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將計就計

無異跟着衆臣到刑場上,把密封的聖旨送到姜正陽手上。姜正陽展開聖旨,看了一遍之後傳給姬夜看,同樣的自己,同樣的內容,被氣得臉色發青,姜昊果真留了一道聖旨給宸轅。老狐狸都死了這麼多年,仍想控制世界。

但姬夜心中仍不服氣,轉向姜正陽說:“皇上,難道就這麼簡單的放過宸轅?他要活着,如何面對死去的十萬將士!”姜正陽故作無奈的嘆氣,說:“丞相,這是先皇御賜給宸轅的恩惠,你我無權剝奪。昨夜先皇還託夢給朕,說宸轅是冤枉的,讓朕查清此事還他一個清白。既然先皇有預示,朕看此事還是查個水落石出比較好。”

“皇上,你這樣做會寒了多少將士的心啊!”姬夜長呼道。

只怕不會讓你如意纔是。姜正陽想道,開口說:“丞相,臉朕這個許久不處理朝政之人都能看出此事有諸多不合理之處,何況天下人?歷史上有多少冤假錯案是聽信片面之詞造成的,丞相讀的書比朕多,你應該知道的應該比朕多。宸轅是國之棟樑,若枉死是神族的損失。朕也知道宸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一切還沒查清楚,就暫時就廢去一切身份,貶爲庶神,不得再爲官,流放蠻荒吧。”他搶在姬夜之前給宸轅定罪,先堵住姬夜的嘴巴。姬夜被駁得無話可說,只得答應道:“是,皇上。”

宸轅的命保住了,姜靈祈聽到這個消息後長舒一口氣,果然還是先皇有自知之明,但她不能讓宸轅背一輩子黑鍋。

萬妖王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姜靈祈的大帳中,說風涼話道:“想不到宸轅的命那麼大,竟然能死裡逃生。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姜靈祈看着萬妖王不甘的臉龐,得意道:“是父皇深謀遠慮,你等後生晚輩怎能比得過他?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害人者終害己。你陷害三師兄,報應遲早有一天會落到你頭上。”

“呵呵,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好人命不長,禍害千年在嗎?有些事,並不都會有報應的。”萬妖王冷笑道。

“是嗎?我也很想知道什麼叫好人命不長,禍害千年在。”姜靈祈陰險的笑道,忽然卻像受驚嚇的鹿打攪起來:“來人吶!萬妖王闖進本公主的大帳!還不放箭射死他!”

自大戰失敗後,整個邊城處於警戒狀態,個個刀槍不離手,聽到姜靈祈呼救,迅速圍攏過來。“不可!公主在裡面不可放箭!”一人高聲說道。但無人聽他的話,拉躬就是一箭,把姜靈祈的大帳射成一個刺蝟。

萬妖王臉色不好的看着結界內笑得歡暢的姜靈祈,捏了個訣離開。

“師姐,你沒事吧。”妖氣離開之後,碧月衝進大帳問道。

“我怎麼可能有事?”姜靈祈笑道,她對碧月耳語說:“剛纔說不放箭的是誰?”

碧月不解:“問這個做什麼?”

“你只要告訴我就行。”在軍中,她吩咐過衆將士,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要聽令與她,那怕她被萬妖王挾持。

“我記得說新來的把總,叫李千。”

“你讓人來把這裡收拾了,我今晚擠你那裡。”姜靈祈跳轉話題說,心中卻有另一番打算。

三日後,姜靈祈和鎮國公東伯侯議事時,突然發現大帳外有人偷聽。她的袖箭刺中那人的腳踝,賬外已有士兵把偷聽者抓起來。經過一番嚴刑拷打之後,他供出自己是習作,且軍中還有同謀,當時就是他們把宸轅的作戰計劃傳給萬妖王的。但他還沒供出軍中有多少奸細時,姜靈祈聽到士兵來報說軍中有十五人突然暴斃而亡。

姜靈祈把名字說給那人聽,那人嚇得急忙點頭,說:“是他們,是他們陷害大將軍的。”

“那你可知母后主使是誰?”

那人的頭搖得像撥浪鼓,說:“不知,小的真的不知。王城援軍到之後,有個黑衣蒙面人傳令給我們,我們只需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其他的小的真的不知。”

姜靈祈說:“本公主姑且相信你。”

那人抱着姜靈祈的大腿,哀求說:“公主,您一定要救我!我一定會被黑衣人殺死的!”

姜靈祈一把把他推開,嫌棄的說:“我還留着你的命就師兄,自然不會讓你死。”

衆將士聽到奸細被抓,心中又氣又喜,想不到神族都到這時候了,還有人吃裡扒外。但想到宸轅是冤枉的,心中又燃起希望。

那人被關進鐵牢中嚴加看管,夜幕降臨之後,黑衣人出現在鐵牢中,放倒所有的獄卒後,一刀劈開牢門上的鎖,對他說:“我來救你出去。”

“大人,不可。這周圍都是公主的人,她抓住我就是爲引你出來。”

黑衣人面紗下陰狠一笑,語氣無波的說:“她還沒本事抓住我,救你出去是輕而易舉的事,不用擔心。”

“可是聖女詭計多端,萬一……”他已預料到黑衣人是來殺他的,只要踏出牢籠一步,就會命喪黃泉。

“廢話少說,你走還是不走?”黑衣人問道。

“我不走……”他害怕的後退幾步,靠在牆壁上大聲尖叫。

黑衣人見勢不妙,放出一支細小的冰箭,朝那人射去。

只見獄中那人不懷好意的對黑衣人笑了笑,一把握住射過來的箭。直接劈開牢籠,隔空打了黑衣人一掌。

黑衣人被掌力衝擊摔倒在地,突出一口鮮血來,捂着胸口道:“你!”

“我都說過了,今天這個局是爲你設的,你還不信。”姜靈祈撕下臉上的面具,一腳踩在黑衣人的胸口上說,“來人,把這個奸細抓起來嚴加看管。”

黑衣人想咬破口中的毒藥,姜靈祈捏住他的下巴,不讓他把藥吞下去,“想死還沒那麼容易。”她挑斷黑衣人的手腳筋,又一掌廢了他的武功,說:“來人,把他壓下去嚴加看管!我和鎮國公還有東伯侯親自審問!”

獄卒撤扯掉他的面紗後,赫然是千總李千。

三人審李千時,他躺在地上裝死,一句話也不說。李千是個硬骨頭,無論鎮國公等用什麼法子也不能撬開他的嘴。

看着在座的三人,李千的嘴角浮現諷刺的微笑。姜靈祈不服氣的走到李千身邊,蹲下神來對他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天鏡和玄鏡是我師兄,他們無所不知,我跟着他們學了不少好東西,這催魂術呢,就是最好的法子。我想讓你說什麼,你就會說什麼,而且你還會不自覺的把所有一切都告訴我。”

“卑鄙!”李千躺在地上吐出兩個字,還朝姜靈祈吐了口唾沫。

姜靈祈閃得快,沒沾上那東西,卻仍抖了抖身上的衣裳,說:“說我卑鄙的時候你可問過自己做的是卑不卑鄙?你們用那些卑劣的手段陷害三師兄,弄得自己很高尚似的,我不過是以此之道,還之彼身而已。”

她取下聖靈石項鍊,在李千的面前晃了晃,很快李千就神魂分離,被聖靈石控制的魂魄情不自禁的回答姜靈祈所有的問題,還把自己知道得一切全告訴了她。審判時有許多兵將圍觀,聽了李千的供詞後,不由皺緊眉頭,想不到在神族生死存亡的時刻,卻是自己人害自己人。

“這些是李千的供詞。”一旁的校書把李千說的每一個字都記錄下來,交道姜靈祈手上。

“不用,把供詞和李千一起送回王城。爲了以防萬一,派幾個高手護送,免得路上發生意外。”姜靈祈仍有些失望,李千也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只供出此次計劃是構陷宸轅通敵叛國,並一舉殺死他。

幕後操縱者十分謹慎,每個環節都獨立進行卻不影響大局,這樣的安排近乎完美。但她相信再完美的計劃也會有露出破綻的一天,她總會查出那人是誰。現在要緊的是洗清宸轅的冤屈,只是她不能離開邊城。

宸轅的冤情還未洗清,朝廷派來的新將軍已到了,是姬夜的兒子姬昭。姜靈祈看到他手中的兵符只覺得刺眼。當年海生一事,她懷疑是姬家所爲,而現在宸轅剛倒臺,姬氏就掌握了兵權,她不得不再次懷疑是姬夜所爲。

現在的姬夜獨攬朝中大權,太師和太傅兩位顧命大臣成了擺設。現在天下混亂,兵權遠比政權重要。如果姬夜真想篡位,殺宸轅奪兵權是比作的事。但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姬昭到大營之後還算沉穩,並未與鎮國公和東伯侯發生衝突。平日裡指揮作戰,常向兩位前輩請教。鎮國公和東伯侯雖看姬昭不順眼,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也不能在這時候內訌,讓萬妖王撿了便宜,因此相處還算和諧。姜靈祈也按兵不動,看姬昭到底有幾把刷子。

內奸被揪出來後,和妖族的幾戰頗爲順利,有勝又敗,誰也不佔上風。姜靈祈和萬妖王交手數次,誰也不願放過誰,沒一戰近乎用命相駁,萬妖王不能殺姜靈祈,姜靈祈也不能徹底打敗萬妖王,雙方就這麼僵持着。

王城傳來消息,姜正陽已爲宸轅洗清冤屈,準備恢復身份。但現在邊境已有大將軍,宸轅只能閒賦在王城。

“姐姐,宸轅大哥什麼時候回來?”姜正琰問姜靈祈,這也是很多將士想知道的答案。

姜靈祈正在磨劍,說:“估計沒這麼快,我想你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的安全。記住,你始終是皇子,要是大哥不在了的話,你會是下一個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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