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諸方動,玉笏橫空風吼鬥
當最後一種毒物血澆灌到玉曇花時,玉曇花九朵花終於開放,潔白的花一開,剎那間,香飄十里,一種淡淡的清雅的香氣籠罩了整個魔門,莫閒估計,它不止十里,足有數十里,魔門的所有人聞到一股沁入心脾的淡雅香氣,低階弟子一個個尋找着香氣的由來,並相互詢問,這是什麼花開了,怎麼從來沒有聞過。
乘黃殿中,一位老者陡然盯開的眼,望向後山,自言自語的說:“數百年了,又聞到花開,半年多以前,好像來了一個遇仙宗的弟子,看來,他是按舊例,用毒物的血催開了玉曇,當初,我乘黃殿的女子出嫁,那兩殿在最後時刻出手,使她身上帶了暗傷,終身止步於此,現在該我出手了!”
“童子何在?”
“老爺,什麼事?”
“去後面的花園之中,把老爺的坐騎飛黃喚來。”
“是!”童子急忙到後花園中,喚來了飛黃,飛黃來到,向老者輕輕叩首。
“你跟了我幾百年了,當初我因爲乘黃殿之名,好不容易纔捕捉到你,你心中可有怨言?”老者問道。
飛黃口吐人言:“沒有,要不是老爺,我也接觸不到聖門大法。”
“當年虛名害人,以爲乘黃殿之中的人,沒有飛黃,威名受損,不知恰恰中了心魔,現在才明白,這些都是虛幻,沉迷太久,到現在還爲麪皮之爭,我不便於出面,你拿我的攝魂金鈴,去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此鈴歸你。”
“老爺,什麼事?”
“後山玉曇花又開放,你也聞到香味,你去那裡,將他們一人取一魂回來。”老者說。乘黃明白了,一個鈴鐺掛在它的脖頸之上。
在青雲殿中,一箇中年男子聞到了香味,他笑了,他也不叫人,隨手將手中玉笏往空中一扔,便不再問了。
在另一個洞府之中,白天涯臉色陰沉,數日前他吃了一個大虧,三尸分身之一被毀,要重新練回來,沒有十年的苦功是不可能,他早就等待這一天,要想娶走聖門女子,不是那麼容易。
聖門中有舊例可循,一是要玉曇花開;二是在玉曇花開之時,最後的考驗就會到來,雖說像他這樣高手不會出手,可是暗中出手,有誰會計較,再不行,找一個跟他們修爲差不多的人總行吧。
“童子何在?”白天涯喊道。
“老爺,有什麼事吩咐?”
“你去將顧傾城叫來。”白天涯說,童子領命而去,顧傾城是他的弟子,也是他的情人,他將一身所學都傳於她,白天涯,稱爲魔門老怪,對世俗之禮根本不放在眼中,率性而爲,因爲這個女子與人翻臉,殺了對方全家
。
一個女子娉娉婷婷而來,好似弱不驚風的女子,臉上帶着傾城的笑容,到了白天涯面前,眼睛似乎能傳情,也不行禮,直接身體一歪,不管童子在場,就坐入他的懷中,嬌媚的說:“老不死的,你找我來什麼事?總不會你感到寂寞了,要我來陪陪你!”
童子好像看不到,眼睛盯着地下,好像泥偶一樣,目不斜視,好像對嬌娘子顧傾城無動於衷。
“你下去吧!”白天涯揮揮手,對童子說,童子如釋衆負,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我找你來,是爲了後山那對男女。”
“老傢伙,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個女子,想要我幫你幹掉那個男的?”顧傾城知道後山的事,一聽之後,未免有些酸氣。
“不要胡思亂想,今天是玉曇花開的時候,按慣例,今天你們可以出手,而我卻不能明着出手,記住,不要留手,特別是女的有一件法寶百毒雲光幛,你能搶到手,就搶到手,不能搶到,也儘量給她毀了。”白天涯說道。
“法寶,我可沒有辦法。”
“寶貝,你放心,我爲你準備了噬金飛蟻。”白天涯說着,從身邊拿出一個鉢子,“能搶就搶,算是你的,不能搶,就放出噬金飛蟻,徹底毀掉。”
玉曇花開,不僅是乘黃殿和青雲殿,連後山數十里內的妖獸都聞到香味,一時間風雲動。
莫閒和綠如早已入陣,綠如更是把法寶百毒寒光幛祭起,一團灰白色寒毒霧氣籠罩着全陣,莫閒雖沒有亮出法寶,但他與綠如配合,兩儀陣籠罩在霧氣之中,外面的人根本不能窺探。
莫閒陡然擡頭,一柄玉笏突然出現陣的上方,泛起層層玉光帶着雷霆之勢就擊了下來,莫閒估算着它的威能,大吼一聲,一道波紋衝了上去,激起漣漪般的玉光,莫閒雖沒有接觸它,卻感到山嶽般的沉重。
玉笏頓了頓,莫閒臉上表情一輕,能被他的音攻所阻,代表自己完全能接住,當下便不遲疑,吸了一口氣,渾身陡然暴漲,一拳迎着玉笏就擊了出去,罡氣摩擦空氣,將空氣劈開,空氣之中,出現了火氣,因爲罡氣速度過快,泛起了紅光,等罡氣接觸到玉光,空氣中二聲合成一聲,一聲爲罡氣與玉光相撞,一聲爲拳罡破空聲,因爲速度已超過聲速,聲音反而滯後,結果,兩聲合爲一聲,轟的一聲,周圍一切都亂了,玉笏也飛了過去。
玉笏一現,九秋和白猿道人也在關注着情況發展,兩個人嘴角不禁一抽,青雲殿的副殿主楓蓼子居然不顧臉面出手,當看到莫閒一聲喝,接着一拳將楓蓼子的玉笏崩了出去,感到一切都瘋了,玉笏就這麼被擋開了,那個玉笏可是重如山嶽。
他們不知道,莫閒這一拳,可有六龍三虎之力,但是就是這樣,莫閒也深深陷入石頭之中達到半尺,反作用力太大,莫閒隱隱覺得骨頭在呻吟
。
莫閒長呼了一口氣,周身骨骼一陣暴響,血液如洪水一樣在血管中奔流,竅穴一陣跳動,腎神玄冥現形,天一真水似乎化作雨絲,一股股暖流在周身流淌,接着轉爲清涼,身體幾乎在瞬間恢復了原樣,不止恢復了原樣,而且似乎有了些許進步,陰陽煉體術,原來陰陽煉體術不僅利用水火,實際上利用一切暴發性能量,能量猛烈暴發爲火氣,順應萬物而周流不息爲物爲水,原來這纔是陰陽煉體術的真正奧義,平等王自己沒有修煉陰陽煉體術,憑藉超人的修爲,將之改造成水火煉體術,卻落了下乘,而九嬰也沒有修煉陰陽煉體術,他們不知道,陰陽煉體術作爲一種大路貨,真正的奧義是利用暴發性能量和周身一切體液作水,只有腎神玄冥現身,纔有可能起作用。
莫閒心中升起了明悟,他總算明白了陰陽煉體術的些許奧義,真正的功法也許並不深奧,從中煉出味道來,纔是真正入門,陰陽煉體術據九嬰說,在仙界普傳,但又有誰真正理解,這也許就是太上所說的:百姓日用而不知。
玉笏崩飛出去,玉光一閃,消失的空中,莫閒暗自苦惱,希望它再來幾下,也許只有這種情況下,他的陰陽煉體術纔可能有所進步。
顯然,玉笏的主人感到再下去可真丟了麪皮,所以一擊之後,便已收手,九秋和白猿道人反而鬆了一口氣,楓蓼子如果不顧麪皮,那莫閒和綠如的麻煩就大了,還好,他還顧及到自己的麪皮。
就在他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陣狂風滾滾而來,風吼獸,九秋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後山之外出現了風吼獸。
風吼獸顯然是被玉曇花的香氣所吸引,莫閒和綠如不知道,風吼獸一現,衆多目光立刻聚集到它身上,許多人都打起了風吼獸的主意,但他們一個人也沒有出手,先讓風吼獸消磨一下莫閒,探探他的底,等他不行時,再出手擒住風吼獸。
莫閒看向風吼獸,此獸並不大,只有貂大小,渾身青黑色,背上雙翼,這是一隻幼年的風吼獸,到了跟前,它感到玉曇明明在眼前,卻被一團寒霧罩到,它吱吱的一叫,猛然一張口,頓時,狂風從它的口中噴涌而出,更讓人吃驚的是,此風如刀,風過之處,石頭都刮成粉末,莫閒的茅屋被風一吹,立刻化爲一團粉末,青黑色的風一到,颳得那一個天昏地暗。
綠如一見風吼獸,不覺心生歡喜,將頭頂的寒光幛一搖,大團灰白色氣團重如山嶽,向它壓去,一聲響,風吼獸的狂風和灰白色氣團相撞,氣團一層層的剝掉,並沒有如一般物體被狂風吹散。
別人不清楚,綠如知道百毒寒光幛的利害,看起來是灰色氣團,但卻是百毒混合,任何東西一接觸氣團,就是風一接觸氣團,都立刻失去本來的活性,這種毒素,已經不能算是毒素,而是崩壞一切規則的毒素,而且,其中還有寒毒,一切物體接觸到它,在剎那間,就會凍結,連空氣都不例外
。
但就是這麼利害,風吼獸的風卻不同凡響,完全超越風之上,已算浩蕩神風,莫閒見到這一幕,除了綠如外,他大概是最瞭解百毒寒光幛的人,他立刻祭起來了玄陰聚獸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