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話裡聽不到景承江的聲音後,左爭鋒就去了這座機要大院的中控室,想看看大門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沒有想到,面臨真槍實彈的襲擊,守在門口的衛兵會恐懼到那種程度。真是太滑稽了。
不過左爭鋒又覺得挺有趣的。如王信所想,這裡的守衛的確是外鬆內緊。如果大門外膽小如鼠的衛兵讓他產生了輕敵的念頭,那他進了大院後一定會死得很慘。
“鋒少,要不要派主力部隊去消滅那兩個人?”站在左爭鋒身旁的一位中年校官問道。
“要。但是不要讓他們拿武器。我想好好跟他玩玩兒。”左爭鋒一臉冷笑。
“那位景先生,我們需要保護嗎?”
“別管他。還自稱什麼米國最年輕有爲的心理學家?屁大點兒事兒就嚇成那個樣子了,這種人不配做我左爭鋒的朋友。”
“是。”
王信和煎餅奔跑着衝進了大門。院中大路寬闊,兩旁草木豐盛,假山石亭,噴泉小溪,景色真是美不勝收。即便是晚上,在一盞盞彩燈照射下,這些景觀也是極美的。
再加上被僞裝成石頭的音響裡傳出的具有華夏特色的古箏曲子,這美景美聲襯托下的夜,還真是適合打架啊。
景承江平時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儘管先跑一步,不久就被王信和煎餅追上了。至於那位說要把景承江捉住問責的年輕衛兵,人影都已經沒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跑到邊上的岔路去的。
他們平時就被上級叮囑過,大門外不宜出手。如果有人來鬧事,把想鬧事的人引進來就行了。在大院當中,自然會有負責實戰的戰友把對方解決掉。
“景承江。”王信叫道。
腳下猛地用力,身體就高高的飛了起來,膝蓋前頂,一下子撞在了那個傢伙的背上。
呃。
景承江痛呼一聲,一個趔趄趴倒在地。這裡的路是柏油材質,他的臉剛一接觸地面就劃開了口子,隨着身體前衝,口子拉的老長,幾乎把半邊臉都給毀了。
臉上一陣陣的劇痛。景承江趴在地上,惱怒的咬牙切齒。手狠狠抓着地面,指甲被磨碎了他卻毫無知覺。
恨!恨!恨!
他的腦子裡只有恨!
這是爲什麼?爲什麼要讓自己碰到他?自己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
他的實力是自己能抗衡的嗎?在對方面前,無論精神還是力量,自己這個在米國成名的心理學家,簡直就是個小孩子。
要是現在認輸請求對方,還來得及嗎?
王信可不知道景承江有這麼複雜的心理活動。他一步步走到景承江身體前,擡腳踩在了對方的手上。
“說吧。一字不落的都給我說出來。”王信的眼神如刀子般銳利,緊盯着景承江說道。
痛。
自己的手被人家用腳踩着,景承江方纔明白情況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就算自己想認輸,也得人家同意才行。只是,這裡到底是不是左爭鋒的地盤兒?
自己都被他的敵人折磨成這樣了,他怎麼還不派人過來救自己?
“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景承江委曲求全的說道。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高姿態跟別人打交
道的。但是自從王信來到上京,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宿命?既生瑜何生亮?
“葉靜妍是我催眠的。樸悍襲擊你那一次是我的意思,襲擊葉靜妍那次也是我的意思。我什麼都說出來了,你能不能放了我?我願意給你做狗。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景承江腆着臉說道。他現在只想活命,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骷髏人?我說呢。催眠術是從國外傳來的,華夏本國的催眠師沒幾個像樣的。你可比他們專業的多。但是,爲了加強催眠效果,你居然讓武瑩瑩在靜妍喝的飲料裡下藥,你覺得這符合你心理學家的身份嗎?你有沒有些職業道德?”王信臉若寒霜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
自己是戴着骷髏面具對葉靜妍進行的催眠,催眠中下了致幻藥物,而且是指使的葉靜妍的同班同學武瑩瑩。這些對方怎麼都知道?
本來還想着馬馬虎虎承認一下,細節方面瞞天過海,也好爭取對方的原諒。可現在人傢什麼都知道了,自己還怎麼求饒?
咔咔。
景承江正鬱悶不已,他的手上傳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是王信踩碎了他手上的骨頭。五根手指,每一根都踩成了粉碎,絕不給他做手術復原的機會。
啊……
景承江痛得大叫起來。十指連心。就算是功夫高手都無法忍受這種程度的疼痛,更不用說景承江這種貨色了。
“饒了我吧。我已經都跟你承認了啊。”景承江表情痛苦的祈求道。一隻手被踩碎了已經是這般痛苦,他可不想再被對方折磨下去了。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饒你?你讓樸悍襲擊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饒我?那時,恐怕你只把我當成了一隻螞蟻吧?你想怎麼踩就可以怎麼踩,是不是?你讓樸悍對葉靜妍動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饒她?”
“她只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好心過去扶摔倒的孕婦,你怎麼能下得了手?還有那個武瑩瑩,想必也是你讓樸悍殺死的吧?她雖然有錯,但總不至於付出生命的代價吧?你把這些事情連起來想一想,我能放過你嗎?”
王信一連串的提問讓景承江完全無法對答。這些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恨他入骨,更不用說王信還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狠角色了。
咔嚓。
腳放在景承江的另一隻手上,微微用力一轉。瘮人的斷裂聲響起的同時,此人的這隻手也給廢掉了。當王信緩緩把腳移開的時候,就看到那傢伙的手已經變成了幾根碎掉的白骨,皮膚全都脫落下來粘在路上成了一坨。
景承江又是一陣痛苦的呻吟。雙手傳來的感覺簡直讓他痛不欲生。
但他是一名心理學家。知道這是自己的痛覺神經在作怪。兩隻手廢掉並不會讓自己死去。他得想辦法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消氣了?現在可以放過我嗎?”景承江的臉如同白紙,汗水滴落下來把路面都給浸溼了。一臉悲慘的祈求道。
“你跟左爭鋒是什麼關係?幕後主使者就你和他,還是另有其人?”王信低頭俯視着景承江求饒的臉,恨不得一腳踩過去。這傢伙求饒的樣子還真是難看。
“合作。他把樸悍借給我,我幫他控制女人。你猜對了,的確還有另外的人
,不過那人只是想對付葉學謙,跟你並沒有恩怨。勸你還是不要招惹他爲妙。”景承江吸着冷氣說道。
“那個人很厲害?”王信輕笑起來。一個被自己折磨的半死的傢伙突然誇起了另外一個人,他是想讓自己把他折磨的更慘吧?
“非常厲害。獨格人戰士就是他的項目,我只不過是給他打工的。”
“他是誰?”
“我不知道。他從來都是神出鬼沒的。我跟他其實也是一種合作關係,他給我錢,我把他當作老闆,就這麼簡單。”
“簡單?我怎麼聽着一點兒都不簡單呢?”王信覺得真是好笑極了。對方明明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卻非要把自己說的好像多單純似的。
擡腳踩在了景承江的膝蓋上,等待對方進一步的回答。這人還真是賤,非得讓他吃些苦頭,他才肯一點點的說下去。標準的受虐心理作祟。
“我說的是真的。我說的全都是真的。我的兩隻手都已經廢了,你覺得我還敢騙你嗎?”景承江哭喪着臉說道。他這時候真是後悔死了。爲什麼要做壞人呢?搞的自己說了實話人家都不信,這能怪誰?
王信越看景承江這張臉越覺得噁心。突然間懶得對他動手了。或許,他是不想再髒自己的手吧。
扭頭一看,煎餅正坐在一個花壇邊的長椅上低頭抽着煙,說道:“煎餅哥,你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吧?能不能幫個忙?”
煎餅隨手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捻滅,也不說話,直接就走到了景承江身前,身體高高的躍起,兩隻腳分別重重的踩在了對方的膝蓋上。動作看起來就像個頑皮的小孩子一樣。
咔嗤咯吱。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信見此,臉上流露出了苦笑。這傢伙還真是狠啊。自己只是想讓他廢掉對方的一條腿,沒想到他一次性就給人家的兩條腿都給廢了。這樣做是不是有些絕了?
“我曾經逼供上千次。這種人碰到的太多太多了。不讓他絕望,他是不可能把實情徹底講出來的。”煎餅一臉輕鬆的從景承江雙腿上跳了下來,無比坦然的說道。彷彿踩斷對方的兩條腿跟折斷一根樹枝沒什麼分別。
“可他是心理學家。這點你知道嗎?你不能拿正常人的邏輯來對應他。他這種人,應該是……”王信跟煎餅理論起來。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再次出手……出腳了。一腳狠狠踹在了景承江的大腿根部。
王信睜大了眼睛去看,煎餅這傢伙還算有點兒人性,沒有踹在人家的要害部位。
啊啊啊啊啊……
景承江像是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居然發出了不像是男人聲音的淒厲尖叫聲。聽着像個受了多大冤枉的女鬼似的。看來他的承受力真的已經到達極限了。
“我說他這種人應該是很懂得能屈能伸的,纔不會嘴硬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折磨呢。你幹嘛還要下手那麼狠?唉。”王信看了眼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景承江,假惺惺的嘆息。
“你不早說?對了,我都忘了你是心理諮詢師,分析人的心理應該是很有一手的。”
煎餅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轉向躺在地上的景承江聲音憨厚的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下腳重了點兒,要不你也踩我一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