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鈺坤無疑是對《看不見的客人》有着很多好奇的。
劇本他是看過的,說實話作爲懸疑片導演忻導很感興趣,但是又出於小心的緣故他不想觸碰這個本子。何況他還存了一點心思,兩人現在地位相差很多,就別再在工作上強調了。
好好當個朋友,聽聽就行了。
所以聽路澤又感嘆,他也只能無奈:“國內導演確實缺失,浩翔就說過,現在哪怕你只在一部成功的電影裡做過一個小的崗位,你可能根本連自己原來崗位的工作都還沒弄懂,都會被提拔到一個你根本不能勝任的地方。”
“怎麼,是在笑我咯?”
路澤笑了幾聲,面對之前的黑歷史他倒也坦蕩。
因爲《消失的愛人》本來他原來是打算自己拍的,還好之前有去學習理論後實操,才知道自己拍出來的還不如那些自己完全看不上的。真的,這個東西還是需要各種實踐和理論學習,結合着來。
“當然啊,所以我倒希望你能在學校學點什麼東西。”忻導斟酌了一下,繼續道:“也別太急,你現在已經在兩個領域都站穩了,不着急開拓第三個。”
“我知道,我不急的。”
這個東西可沒有金手指,也沒有實操,他會慢慢來的。
...
忻導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
專業內缺乏人才各種胡亂提拔,專業外演員轉職導演很多時候,也是憑藉自己的名氣和差不多的班底就能撈一把。
這種“人人都可以成爲導演”的浮躁心態蔓延開來,就變成了“導演”只是單純資本逐利。而且說實話,演員自導自演是真的賺錢啊。
路澤說你可得了吧,演員早就是這樣了,“是個人就能做演員”。
以前吧,好歹非科班你也要有天賦;但現在吧,只要是個稍微臉熟的不管怎麼樣,都去演戲。
這個他也有鍋...
因爲表面上路澤好像是唱歌出道,但是轉行演戲,後來也很成功,所以現在一堆選秀出身的歌手,或許都算不上歌手,胡亂發了幾首歌之後就開始演戲。
啥也不學就開始拍戲,真的,非科班也不代表不學吧?
忻導說那可不是,你沒看現在年輕一代都以你的業務水平作爲標準,其實無形中也做了好的帶頭作用。非科班都做成這樣,大家其實無形中也更努力。
何況,你還帶來了更廣闊的未來。
不過...還是都有點擔心資本擾亂,以後就怕會變成導演着急趕項目,演員不會演戲,項目倉促推向市場,市場觀衆不買賬的惡性循環。就像那句話說的:
“你沒辦法跟這個已經當了導演的美術師說:’其實你的美術纔剛剛起步,你還要花時間在這個事情上慢慢搞懂這個東西。’他根本沒空跟你聊這個,因爲可能已經有好幾個基金在後面追着他了。”
不過,看似失望的聊天最後通過路澤榜樣作用,歸到一個希望的結尾。這些問題,可能在70一代導演的時候,也表現爲另一些問題。
所以最後80、90後導演的崛起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區別就是走多少彎路。
兩人內在都是悲觀主義者,所以能得出這個結論也是難得了:“挺好的,你說《演員的誕生》沒達到你想要的目的,但是打醒一下圈裡的浮誇風也挺好的。”
...
聊天聊天,聊着聊着一開始還秀秀小孩照片,小孩畫的畫,最近去玩的地方。然後從片場照片開始,就又開始聊回專業了。
忻導今天本來也是來幫忙的,路澤的本子後期還有點地方邏輯走不太通。想來想去,也就找忻導來改又可以放心信賴,又可以有能力。畢竟兩人合作過,而且他總不可能把徐客徐老怪抓來幫他改劇本吧?
關係再好,也不至於。
徐老怪還忙着《狄仁傑之四大天王》呢,路澤別說把他叫過來幫忙,到時候自己還要去那邊客串一下。
但也不可能就真的這麼工作了,路澤帶忻導回劇組的時候,就只是休息了。要知道忻導《暴裂無聲》現在拍完,也是後期前段時間才忙完,過了一陣子會去參加影展,然後再是上映。
所以,也就這段時間,比較閒一些,到時候還要路演。
...
米國。
大衛芬奇看着路澤發過來的又一版劇本,只能感嘆不愧是年輕人,幹活就是快。
其實呢,路澤完全可以把這個本子改改,據爲己有。但路澤在某方面獎還是很守規矩的,是誰的它就是誰的,不會說因爲自己買了就按照圈內慣例搞成自己的。
他見過太多這些事情了。
所以他一直都很欣賞路澤做人,也很放心和他合作談的條件會實現。
爲什麼會想這個呢?因爲Netflix和大導演又談崩了,繼《紙牌屋》之後大衛·芬奇一直沒有新作,之前跟HBO談的兩個項目《烏托邦》、《Living on Video》在籌備過程中又相繼流產。
最近倒是有大衛·芬奇和Netflix合作的新劇《Mindhunter》(心理神探)上映,但這其實也意味着他18年檔期還是空的。
嘖,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好像提高了自己選擇的標準。在路澤看來,大衛芬奇是拍懸疑類的頂級導演;而在大衛看來,路澤又何嘗不是那種理想的合作演員、製片呢?
作爲製片有錢,專業內的事情管的少,專業外的不產生亂子就好;作爲演員抗造,演技好,畢竟有過合作經驗。
...
因此,在收到某個消息的時候的,大衛給路澤打了個電話。
“晚上好啊路澤。”
“上午好,導演。”
很明顯,兩人在玩一個時差梗,路澤繼續問道:“最近都不太能聯繫上,導演最近在忙什麼?”
“沒什麼事情,我只是在想《看不見的客人》的事情。”大衛笑道。
“是嗎,那我還挺開心的。”路澤隱隱有感覺,這次電話應該能有所收穫。
“李安和託德·菲利普斯都找過你了?”
大衛躺在搖椅上身子斜斜靠着,示意助理暫時把東西都移開。他問了個最近聽說的消息,華國有個企業叫騰訊,準備投資天舞影業,藉此機會想撮合李安和路澤合作《雙子星殺手》。
一個是國際上混的最好的華人導演,一個是國際上混的最好的華人演員。
光是這個噱頭就夠了。
何況,還有華納那邊的託德·菲利普斯找到路澤。
“嘿,還真有,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有事情要嚮導演請教”
...
他將託德·菲利普斯的事情講了一遍,並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
大衛其實有些無語,本來是我問你,怎麼變成你問我了?他只能說:“我也只是聽說,華納那邊有高層很喜歡你,你沒聽說過那個傳言?”
“...如果你是說那個,覺得我的演技水平應該屬於華納DC而不是迪式尼漫威的話...我想我聽過,但不是真的吧?”路澤抖了兩抖。
“呵...”
大衛芬奇嗓子有些沙啞,頓了幾秒,又道:“我不能告訴你,但我推薦《小丑》一點。”
“那《看不見的客人》...”
不是聊這個的麼,怎麼話題從自己這跑偏了。
“選角必須經過我的肯定,我也有人想放進來,但不會是重要人物。”
“可以。”
“拍攝過程由我全權負責,我不喜歡有人干涉我的拍攝,對了,資金要儘快到位。”
“可以。”
雖然比較苛刻,但路澤覺得還在接受範圍內。路澤來不及興奮,還是要冷靜處理,又道:“這些都沒問題,但劇本我們還是要一起把關,預算我會比較寬鬆但有度,拍攝進度一定要...”
三個月後,路澤終於自己拿下了大衛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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