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鬍子桃翁拄着杖高聲宣道:“拜師大典正式開始!有請三尊上位!

笙簫默身着一身青衣,外面披了一件同色的輕紗,手中捧着一個玄金雕面的手爐。

雖由弟子攙扶着上座,但毫無血色的嘴角仍噙着笑。

白子畫向桃翁輕輕頜首,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桃翁授意:“請掌門先行授徒!授香草!”

白子畫摘下一片香草,走到顏汝歌面前道:“:你可願做我長留上仙的徒兒?”

顏汝歌朝白子畫行了一禮,拱手道:“謝尊上如此擡愛汝歌,但汝歌學藝不精,恐難當此大任。”

白子畫沉默了一下,問道:“那你想當誰的徒弟?”

顏汝歌笑着看向正閉目養神的笙簫默回道:“回尊上,弟子想拜儒尊爲師。”

笙簫默忽地一下睜開眼,輕皺劍眉:“你想拜我爲師?”

“是!”

笙簫默思索了下,如自己渡不過此劫,這孩子也可繼承這銷魂殿。

笙簫默被身旁的弟子扶起,一步步走向顏汝歌。一陣微風吹過,拂起他的三千華髮。

他停在顏汝歌面前,認真的問道:“你當真願當本尊的徒弟?你可知,本尊在百年內處心法外什麼都教不了你。”

“弟子知道。”

“那你還可願拜本尊爲師?”

“弟子願意。”

“既然如此,那隨本尊來。”語畢,笙簫默走向長留各位仙逝掌門的牌位前,輕拂下衣袍跪了下來。

顏汝歌極有眼色的跪在笙簫默身邊。

笙簫默放下手中的暖爐,旁邊的弟子連忙遞上三柱長香。

笙簫默難得面露嚴色,雖沒什麼力氣,但還是跪得筆直。只是輕微顫抖的雙手暴露了他的痛楚。

“長留列仙在上,弟子笙簫默協助掌門白子畫執掌長留二百八十三年,今預收顏汝歌爲本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不求她仙名聞達於世,只求她慈悲衆生、無愧於心。。若有行差走錯,亦全是弟子教導不力之過。長留列仙見證!呃……”

說到最後,笙簫默的聲音裡明顯帶着痛音,他默默嚥下了涌上嘴邊的那抹腥甜。

“長留列仙在上,弟子顏汝歌,今欲拜儒尊爲師。弟子定會無愧長留,無愧天地,生爲師生,死爲師死,絕不違抗半句師命!長留列仙見證!”

白子畫上前攙起笙簫默,仙力順着白子畫的手掌流入笙簫默體內。

笙簫默大驚,轉頭盯着白子畫:“師兄!不可……”

白子 搖頭,沉聲道:師弟,今日是拜師大典,爲了長留你也得收下!

笙簫默運轉着體內的仙力,那股氣息慢慢平靜下來,胸腔的疼痛慢慢減弱。

“呼——”笙簫默鬆了口氣,鬆開白子滑攙扶他的手。

“多謝師兄,笙簫已無大礙。”白子畫輕頜了下首,走至花千骨面前。

“你可願做我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徒弟?”

你,可願做我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徒弟……

這一句話如同天籟一般迴盪在花千骨的耳邊,她看着眼前如水墨般的男人,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嗯!有感覺!尊上真的要收我爲徒了!

白子畫見她沒有動靜,以爲她是不願,心底劃過一絲失落……

等等!自己爲何要失落?收她爲徒不過是想應付摩嚴師兄的嘮叨。

“如你不願……”話音未落,花千骨一把奪過香草,叩首在地。(花千骨:What?本骨頭是這樣的嘛!親媽是壞銀!)

“弟子拜見師父!”終於!自己終於成爲尊上的徒弟了!

白子畫將花千骨引上高臺,玉碎般的聲音自他口中說出:“跪下。”

說完,自己也拂袖跪倒在地。

手裡拿着弟子遞過來的三柱長香,朝天地拜了一拜(一拜天地!),朝仙逝掌門牌位拜了一拜(二拜高堂!接下來是不是要夫妻對拜了!蠢作者一臉星星的告訴你…………不可能!)

“長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畫,執掌長留二百八十三年,今預收花千骨爲本派的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不求她能斬妖除魔、聞達於世,但求她能慈悲衆生、無愧於心。若有行差走錯,亦全是弟子教導不力之過。長留列仙見證。”

“長留列仙在上,弟子花千骨,命運多坎。承蒙尊上不棄,悉心教導收我爲徒。弟子定會堂堂正正!無愧天地,無愧長留,無愧尊上!今後生爲尊生,死爲尊死,絕不違抗半句使命!天地爲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