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王獸固然是眼前一亮,躡在他們後面的秦香,眼睛卻是猛的瞪得老大,一時間震撼、歡喜、迷惑等諸多情緒涌上心頭,張大了口合不攏來。
站在那王獸面前的美麗女子,面如嬌月,眉似遠山,鼻如懸膽,脣勝丹朱,身姿豐盈,修長而飽滿,着一身黑色緊身衣,將其玲#瓏曼妙曲線身材包裹得渾#圓#軟滾,端的是誘人無比。
“璇姐,真的是你麼?兩年不見,你怎麼會出現在神域之中?”秦香的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心裡喃喃自問道。
夜雖漆黑如潑墨一般,又是遠在數丈之外,但那女子的語音容貌,無不清晰無比地入他之耳映他之眼,那不是曾跟他同生共死過的習妃璇還有誰來?
習妃璇素手輕輕一掠鬢角的兩根柔絲,動作輕柔之極,嫵媚地瞧了那一臉警惕的王獸一眼,輕笑道:“呵呵,虧你還是一個高階王獸呢,難道還怕我一個小女子不成?”
“哼,你們人類最是狡猾,婦女兒童白頭翁,往往都是最難惹的人物,你休想偷襲本王。”王獸冷哼一聲,一臉警戒地道。
“哎喲喂,我說你這隻死貓兒,你哪點看出我是婦女了?人家可還是嬌滴滴的黃花大閨女呢,若是讓你胡亂說出去,本姑娘以後還用不用嫁人了?不懂就多讀點書,什麼‘婦女兒童白頭翁’,是‘少女兒童白頭翁’。”習妃璇嫣然一笑道:“不過嘛,你這隻死貓說笨不笨,說聰明也算不上聰明,本姑娘若是要偷襲你,剛纔拍你肩膀的時候,你還不躺了下去?”
這王獸是一個貓耳貂妖獸,雖然化了人形,但其耳朵看起來仍然尖尖的不同於人類,加上留着的兩條細細的八字鬍以及那碧藍的眼瞳,乍一看上去,活脫#脫的就是一隻人臉貓。
“死貓”一說若是從別的人口中出來,這個貓貂王獸早就一掌拍死了去,但是從習妃璇的口中出來,卻予人一種酥酥麻麻之感,貓貂王獸竟是一點想生氣的想法都沒有,聞言仔細一想,美女說的不無道理,便笑道:“美人兒說的是,你不是鏡月庵的?”
習妃璇嘻嘻笑道:“你猜猜看?”
“我猜肯定不是了,如果美人兒是鏡月庵中人的話,看到本王早就示警了。”貓貂王獸故作沉吟道。
“貓大王,你真聰明!”習妃璇笑道。
“那是必須的。”貓貂王獸得意地道,又道:“不過美人你可弄錯了,本王不是貓,本王乃是強大的天貂族。”說話時,臉上露出了極是驕傲之色。
天貂族在獸族之中屬於相當強大的存在,與龍族、鳳族相比,也不過稍遜一籌罷了。當然,如今的龍族鳳族早已脫離了身體的束縛,傳承的只是血脈,是以劃歸爲人族,天貂族的地位在獸族之中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有了更加驕傲的的資本。
這隻貓貂王獸雖然並非純種的天貂血脈,然也有十之六七,更是憑藉自己的努力獲得了天貂族的傳承。天貂族生性高傲,喜歡美好的事物,喜歡被人吹捧,但生性並不yin穢。
“哇,真的呀,原來大王你竟然是獸族中最爲強大的種族之一的天貂一族,真是失敬失敬呀!”習妃璇做了一個頗爲誇張的表情道。
“哼哼,那是當然了,美人兒你能認識我,那是你天大的榮幸。”貓貂王獸得意地道。
“是啊是啊,能認識貂王你,那是我的榮幸。”習妃璇嬌媚一笑道。
“好了,美人兒,你捧也捧過了,笑也笑過了,現在可以說你想要幹什麼了吧?”貓貂王獸臉色突轉肅然道。
習妃璇笑道:“其實呢,我們的目標雖然不同,不過目的地卻是一致。你要找的是那人,我找的是那人手中的一樣物事,天貂大王,要不,咱們合作如何?”
“嘿,原來美人兒還是一個雅賊呀,行,你說說看,我們怎麼合作?”貓貂王獸道。
“簡單呀,我有辦法讓你悄無聲息地進這後院而不會被人發現,但是你要答應我,找到那人之後,你想辦法把她引開片刻,好讓我進她的房間裡拿一樣東西。”習妃璇笑道。
“好,成交!”貓貂王獸倒也乾脆,不加思索地道。
“耶,天貂大王,你真是一個好人!”習妃璇虛拍手笑道。
“你究竟想偷什麼東西?”貓貂王獸終歸是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問道。
“是拿,說偷多難聽。”習妃璇白了他一眼道:“不過咱們各辦各事,我不問你找那人幹嘛,你也不要問我想拿什麼物件,ok?”
“ok?”貓貂王獸撓撓頭,頗爲不解。
“ok,就是ou啦,說了你也不懂,走,我們進去。”習妃璇又白了他一眼,話語甫畢,她的手上飛出一張大黑紗,向貓貂王獸的頭上套去,同時說道:“這是一件夜隱衣,你不要怕。”
“本王纔不怕,就算這是一件靈寶,你也休想暗算得了本王。”貓貂王獸不屑地道。
隨着那黑紗將兩人蓋起,黑夜中竟然神奇地失去了兩人的蹤影,即便是以秦香強大的精神力,也只是能夠隱隱感覺到那裡有着淡淡的能量波動。
“好神奇的夜隱衣,璇姐是從哪裡弄來的?還有她究竟是怎麼來到神域的?是一個人來還是還有其他人?”秦香心中頗是疑惑,他是絕對相信習妃璇的,相信她不會做出傷害母親的事來,是以他倒是不擔心,只是對她的出現心中很是不解,若不是有貓貂王獸在,他早就上前相認問個明白了。
秦香要進入後院自然不像習妃璇和貓貂王獸那麼麻煩,以他的速度,四個角的守衛根本發現不了他,他感應着夜隱衣的微弱波動,緊躡在兩人身後,掠進了後院。
後院的依山而建,前面是一片菜園,後面有三五間茅草房,儼然一幅農家之樣。一棵三丈餘的松柏立於屋前,宛若黑夜中孤獨的智者。
寒冬風肆,冰雪覆枝,枯葉早落,只待春來早。
秦香一進到後院,便即呆住了。
這裡,就是母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麼?那棵葉落枝枯的松柏,不就是二十年來孤獨寂寞的母親嗎?
時光荏苒
一別廿載
一朝將逢
卻是
零落殘雪道淒涼
道不盡啊
這一世的癡怨
下一世的苦楚
一樹枯鬆話離情
話不完啊
這三世的傷思
那十世的想念
母親啊母親
可還記得
那襁褓中
嗷嗷待哺的孩兒
是您隔一世的情人
這一世的冤家
……
媽媽,你受苦了!
看着眼前的情景,秦香的眼睛,已然溼潤,夢中的那道身影那張臉龐,浮現於他的腦海之中他的眼前。
靜佇風中,思念如潮。一時間,他已然忘記了習妃璇和那貓貂王獸,忘記了那滿天飛舞的白雪,也忘記了漆黑的夜,腦子裡盡是母親的身影。
“嗡~”
一縷異常的波動從房屋中傳將出來,驚醒了沉溺於雜思中的秦香,他不禁大驚,心道秦香啊秦香,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會走了神,倘若媽媽出了什麼事,我看你就是死上百千回也難贖其罪。
那異常能量波動甚是微小,若不是他感知能力超強,料也難以在察覺得到。心念電轉,他身形已然閃電般地掠了過去,下一刻已然出現一間草屋門口之前。
草屋之中,一白衣女子面牆盤膝而坐,臀下是一個圓墊,房中甚是簡單,連牀榻都沒有一張,只有一桌一凳,儼然此人平時休息,皆是在此打坐。
這白衣女子的後面,貓貂王獸兩腳拉開,一臉肅然,碧藍的眼瞳中光芒微閃,其右掌平伸,掌心有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此時那珠子正散發出淡淡的在乳#白色光芒,並不強大的能量波動緩緩向那女子涌去,而習妃璇則是站在貓貂王獸的身側,看似負手而立,黑暗之中,秦香卻是看到,她的掌心正拿着一個螺旋形的物件,那物件正對着的,正是貓貂王獸的背心部位。
“嗡~~”
珠子上的光芒倏地消逝而去,貓貂王獸眼神一凝,喃喃道:“不是她,不是她,難道她並不在後院之中?”
“你確定?”習妃璇問道。
“決計不是,這定源珠沒有反應,所以她不是她。”貓貂王獸順口答道。
“既然不是她,那你就……去死吧!”習妃璇語音甫出,手上那物件突然發出了無比耀眼的光芒,直向貓貂王獸的背心射去。
“賤婢敢暗算本王——”
按說那光芒根本就是快如光速,貓貂王獸就算躲得再快也躲不開,但這貓貂王獸天生對危機感本就極爲靈敏,心中警戒方生,他身體已然橫移開去,那道耀眼的光芒哧地從他的肩頭射過,以他貓貂族強悍無比的身體,依然是直接被射穿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從後肩貫#穿到前面。
貓貂王獸一聲慘叫,身體閃電般地直衝門口而去。
“既然來了,你就留下來吧!”一個淡淡的聲音陡然在門口響起,貓貂王獸前衝的身形撞在了一股軟綿綿的勁力之上,竟是難以再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