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大功一件

寧夏位於“絲綢之路”上,歷史上曾是東西部交通貿易的重要通道,有着“古老悠久”的黃河文明。部隊來到平羅縣平羅沙湖休息,但見萬畝水域,千畝沙丘,千畝蘆葦,士兵們捲起褲腳下水扎魚,驚起一羣羣鳥。李浩然想我們不是拿着鳥銃嗎?拿起一個士兵的槍沖天空的鳥放了一槍。

一些士兵哧哧笑:“千戶大人,天上的東西能打着嗎?”話音未落幾隻小鳥撲通、撲通掉下來。士兵們學李浩然打鳥一下子一大堆鳥。

“行了、行了別打了,彈藥打完了還怎麼平叛?”中午他們吃了餐鳥宴。天空中有幾隻天鵝圍着水域轉,看到他們不敢下來。李浩然對紅紅說:“我能讓天鵝下來你信不信?”

“小爺幹別的事我都信,可這事不敢恭維。”

“那我能吃了你信不信?”

“這個我信。”

李浩然從囊中掏出降香樺皮放些草一起燒起來,煙零四散只見天鵝一個個往下飛落在不遠處,天空中又飛來許多天鵝都衝着李浩然身旁飛來圍着李浩然和紅紅一圈又一圈,似白雪皚皚景色格外壯觀。

衆將士驚愕道:“李大人真乃神人也。”

紅紅拍着小手:“小爺真厲害,好似神仙下凡。”

李平天看到此景暗暗嘆道;我這個五弟,自從獄中出來煥然一新,每每有驚世之舉,連我都黯然失色,看來上天賜與我李家。

兩天後部隊圍住寧夏城,城內有三萬叛軍,少數蒙古人,大部分是漢人。李平天命令攻城;李浩然的神機營所有炮火都用上了,可效果甚微,別看寧夏城牆那麼大,古時的大炮打十發有一發能砸到就很不錯了。一是沒有瞄準器,完全靠經驗、感覺來打。二是震動太大,總是移動位置,不好校正。

部隊指望大炮是不行了,步兵擡着雲梯往前衝,火槍營800人掩護,但對方居高臨下箭射的遠,幾天下來損失了一百多。李浩然看這樣也不行,親自操刀來校正紅衣大炮。先在大炮頂端綁一個鐵絲豎起一個柱子纏上紅布,當做瞄準的標準。李浩然學着電視中用大拇指放到眼睛中間測量距離,拿個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擺了擺大炮位置,又把大炮的位置做了記號。

“放”士兵莫名其妙看着他瞎比劃,根本不相信他能校準大炮,反正他是官說放就放唄,點燃了火線“轟”大炮出膛砸在城牆上。士兵們有些驚訝第一次打炮就能打中城牆,會不會蒙的,還是不太相信他。

李浩然又調整了位置;“再放”一炮打在城頭上,惹的火炮手們都來問怎麼算的,能否賜教。古人一般有一技之長的人都很保守,生怕別人學了去砸自己的飯碗。李浩然不存在,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裡面有幾何、勾股定理等知識跟他們說也聽不懂。

“以後再交你們,先打仗。”李浩然再厲害也只能擺弄一個大炮,邊打邊調,沒有標準化生產,每個大炮的臨射角度都不同,這裡差之毫釐,飛出去就差半里地。所以雖然每發炮彈基本上都砸在城頭上,還是於事無補。

戰鬥持續了十幾天損兵折將,攻了無數次毫無進展,衆官兵開會討論攻城策略,有人出主意,根據寧夏城是個盆地地勢低的特點,挖通周圍的河流,水淹寧夏城。得到衆將領的認可,李平天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李浩然卻提出反對;理由是寧夏城還有很多老百姓,水淹寧夏城首先受害的肯定是他們,都是大明子民,我們不能因爲攻寧夏城死那麼多無辜的百姓。

李平天說:“那你說怎麼辦?”

“退兵。”

“什麼?退兵?”衆將領聽李浩然說要退兵大吃一驚,誰都不敢說話,能把天鵝招來不是神就是仙的人物,肯定不會無的放矢。

李平天說:“說說你的理由。”

“爲了防止消息泄露,暫時不能說。”

會後李浩然把已經有兩個自己人潛伏在寧夏城的事告訴了李平天,現在問題就是要派個人進去告訴他們該怎麼做,所以要退兵。

“五弟這麼大的事也不早告訴我,那開始怎麼不實施呢?”

“大哥萬事都要等時機,我們打一下一是給他們壓力,讓叛軍裡的漢人知道我們來了。二來我們這一圍,城內糧草、彈藥肯定短缺造成恐慌。這時是分化瓦解最好時機,到時寧夏城將不攻自破。”

第二天李平天命令部隊後撤50裡,到廣武縣城休整。又寫摺子調火藥,炮彈入寧夏。李浩然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派人混進城去,走出兵營在縣城逛逛;寧夏河套平原被稱“塞上江南。”小小縣城還挺熱鬧,擺攤賣貨的很多看見有一個棋攤非常好奇,原來是擺象棋殘局。

古人把擺殘局者稱“木花子”意思是用木頭做的象棋來混飯吃。明朝時中國象棋正是興盛時期出了不少棋譜像等,李浩然少時曾是象棋愛好者,對棋譜有一定研究;閉着眼睛跟別人對棋仍大獲全勝,當然是在家鄉的小地方。

象棋殘局是象棋的另類,跟象棋水平的高低關係不大,大師級除外,只要把正確的招數記下來無往而不勝,所以裡面有很多眼花繚亂的騙局,一般來講擺棋人擺出的棋都是和棋,保證自己不輸但也有黔驢技窮的時候。

李浩然上前一看擺攤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旁邊放一個木棍可能腿腳不好,擺出了五鼠鬧京的殘局。

“你這棋怎麼玩法?”

“紅黑任你選,你贏了我出20貫給你,輸了你給我10貫。”

“那要和了怎麼辦?”

中年人看了看他心想很少有人問這個問題,年紀輕輕還能成精了:“和了就算你贏。”

李浩然暗笑這老頭欺我年輕卻不知道我比他還老。自然連下三局都是和局,擺攤人輸了60貫錢,臉色發紅給李浩然錢的時候手都在發抖,接着又擺出國士無雙最難的一種古譜殘局。

李浩然心想這個笨蛋,像這種棋越難別人越容易記住,不假思索便破了此局。擺攤人面露羞澀半天不掏錢出來。

李浩然說:“這樣吧我擺一局你來選,輸贏照舊。”擺出了現代殘局玉女穿梭。殘局就是記譜,從未見過看他怎麼破。

擺攤人看了半天伸手一抱拳:“大人高招,在下領教,可否賜教?”

李浩然拿出一錠銀元寶放在棋盤上說:“我先教你三局,這個你拿着,幫我辦件事,事成之後我再教你三局和100兩銀子如何?”

擺攤人看看銀元寶嚥了咽口水,世上沒有做虧本的生意,只有賺不要命的錢。要不哪些販毒的,明知道抓住被槍斃還拼命幹。

幾天後寧夏城門口出現了一個柱着柺棍的叫花子,哨兵聽他口音是本地人,有個士兵說:“這不是木花子麼?”就這樣混進城按照李浩然的交代滿街找帶※圖案的牆。

耿直和杜億佰着急萬分,每天聽見炮聲轟隆,槍聲大作,知道李浩然來了,可就是不見跟他們聯繫的人,自己又不知道怎麼做每天坐立不安。聽說明軍退兵了兩人更傻了,這要是明軍不來了兩個人在叛軍城裡待一輩子。

“咚、咚、咚”聽到敲門聲,耿直急忙打開門一看是個要飯的,剛要關門被一個棍子檔住:“李大人讓我傳話給你。”

耿直大喜過望急忙把要飯的請進內室。因爲怕城門哨兵搜身不敢帶書信,由李浩然口述他背,下棋的人記憶力都很好。人不知鬼不覺就這樣三封信落在叛軍漢人軍官土文秀、許朝、周國柱手裡。李浩然以大之於理,曉之以情即是漢軍在蒙古人統治下必不長久,朝廷寬厚念誤入歧途,當迷途知返以往過錯蓋不追究。

本來這三人也是哱拜和劉東畼相逼,不同意就是死只有委曲求全,再說還有家人在內地,日後無言以對,現在機會來了,朝廷又不追究,哪有不幹之理。

這天土文秀以探討軍事爲名,進入劉東畼府邸趁之不備拔刀殺死了劉東畼,正好哱雲有事找劉東畼,趕到後又殺死土文秀,在回去的路上遭到許朝的伏擊哱雲身亡,這時寧夏城已經大亂各叛軍之間相互傾軋,各自猜忌誰都不相信誰。哱拜感到大事不妙也毫無辦法帶着百來人躲進家裡。

晚上後半夜時,寧夏城頭亮起了三下燈光,過了半個時辰城東門悄然大開,李浩然率1200名火槍手潛伏多時,後面李平天率5000騎兵嚴陣以待。

本來李平天不同意李浩然帶兵偷襲,他一個文弱書生謀事可以,戰場殺敵純粹送死。李浩然卻說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如果抓住哱拜就是大功一件,他可等着娶郡主呢?不給我你說給誰?

李平天一想也是,自己再立功總兵已經做到頭了,最多賞些錢財,現在已經不稀罕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件好事還是留給小五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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