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怎麼能賭?
“秦公子,快去救小姐——”
沈鐵豐一醒過來,看到秦香的第一句話便是讓他去救沈詩然。
秦香道:“豐叔別急,簡單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沈鐵豐道:“我們七人出來後在溪邊等候秦公子,黑夜裡突然竄出了三個巨大的火球,繞着我們飛旋一圈,我們嚴陣以待,護住我家小姐和風小姐,卻突然覺得頭暈目眩,一齊軟癱下去,動彈不得。
“那三個火球將我們捲起向前飛去,衝出幾十米後便呼地飛上了樹頂,象三個火輪一樣向這邊滾了過來,到得這邊,捲住我們的兩個火球竟又將我們五人丟下,我們一摔下來就暈了過去,不過在摔下來的那一刻,我看到其中一個火輪球卻卷着我家小姐和風小姐象是突然間憑空消失了一樣,然後我就昏暈了過去。”
便在這時,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秦香聽得出,來的是兩拔人馬,一拔從左邊趕來,一拔從右邊趕來,悉悉刷刷聲中,不片刻便出現在兩邊的樹林之中,每一拔都有二十多人。
“公主殿下——”
左邊一拔人看到菲可兒和秦香等人,立即快速奔了過來,其中一個西裝男人恭敬地給菲可兒行了一禮,警惕地看着秦香和沈鐵豐等人,等待菲可兒示下。
右邊一拔人卻正是沈詩然的手下,幾乎也同時奔出過來。
“小姐和風小姐被人擄走了,立即傳令下去,守住壺瓶山各個出口,尤其是正南方向,有什麼情況立即回報。”沈鐵豐身子一挺,沒有多說廢話,對着衝過來的兩人道。
那兩人做了一個手勢,也不說話,一揮手,轉身飛奔而去。
秦香知道接應菲拉王子和菲可兒公主的人已經到了,交待沈鐵豐照顧好馬教授,這纔對菲可兒道:“可兒,我要去救詩然和蕭蕭,我就把你交給他們了。”
菲可兒雖然甚是不捨,不知道這一次分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聚。只不過沈詩然和風蕭蕭被人擄走,生死未卜,她知道此時不是與他綿聚的時候,頗是幽怨地瞅了他一眼,低聲道:“你要小心。”
“我會的,你也我保重。”秦香點了點頭,攜起單娣的手向正南方向奔去,跑得稍遠,掌心真氣送出,傳到單娣的身上,兩人的速度陡然快了數倍,宛若離弦之箭一般,頃刻之間便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本想自己前去,那樣速度要快得多,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弱項,說起五官的敏銳程度,除了鼻子,他是樣樣都有過人處,而在追蹤之中,最重要的卻是鼻子,單娣正好是鼻子最是靈敏,恰好彌補了他五官觸覺中的不足,而且在追蹤上,單娣也是一個高手,他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身邊有一個追蹤高手來的事半功倍。
兩人往正南方向追出數裡,完全沒有對方留下的任何痕跡,靠的便是全是單娣嗅着那一股淡淡的焦味。
“秦香——”
到得一條小河前,單娣突然喊道。
“怎麼?”秦香倏地停下問道。
“味道到這裡就沒有了。”單娣抽了抽鼻子皺眉道。
秦香看着前面的小河流,沉吟道:“是不是他們過了河,我們過去看看。”
“但願吧。”單娣眉心微凝道。
小河不寬不深,秦香攜着單娣的手兩個起落便已掠了過去。單娣認真的用鼻子嗅了嗅,沒有說話,似乎還是不放心,又在左右前三個方向走動了數十米範圍,這才轉過身來道:“味道到這裡便憑空消失了。”
“那依你所見,是怎麼回事,他們要想遁得快,必定得使用‘風火輪’,使用‘風火輪’就會有味道留下來,這個味道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消失。”秦香道。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是從水面而去,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往上還是往下。”單娣皺眉道。
秦香也是稍一猶豫,因爲按照分工,最佳方案是兩人一人往上一人往下追蹤。但是對方如此厲害,他哪裡放心讓單娣一個人單獨前往?
單娣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柔聲道:“秦香,放心,我能應付的,你往下追,我往上追。”
說罷,未待秦香作出決定,單娣轉身便向上遊奔去。
秦香卻一個搶步,將她拉住,毅然道:“我們一起往下游追。”
說罷也不等單娣說話,已然拉着她飛掠而去。
“萬一他們是往上游去怎麼辦?”單娣見他固執己見,心中大急,邊跑邊大聲道。
“只有賭一賭了,我猜他們一定往下游去,因爲下游去是陸地區,上游去是大河,赤炎門最怕的其實是水,而冰魄門擅水,他們一定害怕冰魄門在水中攔截,是以往下游的可能性要大得多。”秦香一邊沿着河岸跑一邊加運真氣,速度越來越快。
“萬一你猜錯了,那蕭蕭和詩然她們豈不是有危險?”單娣見他竟然以猜賭來決定,心中更是急了。
要知道,作爲飛龍戰士,每做一件事都會有幾套方案,是不允許靠運氣來做事的,只有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能增加成功率,象秦香這麼做,就象是賭大小一樣,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這對飛龍戰士來說,是不允許這麼做的。
而且關係到兩個人的生命安危的事情,怎麼能賭?
“放心吧,他們既然不當場對蕭蕭和詩然不利,而是將她們擄走,說明他們必有所圖,一定是想拿蕭蕭兩人來逼我們交換什麼東西。”秦香道:“所以,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前,他們一定不敢輕易傷害蕭蕭和詩然。”
單娣見他這麼說,只好依他。
兩人沿着小河流飛奔了大約半個小時,秦香突然道:“前面有打鬥聲,我們過去看看。”
說罷突然摟住單娣的細柳腰,速度再度加快,片刻之後,便來到了一個山坳後面,前面的兵刃相碰的打鬥聲更爲清晰。
秦香倏地停下,小聲道:“我們先在暗中瞧瞧情況再說。”
單娣點了點頭。當下兩人輕邁腳步,似慢似快地向前面衝去。
到得近前,秦香拉着單娣躲在一塊凸起的岩石後面,探頭向前方望去。
只見月光下小河邊的一塊平地上,對峙着兩幫人馬,一幫有呈扇形站立,手中各自拿着兵器,或長刀或短戟,中間有兩人正在激鬥;而另一邊站着兩個人,兩人並排而立,均着玄色亮銀衣,兩人之間置着一個大布袋,瞧那袋子形狀,依稀可以看出,裡面裝的是兩個人。
激斗的兩人,一人使兩根三尺短棍,雙手交替揮舞起來,棍沉力厚,門戶正開,呼呼生風,一波波棍浪宛若黑雲飛舞,重重裹住另一人。另一人手中使的是一支晶亮的判官筆,與對方見招拆招,筆走龍蛇,輕靈狠辣之中又顯沉穩,白光閃閃,每攻出一招,月光照在筆身上,銀光閃耀,迷幻人心。兩人的兵器不時碰撞在一起,迸發出叮叮嘣嘣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本自清脆悅耳,卻予人十分詭異之感。
兩人你來我往,在方圓十數米的範圍內此攻彼守,斗的正酣,瞧那樣子竟然難分高下,周圍的塵石碎石不斷被勁風捲起,刷啦啦聲中,頗是嚇人。
“那味道很濃,這三個穿銀色衣服的人應該就是擄走蕭蕭和詩然的三人。”單娣附在秦香的耳邊小聲道,說着指了指後面兩人中間的那個大布袋:“應該是裝在袋子之中。”
單娣爲怕前方的人聽見,嘴巴湊得秦香耳邊很近,說話之時,哈氣如蘭,暖暖的氣息吐在秦香的耳朵上,奇癢難當,秦香都不禁起了異樣,下意識的一摟她的纖腰,旋即覺得不妥,但卻沒有再放開,轉過臉來在她耳邊輕道:“一會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去搶那布袋,你隨後跟上,以驚鳳掌暫時攔截追逐,只要我搶得布袋,打開之後確認是蕭蕭和詩然,你立即退後,由我來應付他們。
“嗯。”單娣此時全身都偎在他的懷裡,嗅着他身上那一股熟悉的男人味道,加上他在自己耳朵說着話兒,她只覺得深身無力,若不是此時身在險境,她早就癱軟在他身上了,只得輕應了一聲。
便在此時,激鬥中人兩人突然突出奇招,執判官筆的那人撲進之時,筆尖一抖,銳如鶴嘴的筆尖突然嘣地飛旋打開,打出一顆銀彈,銀彈在月光之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嗖地向執雙棍的男子胸前飛去。
“雷火彈——”
執雙棍的男子在月色之下看上去身材矮胖,年紀大概在三四十歲之間,人雖矮,但是肌肉十分結實,行動也極是迅捷,白光一閃他便已大喝一聲,一根短棍陡然飛甩而出。
“轟隆——”
短棍與銀彈在他身前一兩米處相撞,轟然爆炸開來,爆炸的火光宛若一個面盆那麼大,耀眼的火光一閃而逝,爆炸的煙浪四面迸涌,威力十分驚人。
幾乎同一個時候,判官筆男人身形快速撲進,手中判官筆尖飛旋,又是數道白光從筆尖中迸射而出,三四顆銀彈顆顆向矮胖男人身上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