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惜別

對龍筱幽而言,師父毫無保留的支持,可以說是對他最大的激勵。即便今後的路有再多的艱難,他也可以毫無後顧的去全力衝刺了。解脫了心裡一件最大的憂慮,龍筱幽頓時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全身暢快無比!

一走出洞府,兩個妻子便急切的迎了上來。羅瓊珠心裡從龍筱幽走進天星洞府便一直擔憂着,此時見丈夫興致昂然的走出來,心知他應該是順利過關,也爲他極爲高興!

可那件事畢竟不是一般的重大,她心裡仍不免猶疑:“筱幽,師父對那件事……”

龍筱幽搖頭笑道:“放心吧!瓊珠啊!說實話,以前師父爲我開脫了那麼多的責難,對他老人家我當然是很感激的。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師父對我……對那件事竟然也能這麼諒解我。你知道嗎,現在我感覺師父真的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能有這樣的師父,是我龍筱幽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羅瓊珠本就對天星尊者極爲敬重,此時心裡更是大感仰慕。知道心愛的丈夫通過了最大的難關,她心裡的大石總算落了地,不禁長長吁出口氣!

龍筱幽看香水雲臉上似有憂愁,輕聲問:“水雲,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看看香水雲,羅瓊珠緩緩道:“筱幽,雪情已經把你的事都告訴我們了。師父雖然豁達開明,可北方尊者向來是性情暴烈,嫉惡如仇,未必能像師父那麼看得開。水雲是怕他師父不能接受你的身世,一直犯愁呢……”

龍筱幽倒並不如何介意雪情把自己的身世說出來,畢竟羅瓊珠是早就知道了,香水雲又是自己深愛的妻子,怎麼也不會瞞她們的。可北方尊者是否會接受自己的身世,這也一直是他心裡的隱憂!

畢竟不止妻子香水雲是北方尊者最鍾愛的弟子,阿若和金泰、紅葉夫婦,至少也同時是她的門下。而且從一開始,那位師姑對自己的愛護和關懷,也絲毫不必乃師少些,讓他心裡同樣極爲感念。

在龍筱幽心裡,北方尊者不僅僅是他身邊一個強大的臂助,更是和師父一樣讓自己極爲敬重愛戴的長輩!他實在不願意北方尊者會和自己反目,更不願讓妻子和手足爲難。

之前,龍筱幽勸說金泰離開自己也就是因爲這個。但金泰和自己之間友情以及恩義極重,不肯因爲一己之私離開自己也是必然。而妻子香水雲對自己更是一往情深,至死不渝,更加是不可能會離開自己的。

但龍筱幽心裡也明白,香水雲在北方尊者心裡不僅僅是她所鍾愛的弟子,更是傾注了極大心血和期許的希望。香水雲對師父的敬慕,和深厚的感情,也是絲毫難以磨滅的。

此時香水雲身處深愛的丈夫和敬仰的師父之間,正像龍筱幽身處父族和手足大義之間一樣的爲難。作爲丈夫,龍筱幽自己曾經,而且一直還在忍受這那種兩難的痛苦,他怎麼忍心讓深愛的妻子再去承受!

可是,香水雲現在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離開丈夫,尊師重道!二是完全忘記師門,忠實自己不渝的愛情。可是無論走哪一條,香水雲自己都將承受極大的苦痛。而龍筱幽也明白,當她最終要去面對的時候,結果恐怕只會有一個……

從剛纔雪情說出一切開始,香水雲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裡。離開龍筱幽是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即便是兩人如今仍像曾經一樣,自己不清不楚的在他身邊充當着不光彩的女人,她也不可能把龍筱幽當做勢不兩立的敵人去生死拼搏!

但背棄師門同樣也絕不是她能做到的!當年師父把自己從極端的痛苦輪迴中解救出來,讓她可以重新爲人,並且把她引入了仙境,不遺餘力的教導成才。千餘載的教養恩情,亦師亦母的深厚情意,又豈是能輕易割捨的!

這對夫妻如今正是應了同命鴛鴦的美稱!一個爲難在公理大義和血濃於水中,另一個掙扎在深恩厚意和濃情密愛中。有誰能爲他們真正的解脫困擾!又有什麼可以使一切的艱難消弭!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所有人放棄仇恨,放棄,彼此和平善待,一起去創造一個平靜安寧的樂土淨地,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們只有繼續面對現實;繼續承受煎熬;繼續徘徊在糾葛纏繞中。

這世界上幾乎所有要去承擔“大事”,要去解救很多“大危難”的人,都無一例外的要承受許許多多的艱難和痛苦!而當他們真的成就了所有的偉大義舉,回頭卻發現,他們雖然解救了一切,卻始終沒能把自己拉出深淵,這應該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可卻也是永遠存在,不可磨滅,而且仍然在繼續的悲哀……!

暫時看來,龍筱幽所面對的一切危難,至少在內部已經全部平息了。正當他準備實行下一步計劃的時候,一個震驚正道的消息傳來。天帝釋協同衆神頒佈旨意,革除龍筱幽玉龍天王神階,同時神策盟被強令即時解散。

這個消息對龍筱幽來說並不奇怪,早晚會發生的。但此消彼長,衆神同時下令東方尊者雲幽仙境的尊者同盟取代原本的神策盟,成爲了衆神欽定的衆神直屬!東方尊者成爲了這支正道強勢的首領,向子軒馬上就被含糊釋放。

來傳令的是天皇,宣佈了衆神的旨意,天皇看看羅瓊珠,又對龍筱幽道:“對這個明令,許多神道都曾反對。只不過……”

龍筱幽淡淡截口:“多謝天皇,這些早就都在我意料之中了。現在,就請直說天帝釋接下來的明令吧……”

天皇沉吟片刻,緩緩道:“天帝釋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罪孽。如果你還有一點正義之心,便應該順從和我一起迴天接受懲罰,不要牽連無辜!”

龍筱幽笑笑道:“他應該很清楚,這絕不可能!如果他想讓我順從上天,根本不該這麼就把明令公開。既然公開了,就算我願意,你認爲我的朋友兄弟們會同意嗎……?好了,請把你帶來抓我的天神們一起叫出來吧……”

天皇輕輕嘆了口氣,知道是不可能勸說龍筱幽聽話的。當即一道令旗擲向天際,剎那,浮影仙境的天空中不滿了無數的威武天神。

龍筱幽淡淡看着他們,轉身對着師父道:“師父,弟子不孝,今天無奈反出天界。但弟子今日對師父立誓,有生之年決不忘記師父的教誨,不負師父厚望!”

天星尊者緩緩點頭嘆道:“你如果真能說到做到,也不枉爲師一番心意了……”

龍筱幽又向師父深深施禮,轉身對天皇道:“天皇,你今天奉命來抓我,我也不想太爲難你。可我也絕不會束手就擒,你們就先動手吧……!”

龍筱幽的身世已經公告了三界,天星尊者自然早就有了定論。阿若初時雖然也是無比的驚詫,可仔細想想,自己只好依舊留在自己冷寂的山林裡。畢竟她能怎麼樣呢?去幫助天神抓捕龍筱幽?別說連爺爺都不會那樣,自己怎麼可能去對龍筱幽下手呢!去幫他嗎?然後呢!跟他走?那自己今後要如何認定自己的位置呢!還有什麼比眼不見更安心呢!可真的能安心嗎……!

童家姐妹早年在魔軍聖主坐下爲奴,後來被龍筱幽帶入正道。如今聽了他竟然會是魔軍聖主之子,驚訝之情難以描摹!但她姐妹對龍筱幽畢竟情義匪淺,又知道他已經成爲了精靈之王,也正是自己本族妖部至高無上的王者,自己當然是更加忠心的跟隨了!

靈姐妹無論是出於族羣的關係,或者其他什麼,反正忠實於龍筱幽早已是她們無需思考的問題了。羅瓊珠和香水雲毫無疑問是要夫唱婦隨的,至於雪情既然跟着他到了這,當然依舊會隨着他去任何地方!

看着面對着無數威猛的天神,區區不到十人毫無懼意。天皇心裡不由微微發酸!憑心他本不願擔這差事,即因爲他心裡一向對羅瓊珠情根深種,也因爲他深信龍筱幽並非邪惡之徒!況且雖然龍筱幽的身世已經得到證實,但其實那並不代表他就會危害正道!

可既然已經擔上了這事,他也是無可奈何!可他仍然不希望和龍筱幽動手,心想或許天帝釋還會念及他以往的功勞有所眷顧,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勸道:“龍筱幽,如今事情頗爲複雜,很多難以決斷的地方。你身系無數生靈禍福,當知要以大局爲重。如今衆神對你大概是有所誤解,不如你和我回去把一切解釋清楚。反正那些不過都是傳聞,至今也還未見有何真憑實據,如果能就此冰釋,不是就可以免了一場災禍嗎……”

龍筱幽如何不明白他心思,當即笑笑道:“多些天皇好意,龍筱幽心領了!但此事確實再無虛假,我也沒想繼續瞞下去。只不過,我龍筱幽今天反出天道,並未以魔道爲歸處。而是繼承母家傳承,接位精靈一族。但今後我和天道也必然已經是敵非友,所以現在便請出手就是……”

天皇詫異的看着他手中代表靈界至高無上權威的法杖,心知事實卻更加驚奇!天皇此次傳達天帝旨意,真正統領衆天神的實際是廣目天王。

見龍筱幽始終不肯低頭,憤然道:“魔道孽障,竟敢大膽違逆天道。天皇好言已盡,無須再勸,待本天王拿了他回去覆命……”說罷,廣目天王威震三界的法寶“千靈杵”已經夾着漫天風雷壓了下來。

龍筱幽曾經隨衆神學藝,對他們的法術大多瞭解。廣目天王爲人剛正迂腐,但並非歹人。龍筱幽並不想重創他,只冷笑聲道:“若沒幾分把握,也不敢妄稱爲尊了!天帝釋竟然這麼小看我,只派你來豈能勝我!要是這次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爲我龍筱幽好欺負了……”

說完,龍筱幽雙手一分,法訣默運直直向上迎去。廣目天王乃天界四王之一,本領之高三界稱頌。但竟然才與龍筱幽一接手,可以開天震地的千靈杵便被打歪。全身巨震之下,整個人被反震回無數天神羣中。

見了龍筱幽這等本事,連天皇在內所有人無不驚訝莫名!廣目天王雖被遠遠拋離,但龍筱幽並未對他重創,因而他一起身便暴喝着帶領羣神涌向龍筱幽。

龍筱幽冷笑連連,挺起精靈權杖如利刃般直刺羣神胸腹。剎那間擋者披靡,羣神無可抵擋的紛紛如矢隕墜地。此時龍筱幽出手再不容情,羣神根本無力在他手上有絲毫的阻力,已然是傷痕累累!

天皇見龍筱幽短短時間裡竟然提升如此厲害,不禁大驚失色,忙向天星尊者道:“尊者,龍筱幽是您親傳弟子。如今他悖逆正道,難道您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胡亂妄爲嗎……?”

天星尊者看都沒看他一眼淡然道:“天皇,筱幽的確是我的弟子,他行事若有偏差,我自然是責無旁貸。但如今是天帝釋責令羣神拿他,若是束手待擒便是再無生理。我向來護短是人盡皆知的,怎麼可能看着愛徒送命?現在衆神因他身世而見疑,我即不願與衆神反目,但也不可能助人擒拿他。若是天皇肯放他一馬,我必然感激不盡。否則,請恕我直言,今日這萬千天神,怕皆難免毀於他手了……”

天皇急道:“尊者,龍筱幽是魔主之子,此事他自己都已承認了,便是再無可疑!正邪勢必不能兩立,您身爲我正道尊者,本已負有失察過失。如今再這麼任由龍筱幽放肆下去,豈非是罪上加罪啊!”

天星尊者無所謂笑道:“筱幽是誰的兒子我從未想過,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弟子。我相信他是正非邪,所以我絕不會爲了向天帝釋獻媚去傷害他……”

天皇見天星尊者鐵定要放縱弟子,忙又對羅瓊珠勸道:“瓊珠,你好歹也曾是我正道尊神,就算被降了天職,也應該有最基本的是非之見。如今龍筱幽大逆不道,你也要和他同流合污嗎?”

羅瓊珠淡淡笑道:“天皇,不管我曾經是誰,現在我只是龍筱幽的妻子,勢必要以夫爲綱。你難道想讓我去殺夫求容,做個受天下人唾棄的無恥寡婦嗎?再說了,求生是所有生命的本能。我丈夫只是爲了衆神要抓自己,他現在只是自保而已。不管是爲了我家庭,還是因爲我自己不想當寡婦……呵呵!反正我是不可能讓自己的丈夫受到傷害的……”

天皇皺眉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私,和不分是非了……!如果今天放過了他,來日我正道必然大禍臨頭。而且瓊珠,我想即便他真的是魔主之子,以他向來爲正道的功績,未必不能請天帝釋從輕發落……。我已經和多位神君暗中商議過了,只要龍筱幽能繼續爲我正道盡心盡力,我們願意不惜一切保他周全……!”

羅瓊珠微笑道:“那就多謝你們的好意了!只不過,即使我夫妻信得過你,卻也信不過天帝釋。你別忘了,我是如何嫁給筱幽的……!既然他真的是魔主之子,如果上了天必然是性命不保,這毫無疑問!我看天皇你也不用再多費口舌了,我夫婦誓死同心!”

見羅瓊珠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天皇心裡煩憂更甚!看看如今已經沒人肯去勸龍筱幽,而他仍然在所向披靡,情急之下不顧一切沖天向龍筱幽攻去!

龍筱幽聽到身後風聲凜然,已經想到來的是誰。他和天皇雖無深交,且知道人尊因自己而死,讓他心裡多有不忿。但憑心而論他爲人尚算正派,非比其他,因而沒必要傷他!

當下,龍筱幽避過天皇從後而來的雷霆一擊,整個人沒入了人海。迅捷洶涌的攻擊下,羣神紛紛驚叫逃竄。

天皇本是對準目標攻擊的,也不知怎麼就突然不見了龍筱幽的身影。見到這次帶來的羣神已經死傷過半,再這麼下去無疑是全軍覆沒的結果,當即大叫道:“龍筱幽,你也算是當今三界的盛名人物。有膽量就出來和我一戰,無論生死也要光明正大。這般行奸使詐,不怕有損名聲嗎……”

他話音未落,身後龍筱幽的聲音笑道:“天皇乃是三界中有名的人物,肯賜教我是求之不得的……”

天皇聽龍筱幽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到了自己身後,而自己竟然毫無所覺。情急之下,連忙全力衝出很遠。龍筱幽暗暗讚歎!不愧成名天神,這樣的情況下仍然有如此的急智!

天皇立定身形,未感到再有人跟隨,當即鬆了口氣轉過身來。只見龍筱幽手裡隨意提着精靈權杖,悠然立身,好一派睥睨羣倫的王者氣象!而周圍的羣神如今都遠遠躲在外圍,無不又驚又懼,再沒一人有膽量靠近龍筱幽一點。連向來孤傲的廣目天王,如今也深深躲在羣神裡,不敢絲毫妄動!

天皇咬咬牙,幻出已經許久未用過的神兵“絕魂神劍”,迅捷無比的攻向敵人!

龍筱幽冷笑一聲收回權杖,一聲震天龍吟,幻夢神劍上夾雜着雷電流光迎上去。

一陣轟然的金鐵交鳴,兩件三界神兵交互來往。天皇雖然接下了龍筱幽一陣洶涌攻擊,但也將近強弩之末。天皇心知自己非人敵手,發發狠,豎起神劍默運法訣,周遭頓時聖光充盈!

龍筱幽知道他要使出絕招了,也不在意,只是淡定的看着他,手中幻夢神劍連連發出歡騰的嘶鳴。

天星尊者在地上仰頭看着巨鬥,見天皇的樣子,也已經知道他要使出的是絕招“天地魂劫”!這招在曾經無數次的戰鬥中殺敵無數,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這一招對天皇的功勞極大!

想當年的一次正邪之戰中,天皇不幸遇到了藍翼魔王,不敵時使出這一招,連藍翼魔王竟然都不敢硬接。就那空當,天皇纔算是保住了條性命!

天星尊者雖然感覺到自己弟子此次回來修爲已經大大提升,可面對這三界少有的毀滅絕招,仍不敢把龍筱幽和藍翼魔王相提並論!

龍筱幽也已經感覺到了天皇這一招的威勢不凡,但此時已經沒機會將強威壓制。況且,他可是有威服三界的野心的!如果連天皇也不能輕易取勝,那今後必然更是艱難重重。當即龍筱幽功力暗暗默運,準備硬擋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天皇全力運轉法力,霎那間風起雲涌,天地間充滿了死寂氣息,已經是日月無光!片刻風雷交加中,天皇好似與絕魂神劍已經人劍合一,一柄巨大的深藍劍影向龍筱幽當頭砍下。

龍筱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不禁暗暗皺起眉頭,忙運集法力舉劍迎去!

一聲轟然巨響,龍筱幽飄然被震退到失去了蹤影,體內一陣氣血翻涌,感覺手中已經滲出了汗溼。而手中的幻夢神劍雖然仍帶着歡悅,但氣息已經明顯不如先前充沛!

平息了翻騰的氣血,龍筱幽翩然而回。天皇雙手緊緊握着絕魂神劍,全身巨顫着臉色蒼白,雙目呆滯如死。本以爲這一擊至少能重傷龍筱幽了,可一見人家竟然這麼快就彷彿毫無損傷的回來。天皇心中一凜,忍不住“哇”一聲,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廣目天王見了忙趕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天皇,急切查看他的傷勢。天皇輕輕搖頭,悽然看看龍筱幽微弱的聲音對旁邊羣神道:“走吧……!”

廣目天王驚懼的看着龍筱幽,天星尊者在地上緩緩道:“天王,天皇傷勢不輕,而且看來各位今天也是沒辦法拿得到筱幽了。不如快快回去,以免傷亡更重……!”

廣目天王緊皺眉頭,心中念頭急轉。見龍筱幽雖然一副漠然冷傲表情,但也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當即下令一聲“撤”,羣神如奉綸音迅速後退。走出一段見龍筱幽未有追擊意思,羣神忙加快速度逃離……

龍筱幽看着神道的衰落,輕輕搖頭嘆氣,收起幻夢神劍緩緩回到地上。諸人連忙迎上來,進龍筱幽臉色似乎不太好,皆急切關問!

龍筱幽微笑一下,抹去了額頭上正緩緩滲出的一絲鮮血道:“小意思,沒想到天皇還真不簡單。也怪我太大意了,要不也不至於……哎……!”

天星尊者緩緩道:“筱幽,你雖然修爲大有進展,可也應該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你雖然勝過了天皇,可如果遇到更強的對手你仍這般狂妄,遲早有一天是會吃虧的!”

龍筱幽笑笑道:“知道了師父,吃一次虧學一次乖嘛!而且我也是看他人還不錯,不想過分傷他。要是來的是地聖那人渣,我今天勢必是要送他一程的了……”

天星尊者緩緩點頭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能這樣,爲師也頗感安慰了……!”

龍筱幽再一次運轉內息,徹底平復了因劇烈衝撞後翻涌的氣血道:“師父,浮影仙境是不能再留了,不如您和我一起走吧!天皇他們回去以後,接下來天帝釋必然會來找您麻煩的……”

天星尊者搖搖頭道:“爲師不會離開浮影仙境的,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裡……。其實以爲師的身份,即便天帝釋再氣,他也不會輕易對我如何的。你們放心去吧,今後一切小心……!”

龍筱幽依依不捨的拜別的師父,帶着幾個女子走上了另一條更加艱難的道路……

看着他們漸漸遠去,天星尊者輕輕嘆了口氣,瞥眼間,孫女由不遠處樹林中緩緩走出來。

“爺爺,今後浮影仙境就又只剩下咱們兩個了……”

“是啊!這麼多年了,要麼筱幽在這亂衝亂撞,要麼幾個童兒嘰嘰喳喳的,總感覺吵得慌。可突然他們都走了,還真有點不習慣吶……!”

阿若黯然望向龍筱幽遠去的方向,嘴脣微微顫動,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天星尊者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轉身走回了洞府。心裡不由痛惜,因爲他聽到了孫女竊竊的私語“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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