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站在一片磚瓦廢墟上,非常惱火。
本來自己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就接到了一個自己惹不起的人的電話,人家讓自己親自帶隊出警,自己就得出警,不然自己就會倒黴。
還要讓自己在一片被炸燬的樓房下面找東西,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麼多,自己怎麼找?
真是煩死了。
“報告局長,第一小隊什麼也沒有發現。”
“報告局長,我們這邊也沒有發現疑似爆炸物的殘骸。”
“報告局長,駱先生和夢小姐來了。”
身邊不時有下屬過來報告。前面幾個報告的下屬都被吳建給直接忽略了,最後一個下屬的聲音卻讓他一下子來了精神,趕忙擡頭四處查看起來。
一名面容冷峻的高大青年和一個容貌親切的漂亮女孩兒站在不遠處。高大青年只冷冷注視着他,什麼話也沒說。漂亮女孩兒則笑了起來,似乎在表達自己的友好。
駱翰辰。夢冰月。
就是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在深夜給自己打電話報案,說這裡發生了爆炸案,叫自己一定親自帶隊調查,還讓自己幫他們尋找爆炸物的殘骸。
自己倒是連夜趕過來了,可這兩個年輕人直到白天才出現,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吳建心裡不爽,但是看到夢冰月笑得那麼甜美,還是忍不住被人家感染了,邊笑邊走到了兩個年輕人身前,壓低聲音說道:“兩位終於來了。我在這找了一夜,也沒發現任何疑似爆炸物的殘骸。屍體倒是不少。估計有人精神失常,故意引爆了什麼自製炸彈自殺吧。”
“如果查不出任何線索,您當然可以讓媒體這樣報道。但是,事情並沒有您想象的那樣簡單。吳局長,可否借一步說話?”夢冰月微笑說道。
周圍清理現場的人已經分配好各自的任務,剛纔也讓隨隊前來的攝影師拍了不少自己親自擡屍體的畫面,接下來也沒什麼自己的事情了。
吳建稍微想了想,便答應了夢冰月的請求。
三人步行離開爆炸案現場,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小旅館。因爲昨夜發生了爆炸案,住在小旅館裡的客人大部分都嚇跑了。看到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小旅館的老闆娘嚇得還以爲對方要找自己調查什麼。
沒想到對方就只是開了個標準間,老闆娘大鬆一口氣,陪着笑親自給人家領到了二樓的房間。
打發走了老闆娘,三人各自坐在了一張椅子上,臉上的神色都還算自然,看來小旅館的環境並沒有影響到他們談事情的心情。
“兩位青年才俊,有什麼話就請說吧。只要你們提出來的要求不算過分,我一定盡全力完
成。”吳建開門見山的說道。
混到他這個份兒上,都是很識時務的,絕對不會在明白人面前裝糊塗,那樣只會讓人家覺得你做作。既然坐到了一起,總要談些兩全其美的事情。
“吳局長果然是爽快人。左爭鋒和他爺爺已經被秘密處決,這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夢冰月含笑問道。一個女人居然能如此雲淡風輕的談論人家生死,想想還真叫人有些不寒而慄。
吳建的心臟猛地顫抖了一下,表情僵硬的道:“處,處決了?”
他只是聽說左氏爺孫被帶離了上京,卻不知道二人已被處決。這事情是真的,還是那年輕漂亮的女人說出來嚇唬自己的?
“不錯。活着,必須懂得怎樣站隊。姓左的祖孫二人就是因爲在特定的時間沒站好隊,所以就被清理了。聽說吳局長曾經幫左爭鋒做過事,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學會站隊呢?”夢冰月翹起了二郎腿,穿着黑色絲襪的小腿一晃一晃的,看着像是在勾引對方,但說出來的話都要把這位身經百戰的上京市局局長嚇尿了。
她是怎麼知道的?
自己爲左爭鋒做的事情並不多,而且每一次都非常隱蔽,根本不可能走漏風聲啊。
“您有什麼事兒就說吧。我保證完成。”吳建強顏歡笑的說道。
明明被對面坐着的年輕女人嚇壞了,自己還得想辦法討好人家。就算他有多圓滑也沒法讓自己的臉色變得更好看一些。
“今天是信搜公司的開業典禮。你知道嗎?”沉默了半天的駱翰辰突然開口了。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冰冷。
吳建趕忙看向這個話不多的年輕男人,搖頭說道:“不知道啊。您是要我……”
“這家公司的老闆是王信。”
“王信?哪個王信?那個救過範冰糖一命的京大學生王信嗎?對了,他好像跟您二位是校友吧?怎麼,那小子得罪了您?”吳建一下子來了精神。本來陰鬱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王信。
他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對方每次見到自己都要冷嘲熱諷幾句,就好像是故意針對自己一樣。
這個混蛋小子早就上了自己的黑名單,自己遲早都要想辦法收拾他的。現在一看,原來他還有別的敵人啊。真是好。
“王信只是個從山野小鎮出來的窮小子,不可能有那麼多錢投資一家互聯網公司。所以,肯定是葉學謙在背後搞鬼。實業上他已經吃掉了不少,現在連互聯網也想要分一杯羹?可笑,他不知道我駱家是嘟嘟公司最大的股東嗎?”駱翰辰一臉陰沉的自語道。像是直接把跟他說話的吳建給忽略了。
“您說的有道理。”吳
建沒話找話的道。
“我們這有一些關於葉學謙違法犯罪的資料,你看看,能不能立刻把他給抓起來?”夢冰月淡笑着說道。打開隨身帶着的紅色小包,從裡面掏出了一疊照片。
不等對方遞給自己,吳建就主動跑過去,一張接一張的認真看了起來。
照片的男主角是葉學謙。沒有女主角。仔細看下去,吳建漸漸發現,每一張照片中葉學謙身後都跟隨着大批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壯漢。應該是他的保鏢,不過這保鏢的數目着實有些多了,就彷彿一支小型的軍隊。
看到最後幾張照片的時候,吳建臉上露出了笑容。照片上雖然沒有葉學謙,但卻有他手下的第一保鏢龍剛。對方行走在一家醫院的走廊,兩排黑衣壯漢站在兩側,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都心驚的給龍剛讓路。
而且,不少黑衣壯漢的手上還拿着微型衝鋒槍。
“可以。完全可以把他給抓起來。這個葉學謙,沒想到他這麼膽大包天,都敢私自招募軍隊了。上次聽被我開除的幾個小刑警說他們遭到了不明武力的毆打,我還以爲是他們有怨氣胡編亂造,沒想到這是真的。”吳建轉動着眼珠子說道。終於有人給自己撐腰了。
“那你就趕緊拿着這些照片去逮捕葉學謙吧。爆炸案這裡可以回來之後慢慢查。”夢冰月笑容溫和的說道。如果不聽她的聲音,還以爲這女人在說什麼體貼人的話呢。
吳建看着對方漂亮的臉蛋兒,瞬間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連忙用力的朝着對方二人點了點頭,拿着照片走出了房間。
吳建一走,房間裡頓時就安靜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誰也不看誰,就那麼各自坐着。
“聽說哈代先生一家回總部報告消息後就留在了那裡。他們真是太幸運了。”夢冰月一臉憧憬的說道。
哈代先生?不知道遠在米國波士頓的聯合檢查局戈登探長聽到這個名字會不會想起什麼?
“是的。我每天晚上睡着後都會夢到聖地。白雪皚皚,純潔無瑕的天堂。”駱翰辰低着頭,兩眼無神,夢囈一般的喃喃說道。
王信正考慮着葉學謙對於“信搜”一詞解釋的深層次含義,忽然聞到一股香氣,然後就有一隻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剛一回頭,那隻小手的主人就緊貼着自己的身體。緊接着,對方嘴脣又貼到了他的臉上,給他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口紅印。
誰?誰幹的誰幹的?
要不要臉啊還?大庭廣衆的說親就親,怎麼着也得事先跟自己商量一下吧?
就算真要親,拜託,找個沒人的地方好不好?除了親親啊摸摸啊什麼的還可以滾滾牀單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