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金寶沁還跟金政明說過,蔣之赫一定後悔了個半死,沒想看起來那麼兇猛的百姓暴亂在他的奏摺發出去等到傳來太子親臨真州的消息後就自動平息了下來。
金寶沁猜測,蔣之赫原本是想借朝廷勢力平亂的,結果摺子上去了,暴行暴亂卻停了,這不能不讓他捶胸頓足,懊惱不跌。朝廷派了人來,蔣之赫還不怕,可是派的是當朝太子,就算他手段通天也無能爲力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拿銀子賄賂當朝太子豈不是可笑可蠢之極!
所以金寶沁建議按兵不動,要看看蔣之赫如何解決這件事送走代表天子前來真州的太子一行人。
過橋的人馬一共分作五批,蔣之赫領着二十人以領頭衝鋒軍的視死如歸的姿態走在前面,第二批則是真州掌管兵馬的真州校尉郎潘凱領頭,第三批就是金政明一行人,後面還有兩批人馬押後。
蔣之赫與潘凱兩幫人一路行的搖搖晃晃卻也安全地過了橋,之後便是金政明、金寶沁、憐兒以及阿金四人,金政明護着金寶沁,憐兒與阿金在後,走的雖然不是很穩妥卻也平順,然而當他們走到中段的時候,原本些微搖晃的板橋如被狂風撕扯一般劇烈地搖盪了起來。
四人趕緊穩住架勢,阿金想要施展輕功將金寶沁送到對岸卻被金寶沁以眼神制止。憐兒一隻胳膊被金寶沁拉着,金政明則心知肚明,因此臉上表情很適度地表現出驚慌,甚至很無能地抱住金寶沁,同時也暗中扯住了憐兒。
單純的憐兒一心只想着保護金寶沁,被金政明這麼一扯後腿,一身功夫無法施展,只懂得傻笑的臉也被驚慌取代。阿金很冷漠很沉靜很寡言可不表示他沒腦子,在金寶沁的眼神示意下雖然表現得很沉穩想要搭救驚慌失措的三個人,可是畢竟人多,一時也無法掙脫開亂局。
蔣之赫站在對面笑呵呵地望着橋上亂成一團的四個人,聽着金寶沁那顧不得形象發出來的尖叫聲,一臉得意。
這時,他的身後走出一個鐵塔似的魁梧漢子,嗓音如雷地道:“蔣大人,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太子儲君?看起來一點用都沒啊。”
蔣之赫呵呵笑着,不說話,一雙得意的眼睛盯着那橋上越來越慌亂的四個人,片刻後,高舉右手,然後猛然向下劃拉做出一刀切的動作,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弧度:“送他們下去!”
然後,橋中央的四個人便驚恐地看到吊橋兩邊的軍士取出弓箭對着自己,隨後箭雨紛飛,一聲尖叫,四人一起翻身躍下吊橋……
下落的過程中,四個人已經分開,金政明懷抱着金寶沁,阿金與憐兒一左一右護持,衣袂飄飄,毫無墜崖的狼狽感。
因爲此時此日頭西垂,天色已暗,所以上面的蔣之赫等人看不清楚金政明等人的從容不迫。
越往下,那一股腥臭味就越明顯越沖鼻,金寶沁揮揮手,金政明與阿金便覺得腥臭味淡了些許,也幸好他們修習武功懂得閉氣,所以腥臭味與他們無礙。
許久之後,四個人終於腳踏實地,剛一顆心放鬆下來,耳邊便聽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阿金,看清楚周圍麼?”金寶沁問。
阿金內功深厚,即便在暗無星月的夜裡也能視物,在這谷底自然也行。金寶沁一份福他便凝目看去,一看之下,就算他早已經練就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本領,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金寶沁聽到了,問道:“怎麼了?”
阿金的聲音有些僵硬:“公主,我們身處的一丈外全部是毒蛇。”密密麻麻的,其中還夾雜着毒蟲。
金寶沁聽了毫不意外,早在上面聞到那些腥臭味,她就知道下面不簡單。“除了密密麻麻的毒蛇,沒了其他的?”
“還有毒蟲。”就算谷底此刻無光,黑乎乎的,阿金還是能看清楚那些毒蟲身上的顏色。
金寶沁點點頭:“這些毒蛇毒蟲有什麼反應?”
阿金又仔細管擦了下,緊接着很是驚訝地道:“這些毒蛇毒蟲只在一丈外活動,似乎不敢靠近,有些畏懼。”
金寶沁嫣然一笑,也不給阿金解惑,拉了拉金政明的衣袖,道:“不用擔心,那些毒蛇毒蟲不敢靠近的。”
金政明聽她說過百花谷的情況,
眼下一思索,倒是明白了,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你是故意的吧?”
金寶沁調皮地嘿嘿一笑:“從蔣之赫不走正常進山的路,而走到這邊我就知道他要在哪兒下手。這裡是山窩頭的後山。”
當初她進入真州可沒有無所事事的等待,早就派人查清楚劫匪的老巢,雖然進不去,可是路況都勘察清楚了。
金寶沁又說道:“原本我以爲蔣之赫有點耐心呢,沒想到心浮氣躁,這麼快就下手。”
“看來愛妃早就計劃好了。”金政明寵溺地說道。
金寶沁嘻嘻一笑:“爲夫君效勞,替夫君解憂,不是爲人妻子該做的事麼?”
金政明斜睨她,如果不是金寶沁靠的近,手上又拿着那塊自己從小到大戴着的蝴蝶玉佩,還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至於蝴蝶玉佩竟然能在黑暗中發光,這也是金寶沁一次意外的收穫。
金政明道:“那愛妃,接下來該怎麼做?”
“當然是回去啊。”金寶沁眨眨眼,一副很純真無辜的表情,“難不成夫君想要在這裡住下來不成?”
看着她那副天真表情,金政明又想要打她屁股了,而他也身隨意動,真的“啪”的一聲輕拍了下去,金寶沁一驚,身子立即僵住了。
金政明低頭在她耳邊惡狠狠地道:“看你還調皮。”說完稍微放開她,攔着她腰的手還往下給她輕輕地揉了揉。
金寶沁立馬忘記僵硬,臉紅似血,等了金政明一眼,對阿金道:“走吧。”隨即掙開金政明的懷抱,拉着他的手,擡腳離開。
那些毒蛇毒蟲也甚是奇怪,金寶沁沒項強一步,那黑壓壓密密麻麻的一片邊後遺像兩側退開,不多不少都保持在一丈距離外。
這讓金政明與阿金很是驚訝。
金寶沁自然清楚各種原因,她與憐兒在此,便是百毒之王,當初走在深山瘴氣中,她的老師便告訴她,她的身體如今比蛇中毒後紅絲娘還毒。紅絲娘走到哪裡,哪裡的毒物便退避三舍,而她比紅絲娘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山底下的毒蛇毒蟲自然是畏懼不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