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進大牢吃牢飯?”爺爺奶奶都被她的狠話給嚇到了,奶奶連忙道:“斷絕關係吧,告他們忤逆還是算了!”
大丫:“告他們忤逆,還是不能少!不過,這是跟族裡告,而不是跟官府告!必須讓族長和族老們都知道,這兩家大人的狠毒跟貪婪自私,不然的話,爺爺奶奶突然提出要斷絕關係,恐怕爺爺奶奶要遭受族人的責疑!”
奶奶:“嗯,是該這樣!做錯了事情,就得承擔責任,沒得叫俺們兩個老的平白爲他們擔了罪責!這輩子,俺們一直清清白白的做人,不能臨到老了,還要被人講三講四!”
爺爺一直是奶奶無比忠實的追隨者,奶奶都這樣說了,爺爺自然堅決擁護:“就是,就是!一定要告訴族長和族老們,讓大家知道,跟他們斷絕關係,實在是逼不得已!”
大丫:“爺爺奶奶放心,新宅子那邊,我會多多找一些人,爭取在半個月之內建好!建好之後,通風透氣半個月,爺爺奶奶就可以搬進去。”
幸好,這古代修建房子,用的材料都是無污染的。只要乾透了,就可以搬進去住,而不用擔心建築材料會有什麼有害物質。
奶奶:“就辛苦你了,俺們這就去找族長。”
大丫就從爺爺奶奶家告辭出來,又進了隔壁的饒老二和饒老三家,對那些人道:“爺爺奶奶要跟你們斷絕關係,所以日後你們只要膽敢闖進爺爺奶奶的家裡,本王妃定然會以私闖民宅的罪名,把你們抓進牢裡去!不是想要佔便宜,想要蹭吃蹭喝麼?本王妃就讓你們去吃牢飯,想要吃多久,本王妃定然成全你們!”
什麼?那兩個老東西要跟他們斷絕關係?!
不行!這萬萬不行,這絕對不行!斷絕了關係,他們不是就不能白吃白喝白拿了麼?!日後想要佔便宜,不就沒處佔了麼?!
白氏一着急,膽子頓時就大了,也顧不得屁股被打得火辣辣的疼,掙扎着站了起來,大吼一聲:“不行!這怎麼行呢?我堅決不答應!”
大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情用不着你答應,用不着你們任何一個人答應,只要爺爺奶奶下定了決心,這件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任何一個人反對,都是沒有半點用處的!”
饒老二悲傷的喊道:“不!我不願意跟爹孃斷絕關係,我不能跟爹孃斷絕關係,我是爹孃的兒子!”
水清淺冷哼一聲,嘲諷的道:“敢問饒大人,作爲兒子,這些年來,你爲爺爺奶奶做過什麼?你的妻子兒女,又是如何欺負二位老人家的?也包括你自己,是如何欺負老人家的?!這件事情,由不得你同意還是不同意,你沒有半點的資格!”
饒老二無言以對,他悲憤的掃了妻子一眼,眼底是滿滿的悔恨和厭惡。
假如當年他沒有娶白氏爲妻,他娶的是一個勤快善良質樸的好妻子的話,一切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年輕的時候,他看着妻子使勁的折騰,在農忙的時候都可以是指不沾陽春水。不但如此,她還對大嫂和五弟妹四弟妹頤指氣使,背地裡把人家罵得體無完膚。當面,也是想要數落就數落,整天把心思用在攛掇爹孃收拾大房、四房和五房上去。
除了這些,她還教唆幾個兒女對付大房、四房和五房的幾個孩子。向東向西和大丫二丫小的時候,實在太可憐了,吃不飽也就算了,還要天天被二房三房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欺壓。再後來,白氏變本加厲,竟然爲了給富貴多籌一點趕考的銀錢,就想要賣掉大丫。一計不成,就又將大丫狠心的推入湍急的河水之中。
幸好大丫這孩子命大,這樣竟然都沒有淹死,白氏就用出歪主意,編造大丫是災星的謠言,攛掇娘把大丫賣去關外。爲此,差點又鬧出人命。緊接着,又給娘上眼藥,把大哥一家淨身出戶。再後來,也逼得五弟一家也是淨身出戶。這竟然還沒有完,白氏依然攛掇娘時常去找大哥五弟家的麻煩,逼得人家跟自家斷絕了關係。
再後來,白氏跟着他和富貴去了任上,大肆收取賄賂,又不會做人,最終害得他和兒子落到狼狽回鄉的地步。這也就罷了,一家人去求大丫,她也沒有求人的自覺性,跟大哥一家的關係弄得更加的僵了!如今,又攛掇大家去爹孃家裡鬧事,逼得爹孃都要跟他們斷絕關係了!
如果,如果他當初沒有貪圖白氏的美貌,以及她孃家的家世地位,娶的是另外一個好女人的話,那麼今時今日,他跟兄弟的關係,是不是依然很和睦?他在爹孃的眼裡,是不是還是個好兒子?他的兒女們,是不是都是懂事有出息的好孩子?!
都說女怕嫁錯郎,其實男人何曾不是一樣?男人娶錯妻子,人生一樣會被毀了!不但如此,白氏教出來的兒女,除了富貴還算不錯之外,其餘的一個個都是討債鬼,都是品性不好的人!娶錯婆娘,不但會毀了自己的一生,還會毀了兒女們的一生!
一念及此,饒老二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無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在場所有的饒家人,都不禁呆楞住了。
他這個樣子,是什麼節奏啊?
總而言之,就連最黑心肝的饒牡丹,都被自家爹這個樣子給嚇住了。她低垂着腦袋,收起了所有的小心思,滿心的惴惴不安。
片刻之後,里正、族長和幾個族老,以及村裡的幾個小幹部,全都聚集在了饒老二家的庭院裡。
族長高聲宣佈了大丫的爺爺奶奶要跟饒老二、饒老三兩家人斷絕關係的決定,並拿出族譜,當場將這兩家人從大丫的爺爺的名下劃掉。
竟然,竟然來真的啊?!
饒老二、饒老三兩家人,都當場就驚呆了,心裡惶恐至極!即便是最無賴的饒老三,都被嚇得心驚肉跳。
爹孃主動提出斷絕關係,日後他還能在山前村混麼?恐怕很難混下去吧?願意搭理他的人,指定沒有!又或者說,願意搭理他的好人,一個都不會有!
族長冷哼一聲,隨即又拿出一份一式兩份的斷絕關係的文書,請大丫的爺爺按下手印,族長和里正並幾個族老,還有那幾個年輕的小幹部,都在文書上的證明人那一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族長嚴肅的對饒老二說:“從這一刻起,你就跟你爹孃毫無關係,日後你們兩家的人若是再闖入二老的宅子裡,或者辱罵爲難二位老人,我就將你們兩家除族,趕出山前村去!我說到做到,希望你好好的約束你的家人,不然的話,到時候流落街頭,後悔就晚了!”
饒老二滿臉的灰敗,雙目無神:“我知道了,我會約束好他們的。”又擡頭狠狠的瞪了白氏一眼:“從這一刻起,我來當家作主,你若是有半點不服,就等着拿休書滾回你孃家去!”
又咬牙切齒的對幾個兒女道:“牡丹、茉莉,你們帶着自己的丈夫跟兒女,立刻給我滾出山前村!日後,這裡不歡迎你們,別想要賴在孃家啃老!”
啃老族這個詞,來自於大丫,在山前村和小清河頗爲流行。饒老二回來也好幾個月了,被人嘲笑過他是啃老族,自然也學會這個詞了。
衆目睽睽之下,饒牡丹和饒茉莉不敢反抗,再說了爺爺奶奶都跟爹孃斷絕關係了,呆在山前村也沒有什麼油水好佔。於是,就都乖乖的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物品去了。
白氏可憐女兒,有心想要留人,對上丈夫冰冷的眼神,終究還是不敢開這個口。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女兒,以及她很心疼的外孫和外孫女,就這樣被趕出了山前村。
白氏要去送,饒老二生怕這母女三人湊在一起,又會出什麼幺蛾子,就瞪眼喝道:“你要是敢去送,就別在回來了,直接回你的孃家去好了!休書,我立馬就寫,會親自送去你孃家!”
這麼一威脅,白氏啥心思都沒了。
罷了,女兒的事情還是別管了,否則的話,她就要被休掉了!孃家,有那麼好回的麼?要是在富貴中進士之前,那還好說,那個時候她跟孃家大嫂的關係還好。
然而,在富貴中了進士之後,她每次回孃家,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大哥大嫂去富貴的任上借銀錢應急,她也對人家不冷不熱,僅僅用五兩銀子就把人家打發了。那五兩的銀子,還不夠人家舟車勞頓的路費呢!從此往後,大嫂就記恨上了她,斷了來往很多年了!
此時此刻的白氏,不禁萬分懊悔。
早知道大丫那小踐人有這麼好的運氣,竟然嫁給了王爺,她早前就不爲難大房一家了!瞧瞧如今的五房,可沾了大房許多的光!雲山那臭小子,如今能貴爲吏部尚書,大丫那小踐人肯定是幫了忙的!
還有,雲霧和向東這兩個小崽子,如今能貴爲四品將軍,大丫那小踐人定然功不可沒!雲山的運氣,原本就該屬於富貴的,雲霧的好運,也原本就該屬於長生的!
還有那個不要臉的小踐人香草,大丫二丫山茶,都沒有跟她計較過去的事情了,反而屢屢出手相助!憑啥啊?爲啥那銀錢要給香草那賤丫頭?那銀錢,原本是牡丹跟茉莉該得的!
哼!不要臉的東西,偏心眼的東西!
白氏又深深後悔,當初就不該得罪了孃家大嫂。不然的話,日後饒老二要是欺負她,她也有孃家的人撐腰。然而,就算是今日饒老二休了她,孃家的人也不會爲她說上半句話。
唉,孃家大嫂也是個小心眼的,是個心胸狹窄的。當年,她好歹也給了大哥大嫂五兩銀子,還有一大包的乾糧,並沒有讓他們空手回去嘛!就因爲嫌銀子給的少,就斷了來往,實在是太貪心了!
白氏在心裡碎碎念,怨來怨去,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她唯一沒有怨恨的,就是她自個兒。在她的心裡,她永遠都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她永遠都是正義的一方。她唯一錯的,就是識人不清,竟然沒有算到大丫是個有本事的,是個王妃命。也沒有預料到,饒老二這慫蛋,竟然會有這麼強硬的一天。
如果她早就知道的話,今天她就大富大貴了!
出雲明月跟隨大丫一家,去桃花谷住了半個月,有點樂不思蜀。
出雲朝陽歸心似箭,只有早點回去西北,讓蓮兒見過族人,然後帶蓮兒拜過祖宗的牌位,在族譜上寫上蓮兒的名字,她才能算是出雲家族的媳婦。
見老爹全然沒有動身的念頭,出雲朝陽不禁着急了,直接催老爹:“爹啊,如今都九月初了,還不抓緊時間回小清河去?莫非,要等到寒冬臘月這才動身?”
出雲明月:“哎呦,你這臭小子!真是娶了媳婦忘了爹啊!我跟你外甥好不容易見一面,想要多點相處的時間,你怎麼就這麼沒有眼色啊?”
出雲朝陽:“什麼啊?在西北的時候,你跟他天天一起下棋,還沒有相處夠啊?你這是看上了桃花谷了吧?看上了也沒有用,這可是敕建的王府別院,清淺那小子是不可能送給你的!”
出雲明月被揭穿了心思,當即就有點惱:“誰說我想要這別院了?我不過是想多住一段時間而已,當年大丫和清淺掉下去的那個懸崖,我正打算去探一探呢!說不定,可以找到什麼寶貝呢!”
出雲朝陽:“打住!那個地方我聽清淺說過,深不可測!就你那輕功,就你那年紀,不是去找死麼?不行,咱們明天就啓程,爭取趕在下大雪前回到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