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琴音突然斷了,一名女子從暗處走出。
聽聞聲音,正在起舞的煙良人也連忙看向蕭天佑,和停下彈奏的柳貴人一起跪下請罪。
“參見皇上!婢妾們一時興起,擾了皇上睡眠,婢妾們該死!”
沒有聽到蕭天佑的回話,兩人小心的擡頭,卻見蕭天佑正愣怔的看着兩人,又是一驚,連忙低頭。
蕭天佑見狀回過神來,伸手將兩人扶起:“朕也還沒睡,聽到有琴音便過來了,看來你們兩相處的不錯。”
這琴音,在平城看到煙良人跳靈蛇舞時聽過,因爲對煙良人的靈蛇舞記憶深刻,他才記下了這曲子,不想柳貴人竟然也學會了。從琴音裡他可以聽出其中的生疏感,但並不妨礙他知道柳貴人是新學的這首曲子,而兩人能配合如此好,想來平日裡相處也是不錯。
一陣夜風吹來,兩人都不由摸了摸手臂。這個時候的夜晚,已經有了涼意。煙良人因爲要跳舞,本就穿着舞衣,布料輕薄不說,而且還少,穿着暴露。而柳貴人雖然裡面着了抹胸,外面也只是穿了一件寬鬆的薄外衫,夜風吹來,如何能不冷。
兩個人的衣着,再加上月光下姣好的面容,蕭天佑在看見柳容華眼角魚尾紋時熄滅的火,又燃燒了起來。
一人披着輕薄透明的大袖衫,一席抹胸長裙輕掩雙乳,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膚,可見起伏的曲線。而另一人,胸部緊緊包裹,露出纖細的蠻腰,下身的衣裙只遮住臀部,而後垂下細密的流蘇,行走舞動間,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
蕭天佑本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看見兩個人如此風情怎麼可能不動心,而且眼前的兩人還是自己的妃子,當下心中便更加灼熱了。只是他爲難的看着兩人,此時兩人在他眼中都是尤物,讓他選擇其中一個還真是困難。
不過蕭天佑並沒有猶豫多久,因爲兩個美人順勢拉住了他的兩條手臂,帶着他朝房中走去。
高德正尷尬的時候,看見柳容華走了出來,頓時更加尷尬,轉頭看向自己的主子,已經被兩位美人包圍了。
從夜色中走出來的柳容華,看都沒看高德,眼裡只有一起進了房間的三人,以及蕭天佑臉上的癡迷和沉醉,一張漂亮的容顏都開始扭曲。
於是第二天便傳出了蕭天佑一夜寵幸兩位妃嬪的消息。
太后聽聞後雖然惱怒,但這事他卻也是不好過問,畢竟是皇帝的私房事,但還是覺得此事難堪,便叫人去傳了蘇瑾雲。
章嬤嬤來到鳳儀宮時,衆妃正好也都在。而柳貴人與煙良人並沒有前來,因爲高德剛剛來告知,蕭天佑免了兩人今日前來請安。大家都是明瞭,昨晚的事情不太好聽,蕭天佑如此做卻是在保護兩人。
蘇瑾雲正爲難着該怎麼安撫衆人,見章嬤嬤過來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太后那邊也不好應對,但太后畢竟還是能理解自己的。
來到慈寧宮,如預料中的一般,太后正是因爲昨晚的事情找自己,想要自己勸勸蕭天佑,不想蕭天佑自個兒來了。
蕭天佑也知道自己昨晚過火了,但事情已經發生,未免太后擔憂,總要有個說法,於是他硬着頭皮來了,沒想到碰到蘇瑾雲也在。原本想好的說辭,到了嘴邊卻是說不出口了。看到蘇瑾雲一如既往的淡笑,心中猶如憋了一口氣一般。
見狀,太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嘆道:“皇帝,這些是你的私事,按理說也是件小事情,哀家不該過問,但是你也不能太出格了。你這樣做,現在傳了出去,讓皇后怎麼面對一衆妃嬪。你的名聲又該如何?”
蕭天佑聽太后這般說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妥,下意識看向蘇瑾雲,卻聽她道:“母后,你也說了這是皇上的私事,況且還是私房事,誰還敢說三道四不成。況且這事,就是歷代也曾有過的,不過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這一切,還是看皇上喜歡,兒臣會囑咐衆人,此事不能傳到宮外去的。”
蕭天佑原本有些悔意,哪想蘇瑾雲竟然還幫着自己說話,言辭間絲毫不在意自己昨晚寵幸了兩位妃嬪,說出口的話便變了:“母后你看,皇后都這般說了,朕的私生活要如何過,難道還要徵求妃嬪的意見不成。”
太后也是沒想到蘇瑾雲會說這樣的話,看向蘇瑾雲道:“皇后,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瑾雲點點頭:“兒臣知道。兒臣也知道皇上最近壓力太大了,需要釋放自己。皇上這段時間的情緒雖然穩定了,但還是心情不好,兒臣都沒見皇上真心笑過。所以,只要皇上喜歡,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妥,而且說不定還有益於綿延子嗣。”
太后一愣,看向蕭天佑,只見蕭天佑黑沉着臉,果然心情不好,於是一向以皇帝和社稷爲重的太后,也默許了蘇瑾雲的說法。
可太后不知道的是,蕭天佑面色陰沉,不是因爲心情壓抑,而是因爲蘇瑾雲說的話。她以爲自己是因爲宸元太妃的事情難過,所以才找妃嬪發泄?
他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無從解釋。而且他轉念一想,皇后根本就不在意她寵幸的是幾個人,因爲對皇后來說,都是一樣的,她的本性就是愛替別人去操心。
兩人從慈寧宮出來,蕭天佑跟着蘇瑾雲一起去了鳳儀宮。
一進入寢殿,蕭天佑便拉過蘇瑾雲,攬着她的腰身,將她撲到在牀上。
蘇瑾雲一驚:“皇上!”
蕭天佑也感覺到她隆起的小腹正頂着自己,偏了偏身子,看着蘇瑾雲的雙眼,那雙眼睛晶瑩剔透,帶着一絲慌張,蕭天佑看了一會,一聲輕呵,放開蘇瑾雲,順勢躺在她身邊。
自己這是在生氣什麼?是因爲發現皇后只是一心盡着妻子的責任,並不愛自己嗎?
蘇瑾雲心中慌亂,見蕭天佑沒有別的動作,緩緩坐起,看向蕭天佑問道:“可是我方纔在母后面前說錯了什麼?”
蕭天佑搖搖頭:“沒有。”
“我知道昨晚只是個意外,你向來自律,這事就算是有所不妥,也是她們兩人做錯了事,總該有個交代。母后那邊已經說通,那其他的就好辦了。我一會兒就下旨,將兩人禁足一個月,罰俸三個月。”
蕭天佑猛然坐起身,看向蘇瑾雲,他真的很想知道,她不過一個女人,爲何時時刻刻都能保持這樣的冷靜。
可他看不出來答案,良久,沉聲道:“就依皇后的意思。”
下午蘇瑾雲的旨意出來後,昭和夫人便前來請罪。在後發生這等事情,是她的疏忽。蘇瑾雲並未多說什麼,只順勢讓趙淑媛協助昭和夫人,而後自己在這段時日便徹底放權了。
柳貴人和煙良人禁足,也只是不能出聚荷宮,相比起柳容華先前的禁足,可以說是好上許多。
因爲被禁足,煙良人有些焦急,來到清風榭找柳貴人商議。
柳貴人勸慰道:“你不必擔心,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皇后娘娘還是明白的。禁足,不過是因爲要在面子上過得去,我如果沒猜錯,等禁足一過,我們就能成爲寵妃了。”
煙良人一喜:“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柳貴人嘴角含笑:“自然是真的,我們被禁足,現在皇上心裡對我們正愧疚呢,這段時間我們只要低調點,好好待在宮裡就好了。”
煙良人點點頭:“也是,姐姐你還得了皇后娘娘的眼緣,還會有皇后娘娘幫襯着呢。”
柳貴人笑了笑沒有說話。自己有今天,還真的與皇后的推波助瀾有關。
“還是姐姐你有先見之明,不然昨晚我們還引不來皇上呢!”
“男人嘛!總是愛新鮮的,而且你不也說了,男人的本性如此,哪怕是皇上,也是愛美人,愛刺激的。”
兩人相視一笑。這個計謀是一早就準備好的,但是在謀劃時並沒有想過這麼早就用,畢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共侍一夫。只是沒想到,一個下午,兩人想盡了辦法,就是沒能將蕭天佑從沁平殿拉出來,只得用了這法子。
要說最氣的,莫過於柳容華了。她想去找兩人理論,卻又被人攔下,心中更是氣急。
叫了香玉要去柔福宮,卻遇上了趙淑媛。
“妹妹這麼匆忙,是要去哪啊!”
被趙淑媛叫住,柳容華無法,只得答道:“妹妹是要去柔福宮給昭和夫人請安呢,淑媛姐姐現在還要幫着處理宮務,怎麼有時間在外面散心呢?”
趙淑媛笑道:“昭和夫人是個能幹的,這宮務她一個人也能處理好,不過是皇后娘娘看本宮閒着無事,就要本宮在一旁搭把手,哪裡能比得上昭和夫人的操勞。”
趙淑媛笑看着柳容華,突然驚訝道:“妹妹怎麼看着這般憔悴,可是這段時日沒有休養好呢?難怪聽說昨晚清風榭那邊熱鬧的很,可是也吵着妹妹了?”
柳容華本就因爲這事糟心,現又被趙淑媛提起,更是羞惱,當即問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嘲諷妹妹沒能留住皇上嗎?妹妹可記得,皇后剛入宮的時候,姐姐你也是沒留住皇上呢。說起來,咱們半斤八兩,姐姐又何必來挖苦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