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文燕說道，“城管局抽了三個人給你，而秦嶺也是我欽點的，他的能力是沒問題的，只是在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上，還需要進一步鍛鍊，行，我答應你，秦嶺回城管局，至少也是一個副科長，如果有合適的崗位，科長的位置我也可以考慮。”
朱蓉桃不需要林肅操心，她家裡有的是錢，所以工作只是她打發時間的工具，陳雨是老員工了，林肅更不擔心她的安排問題。
只是有些事情是可以選擇的，現在林肅只能先講一講。
林肅說道，“對了，我下一步的工作還沒有確定，如果有了消息，而且條件允許的話，我希望朱蓉桃和陳雨可以調到新部門幫我。”
精兵強將留給了賴文燕，林肅不是不想把秦嶺調走，而是因爲秦嶺對城管工作確實很熟悉，沒必要讓他換個環境重新學習。
而朱蓉桃和陳雨，其實在內勤工作上都能勝任。
林肅還想不到太遠，只是如果可能，他希望可以搭建他自己的隊伍，用生不如用熟，到時趙河流、孟新文，他都會有所安排。
當然，一切都是林肅能去一個好地方爲前提，至少現在林肅認爲，縣裡還沒有領導和他有真正的深仇大恨，就算到了攤牌的時候，林肅也可以應付。
賴文燕說道，“行，還是那句話，林主任的事情，我全力配合。”
林肅的第二站，是去找郭兆雪，解決王圓圓的問題，王圓圓的能力很強，比秦嶺還要厲害很多，她需要有一個平臺去發揮她的能力。
“郭姐，有件事情需要和你單獨談一談。”
“好啊，晚上到我家來吧，一會兒我給你發個地址。”
“可以去你家……”林肅愣了愣，心裡頓時激動起來，郭兆雪這是接受他的身份了嗎，去郭兆雪家裡，是不是可以看到孩子了！
“是啊，你每個月的生活費可不是白給的，我想了很久，孩子和你是有關係的，你應該來。”
郭兆雪之所以斷絕林肅和孩子之間的往來，一是怕林肅再次提到結婚的事情，她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確實不想浪費林肅的青春。
林肅還年輕，他應該有更多的選擇。
生完孩子回來之後，郭兆雪同樣擔心林肅和自己的事情會傳出去，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這個秘密，那麼林肅的前途便毀了。
郭兆雪考慮得更多的，還是林肅，是林肅給了她自由的生活，也給了一個十分可愛的孩子。
“好，那我能到你家吃飯嗎？”
“我都在不家裡吃，還得開會，會晚一些，等我回家把保姆叫走，你再過來。”
沒辦法，林肅回到了辦公室裡。
此時律師蔡升海又來了，王圓圓和蔡升海正研究着村小的事情。
認定是教育局的，村裡的人會鬧，認定是村裡的，法律上過不了，所以兩人研究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個結果。
“怎麼樣，有方案了嗎。”林肅也坐在了沙發上，與這兩人聊着。
王圓圓搖了搖頭，說道，“主任，要不依我看，咱們就順着教育局的方向，提議移交給國資委統一管理，一個報告事情就解決了，不去糾結這些村小到底是誰的，本來就不是我們辦公室的職責，這完全就是上頭領導坑我們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王圓圓選擇了放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但無能爲力。
其實解決的法子肯定是有的，但不是他們這一個低層面的人可以考慮的，要是林肅是縣長或者縣委書記，這就不是一個事兒。
王圓圓知道，按林肅的性格，直接就能把村小的歸屬給定了。
但現在林肅定不了，他只是一個臨時辦公室的主任。
到了下班時間，蔡升海拍了拍腦袋，說道，“林主任，我想到一個法子。”
林肅看了看時間，他在等郭兆雪的電話，郭兆雪隨時會聯繫他，所以他心裡很期待，必須先把飯吃了。
於是說道，“蔡律師，走吧，咱們外頭邊吃邊聊，我請客。”
到了一家麪館，蔡升海說道，“林主任，這也算是加班吧，怎麼，就吃麪條啊。”
蔡升海並不是諷刺或不滿，他只是在開玩笑，心想林肅也算是副局長幹部了，加班工作餐對自己也太摳門了吧。
林肅說道，“有的吃就不錯了，肉和菜葉子隨你加，再點瓶酒也行。”
蔡升海也不客氣，點了二兩牛肉麪，加了五塊錢的牛肉，又叫了一瓶啤酒，這纔講起了他的思路。
蔡升海認爲，如果真要解決問題，那就必須明確權屬，“林主任，既然已經有了異議登記，有十七家村小存在權屬爭議，那你們就搞一個權屬調查，站在教育局的立場去做，挑起村裡人的怒氣，只要上了法院，法院怎麼判，咱們就怎麼來認定。”
“你的意思是，逼着村裡去告。”林肅明白了蔡升海的意思，現在真要理清楚，靠證明材料，靠一張嘴，靠權證登記的證書，這些都沒用。
要徹底分清誰是誰的，只能靠法院。
林肅繼續說道，“但如果村裡告贏了，便會責令相關部門撤銷之前頒發的產權證書，重新進行登記，但如果真的贏了，而且很多村小全是這種類似情況，政府會很被動的，雖然事情已經很久遠了，但仍然會對政府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
這纔是林肅擔心的，政府做的事情，原則上只能對不能錯，就算有錯，也不會是大錯。
如果一下子撤銷過去幾十所村小的權證，又或是把過去縣裡的認定推翻，說村小的資產不屬於教育局，而是村集體的，得多少領導因此受到牽連。
其實早先林肅便是這一個思路，不過覺得這法子太過於生猛，事情也許會失控的。
蔡升海說道，“林主任，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而且遲早都得去做，現在你不管，以後也會有人來管，要是村小碰上拆遷了，錢賠償給誰，是教育局？還是村集體？這是遲早要面對的事兒。”
林肅點了點頭，不過他並不想用這麼極端的手法來處理，能有更好的辦法，他不會走這麼魚死網破的路。
林肅說道，“面來了，先吃麪吧，具體的方案我再想一想。”
蔡升海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裡可以聽出是一個女人，他讓女人去給兒子輔導作業，他暫時回不去，晚上還有一個應酬。
蔡升海掛上電話之後，說道，“女人就是囉嗦，一個人帶兒子做作業怎麼了，非要讓我回去，兩個大人守着一個小屁孩兒，這不是資源浪費嗎。”
“是你老婆打的？”林肅問道。
“不是。”蔡升海隨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