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治理淵河

凌汐池疑惑的看着他:“縹無呢?”

蕭惜惟的神色越發的凝重,說道:“我已經吩咐師兄帶着幾位太醫和工部的厲若山先行護送賑災銀兩去了。”

凌汐池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護送賑災銀錢這些不該是縹無做的事,於是她問道:“他去和瘟疫有關?”

蕭惜惟嗯了一聲,說道:“根據急報,淵河附近的幾個小城鎮都發生了瘟疫,這場瘟疫來勢洶洶,太醫院幾位太醫在接到上報的疫情後,皆無法判斷這到底是何疫症,有何良藥可醫,而且瘟疫傳染極快,人畜都無法倖免,若不及時加以控制,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這纔是他如此憂心的原因,縹無趕着過去應該是去治療瘟疫的,由此看來這次的瘟疫確實棘手得很,竟連縹無都出動了。

凌汐池想了想,如果他也要去的話,朝中確實需要一個暫時監國的人,太師白褚寧倒是一個好的人選,只是經過了相國謀逆一事,他怕是也不放心將監國的權利完全放在一個人的手上,既然不希望一個人獨攬大權,爲何不將權力分發下去,做好部署,分散力量,即可相互制約,又可相互協調。

蕭惜惟見她眼珠機靈的轉了一下,問道:“你有什麼主意。”

凌汐池道:“很簡單呀,如果你不放心把權力交給某一個人,便分別指定人選什麼人處理什麼事,把權力分散出去,給予他們相互制衡的權力,不讓一方做大,再分派你信任的人協助處理,這樣人人都管事,事事有人管,你也不用怕有人得了權力便可以爲所欲爲,若真遇到他們決策不了的大事情,便由你的那些隱衛及時上報給你不就是了。”

蕭惜惟想了想,揉了揉她的頭,笑道:“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三日後出發!”

凌汐池故意將臉側到了一旁,說道:“我可沒說我要和你一起去!”

蕭惜惟抓住她的手,笑道:“你可是要和我同甘共苦的,我去賑災去了,你也要夫唱婦隨呀!”

凌汐池哼了一聲,說道:“真不要臉,你現在還不是我的丈夫呢。”

蕭惜惟將她的臉扳了回來,眼神也柔和了下來,埋頭看着兩人緊握着的雙手,由衷道:“汐兒,你能回來,我很高興。”

凌汐池又將臉扭到一旁,哼哼道:“我纔不是爲了你回來的,明淵城可是你送給我的禮物,那自然是我的了,既然是我的,我便不能不管,況且,無啓族的故土離明淵也很近,我也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

蕭惜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伸手將她攬在了懷中,說道:“我還以爲要好久都看不到你了。”

“怎麼會呢?”凌汐池靠在他的懷中,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說道:“我知道,我會一直在你這裡。”

說罷,她的臉微微一紅,小聲道:“我,我也一樣。”

蕭惜惟輕笑了一聲,將下巴輕輕的挨在了她的額頭上,說道:“以後不可以不辭而別了,你去哪裡都要先跟我說一聲,不然我會生氣。”

“嗯。”凌汐池保證似的點了點頭。

蕭惜惟陪她坐了一會兒,便又去宣政殿處理政事去了。

凌汐池正在收拾東西,小黑蛇不知從哪裡爬了出來,鑽進了她正在打包的包裹裡,賴着不肯走。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它也要跟她一起去。

凌汐池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條小黑蛇就是賴上了她,她將它提起來隨手扔到了一旁,說道:“別鬧了,我們這次不是去玩的,你就在王宮裡等着我們回來。”

可不一會兒,小黑蛇又爬了回來。

凌汐池不管,繼續扔,幾次後,她終於放棄了,抱着手看着它,威脅道:“明淵那邊大蛇多得很,你去的話會被吃掉的。”

小黑蛇豎起了身體,一扭一扭的,彷彿在說自己不怕,凌汐池被它逗樂了,將它塞進了包裹裡,說道:“好吧,那我就帶你去見見世面。”

三日後,她和蕭惜惟便出發趕往雲風州,兩人兩騎上路,並沒有隨行的人,按照蕭惜惟的話說,此次是去賑災,並不需要太多的隨從,驚風和逐月本是難得一見的良駒,沒有隨行的人拖後腿,所以只消三天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災情最嚴重的明淵城下。

淵河的水位已經下降,退到了河堤之下,但城外仍然囤積着及膝深的水,地勢較低的地方甚至沿途經過的明淵城外的幾個小村莊以及附近的農田,水位卻至少有一兩米深,大水洗劫了一切,整個明淵看起來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這裡彷彿是水的世界,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水泊,在陽光的照射下,發着粼粼刺目的光,水泊裡到處都是被沖毀的各種還未來得及收割的糧食穀物,水面上時不時的可以看見漂浮着的豬,牛、羊、雞等家畜的屍體,在水的浸泡下已然腫脹,發出陣陣刺鼻的惡臭。

逐月和驚風艱難的在及腹的水中行走着,再加上他們晝夜趕路,有時連吃東西的時間也省了,現在被這麼熱的陽光一烤,再聞着這難聞的味道,凌汐池只覺得胃中一緊,忍不住就要吐出來。

兩人艱難的進了城,城裡的積水已經被處理乾淨了,昔日繁華富庶的明淵城已經變得慘不忍睹,街道兩旁的攤位被衝得七零八落,攤位後面的房屋店鋪更是被洗劫一空,隨處可見的殘垣斷壁裡塞滿了各種衣物布條和雜草,散落一地的木板和瓦礫等可想而知,當時洪水來臨時是多麼的勢不可擋。

凌汐池看着已是一片廢墟的街道,剛走沒有幾步,便聽見一陣婦女淒厲的嚎啕大哭聲,隱隱的夾雜着小孩嗚嗚的抽咽聲,那種失去一切的絕望無助,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紮在了人的心上。

一場天災,讓無數人失去了生命,也讓無數人失去了家園。

沿途走了大約數百米長,一路所見的悽慘絕倫的景象讓人幾乎就要崩潰,也是第一次讓他們感覺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無能爲力。

就在這時,縹無帶着幾個人匆匆的趕了過來,看服飾應是此處的官員,縹無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看來這幾天沒少操心。

看到蕭惜惟後,縹無等人立即跪下行禮:“陛下聖駕到此,微臣等有失遠迎,望陛下恕罪!”

蕭惜惟伸手將縹無扶了起來,說道:“衆卿平身。”

凌汐池顧不得和他們見什麼禮了,一步衝到了縹無的面前,急問道:“侯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縹無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蕭惜惟,說道:“陛下請先移駕山中帳篷,待微臣細報!”

一路尾隨着縹無等人到了山頂的帳篷,帳篷是搭在明淵城後的鹿山半山腰,因爲明淵城被洪水沖毀,已經住不得人了,故將所有明淵的百姓暫時移到了半山腰居住。

沿着一條尚還平坦的大道上了鹿山,山腰上支起了無數簡易的帳篷,裡面安置的正是此次洪災中流離失所的百姓。

無數百姓呆滯的坐在帳篷口,幾乎所有人都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裡面有頓失所有的惶恐無奈,也有不知未來在何處的茫然無措。

跟着縹無走進了最中央的一頂大帳篷內,蕭惜惟自最上方的位置坐下,凌汐池默不作聲的坐在了他身後的位置上,見一旁放着一幅雲風州的地貌圖,好奇的拿到手上看了起來。

待到縹無也入座了,蕭惜惟目光如炬的掃視了一眼帳篷內跟着坐下的幾名如坐鍼氈一般的官員。

帳篷內的氣氛一時緊張到了極點,隨着他久久不發一言,那幾名官員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良久,蕭惜惟低沉的聲音才響起:“陳州牧,此次雲風州洪澇,共造成多少損失,死傷多少,你先給孤報一下!”

陳柏雲,雲風州的州牧,統管着整個雲風州,明淵城被雲隱攻下之後,暫時併入了雲風州中,也屬於他的管轄地。

陳柏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結結巴巴道:“啓稟陛下……因……因洪水未退,城中百姓需要……需要遷徙上山,具體數據現在……還不能統計出來……”

“呯!”蕭惜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隨着他的動作摔到了地上,陳柏雲一見,立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頭:“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蕭惜惟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是該死!明淵地區總共六萬四千戶,三十三萬六千餘人,良田六十三萬餘頃,你難道連最基本的數數也不會嗎?百姓上山之時,你有沒有清點人數。”

陳柏雲全身如篩糠般抖動着,冷汗已佈滿了他的額頭,他不停的磕着頭,口中更是一刻不停的道:“微臣該死,陛下恕罪!”

蕭惜惟不耐的一揮手,立時有人上來將陳柏雲拉了下去,他目光森寒的掃了一眼一直坐在陳柏雲旁邊的一位應是他的助理的官員,說道:“孤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孤要知道具體情況,若不能完成,提頭來見!”

那位官員應了一聲,只恨不得爹孃再給自己生一雙腳一般,飛快的退了下去,蕭惜惟哼了一聲,將目光落在了縹無的身上:“愛卿,新月、銀石、南風幾處現在的疫情如何?”

縹無站起了身,說道:“啓稟陛下,這種疫症臣等聞所未聞,現齊太醫、名太醫、申太醫三位太醫已經去了三處疫區,情況不太樂觀,不止疫情控制不住,染上瘟疫的人員也越來越多,微臣等人也是束手無策,請陛下責罰!”

蕭惜惟的眉頭緊了緊,揮了揮手:“罷了,此乃千古奇症,一時無良方也是情有可原,孤豈會是非不分,怪責於你,還望愛卿辛苦一些,儘量早日解除百姓的病痛。”

說完以後,他又將目光落在縹無下方的一名官員身上:“厲尚書,現如今當務之急是明淵的重建工作,讓百姓安定下來,孤讓你一同前來,是想知道有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方法可以讓此地以後少受洪澇之災。”

工部尚書厲若山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從容不迫道:“此次洪澇的因由乃是在於這一次的暴雨是五十年來極爲罕見的暴雨,造成淵河水位上漲,原本的河堤無法阻擋這樣的水量,導致河水蔓延成災,經過微臣這幾天對淵河的查探,”厲若山邊說邊看向了凌汐池手中的地圖,她連忙起身將地圖遞給了他。

厲若山將地圖在蕭惜惟等人面前展開,指着地圖上面的明淵城繼續道:“明淵城臨河,位置較下沉,依臣愚見,這樣的雨水並不常見,只需加築河堤,將原本的河堤再築高几分即可,日後自然可以擋住洪水的侵襲。”

蕭惜惟蹙起了眉頭,顯然對他的答案並不滿意。

這時,只聽一個清靈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覺得不可。”

說話的正是凌汐池,見她開口,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凌汐池走上前來,指着地圖說道:“我聽陛下說,不只是明淵,臨近淵河的幾城並不是第一次發生洪澇,因爲此地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地勢較爲傾斜,從地勢上看,淵河是一條懸河,每到梅雨季節時都會發洪水,只是都不如這次嚴重罷了,可這些年來因爲洪澇產生的損失也是不可估量的,若是日後發生了比這次還要大的洪澇呢,是不是每一次發洪水便只需要修築河堤就行了?”

蕭惜惟看着她,問道:“你有什麼好的主意?”

凌汐池伸手指着地圖上的幾個方位,說道:“自古以來,治水之要在於疏而不在於堵,在我長大的地方,也有這樣一條河,在很久以前也跟淵河的情況很相似,不過有一個很有智慧的能人想了一個辦法,他根據江河出山口處特殊的地形、水脈和水勢,將河邊的一座山鑿開了一個缺口,又在江中心修築了一個分水壩,將原本的河水一分爲二,其中一條仍是正流,用於排洪,另一條則是人工引水渠道,卻是用於灌溉,將河水由那個缺口引入周圍的平原中,這樣一來既避免了水勢洶涌貽害百姓,同時還變害爲利,引水灌田。”

厲若山哼了一聲,說道:“說來簡單,做起來談何容易。”

凌汐池執起筆在地圖上畫了幾處,指着地圖上的鹿山說道:“我看了此山的環境,若是能開鑿出一條分流從這裡將淵河的水導向鹿山後的亡鳥峽,此峽深不可測,無人居住,地勢荒涼,可當成現成的河道,況且由此峽流出,沿途經瀧日南陽,心淮等城,可直接匯入楚天江,此舉不但可以一勞永逸,使明淵百姓日後免於洪水肆虐之苦,更可沿途灌溉這些地方的莊稼,也實爲一勞多得。”

蕭惜惟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說道:“說下去。”

凌汐池還待開口說話,厲若山便斷然反駁道:“陛下,依臣愚見,此乃萬萬不可之事,若是由此引水,那瀧日的南陽,心淮一帶可是水源貧瘠之地,如此作爲,豈非我國出錢出力,卻反倒便宜了瀧日國,若是將淵河的水引到那裡,那裡地廣,便會使那兩處穀物難長的地方變成萬頃良田,這豈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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