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她再追問下去,就是涉及朝政。
他主動說她仔細聽着便是,他不往下說,她也不能再追問。
朝政的核心部份,她猜想他一定不會告訴她。
他一心在朝庭官員大換血上,並沒有注意她聽說朝庭會有官缺空位時黑眸裡冒出的精光。
他在思索如何改革,而她在思索如何才能讓她的人上位。
而且她現在還沒有合適人選。
吏部尚書顧宜修,她雖然不認識,但她對此人有些瞭解。
她對顧宜修做過詳細的調查,也不僅僅對顧宜修一個人做過調查,六部的大小官員,她都做過調中,但調查的不深入。
在她看來顧宜修這個人爲人圓滑,不涉黨爭但也不算什麼正直之人,否則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敢公然的賣官。
想到賣官之事,李夢瑤又開始發愁。
她愁的是銀子之事,她還沒有想出辦法掙銀子。
金錢能使鬼推磨,不管放在哪朝哪代,放在市井還是皇宮大院都適用。
手裡有銀子纔好辦事情,就拿後宮這些宮女太監來說,嘴甜能哄主子開心的,得到賞賜很存厚。
那些會來事的斂的金銀珠寶都是成箱成箱的。
不管是宮女太監,還是文武百官亦或是她們這些深宮裡的妃嬪,爲的就是金銀和權利。
“想什麼呀”唐墨玦見李夢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
正爲銀錢發愁的李夢瑤,聽到唐墨玦追問她,微微一笑,接着像是講笑話似的說道,“雖然我貴爲貴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我娘還在爲我擔憂。”
“她說皇上賞賜的都是金銀珠寶,要不就是成箱成筐的金銀,怕我兌換不到碎銀子打賞奴才,特地讓剛進宮那幾個丫鬟給我帶了點碎銀子。”她像閒話家常般說着,說完咯咯的笑着。
“你說我娘是不是考慮的太多了”李夢瑤繼續說着將軍夫人過份憂慮了
唐墨玦聽到這話眉頭微皺,以前皇太后也像將軍夫人這般,細無鉅細的關心着他。
那個時侯他也像她一樣覺得他母后太過關心他。
可現在他想要那要的關心也不會再有。
將軍夫人的這份關心是發自內心的,而他母后的關心則是別有用心。
“將軍夫人有心了”唐墨玦像是真不明白她這話的言外之意般,讚歎着將軍夫人。
“我長大了,而且貴爲皇貴妃,怎麼也不會缺那點碎銀子。”李夢瑤再次提起銀子。
“再說在這宮裡吃喝穿戴都有現成的,也用不到銀子。”
“即便有用到銀子的地方,我手裡沒有,也可以向夫君你伸手要。”李夢瑤繞了一大圈子,見唐墨玦還是沒有聽到她話裡的重點,於是她只能點破。
經過她明裡暗裡的提醒,唐墨玦終於明白,“疏忽了,給你的賞賜裡沒有銀錢。”
“這裡吃的喝的都有,我暫時用不着。”李夢瑤違心的說道。
“你剛進宮,還沒有月例銀領,明天我會讓方贊送一千兩過來。”唐墨玦忽視她的客套話,說明天讓方贊送銀子過來。
李夢瑤聽說明天送銀子來,也不再推辭,對着他嫣然一笑道,“那我就收下,留着備用。”
“嗯,給將軍府備禮都需要銀子,你現在是皇貴妃,位居高位備的禮還不能太輕。”唐墨玦想着這一千兩有些少,但現在國庫空虛,他又無法賞賜她太多。
“給將軍府的禮物象徵性的備幾份就是,我節省一些,接下來的月例銀子我就不領了”李夢瑤深明大義的說道。
月例銀子能不能領到還是一回事,她卻在他面前表現出一番讓他稱讚的深明大義。
李夢瑤說月例銀子不要只是說說而已,她也知道國庫空虛,到時侯能不能及時的支給她月例銀子沒有個準。
她說不要,只是場面話。
到時侯別人有,也不會缺她的那一份。
李夢瑤這麼做也實屬無奈,她不知道他哪一天就要動這些官員,現在她得拿點銀子去收買消息。
只有她得到及時準確的消息,才能實現她的計劃。
二人交談了一會,寶善進來回稟說是晚膳準備好,問是不是現在就用膳。
“現在用膳嗎”李夢瑤徵求唐墨玦的意見。
“嗯,用完膳我陪你到花園裡走走,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唐墨玦想多陪陪她,所以提議晚後到花園走走。
“好啊”她高興的應道。
用完膳後唐墨玦就帶着李夢瑤去了芙蓉殿的花園。
夏夜,一陣一陣熱風颳過,她和他漫步在這花木扶疏的花園中。
他一邊走一邊說,“這園子很大,但這些花草都有些年代了,該換新的了”
“就按你的喜好換。”他停下腳步側目看向她。
他說要給她修繕花園,她當然不會拒絕,她說,“這兒重新栽花,栽什麼品種”
“你喜歡什麼花”
“牡丹。”她喜歡牡丹,富貴又吉祥。
“那就栽牡丹。”唐墨玦一聽她說喜歡牡丹,立刻就說要栽牡丹花。
“可這芙蓉殿要是栽上芙蓉,才名副其實呀”她說道。
聽到她提起這芙蓉殿,唐墨玦又說,“這麼大的園子,栽一大片芙蓉,栽一大片牡丹,,即可以賞芙蓉又可以賞牡丹。”
李夢瑤聽到唐墨玦說要栽一大片牡丹和芙蓉,輕蹙了一下眉頭。
他見她一副苦惱的樣子,說道,“這樣好了,把一年四個季節開花的品種都栽齊全,這樣你這屋子就會一年四季有花香飄過。”
“好”她由着他安排。
於是他帶着她在花園裡逛了一圈,時不時的伸手指着花園的某一塊地說,這兒栽臘梅,這兒栽杜鵑,反正只要是說得出名字的花,他都說要栽。
一年十二個月,他說從一月、二月一直到十二月開花的品種全部栽齊。
他還說要親自替她設計花園。
她認爲他只是說說而已,他那麼忙哪有時間費這心思。
李夢瑤跟着唐墨玦在園子裡走着,她沒有閒情逸致來欣賞這些花花草草,她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