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對國師玄懿的感情是很深的。
他父親早亡,爺爺又已經去世,國師玄懿奉命照料朱允炆,因此他將玄懿拜爲師尊,當做父親一樣的人物。
也正是因此當玄懿背叛了朱允炆之後,他才顯得這麼憤怒與不敢置信。
而也因此,當玄懿死在他面前的時候,朱允炆才顯得這麼悲痛。
殺了玄懿,有可能引來朱允炆的仇恨,但也有可能並不會有什麼變化。
至於到底會變像哪種結果,魏文也不清楚。
但是現在,
魏文看着在自己面前,已經擦乾了眼淚的朱允炆,不由得詢問道:“現在金陵城已經陷落,不知皇帝你有什麼打算?”
“我……我不知道。”
說到這個,朱允炆也是茫然無措。
他心裡也很是迷茫,如今金陵城已經陷落,前線交給李景春的60萬大軍,也已經灰飛煙滅。
如今燕王兵臨城下,攻下了京師。
他實在不知道,面對燕王的大軍自己能夠做什麼。
再召集軍隊與燕王一戰嗎?
南方的軍隊早已被他抽調殆盡,全部用於前線平叛,現在也全都沒了。
他又去哪裡召集軍隊?
更何況如果再起戰端,必將生靈塗炭。
以他這個仁善的性子,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的。
魏文看出了朱允炆心裡的迷茫,他展顏一笑道:“既然皇帝你沒有什麼去處,不如先隨這貧道幾人遊歷天下,相信見得多了,皇帝你應該也能夠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這……”聽到未聞的話,小皇帝沒有立刻回答,他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冷霜凝,遲疑了一下,對冷霜凝問道:“冷姑娘,不知你有何打算?”
“原來你想跟着冷姑娘?”魏文卻是笑道:“英雄愛美人,這是人之常情。冷姑娘,貧道欲去一處地方除魔衛道,不知可願隨同一往?”
“前輩說笑了。”冷霜凝的臉紅了起來,嗔怪的說了一句,然後又好奇的看向魏文,問道:“前輩說要去除魔衛道,究竟是什麼地方?”
魏文道:“你可知太虛道君?”
冷霜凝道:“這個當然知道,這是我玄門之祖。”
魏文再道:“那你知道第一次崑崙決戰嗎?”
冷霜凝回道:“知道,我聽師尊說起過。”
“很好,既然你知道崑崙決戰,那麼我便不多說了。”魏文一拍手掌,接着道:“那你可知,昔日崑崙決戰之後,天魔元煞座下三弟子之一,曾立下魔道三大宗派屍魄神教的屍尊鄧辰,如今就被玄門之祖太虛子鎮壓在天陰谷之下。而近來金陵城許多的魔道中人異動,爲的就是天陰谷中的屍尊鄧辰,或者說屍尊鄧辰手中的《天魔秘籍》人部殘卷。”
“什麼?”
冷霜凝吃了一驚。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震撼了,無論是第一次崑崙決戰,還是太虛道祖和屍尊鄧辰,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
可眼下魏文竟然跟她說,屍尊鄧辰這個傳聞早已經死去的人物,現在竟然還活着,只是被鎮壓在了天陰谷下,但是一大羣魔頭正打算前去天陰谷,謀奪屍尊鄧晨手中的《天魔秘籍》人部殘卷。
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因此冷霜凝忍不住一問:“前輩說的都是真的?”
魏文點點頭道:“這是自然,難不成你以爲只是爲了破一座金陵城,就能夠讓藏冥山的鬼聖大士、羅剎教的羅剎女主和陰山派的屍妖冥泉,這些魔道巨梟出面嗎?冥泉道友,你說是不是這個原因啊?”
屍妖冥泉心裡頭一驚,鬼聖大士來這裡的原因,雖然算不上什麼秘密,但也只侷限於在他們這些魔道巨梟小範圍的圈子裡流傳,沒想到魏文竟然清楚其中的緣由。
但他現在已經和魏文是一夥的,因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點頭說道:“魏道友說的不錯,本座來遲就是爲了這《天魔秘籍》的人部殘卷,羅剎女主和鬼聖大士也是爲了此物。”
冷霜凝聽到屍妖冥泉這位魔道巨頭的親口承認,終於是相信了魏文說的話。
“那前輩,我們該如何是好?”冷霜凝忍不住憂慮。
如果真的讓這些魔頭得到了《天魔秘籍》的人部殘卷,甚至放出了屍尊鄧辰這等絕世兇魔,那絕對是一場生靈塗炭的大劫難。
身爲玄門弟子,她既然遇到了這種事情,那必然是要去阻止的。
“當然是去阻止了!”魏文理所當然的道:“我既然與你說這件事,自然是想找你一同去解決這個劫難。”
“可是晚輩修行淺薄,法力不濟,恐怕幫不到什麼忙?”冷霜凝心裡面也是疑惑。
雖然她並不介意去降妖除魔,但像他這種小修士,別說面對屍尊鄧辰這種傳說級別的大妖魔,就算是對付藏冥山的小輩鐘鳴,也是力有不殆。
這種情況之下,爲什麼魏文會特意邀請他去天陰谷降妖除魔。
甚至之前還想要找朱允炆這個凡人一同前去。
這實在是太有違常理了。
面對冷霜凝的困惑,魏文也沒有隱藏的意思,直接說道:“想來冷姑娘你也有所察覺,每當你靠近小皇帝的時候,渾身法力便前所未有的通暢,沒有之前的阻澀之感,甚至修行也精進了幾分。”
“前輩慧眼,確如前輩所說。”冷霜凝點點頭,然後又解釋道:“晚輩下山之時,師尊曾找青玉壇星象子前輩算過,讓我前往東邊尋找能改變晚輩命盤之人。”
朱允炆聽了忍不住看了一眼冷霜凝,沒想到兩人之間竟然還有這種聯繫,心底都忍不住開心了幾分。
“這就對了。”魏文理所當然道:“你和小皇帝之所以會有這種聯繫,就是因爲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而你可知爲何你和小皇帝會有這種聯繫嗎?他一介凡人,爲何會有改變你命盤的能力?”
冷霜凝搖搖頭道:“這個晚輩不知,晚輩心裡也困惑的很?”
“這是因爲你和小皇帝在轉世之前,本就是相識的,甚至彼此之間還有着極深的羈絆!”
魏文一語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