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天劍!你……你是……”南海屍王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玄衣男子提着那把巨劍,他擡頭看向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男人,一副溫文貴公子的模樣,讓他沒有在意,只注意到了凰落山莊的大小姐,那個他垂涎無比的女人。
鎮天劍,原來這個男人竟然是現任的天帝!南海屍王不敢造次,他自從被那女人騙到這裡之後就被下了禁制,自己雖然還保有屍王的能力,可是被控制在某人手中等於說就是普通的行屍,只能聽命於那個女人,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現在他冷汗淋漓而下,即便他沒有禁制,也深知不可能在天帝的鎮天劍下活下來,本來就是世間最骯髒的屍妖,被殺之後就是灰飛煙滅,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不搏上一搏,如何能夠甘心。
風臨如今看那南海屍王的眼神已經如同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根本就不在乎對方有什麼對策,凰襲入了內室,他又下了結界,現在只要除掉面前這個噁心的東西,就能立刻去找他了,在風臨的心裡,只要兩種人,有用的和無用的,對於有用的,花費工夫招攬便是,無用的不招惹他那便罷了,如果不長眼的衝上來,那也就只好殺掉。
凰襲是有用的,但是也不一樣,至少現在是不一樣的,他不允許那個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別人覬覦和侮辱。
這邊,凰襲一進內室便想回去先看看風臨的狀況,雖然他相信風臨,但是那把修羅刀實在是太過於詭異,可是沒想到這門一進去在想從裡面打開居然不行,或者說,外邊那人爲了防止她再回來,已經設下了結界。
只可恨她沒有凰黛的天賦,否則無論什麼結界都擋不住他。
內室在正堂的後面,可是卻顯得素雅很多,帷幔換成白色輕薄的紗質,被不知從哪裡吹來的微風輕輕吹拂,繚繞在面前如同置身夢幻中一樣。有幾個清秀乾淨的小侍女身穿嫩綠色的常服,正默默的在屋子裡行走收拾,這間內室這樣大,四角燃着香,在在最顯眼的位置放着一張綴滿梅花的繡制屏風,屏風展開竟有三人合手之大,而屏風的後面則是一張巨大無比的木質雕欄牀,只不過隱去大半,看不見上面是否有人,從整體上來說,很正常的畫面。
只不過如果把這股遮掩都遮掩不住的血腥味道去掉,可能就更正常了。
幾個小侍女和外邊那羣奴僕一樣,沒有唧唧咋咋的說話聲,面色看着還算沉靜,明明看見凰襲這紅衣女子從外邊進來,卻沒有人前去質問這不速之客。
凰襲帶着探究的眼神一邊向前走一邊在心中警惕,只要一出現異動就要祭出無雙劍,可是那羣小姑娘只是垂頭後退,既不阻止,也不肯上前搭話,凰襲一個一個的看過去,就發現只要視線所及之處,感覺到她目光的侍女都會忙不迭的低下頭去是,生怕被他盯上一樣。
而有幾個定力不太好的小姑娘,看模樣竟是要哭一樣,眼睛不住的向旁邊瞟去。
凰襲看向對面的隱
沒在屏風之後的大牀,頓時明瞭。
“在下凰落山莊凰襲,請問可是來城主在前。”
仔細去看屏風,似乎能瞥見後方微動的人影,有衣服摩擦的聲音,與此同時,有個人影從屏風之後轉了過來。
那是個極爲妖豔的女子,穿一身霞色羅裙,袖子和腰間繞銀絲線,桃紅色紗帶曼佻腰際,露着白嫩細長的脖頸,微含笑意,端的是個絕色美人,只是這美和凰襲的妹妹凰伊還不盡相同,這女人眼角上挑地厲害,媚色太重。
她嘴角噙着笑,向着凰襲俯身下拜,一幅有禮的模樣,凰襲後退一步,在心底冷笑,若是這妖物收好自己眼睛裡的殺意,她倒是還可以再配合一下。
銀光一閃,正面屏風應聲而被劈成兩半,凰襲一手持劍,懶懶笑着,嘲諷的再次看向那個女人。
即便是再美的容貌染上狠毒的顏色,也變的猙獰起來,那女子終於沒有再笑,惡狠狠的如同狼一樣瞪着面前的凰襲。
凰襲作勢在鼻子前扇了扇:“從老遠就能聞到你身上的腥氣,還裝什麼呢?”
女子勃然大怒,繼而尖聲道:“好!好一個凰落山莊的莊主,今天你能來到這裡,就是我的手筆,臨死之前有什麼想說的我還可以花費時間聽上一聽。”
凰襲奇怪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怎麼會知道我會來到運城。”倒不是因爲害怕她,只是現在啞奴還在琳琅閣,最好還是把該弄清楚的弄清楚,不要意外牽連到啞奴。
那女人怨毒的看着她:“你們凰落山莊一羣僞君子,不要臉的小人,當年我娘是整個妖界修煉最爲精深的槐妖,誰知妖王卻爲了鑄一柄寶刀便把我母親打回原形,取樹靈去鑄刀,而你母親奇羽,明明可以另外在尋材料,明明只要推說就可以婉拒的事情,卻冷血無情硬生生煉化了我母親的樹靈,你們凰落山莊的人,都該死!”
“哈哈,老天真是有眼,讓天下聞名的奇羽居然死於一場小小的風寒,而你們的山莊也被六界圍攻,凰襲啊凰襲,你兩個妹妹都還在嗎?這就是你們的報應啊,哈哈哈哈!”
凰襲冷眼看着癲狂的女人,冷笑道:“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們槐妖遺族,是妖界最噁心的存在,似鬼非鬼,性噬鮮血,沒有血澆灌就要吸人精氣,妖王拔除你母親是爲妖界除害,而我母親當年略有猶豫也不是憐惜生靈,而是生怕你們這種噁心的生物,髒了她的手,髒了凰落山莊的地界。”
槐妖臉色一白:“你也不用耍貧嘴,今天這個地方,就是你的死期,到時候我再把你的屍骨做成行屍丟給那南海屍王,供他蹂%躪,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噁心!”
“姑娘慎言,恐怕,那南海屍王是沒有這個福氣了。”溫潤的聲音從後邊想起。
凰襲驚喜的回頭,正看見風臨面帶微笑的看着她,她有連忙仔細去看他身上是否受傷,發現風臨胸口處氤氳着潮溼,深知他可能是受了那修羅刀傷,立時便緊張
起來,風臨見她雙目微紅,一副緊張的模樣,心就揪了起來。
便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不礙事,大不了結束之後給我嚐點你的那寶血,肯定立時見效,不過最好還是不要,我會心疼的。”
凰襲聽他還有力氣在那裡說笑,心裡的擔心減少不小。
風臨對着那槐妖,直直的扔了些物件,那槐妖一見之下大驚失色,啊啊大叫兩聲,便撲在地上哭泣,凰襲不解看去,就看見那修羅刀已經斷成兩截,刀刃失色,顯然在其中的怨靈已經被消除,不復存在!
“母親,母親,”槐妖跪在地上哭喊着,聲音淒厲的讓人發寒,然後從斷裂的屏風之後跌跌撞撞的又衝出來一個人,這次是個只穿着雪白中衣的男人,頭上鬆鬆挽着一個髮髻,身材還算是魁梧,看上去四十多歲上下。
凰襲看向風臨對方對他點點頭這個人,恐怕就是傳說當中的運城城主來隆了。
來隆將伏在地上痛哭的女子摟在懷中,心疼無比,嘴裡不停的說着:“慶兒,慶兒,你是怎麼了,不要哭不要哭,受了委屈哥哥來替你做主,是餓了嗎?叫一個過來,我爲你放血。”
凰襲聽得皺眉,忍不住問那個男人:“你這些年弄進府然後失蹤的那些人,難道就是爲了填飽這個妖物的肚子。”
來隆擡起頭茫然的看向凰襲,一雙無神而渾濁的眼珠似乎沒有焦點。
“放肆,不準胡說,這是我的慶兒,是我的妹妹,你怎麼敢說她是妖物。”
被稱爲慶兒的槐妖被來隆扶起來,恨聲道:“今天我就讓你有去無回。”說罷,她便又換了一種十分溫柔妥帖的語氣,衝來隆柔聲道:“哥哥,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乖乖回去好不好,繼續去畫畫,一會兒我就過去陪你。”
來隆明顯很聽慶兒的話,很乖的點點頭,便一步三回頭的向後走去。
待來隆消失,慶兒便盯住面前的兩人,凰襲和風臨背靠着背,都覺得十分安心,而原本凰襲剛進來時候的幾個小奴婢,正以詭異的的步伐向他們飄過來,確實是飄沒錯,原先還算生動的表情已經變得僵硬,眼珠似乎向上翻了一圈,只留下眼白的部分,青白的皮膚覆蓋着一層死氣。
凰襲低聲道:“小心,是行屍,被抓到可是會出事的。”
槐妖手上捏着南海屍王的指骨,看來是那東西讓眼前的這些行屍聽命,對她們形成包圍圈。
“凰襲,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如何能逃出這城主殿。”說罷一揮手,嘴中喊道:“受命,攻!”
那羣行屍立刻露出尖利的獠牙,全部撲了上來,凰襲攔住風臨準備攻擊的手,卻將自己手中的無雙劍向上一拋,然後蹬地發力,空中接劍一個橫掃千軍,行屍本來就是低級的怪物,根本無法抵禦劍氣的侵襲,紛紛被砍倒在地,風臨沒有遲疑,將倒下要掙扎起來的行屍分別爆頭,霎時間本來乾淨整潔的大廳就成爲屍骨滿地,血液橫流的慘狀現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