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辛苦變法，廢奴，不如一勞永逸，直接將姬發和姜老頭殺掉，這樣，豈不是簡單多了？”
“殺了姬發還有王發張發，殺了姜老頭也還有李老頭楊老頭！”
吳所謂怔住了。
受德淡淡地：“還有12年纔是牧野之戰，我們總不能在這12年之中一直不停地殺人。”
一個王朝的末年，企圖謀反者總是層出不窮。如果沒有本質上的改觀，那麼，無論你殺掉誰都無濟於事。
這天下，絕對不是周方國纔有覬覦九鼎之意，只怕萬國諸侯無不暗中摩拳擦掌，企圖取而代之。姬發父子之所以敢於率先出手，蠢蠢欲動，便是因爲周方國這些年發展得很好，國富民強，兵精馬壯，所謂天下者，兵強馬壯者得之，任何敢於打嘴炮的人都不可能得到天下，靠宣講，更不可能得到天下。
“大商缺少的從來不是士兵，也不是糧草，現在缺少的是王氣……”
“王氣？”
“以前我不明白爲什麼，後來我才發現，那是因爲大商的王氣快結束了。所以，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姬發也好，姜老頭也罷，甚至於微子，他們都只是一個代號，沒有他們，遲早也會出現別的取代者。”
古中國每一個朝代都是這樣，從三皇五帝到夏商周直到清朝結束，無論曾經多麼興盛昌明的王朝，到了末期，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事情，要麼戰亂，要麼災荒，要麼大旱，總而言之，就算你賴在王位上不走，那麼，老天爺都要收拾你……
幾乎每一個王朝的末期都伴隨着巨大的洪澇災害，或者連續大旱，造成餓殍千里，十室九空。
吳所謂嘆道：“之前姜老頭也說大商氣數已盡，你居然也這麼說。那氣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天意吧。”
“天意又是什麼？這世界上誰掌管着天空？”
受德擡起頭，看了看天空。
很久之後，他搖搖頭。
吳所謂也長嘆一聲，情不自禁看了看鹿臺——月色下的鹿臺孤零零地佇立在王宮的中心地帶，儘管總層高不過七層，按理說，見慣了21世紀高樓大廈的吳所謂會覺得不怎樣，可是，現在，他覺得這鹿臺真的很高——又高又氣派，是整個朝歌的中心點，許多人在很遠的地方都可以看到鹿臺高高的尖頂。
相行之下，朝歌以及皇宮內外的建築物則顯得矮小，寒磣，簡直就是陋室了。
可是，這不是留在朝歌的理由。
至少12年，而且12年之後誰也不會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或者，12年後，二人就在這裡一起走向死亡？
這時候，受德開口了：“天意，就是將我們留在大商的那種看不見的力量吧。”
“到底是誰將我們留在朝歌？爲何從虛無的狀態變成了永久的駐留？”
受德還是看着天空。
“傳說中，姜子牙的師傅是元始天尊，而我的支持者，你知道是誰嗎？”
“誰？通天教主？”
吳所謂忽然大叫：“你說這是通天教主大戰元始天尊？是他倆中的某一人將我們留在了朝歌？或者說，我們一路從21世紀走到現在，全是這兩老妖怪在作祟？”
“他們不是老妖怪！他們是人類口中真正的大神，而且是早期最著名的大神之一。”
“老天！難怪如此！難怪姜老頭居然可以從商代活到21世紀，並且富可敵國，長生不老。莫非全是元始天尊作怪？他選定了姜老頭做他的代言人？可是，他知不知道姜老頭那麼壞？他知不知道金銀子在21世紀簡直成了一個大魔王？”
吳所謂甚至還想起金銀子那座巨大的地下墳墓：裡面成千上萬的屍首，全部被他做成了可怕的標本，可怕的鬼奴。
以前還以爲大部分是他從停屍房裡偷來或者買來的，現在想來，要煉製大批的鬼奴，根本不可能用徹底死去的屍體，必須是他自己殘害的那些人——幾千年下來，他到底殘害了多少人？
幾千年下來，他到底又煉製了多少鬼奴？
吳所謂忽然駭然：“這麼說來，我覺得金老鬼肯定沒死，在21世紀時候，他就沒死。而且，他向來狡兔三窟，他的鬼奴也絕對沒有被徹底破壞，就算你將他的那個地下停屍庫徹底搗毀，也不見他就沒有別的鬼奴基地了，這樣，他還是隨時可以捲土重來。天啦，我們不要一回到21世紀，馬上又遇到這老鬼啊……這一次，他可不會善罷甘休……”
受德面不改色：“小吳，你可能忘記了我們爲何會遊走在時空長河之中了……”
“什麼意思？”
“正因爲地球毀滅了，我們才淪落時空之中。既然地球都容不下我們了，又豈能容得下金銀子？他就算還有十萬鬼奴大軍，也隨着地球的毀滅而煙消雲散了。他總沒辦法帶着十萬鬼奴大軍和我們一起回到大商……”
吳所謂鬆一口氣。
看看姜老頭就明白了，金銀子最多也只是回到了起點，而不是終點，所以，他現在才處於極其落魄的時光。
問題是，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會不會有朝一日又變成金銀子？
“可是，受德，怎麼會是元始天尊或者通天教主？怎麼會是他倆？我們壓根就和他倆沒有任何交集，現在怎會無緣無故被他兩盯上了？再說，通天教主可是明朝的那個作家胡謅的，在這之前，根本沒有此人的傳說，怎麼到了朝歌，明朝的傳說反而變成真實的狀態了？”
“你也可以換一個名稱，不叫他通天教主……用通天教主，只是便於指代而已……”
“換一個名稱？換成什麼？”
“比如，比魯星大神！”
吳所謂驚呆了。
比魯星大神。
比魯星人。
就是那兩個一開始就製造了大批類人猿去挖掘金礦的外星人——也正是他們將伊甸園裡的一對少年男女下了毒，導致他們被徹底驅逐——還是這兩個傢伙，在黃金塔上擾亂世界，幾乎將整個黃金城都變成了他們的兒子們的享樂之地，直到一把大火徹底燒光了黃金城……從那以後，這兩個外星人就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