道,就在我研究青銅棺槨的時候,丹丹竟然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那丫頭的狀態,可不怎麼好,要是再不趕緊找到出路,這丫頭非交代再裡面不可。
這等冷天,是個人在水裡泡一下,只怕都不好受,何況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
“丹丹?”胡胖子回頭叫道。
我拿着手電筒在墓室裡面一早,一顆心頓時就冷了下去,不知道何時,原本偌大的墓室中,居然就剩下了我和胡胖子兩人。
“丹丹——”我扯開嗓子叫道。
我是聲音在空蕩蕩的墓室裡面迴盪着,沒有人回答我,胡胖子也舉着手電筒,四處亂照,但這個墓室實在簡陋到可憐,除了巨大的青銅棺槨,竟然什麼都沒有,自然也沒有什麼可以藏身之所。
棺槨在一點點的向下沉落,距離青磚地面僅僅不足半尺,我聽到頭頂上傳來扎扎扎的聲音,擡頭一看之下,頓時嚇得魂飛魄喪……
頭頂上,出現了一張張的鬼臉,臉上都有着密密麻麻黑色的鱗片,我再次聞到了腐爛的魚腥味。
“砰砰砰……”胡胖子在我擡頭的瞬間,陡然舉槍,對着上面就是一通的子彈掃了過去。
但是,那鬼臉實在太多了,甚至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人?屍體?或者是鬼物?
“丹丹——丹丹——”我顧不上多想,提着嗓子叫道。
“徐老大,你先走,胖爺我來斷後!”胡胖子一邊說着,一邊已經向着青銅棺槨出退去。
我三步兩步衝到青銅棺槨上,眼看着,青銅棺槨就要沉入地下了,如果不趁機離開,我們和胡胖子就別想離開了。在青銅棺槨和地面青磚平行的瞬間,頭頂上,無數身披黑色鱗片的鬼物,從天而降……
“胖子,快——”我驚叫出聲,這些鬼物,天知道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