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才發現裡面的人,早已沒有了聲音,快速的離開,進了房間,抱着那種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一般,試圖逃過大人的視線。可是她們卻從來不曾知道,許多時候,大人們不說,並不是代表大人們不知道,只是因爲大人認爲孩子們知道躲藏的時候,就是已經認識到了自己錯誤,再加上問題不大,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這樣的事竟然會發生在這樣一場聰明人的遊戲之中,冰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他站在那裡的第一刻開始她就已經發現了,只是想要知道他聽見了這樣不清不楚的問題之後會是怎樣的立場,怎樣的面容去面對。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不會輕易結束的話,就算不是現在,將來的有一天也一定會因爲這樣的那樣的類似事件而……
回到房的玉辰,躺在牀上怎樣都睡不着,想着今天的事情,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就這樣的懷疑冰兒,冰兒也是實在有些無辜。但是所有的一切卻都是那樣的令人匪夷所思。
看來需要找時間去調查清楚,順便問清楚。正想着,房頂上,傳來了異常的動靜。玉辰立馬翻身而起躲在了陰影之下,準備迎敵,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僅僅是從自己的房間上過去而已。
那麼可以斷定的就是,他的目標不是我,一般殺手是不會探錯房間的。
想着玉辰就已經從窗中翻出去,緊緊的跟在了那人的身後,當然收斂氣息是必然的。
只見那人到了冰兒的房上就在沒有了動靜,頭微微向後,似乎是在觀察情形,但卻更像是想知道後面的人是否如預定一般追了上來。
黑色的面紗在月光的照耀下,爲她帶來了幾分別樣的神秘,微微勾起的脣角,似是黑夜中的撒旦,取人性命,不展眉頭。她宛如黑夜中的罌粟,美豔,妖嬈卻是致命……
在房裡還未準備入睡的冰兒,熄了蠟燭,靜靜地站在窗邊,接受着月光那冰冷,清涼,卻又神聖的洗禮。
房頂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冰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儘管不知對方是誰,對方有何意圖,但是很明顯的一件事情就是她是從玉辰的房頂踩過纔到這裡來的。殺手是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的。所以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是衝着她來的。
她現世不過是寥寥數月,得罪的人恐怕除了他身邊的那羣女人再無其他了吧!到底是誰會這樣大費周張的殺她。或者說選擇這麼笨的方法殺她,如若想要殺她,不是應該找一個時間等玉辰不在的時候下手更安全一點兒,還是說她等不及了。那麼他又爲何要經過玉辰的房頂,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不是真的僅僅是想要我死,還是說有着更廣大的計謀。如果是前者那麼只能說那個女人實在是太笨了,不就之後將是她的死期,但如果真的很不幸碰上了後者,那麼在這場遊戲中誰輸誰贏就要看天意了。但是如果是那樣,現在就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一定會受傷,一定……一切都還處於未知之中,到處都是一個一個的謎團,看來只有等見到真佛了才能知道。
那人默默地潛入房內,看見窗邊的冰兒,眼中閃過一瞬間的不可思議,她竟然沒有注意到,房內的人根本就沒有睡,是她的武功太高
,還是自己的警惕性太差。
那人提起劍慢慢地接近冰兒,冰兒的眉梢卻是微微擰起,那人身上的香味實在是太濃了,做殺手的人,是永遠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的,除非她是故意這樣做的,而這樣做得原因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誰。如果都做到這樣的地步了,那麼這個人肯定是見過的,不,或許還很熟。到底是誰……
那人的劍步步緊逼,冰兒卻是沒有絲毫的躲閃,直到那劍稍已經快要觸碰到冰兒的衣衫,冰兒微微挪動,正好閃過這樣的距離,悠然開口“你到底是誰,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女子沒有說話,自然也沒有接下冰兒的問題,只是招招狠戾的朝着冰兒刺來,冰兒卻是什麼都沒有拿,僅僅是閃躲着,絲毫沒有想要還手的慾望。
漸漸地屋內已經打不開了,女子漸漸地挪到屋外,冰兒自然是跟了出來。女子依然是刺着,只是這次劍鋒上沒有了殺氣,沒有了章法。
冰兒的頭上起了層層的迷霧,瞬間冰兒從繡中拿出一枚銀針,刺過去,女子未曾想到冰兒會猛然還手,面紗被很容易的拉了下來。
精緻的面容在面紗的朦朧中開始顯現,只是很湊巧,背對着玉辰,玉辰並不能看見她,但僅僅是站在她對面的冰兒卻是一陣的驚訝。
面前的這張臉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令人恐怖,冰兒不知道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明白爲什麼如此光明正大的刺殺她的人竟然是她。
一個慌神之間,女子輕鬆躍起,逃離了這是非之地。但一切在玉辰的眼中,卻好似是某人的精心安排。本來好似刺殺的一幕,在對方不敵的情況之下完美的落幕,一切演的是那樣的完美。但在熟識武功的人眼中想要看出這僅僅是一齣戲是那樣的容易。
晚風吹過,帶來的是無盡的傷感……
冰兒慢慢的走回房間,腦子裡亂成了一片有一片,最信任的人在剛剛那一刻竟然想要自己的性命,在屋內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歷歷在目,每一下都是那麼的狠戾,招招刺人死穴。冰兒的腦子嗡嗡的開始想了起來……但是她卻忽略掉了,忽略掉了這出鬧劇背後的陰謀。
當然她也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正在觀望着一切的人。
玉辰看着冰兒回到房間,卻是站在那裡久久不能挪動步伐,難道這一切當真是與冰兒有關?心中的謎團更大了,靜靜的坐在原地,連位置都不想要更換了……
那個來刺殺冰兒的人是誰,冰兒認識嗎?如果不認識,那人的招數又爲何沒有一絲的殺意,而且不止是這樣,更是在感覺冰兒有些招架不住的時候,有意的放慢自己的速度。
難道說這只是一場戲,到這個房間應該是不需要經過自己的房間纔對的吧,如果沒有其他的安排的話,應該是不會有意這樣做的吧,試問哪一個殺手會給自己找麻煩呢?
那麼這個就是有意安排的了,故意讓自己發現,跟上,來看這一齣戲。那這又是誰安排的,這件事似乎並不產生任何的影響。
想着,想着,玉辰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睛中閃出了一絲的亮光。
不,這件事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
那就是自己今天白天看見的那個男人,很明顯的看見那個男子和冰兒目光交流,那麼這齣戲是不是爲了解釋今天那個男子與自己無關的有意安排。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切就都可以解釋的清楚了。
但是冰兒有那麼笨嗎?會不知道自己可以看出來那場戲份有多假嗎?還是說這已經是無奈之舉……
想着翻身離開,一切既然都還不知道,就暫時走一步看一步吧……
嫌隙總在不知不覺中產生……
躺在牀上的冰兒久久不能入睡,翻來覆去的想着剛纔發生過的事情,一切到現在爲止都好似夢境一般,幻真幻假,讓人不知道是否真的還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
想着,窗子突然間自己打開,黑影從中閃過,牀上的圍幔也隨着冬日最後的寒風,被吹得四處飛揚。冰兒依舊淡然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等着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是劍鋒,還是解釋……
“主上贖罪,屬下剛剛的無心之失差點傷到您。”女子聰明的避重就輕,閃開了最重要的問題,僅僅是找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不,或許是找了一個自認爲可以炫耀一下的事情。
但是她卻在歡喜中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冰兒在外人眼裡從來都只是一個傻子,一個滿身的綾羅綢緞卻披着乞丐服的傻子。
是,剛纔的每一招每一式,看似冰兒都閃躲的十分吃力,但她卻沒有看見冰兒從容的臉頰,每一次都離劍鋒多少釐米的掌握,和她自己逐漸暴露出來的破綻。冰兒並不想要出手,僅僅是想要知道對方是誰?有何目的……
聽到這樣張狂的‘請罪’,冰兒的嘴角泛起了層層嘲諷的微笑,微笑中所透露出來的是無盡的危險與嗜血,她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更不喜歡背叛的人,從來都不喜歡……
“請罪?我可從來不記得你犯過什麼罪呢!治罪又從何說起呢!”冰兒的字字句句之間,流露着對這件事的極度不滿。
冰兒的不溫不火讓女子有了些許的害怕,這就是她暴風雨之前的前兆。看來自己不能在用那個藉口當做擋箭牌了。“回主上,屬下此次擅自行動,實屬擔心之舉,今日屬下在辦事途中,經由此地,正好看見主上被人刺殺,剛想出手相助,發現那刺客竟然停住了身手,甚至還爲了不傷害到您,而選擇了危險的方式。
正在屬下驚訝的時候,屬下突然看見一個與屬下同樣保持着驚訝的人,那人就是太子殿下,屬下懷疑太子殿下以起疑心,恐您的身份暴露,纔不得不出此下策。”一切的理由都說的是那麼的冠冕堂皇,但是藉口終歸只是藉口,無論穿着怎樣華麗的外衣,都掩飾不了它骯髒的本質。
“哦?是爲了我啊。”冰兒的語氣中有着絲毫不經掩飾的嘲諷。慢慢地坐起身,把枕頭放在身後靠在牆上,慵懶的看着眼前的那個不知道輕重好歹的‘屬下’。“我怎麼不記得我有給任何人下命令,做任何的事情。還是說,我的命令沒有效果。或者說我的懲罰制度實在是太溫柔了。”冰兒的渾身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冷氣,冰凍着黑暗周圍的寒冷。
“屬下知罪,願領責罰。”女子表現出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跪地請求着責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