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六境的武者可不是普通的六境武者,你們都知道。再說,再說”聞師兄旁邊那位師弟實在是忍不住同門的羞辱,爲他這位仰慕已久的聞師兄打抱不平。只是他還沒有說完,就被聞師兄出聲制止說道,“劉師弟,你無需多言。”
這位劉師弟看到聞師兄如此忍讓,再想起這位山水宗小宗主平時是怎麼欺負他們這幫師兄弟們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無名之火,竟然連他一直仰慕的聞師兄的話也不聽倔強的說道,“不,我偏要說,那個六境武者是那支隊伍的首領,再說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厲害的修士和一位境界不俗的武者,我們對上他們等於以二敵三,能夠僥倖勝之,也屬不易。”
“劉浩明。”聞師兄再次打斷這位劉師弟的言語,可是這一次和上一次的力度完全不同。這位劉浩明師弟當然知道聞師兄向來溫文爾雅,待人和善,今天這樣粗魯的打斷自己的話語,必是動了真火了,自然不敢在說什麼。他低着個頭,看着地面,像極了一隻鬥敗了的雄雞。
山水宗小宗主穆天青只是安靜的看着這場好戲,這一出由他們師兄弟演出的好戲,自始至終不發一言。他當然認識這位劉師弟,他就是那位戰死於樹林之中的劉子楓的弟弟。按說這一家出了兩位修士,而且都被山水宗這樣頂尖宗門看上那絕對是一樁天大的福緣,更何況是弟弟的修道資質要比哥哥更高,更是難能可貴。
可在小宗主穆天青看來卻是一家上下的廢物。按照輩分來說他還算是自己的師兄,可是這個心智委實是不敢恭維啊,被人擋槍使都不知道啊。即便是這樣,穆天青也難得好脾氣的聽完人家說話,師兄嘛!怎麼的不得給點面子。
見他們把戲演完,穆天青才笑着說道,“按浩明師兄說法,那六境武者的實力不一般,所以你們纔沒有留住他們,那我請問一下聞師兄的七境就是一般的七境嗎?還有你浩明師兄的境界都是紙糊的嗎?”
旁邊的嘲笑聲變得更大了,那位劉師弟還是不服氣,鼓起了最後的勇氣說道,“那我們人數。”但他還沒說完就被聞師兄冰冷的眼光給逼回去了。
可還是被小宗主聽了過去,他繼續笑着說道,“對對對,還有人數。我山水宗修士在乎過人數嗎?當年師父他老人家跟三大仙門爲敵的時候,何時在乎過人數。怎麼到了你們這,連再加一隻螻蟻你們都對付不了了。那是不是說山水宗要亡在我們的手上了。”穆天青的語氣逐漸變得寒冷,到了最後已經是讓人寒徹心扉。這時旁邊那兩個還存着取笑看熱鬧的師兄弟聽到這,雙腿早已不聽使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是聞師兄,最後是那名劉浩明師兄也被聞師兄拉着跪了起來。衆人一起齊聲說道,“吾等願意爲山水宗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可是即使是這樣小宗主臉上的神情依然很淡漠,看不出任何被簇擁的喜悅,反而是覺得很無聊的揮了揮手,表示他們可以去幹自己作爲山水宗弟子應該去想幹的事。但是他心裡知道光憑這番話肯定無法打動他這幫蠢笨的師兄弟們,要是光靠言傳身教就能成事,那估計這世上人人都是仙人,聖人,再沒有那蠢笨如豬狗一般的世人了,還有一些人明明很蠢笨卻天生覺得自己很聰明,所以總愛耍些小聰明。
殊不知人和人天生就是不一樣的,有些人自以爲機關算盡,結果到頭來只是貽笑大方罷了。他看着聞師兄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意。“希望那幾個他看好的人不會讓他是失望吧。要不這個地方未免也太無趣了吧。穆天青心中想着。
至於什麼是山水宗弟子應該做的事,當然就是殺掉所有的漏網之魚,但到時候網把魚困死,還是魚把網撞破,抑或是魚死網破,穆天青都將拭目以待。
按下穆天青怎麼安心看好戲,咱暫且不提,單說聞仲聞師兄這一邊。他們與那兩位修士一起了那處高閣,那兩個傢伙居然沒有急着離去,而是冷嘲熱諷,夾槍帶棒的說了聞師兄一頓。這兩個傢伙平常就是那穆天青的狗,但是平時他們也不敢惹聞師兄。倒不是因爲聞師兄有多厲害,只是小宗主向來反覆無常,脾氣難測。他們怕得罪了聞師兄之後,沒有人爲他們收拾爛攤子。
但是今天可不一樣,這兩位像是得到尚方寶劍一般。你聞仲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殺死兩人。只要一個人回去報信,那小宗主勢必便不會放過聞仲這小子。就算你聞仲殺了他兩人,也未被小宗主發覺,但是紙裡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一個被宗門器重的青年才俊,纔不會因爲幾句話就把自己變成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
那位說爲什麼他們要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嘲笑聞師兄。您可要知道,這兩個傢伙在山水宗就屬於那種大道無望的類型,別說是到達第八境,第九境,就是在前進一步成爲第七境的修士,也是難如登天。像他們這種人想在山水宗混下去只能依附他人。再說像他們這種人對修道資質好的人有一種天生的嫉妒。而在山水宗同輩之間也就是這兩位,難道不仇視聞師兄,仇視小宗主那不是找死嗎?
果然不出他們的所料,聞仲那傢伙連個屁都沒敢放。只有那個小跟班在那裡張牙舞爪,好像要是聞師兄不攔着,他就要過來撕了他們一樣。但是山水宗的同輩們都知道這傢伙雖然比小宗主穆天青入門的早,但是論及戰力卻跟小宗主有天壤之別聞師兄要不是他原來的搭檔死了,哪輪得到他小子撿了個便宜。
有人甚至說聞師兄的實力跟小宗主穆天青是相差不遠的,就因爲這個傢伙,要不以二敵一未必就真的打不過小宗主。可就算是能夠打敗穆天青又能有什麼用呢,他的背後可還站着山水道人呢
結果等他們一分開,這位劉浩明劉師弟就氣呼呼的問聞師兄說道,“師兄,你怎麼能讓他們這麼說你,你就真的那麼怕那個狗屁的小宗主。”
聞師兄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就好像是剛纔說的並不是他。他淡漠的說道,“狗咬你你還真去再咬回來,再說你就不怕那位自大冷酷,目中無人的小宗主。”
“我纔不怕,要不是你。”這位劉浩明師弟敢要說點大話,就被聞師兄那淡漠的眼神給逼了回去,只能說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怕他,但是你不應該啊,你可是師傅的大徒弟,我們的聞師兄啊。”
聞師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笑說道,“走了,去幹正經事。”
劉浩明說道,“什麼正經事。”
“當然是找到我們沒抓住的那幾個人,他們中有人受了傷應該跑不遠。再就是找找你哥的下落。”聞師兄漫不經心的說道。
劉浩明到這時才恍然,剛纔光顧着跟他們生氣鬥嘴了,竟然忘了哥哥還沒有回來。他試探性的問道,“哥哥可能是遇到什麼事情耽擱了吧。”
聞師兄不置可否的說道,“也許吧。”
此時再說那羣鐵獅子騎兵團的騎兵們,他們早就應該到了水橋鎮,即使他們不如修士御風來得迅捷。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爲那位鐵獅子騎兵團的副將白鐵易,是他提出要讓小宗主穆天青自行解決逃入水橋鎮的敵軍,這樣才能真正讓他體會獵殺的快感。鐵獅子團如果這個時候出手只會掃了山水宗小宗主的興致,那結果會怎麼樣真的沒有人知道。
至於這支部隊的主將秋霜平當然沒有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他對那個山水宗小宗主完全沒有任何好感,更對那波滲透進來的敵軍小分隊沒有任何仁慈之心,最好是他們狗咬狗,最後鬧得個同歸於盡。但是作爲秋家的青年才俊越來越覺得這個白鐵易並不簡單,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可不是一個只會阿諛奉承之輩,反而這個人讓他覺得很危險,總覺得他的目的並不單純。
可惜的是他就算是身爲主將,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用懷疑和猜測定人家的罪,更何況他可是皇帝那位親姐夫高爲忠親自點的將,雖然跟彭家有姻親的秋家根本不怕這種宵小,但是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
儘管說要等水橋鎮的事情了了,小宗主玩夠了,玩得盡興了才能回去,但是這十幾騎鐵獅子委實是太過於扎眼,也不能在鎮子外一直候着,所以他們就找了一家客棧先住下,也是得虧水橋鎮不是一般的地方,三教九流什麼人沒有,也就沒有人太在意他們。這要是換了別的鎮子,又攤上這兵荒馬亂的年月,還不得弄得人心惶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