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軒走進圖書城把朱老師給他的一些電腦參考書名拿給售書員看,不久售書員就從書架上找出來給他,葉雨軒不慌不忙地拿出錢包付款,東張西望地等待着售書員找零,忽然一則廣告讓他眼前一亮。
“請問這項比賽在哪報名?”葉雨軒指着廣告問。
“你是問全國服裝設計大賽嗎?”
“是的。”
“這個報名是免費的,你只要把自己一件好的作品寄過去,如果選中就會通知你去上海蔘加複賽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葉雨軒拿出紙筆,很快地記下了地址。他開心地走出圖書城,拿出電話,他只想把這個消息第一個告訴林艾冰,不知道她這個時間是不是正在廚房忙碌呢?想着她那在廚房爲他忙裡忙外的身影,他還沒來得及撥號碼,電話就響了。
“雨軒,快來dreamingbar。”陳勇江看着臺上用鋼琴發泄的林艾冰小聲地說。
“發生什麼事了?”陳勇江緊張的口氣,讓葉雨軒也緊張起來。
“先別問了,反正沒好事,你來dreamingbar就知道了。”陳勇江立即掛斷了電話。
葉雨軒加大油門向dreamingbar駛去。
湖上天鵝那悠揚的旋律不斷的從林艾冰的指尖流淌出來。陳勇江把剛進門的葉雨軒拉向一邊輕聲說:“你完蛋了,你媽找上小艾了。”
“我媽找小艾?”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不過小艾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她很生氣。”陳勇江無奈地拍拍他,一副鄖蠖喔5難印T璧勺潘瘓浠耙膊幌腖怠?p>“冰兒。”
“騙子。”林艾冰看也不看他一眼。
“冰兒,你聽我解釋。我並非有意隱瞞你什麼。”葉雨軒有些急,不知道從何說起。
“並非有意隱瞞,我知道,你根本就是存心。我想我應該感謝你特意爲我安排了一出精彩的灰姑娘鬧劇,還把女主角的位置讓給了我,是嗎?”林艾冰諷刺道,繼續她的湖上天鵝,輕盈的曲調能讓她的心態平和下來。
“說實在的,當初是你先入爲主認爲我是學校打字員,我也不知道怎樣向你解釋我那可笑的宏偉藍圖。”
“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你可是校長的兒子,憑你母親的本事,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須向我這等小人物解釋呢?”
“冰兒,你怎麼能這樣說。當初瞞你是我不對,你道歉。可是,不管我是打字員也好,高幹子弟也罷,從前的我不過是我母親身邊的一件藝術品而已。至從認識了你,我才感覺自己活得有價值,有意義。”葉雨軒激動地說。
琴聲慢慢停了下來,大廳陷入一片沉靜中。林艾冰後悔自己對他那樣冷嘲熱諷,她怎能抹煞掉他對她一切的好。可是徐校長的話,讓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
“老闆在嗎?”一羣刑警的聲音打破了酒吧的沉靜。
“我是這裡的老闆,各位警官這麼有空?想喝點什麼隨意點,我請。”曾凌擺着她的招牌似的笑容,熱情地招呼。
“有人舉報說你的酒吧從事不正當的營業,我們是來通知你停業接受調查。你最好合作,馬上關門。”一位警員毫無表情地說。
“警官,我想您搞錯了吧,我可是正當營業,辦其了所有執照。沒有從事非法勾當。”曾凌陪笑着說。
“我們只是接到舉報,至於事實是什麼樣要我們調查了纔會清楚,在還沒調查清楚之前,你就暫時委屈些關門吧。”說完,拿走店裡所有執照離開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曾凌有些不明白。
“凌姐,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葉雨軒問。
“我哪有得罪人,我的人緣可是這裡最好的。不知道是誰和我過不去。”曾凌急了。
“別擔心了,你又沒做犯法的事,調查清楚就沒事了。”陳勇江倒是泰然處之。
“你說得輕鬆,你們這些公子哥除了吃喝玩樂還懂什麼,他們說是調查,你知道什麼時候調查清查,如果他們查個十年八年,我不是要餓死街頭?真不知道什麼人和我過不去,被我知道,我非狠狠揍他不可。”曾凌對着陳勇江大吼。
“凌姐,我想不是你得罪人,而是和我過不去。”
“這話怎麼說?”三個人都不明白林艾冰的意思。
“今天徐校長,也就是葉雨軒的母親來我上課的學校找我,說如果我不離開雨軒,就讓我在這個地方呆不下去。我想她是要我不能在這裡工作,不僅要學校辭退我,沒想到這裡她也有辦法。”
“不可能,我母親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葉雨軒不相信。
“你瞭解你母親嗎?你知道她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我不想與你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下去。”
葉雨軒二話不說,一把拉住她往外走。
“你想帶我去哪?”林艾冰極力掙託。
“去見我母親,親口問她是不是她教唆的。”
“我不去啊,就算去了也沒有用。不管你母親有沒有做過,你會背叛你母親,忤逆她的意思嗎?”
葉雨軒沉默了。
“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林艾冰穩穩地吐出最後一句話。
葉雨軒睜大眼睛,握緊拳頭,“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們分手吧。”林艾冰的聲音越來越小。
葉雨軒抓住她,把她推進車裡。
“你要帶我去哪?”林艾冰感覺到葉雨軒現在非常的生氣。
“不要說話。”車如箭一般飛了出去。
曾凌推了一把陳勇江說:“你還愣着幹嘛,快追啊,雨軒一臉想殺人的模樣,我們快跟去看看。”
“可是你的酒吧問題。”陳勇江有些擔心她的酒吧。
“別管了,沒了酒吧又不會死。我擔心他們倆。你坐穩了。”曾凌猛踩油門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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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葉雨軒帶她來到第一次相遇的小花園,林艾冰不理解的問。
“你不是說只有在這裡你才能冷靜的思考,你不開心的時候,無助的時候,傷心的時候都會來這裡思考。現在我要你在這裡想清楚了再說一遍剛纔的話。”葉雨軒看着她,眼中透着心痛。
“我……”林艾冰快要崩潰了,起初在徐校長面前的堅決與不屈現在早已消失殆盡,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堅持會給身邊的人帶來怎樣的後果。自己被解僱,曾凌的酒吧被迫關門,下一個又會輪到誰?是否她真的該放手。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你說啊,爲什麼不說話,你說啊。”葉雨軒抓着她的肩膀激動地搖晃着她。林艾冰閉着眼,任由葉雨軒搖晃,她不知道此時的自己還能說什麼,不論現在說什麼,她都會傷害身邊的每一個人。
“雨軒,你不要這麼激動。”曾凌推開葉雨軒,緊緊的抱着已毫無力氣的林艾冰。
“雨軒,你冷靜點,你帶小艾來這裡冷靜,自己怎麼能如此激動。”陳勇江把他拉去一旁,他現在可是危險人物。
“雨軒,你明知道小艾身體不好,你還抓着她使勁的搖晃,你就沒想過她承受得住嗎?”
曾凌的話讓林艾冰仿若從夢中醒來,徐校長的話又響起在她的耳邊,“你……,你會後悔你自己的選擇。你別忘了,你身體不好,你有病,你的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復發,你和雨軒在一起只會拖累他。”是啊,她惺裁醋矢袢ゼ岢炙陌椋砦籩站炕岣爸展榛嶠崾質當暇故竅質怠K桓鋈送純嗑禿昧耍裁椿掛肀叩娜巳シ值K耐純嗄亍A職局鄙磣櫻瓶璧幕潮В囈隊晷芮宄囊桓鱟忠桓鱟值廝擔骸拔頤欠質職傘!?p>曾凌、陳勇江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葉雨軒氣得大吼。
“小艾,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麼亂說話呢。跟我回家休息吧。”曾凌忙走上前打圓場。
林艾冰擡擡手,阻止曾凌再說下去。“我們分手吧。”林艾冰面無表情地看着葉雨軒,“我們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李婉瑩纔是最適合你的,你們門當戶對,你母親又那麼喜歡她,與她在一起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她健康活潑,個性開朗。而我一無所有,沒長相,沒背景,沒前途,沒健康,沒……”
只聽“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林艾冰的臉上,這一巴掌不僅打斷了林艾冰的話語,也打碎了他們的童話,蝴蝶般美麗而浪漫的童話。葉雨軒後悔自己的衝動,可是林艾冰的話語深深傷露了他的心。葉雨軒痛苦地望着她,那張曾經讓他爲之可惜的臉頰已有些微微紅腫,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一切不都結束了嗎?留下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去看看他。”一切來得那麼突然,陳勇江和曾凌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能一個照顧一個。
曾凌擡起林艾冰的臉,“雨軒是真的很生氣。”看着她微微紅腫的臉,曾凌並不怪葉雨軒,“你怎麼能對他說出那樣的話,是誰聽了也會氣憤。更何況雨軒爲你付出那麼多。”
“我明白,如果我不這麼說,雨軒會離開我嗎?”林艾冰剖析着自己的內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我心裡一點也不好受,徐校長已經對我出手了,我不希望自己身邊還有什麼人會受到傷害,既然我沒有勇氣離開他,就讓他離開我吧。”
“你根本不用去管他母親做了些什麼。”
“我不能不考慮這些,難道爲了和雨軒在一起,就讓雨軒背叛他母親嗎?我做不到,我不能那樣自私。就算我自私的擁有了他,我們的將來也不會幸福。況且徐校長有句話說得很對,我的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復發,和雨軒在一起我只會拖累他。分開是我們最好的結果。凌姐,你不覺得嗎?其實我一點也不怪雨軒隱瞞了我什麼事情,從日記讓我們相識到雪夜苦守送風鈴,他給了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即使讓我抱着這些時光獨自走完以後的日子我也願意。”
曾凌看着林艾冰,她突然明白眼前的女孩已經不是過去她眼中不懂事的、需要保護的小丫頭了,她有自己成熟的想法,有自己的主張,她懂得爲人着想,她明白怎樣的結果對自己對身邊的人都好。曾凌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林艾冰的一席話已讓她佩服得無體投地。愛,讓人變得脆弱,同時也讓人變得成熟而堅強。
風吹草動,一張白紙被風吹起撲在曾凌的臉上,"這是什麼東西啊。"曾凌拿下臉上的紙,"全國服裝設計大賽,報名方式及地址?"曾凌似懂非懂地讀着紙上的字。
"給我看看。"林艾冰拿過來,"沒什麼,一張廢紙而已,我們回去吧。"說着,林艾冰挽着曾凌離開,隨手把白紙放進自己的挎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