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他們手頭上的藥材已經越來越少了,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斷藥了,人們開始恐慌了起來,但是卻很少有人將心中的那份想法暴漏出來,因爲在他們面前的那個瘦弱的女子還是像最初一樣的,那麼的淡定,那麼的平穩,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被冰兒扔到一邊的玉辰,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想要來這邊看看狀況,反正那邊水災的治理也沒有什麼特別多的方法,沒有所謂的技巧,隨表找個人都可以做他做的工作,如果不行,那就只能說是那些人還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輔佐,當然這是不可能發生的,絕對。
又是一個僅有兩個時辰睡眠的夜晚,所有的人被一聲的慘叫吵醒,卻沒有很多的人起身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爲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慘叫聲,只是代表着又有一條生命被病魔奪走了罷了。或許放在以前他們都不會清醒吧,或許是因爲已經太長時間沒有聽到這樣悽慘的聲音了吧,他們竟然都快忘記了它的含義,不過人的適應能力依然是強大的可怕的一種東西。
但沒有在這樣的條件下生活過的冰兒他們,被徹底的吵醒了,條件反射一般的奔到出事的地方,做着自己還可以做到的事情。
摸着那已經開始慢慢發涼了的身體,一陣陣的痛處涌上冰兒的心頭,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一點兒什麼,只是就那樣靜靜地站着,看着面前的人,良久,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出一點兒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堅持治療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誰能告訴我爲什麼。”平靜而冰冷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來她現在的感情,但人身體本能的危險意識告訴自己,如果誰在這個時候惹怒了眼前的這個人,會後悔的,一定。
靜,如死亡一般的靜止,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回答,或許有很多人是因爲不知道才做了這樣的決定,但更多的人僅僅是因爲不想要被這樣的情緒波及到才做的本能反應。
“沒有人知道嗎?爲什麼會沒有人知道,有沒有誰能告訴我一些什麼,隨便說點什麼都行,說話。”生命,對於冰兒來說一個極其敏銳的詞語,在此刻的她的眼中,這些知道真相卻沒有說出來的人,就好像是在褻瀆生命一般的做着他們所認爲的正確的一切,這是在剝奪別人的權利,扼殺掉別人生的權利。
“太子妃,是,是藥材已經不夠了,我們看沒有人出面解決這件事情,害怕出事兒,就決定給每個人的用量都減少,想着這樣是不是可以再多堅持幾天”村子裡的領頭人鼓起勇氣回答着冰兒的話,或者說是也只有他此刻還可以站出來說話。
“沒有藥了你們就這樣私自做決定嗎?當初不是都說過所有的指揮權都交給我,現在怎麼樣,還是你們已經決定了你們自己來,不需要我了。”理智在生命的面前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冰兒輕輕地撫摸着額頭,做着深呼吸,一貫習慣了這樣混亂場面的她恢復能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比擬的“好了,都別
自責了,把一些還需要大量藥材的重病患者全部搬到外面去,排好隊,剩下的藥材不多了,給其餘的那些人吃吧,一定要治好。”說完冰兒就獨自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留下了一地還在惋惜着的人們。
此刻的他們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多種多樣的,悵然的,或許冰兒此刻的這個決定纔是對的吧,畢竟那麼多的人,如果在這樣繼續下去,恐怕大家都活不成,還不如救那些可以救的。難受的,當初不是說好的要救他們,現在不救了?看來還是能力有限啊,不過也算是盡力了吧……
各種各樣的感情流露在空中,找不到一絲的方向,只是像一個遊魂一樣的四處飄蕩,如果人們可以看見那種飄渺的生物,是不是會露出驚訝的表情……
聽着冰兒的吩咐沒有人在在這裡繼續停留,都開始行動了起來,只是臉上那掩飾不住的悲傷還是讓空氣中處處瀰漫着一種叫做絕望的顆粒。
走到戶外,看着那一張張因爲痛苦而開始呻吟起來的猙獰面孔,冰兒的心也開始一下一下的抽動,前世到達是要有多大的罪過,今生纔要受到這麼大的罪呢?
因爲關心而快速趕到的玉辰,到這裡剛剛這樣到處是人的狼狽場面,不自覺地心底一驚,是這樣的嗎?情況一驚糟糕成了這個樣子?依照冰兒的性子,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是不是會很難過?答案是肯定的,想到這裡,腳下一驚快步的朝着冰兒的方向走去。
“怎麼了”輕輕地從背後擁住那個眉頭緊鎖的小女人,感受着她有些發抖的身軀,說着這些連個小孩子都可以看出來的廢話。
冰兒依然是緊緊抿着雙脣,泛白的臉色出賣了她依然平靜的面孔,是的,她知道許多人的情況都不容樂觀,可是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爲什麼,這是不正常的,如果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安排做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哪怕是她們之間有的人被人給減輕了藥材的用量,難道……
想着可能出現的種種問題,冰兒的眉頭更是緊鎖了起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現在這裡的氣氛不是誰想插足都可以插的進去的,或者說是,你插的進去有命出來的,所以作爲一個普通人還是安安分分的站在那裡比較好。
玉辰看着冰兒那一點一點變化的臉色,也慢慢的覺察到了事情的不對,到底是怎麼了,如果僅僅是這些人出了問題,這個小女人的表情應該只停留在悲傷地層次纔對吧……
“怎麼了”玉辰用着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輕輕在冰兒的耳邊說着。一切展現的是那樣的自然,在外人的眼中,一切僅僅是因爲這個太子爺想要安慰自己的妻子罷了。
清冷的帶些詢問的語氣在冰兒的耳邊盤旋,叫回了冰兒那神遊的靈魂,反身,緊緊地摟住玉辰的腰肢,好似小女兒遇到了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一樣,依賴着信任的人。
小心翼翼的把呼吸調整好,壓低着自己的聲音,控制好自己的嗓子,讓她的語調中帶上了濃濃的哭腔“快,找人暗中
查,這裡面有人在搞鬼。”哼哼唧唧的聲音,落在了外人的耳中,活生生的變成了小女兒訴苦的象徵。有人微笑,有人無奈,太子妃也畢竟是個女人,除了身邊的幾個人以外的人,都已經在這一刻忘記了她的另一個身份,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神一樣的存在——蕭玉。
聽到冰兒焦急的語氣,玉辰立馬將所有的事情開始在腦海中進行了分析,果然有些人不想讓自己好過啊,就連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準備放棄,可是這一次的又是誰呢,哎,亂的連自己都已經不想要在猜測了。
輕輕拍拍冰兒的腦袋,示意她放心回以微笑,轉身走到那些人的中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還是全力以赴的好,畢竟現在躺着的都是我們的親人。
除了現在在外面的這些人,所有還在醫治中的人,務必不可以在將藥量減少,用藥時一定要謹慎再謹慎,從現在起,每一鍋藥在熬得時候都要有師傅在那裡親自看管,不能再在火候上出現一點兒差錯。
至於這個工作就交給太醫院的首席太醫全權負責。”說着轉身看向身後的那位開始時一直跟自己作對的太醫,衝他點點頭,堅定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太醫微微俯身行禮“臣定當不辱使命”同樣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回覆,也正是現在所需要的東西,沒有任何的猶豫,完全的交付出自己,盡最大可能的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
冰兒也點點頭表示同意“紫兒,你帶人去周邊的地區籌集藥材,儘快,儘可能多的,不過也要分出一部分人接應,收集到了一部分之後,就立馬的把它送回來,以保證這邊的供應。”
wWW.тt kǎn.¢ O 話音剛落,就見紫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這樣的辦事效率讓在場的衆人無一不瞠目結舌,只是這樣的情況之下,也沒有人在去在意些什麼。
“玉兒,你跟在我的身邊,幫我組織一下這裡的事情。
太子爺,就麻煩你帶人,將外面的人和水災處理好,不要在加重我們這裡的負擔……”說完還意味深長的好好地看了玉辰兩眼,示意着些什麼。
聽過冰兒的安排,玉辰重重的點了點頭,帶着他身邊好不容易抽掉出來的想要幫幫這邊的人朝着來時的方向大步走去,不是不想把這些人留下,只是恐怕這樣一安排自己這邊纔是最缺少人手的地方。
只是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可以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麼多的事情,是他的能力太強讓自己發現不了,還是說他的計謀太深,已經將一切掌握在了手中。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希望是前者。
看着衆人都紛紛離去去找自己崗位的背影,冰兒的眉頭才狠狠地皺了一下,不容置疑,在這一場本來只屬於皇室的戰鬥中,現在的主角是她,能不能安全的度過這次的危機,恐怕就要看她可不可以穩住局面了,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可以拖得己方局面最久的那個人就是勝利的。
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