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要置他們於死地?
魯秀?金寶沁第一個否決,她很肯定那個魯秀是做什麼都喜歡直接的人,不會搞這種暗手,而且……死士?那是魯秀這樣的人養的起的麼?
“到底是什麼人啊?這麼毒!”
耳邊傳來宋如晴惡狠狠的聲音,金寶沁回過神來,道:“既然不知道是誰,又是敵暗我明,不如就這樣吧,以靜制動。”
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可是聽着的人卻不由得心沉了沉,那不是害怕畏懼的情緒,而是一種臨上戰場面臨血雨腥風的一種默然。
有些事似乎在隱隱之中發生了改變,而他們如此簡單卻也忙碌的生活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
因被突襲,所有人的心境都發生了改變,原本想要晚一點回到雞林的金政明一行人還是決定不繞路,一路回去,只是在路上的時間長了點,可比起之前的打算,這一路的時間可要提前了兩個多月。
然而,一行人還沒走過半程就接到雞林傳來的緊急信件——王后突然病倒。
眼下,已經進入深秋,距離離開雞林的初夏,已經過去了快五個月。 原本行進散漫,看到哪兒好看都會停下來逗留一兩天的一行人收到這封信再也沒有了遊山玩水假裝愜意的心情,這一會是裡裡外外都沉悶了——之前因爲遭遇突襲,所以表象之下是沉悶的緘默的,而得知王后病危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明白無誤地表現出最真實的自我。
收到緊急信件時,金政明一行人入住在一座小鎮的驛館裡。
“趕路!儘快回去!”金政明立即作出決定,“臨江、寒雲、如晴、綠袖,你們負責大隊人馬,憐兒、阿金,跟我們趕路。”
聽到金政明的安排,金寶沁轉身朝念慈招手:“念慈,過來。”
“娘。”乖乖坐在一邊的念慈跑了過來。
金寶沁蹲下身子,一臉凝重地望着小人兒,伸手在小人兒手腕上的小黑蛇的蛇頭輕輕地一點,道:“念慈,娘要先走一步,娘要拜託念慈一件事,念慈可以答應娘嗎?”
念慈很鄭重地點頭。
“帶着你的小黑保護大家,可以嗎?”金寶沁說。
念慈點頭。
另外兩個小鬼胖胖跟康兒也跑了過來,高舉各自的寵物蛇,囔道:“我們也可以!”
一時,屋內凝重的氛圍被衝散了許多。
宋如晴拉着綠袖走上前,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安全將念慈送回去的。”
金寶沁笑了笑:“你們大家也是。”
臨江笑道:“放心吧,我跟寒雲分開來或許敵不過主子跟阿金,可是合起來打敗主子或者阿金還是有八成的把握的。”更何況他跟寒雲還各有絕招,雖然那種絕招是一把雙刃劍。
點點頭,金寶沁走到金政明身邊,握住他的手,朝他笑。
金政明表面上很鎮定,其實內心已經慌了,這時金寶沁握住他的手,給予他一抹燦爛的微笑竟然神奇地撫平了他內心的焦慮。
用力回握,突然的覺得整個人有一種提升,那是一種理智的昇華,一種泰山崩於面前依然面不改色的淡定。
也正因爲如此,金政明的大腦恢復清明:“走吧。”隨後,牽着金寶沁的手離去,身後跟着憐兒與阿金。
因爲要趕路,金寶沁雖然會騎馬卻不會騎快馬,所以四個人三匹馬披星戴月地朝雞林趕。
而臨江、寒雲一大隊人馬也不出預料的遭遇到突然襲擊,只不過卻是虛驚一場,那些黑衣蒙面人還沒有出擊呢,便莫名其妙地死了。
後來寒雲特地檢查了下,很是無奈地搖搖頭,默不吭聲地回到隊伍中。臨江好奇地問了他很多遍,寒雲才很酷地說:“都死了。”
“又是自殺?”臨江忍不住嘆氣,這些死士哪兒來的?他們還沒動手呢,自戕做啥呢?
寒雲:“是被蛇咬。”
臨江愣住,隨即大笑,內心的最後一絲緊張感就跟着大笑聲煙消雲散了。
話說金政明、金寶沁這邊不要命的趕路,竟然很稀奇的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襲擊,很是順風地回到了雞林。
王后這一場病來的極其詭異,卻讓御醫們束手無策——找不出病因。話說王后的身體一直以來都很健康,心態也很不錯,與文武王的感情甚篤,沒什麼鬱血氣滯的可能,可是這身體還是以很明顯的變化虛弱了下來。
一開始王后沒當做一回事,只是覺得有些累,沒想到直到一個多月前竟然累的連坐起來都很吃力的時候,外表溫和又開朗到有些沒心沒肺其實內在智謀深深的王后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可是卻又找不出原因來,隨後隨着精力衰竭,王后便睡着的時候多醒着的時候少了。
金政明、金寶沁趕回王宮的時候,整個王宮一片肅穆,宮人侍衛個個都緊閉着嘴巴,連呼吸一口氣都不敢用力,走路更是輕手輕腳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各宮主子更是中日呆在自己的宮殿內……整個王宮因爲王后的病倒而處於在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氛圍內。
文武王已經多日不上朝,即便上朝也是滿臉陰雲密佈,脾氣逐漸暴躁,數名官員都被拉出去打了板子,整個朝堂心驚膽戰。
直到金政明與金寶沁趕回來,那一片死氣沉沉才發出一點活力。
奔進中宮殿的寢殿,金寶沁一眼便看到躺在牀上形銷骨立,面色白中透青的中年女子,纔多久額沒有見到啊,還記得半年多前她離開王宮的時候,眼前這位女子是那麼的風華絕代.
雖然長相在後宮中並不是很突出,可是這樣的女子金寶沁只有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風華絕代!就算是一挑眼一勾脣都是那麼的傾國傾城。
可是此時此刻,金寶沁看到的卻是彷彿老去了十年,半年多前的那一頭青絲竟然隱隱之中閃耀着銀色,半年多前的哪一張麗容如今只能用枯槁來形容。
帶地是怎樣的病將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在短短半年內摧殘到如今這個讓人悽然淚下的地步?
金寶沁很傷心,雖然
與王后相處時間很短,可以她打從心底的將王后當做母親來尊敬來愛戴的。
“母后!”一聲哀傷的泣音撕碎了金寶沁淡然的面具,刨開她內心深處的悲慟。
一眼,足夠。
就算她醫術不精,一眼也足夠她看出一條生命已經到了隨時都能吐出最後一口氣的地步。
金政明早已經悲傷語句地撲了上去,曾經他的母后總喜歡用身子不舒服將他給叫回來呆上幾天,可是一回來便發現自己的母后身體健康的很,他爲此不耐煩過,可是如今他的母后沒有跟他說身體不舒服,叫他快快回來,他卻馬不停蹄地回來了,見到的是自己的母后如此令他心驚膽戰的景象……
“母后,日照回來了……”男兒淚終於不可抑制地落下。
金寶沁心痛不已,正欲上前卻發現衣袖被憐兒拽住,不解地回頭,很是訝異地發現憐兒在嗅着空氣中什麼味道,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
心思一動,回身,輕問:“憐兒?”
憐兒又嗅了嗅,很苦惱地說:“姐姐,這香味好奇怪。”
金寶沁眉頭微蹙,眼神冷冽了下來,正想繼續問下去,眼角餘光瞄到憐兒的小紅蛇爬了出來,再接着便看到阿金的花頂小蛇從門外爬了進來,這令金寶沁驚訝不已,猛然回頭看向金政明,果然看到金銀小蛇爬了出來……
寢殿內的宮人們也發現了小蛇,頓時再也無法剋制自己地發出驚叫聲,眨眼間便慌亂成一團。
然而金寶沁卻沒注意到這些慌亂,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小蛇身上。小紅蛇的目標是香爐,金銀蛇的目標是王后的枕頭,花頂小蛇的目標很是意外的竟然是一名宮女。
金政明的注意力在短暫的一時迷惘後也被小蛇不同尋常的行爲給吸引住了。
寢殿內的香爐散發着沁人心脾的淡雅香氣,小紅蛇爬過去在香爐底下流連忘返,還不時地昂起投來吞吐着蛇信,尾巴在地上有節奏地拍打着。
金銀蛇則爬上王后的枕頭,盤繞着流連不去,蛇頭對着金政明,同樣的蛇信不停滴吞吐。莫名的,金政明竟然能感受到金銀蛇的心情——興奮。
再看看阿金的花頂小蛇早已經爬上那宮女的身上,身子盤繞在宮女的香囊袋子上,而那宮女也早已經被小蛇給嚇的昏死過去了。
金寶沁的眉頭直皺,金政明眼中一抹光亮閃過,兩人對視一眼,金政明吼道:“侍衛呢!”
等守護中宮殿的侍衛跑進來,金政明看向那昏死過去的宮女,聲音冷冽:“將中宮殿包圍,不經本太子允許任何人不得離開。”
那侍衛領命,轉身離開。
金政明轉身將金銀蛇抓起來繞在手腕上,與金寶沁一同將王后的枕頭給換了出來,於此同時,那香爐也被憐兒弄熄了。結果那小紅蛇聞不到香味竟然暴躁了,差點攻擊憐兒,在小紅蛇一口毒牙就要碰到憐兒的身體時,小紅蛇暴躁的眼神突然凝滯繼而轉爲畏懼,身體跟着顫抖了下,徹底的溫馴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