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兵將安寧往前推挨着他爹坐下,他靠着安寧坐在下手,右邊就是謝皇后、賈皇妃了。
老頭子舉杯說難得一家人團聚,先乾一杯,趙曉兵也舉起杯來迎上去碰了一下,掩面淺飲放下杯子。
他老丈人說我聽聞這酒也是賢婿家的,可有此事?
趙曉兵說那是啊,不光是羅城玉液,羅城1231,磁州四方井都是我家的,全國暢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前兩年安寧還把所有賺來的錢用於貴州全境修路,老百姓歡喜了,不是嗎?
安寧嘚瑟的又是“嗯、嗯”的點頭,說是苗妹的主意。
老皇后馬上說雖是別人的主意,也是你做的主。
趙曉兵吃了一口菜說那是哦,不管是朝堂上,還是家裡安寧都是老大,肯定得她作主了。
安寧嘚瑟了,又是“嗯、嗯”的點頭,還端起酒杯和趙曉兵碰了一下,幹了一杯。
酒過三巡,老皇帝漸漸放鬆了,說自己回來後無所事事,度日如年,叫他得空多來坐坐。
自從他去年出去遛彎時在郫縣瞎比比,被那縣令給他吃癟後他就沒有出門了。
這人啊,也只有他才熬得做。
這一點趙曉兵心裡倒是蠻佩服的。
那郫縣縣令倒是沒閒着,趙曉兵覺得他對共和制認識深刻,思想覺悟高有前途,提議組工部直接將他提拔任命爲雅州知府了。
現在,老皇帝說來聽了,趙曉兵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感覺有點禁了他老丈人足的味道。
他說朝廷沒有限制爹爹自由,不是說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嘛。
老皇妃賭氣的說出去就被人白眼,還不如就在家裡呆着。
趙曉兵說若是放下身段看世界,以一介布衣身份出去,沒人不尊重的。
要是喜歡孫子,就讓安寧把孩子送來熱鬧熱鬧嘛。
老皇帝馬上說對對對,就把咱家的孫子都接來住下,老夫好好看看。
安寧這時已經放開了,笑盈盈的說咱家孩子可多啦,爹爹。
要是都接來,您這兒怕是住不下了?
老皇后看了趙曉兵一眼,對着老皇帝冷冷的說又是一個風流種。
老皇帝視而不見,已經對他的孫子很感興趣了。
他在臨安是生了幾個兒子,但是活下來的卻是沒得,老皇帝乘着酒興問趙曉兵到底有多少個娃了?
安寧扳起指頭的算,把趙曉兵扳的臉上發燒,有鑽到桌子下面去的衝動了。
老皇帝看着有點僵局,笑呵呵的舉起杯子叫吃酒。
安寧卻口無遮攔,張口就說大大小小的都快二十個娃了。
乖乖不得,當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吶。
二十個娃了?三個老人同時張大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倆。
老皇妃又開始八卦了,說哎呀呀,都已生下這麼多娃了,得趕快立太子,不然往後怕要爲爭這江山社稷打得頭破血流。
老皇帝立刻怒視老皇妃。
老女人馬上低下頭去喝湯了。
安寧笑着說所以二哥要共和呢,華夏共和,沒得皇位,都不是皇帝,哪來的皇位之爭。
老皇帝很是吃驚的問,那這大好江山誰來繼承?
趙曉兵告訴他華夏共和,沒有繼承一說,現在已經是諸公推薦,賢者當家,我們會在離開之前把制度設計好的。
往後的治國能人,都由諸公推舉產生,沒有世襲繼承製了。
我們的孩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能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強求,不懈怠,他們會各自努力。
趙曉兵舉起杯子示意和安寧喝個交杯酒。
安寧居然答應,當着老人的面,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兩腕相交,幸福地幹了一杯。
兩個老女人看着他倆驚歎不已。
哎,老皇帝一聲長嘆,說自己服他們了,將來定會後悔的。
趙曉兵說做過的事有千千萬,後悔來的及嗎?
往事已也,來者可追。
不如抓住現在,好好的生活。
罷了罷了,老皇帝說他想好了,要去報紙上檢討自己的過失,聲明將以華夏一介平民的身份爲朝廷盡綿薄之力。
趙曉兵舉杯敬他,說如此甚好啊,朝廷可聘他爲國史檔案研究專員,讓辦公廳將已經成稿的史記送來請老爹校閱。
老皇帝心情大悅,連說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兩人再次碰了一杯,盡釋前嫌。
老皇妃猶豫了一下,看着老皇帝問可否將公主迎回來?
老皇帝白了她一眼不說話,把頭調向安寧。
趙曉兵猶豫了一下,說這要看公主現在何處?
她個人可願回來?
蒙古汗國願意以何種方式放還?
華夏朝廷能否接受他們開出的條件是吧?
說道這裡,他問的已經是安寧了。
安寧說對的,華夏國不可能接受任何屈辱的條件。
談到條件,趙曉兵說給點銀子是可以的,但國家是絕對不會用土地來做交換。
這是華夏朝廷的底線,逾越紅線等於開戰。
老皇帝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很激動,也很開心,說賢婿很有氣魄,就當如此。
言罷又舉起杯子來要乾杯,趙曉兵有點擔心他的身體狀態,怕他喝多了受不了。
老皇帝還執着地舉着酒杯,趙曉兵舉杯迎上去一碰,老皇帝仰脖子豪氣的幹了,真的一個乾脆利落。
趙曉兵也是仰脖子幹了個滿杯,對着老皇帝當場表態說公主若要願意回來,小婿就是以十萬精兵將猛哥趕下大西洋,也要把公主接回來。
老皇妃一下子就開哭了,嚎叫着一定要把她的女兒接回來呀。
她說那哪是人過的日子啊,
簡直就是連牲口都不如啊。
那些天殺的北蠻根本就不拿宋人當人看,就是玩具了。
公主都才從這個帳篷出來呀,又被拖去那個帳篷,連牲口都不如啊,嗚嗚。
跟着就哇哇哇的大哭起來。
老皇帝正在興頭上,被她這麼一鬧,連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羞死人吶。
丟下酒杯就起身回房了。
趙曉兵和安寧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李公公忙將他倆送出門來,低着頭說公主在漠北受盡非人待遇,還請駙馬爺設法相救。
趙曉兵說那時自然了,自家人嘛。他問:“公公就不說說金翎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