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御醫允許可以出門走走的時候,選在一個天氣晴好的日子,金寶沁帶着柔兒、憐兒、阿金離開王宮回金府小住數日,隨行的還有整日閒閒沒事做整天在王宮裡晃盪的綠袖跟宋如晴,至於小鬼們,至從金成胥回來後,在念慈的大力推薦下都轉移陣地去了金成胥的平王府。
念慈更是直接住在了王府裡,偶爾想起還有父母纔會進宮問候一聲。幸好王宮與內城只相隔一堵城牆,金成胥的王府出來入宮坐個馬車也就半刻鐘——金寶沁常這麼安慰地想。
一路輕車從簡,路過金成胥的王府的時候很是意外地碰到了一個熟人。
說熟其實也不是很熟,說不熟卻又那麼幾場交集——在很多年前被金府閨女給踢下雞林第一美神臺、在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就被賜婚給齊王金行慎的的李家小姐李蓉蓉。
“咦,齊王妃怎麼在這裡?”看起來像是在等人啊……唔,平王府裡有誰是齊王妃心心念唸的人?金寶沁好好奇地問道。
宋如晴瞥了車窗外一眼,就見李蓉蓉站在平王府前癡癡地望着,撇嘴道:“早就見怪不怪了,自從平王回到雞林,這齊王妃就天天跑來平王府,在外面惹出不少流言蠻語。”
咦,等平王?“天天來?”好奇心淡了,眉頭蹙起。
宋如晴點頭:“天天來,一開始是直接上門要見平王爺,不過沒見到,結果就天天一大清早就來蹲門。”嘖嘖,李家跟齊王府的名聲都被她敗壞了。
金寶沁的眉頭皺的更緊:“齊王府那邊沒話嗎?這成何體統!”
宋如晴嗤笑了聲,道:“反正齊王與齊王妃感情不睦是衆所皆知的事,互不搭理能有什麼話?據說剛拜完堂還沒洞房呢,齊王妃就直截了當地對齊王說她心裡有別的男人了,無法跟齊王在一起,更有傳言說齊王妃欺負齊王身體不好,更曾明目張膽地叫齊王病癆子。”
金寶沁眉頭皺的更緊了:“此話當真?”
“從齊王府下人口中傳出來的,能假的了麼?”宋如晴很不以爲然地道。
“停車!”金寶沁凜然開口,“本宮要見見齊王妃。”
李蓉蓉沒想到她等個人會等到王后娘娘,多年不見,李蓉蓉依然是趾高氣揚不改,可是當年的目中無人氣焰在見到一國之母之後還是不由自主地收斂了起來。
“齊王府拜見王后娘娘。”李蓉蓉畢恭畢敬地行禮。
金寶沁冷眼看她:“齊王妃在此做什麼?”
“……蓉蓉相見平王爺一面。”聽出金寶沁語氣中的不滿,李蓉蓉還是說出來意。
“回去!”二話不說便下達指令。
李蓉蓉不滿了,她個人行爲關她王后娘娘什麼事?不過就是金府養女,就算成爲王后也改變不了血瞳不純正……“娘娘……”語氣明顯不滿意。
“如晴,給本宮掌嘴!”金寶沁怒喝。
宋如晴跟金寶沁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明白金寶沁爲何會如此不顧形象當街掌刑,有些同情李蓉蓉。擡手招來跟隨在一側的嬤嬤,道:“娘娘有旨,還不執行?”叫她親自動手?還是別了吧,她的雙手是上戰場殺敵的,不是用來打這個令人厭惡自以爲是的女人的,她嫌髒呵!
李蓉蓉沒想到金寶沁二話不說就要掌刑,面色一變再變,嘴裡不平道:“娘娘,蓉蓉哪兒錯了,要領罰?即便娘娘貴爲王后也不能想刑罰誰就刑罰誰……”話還沒說完,一個耳光已經巴下來了,頓時將她給巴得愣住了,連尖叫呼痛都忘記了。
內城本就是皇親貴胄高官大戶居住之地,在王府附近更是人煙稀少,只見到守衛,這些日子以來卻因齊王妃時常來平王府蹲門,因此平王府門口的人流量比往常多了些,可這麼幾個路過的也足夠將齊王妃的每日舉動給傳得家喻戶曉——這些人可不是真的路過,而是各個大戶人家拍出來的眼睛耳朵。
於是,王后娘娘當街掌嘴齊王妃的一幕被各家眼睛給看到了,至於耳朵也滴水不漏地將王后娘娘的厲叱給聽了去——而這些正是金寶沁要的效果。
李蓉蓉被兩名侍女扭住身子,
那嬤嬤就一巴掌一巴掌地執行下來,直打到李蓉蓉整張漂亮臉蛋紅腫不堪,金寶沁才叫停。
“知道本宮爲什麼要責罰你麼,齊王妃?”
李蓉蓉捂着臉,怨恨地瞪着她。
金寶沁笑得冷冷的,語氣淡淡的:“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在齊王府裡的所作所爲,齊王是你能侮辱的麼?”
一句話,震翻內城一衆眼睛耳朵,原本以爲掌刑是爲了王室的臉面,沒想到卻是拿舊事算賬啊,所有眼睛耳朵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些從齊王府傳出來的流言。
王后娘娘爲齊王懲罰齊王妃的消息迅速傳了開來,當天晚上傳到齊王耳中。
“是麼?當真這麼說?”靠在躺椅內看書的齊王淡淡地問道。
王府管家點頭:“王后娘娘的確如此所言。”
“還有麼?”
“王后娘娘還說,‘齊王妃李氏蓉蓉,如果你不願意當齊王妃,願意當的人大有人在,本宮不勉強你,別以爲是先皇指婚本宮就奈何不了你,單憑你敢直呼齊王爲病癆子,就足夠本宮請旨將你貶爲庶人!齊王自幼身體便弱,身爲王妃不侍奉在身側,竟然跑到別人家門口死皮賴臉想見別的男人,李蓉蓉,本宮掌刑你已經算是本宮教養好了,還不給本宮滾回去!’。”管家學着傳話回來的語氣彙報,惟妙惟肖,最後一段偏了王后氣質的市井語氣也是學了個八九成。
一抹笑意在低垂的眼睫下閃過,齊王慢悠悠地道:“那,王妃滾回來了?”很想剋制住,可是還是無法成功地泄露了調侃的心意。
王府管家臉色憋得通紅,道:“回王爺,王妃已經回來了。”
“唔。”閉上眼,不再言語。
王府管家見狀,知道王爺要休息了,道了聲,便退了下去。
房內寂靜清冷一片,金行慎半躺在椅子內一動不動,恍若睡着了,許久之後,一聲輕嘆逸出脣間。
“你這是在逼我心軟麼?”輕柔軟糯的呢喃聲在屋內響起,悠悠揚揚,繞樑不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