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妹夫

日本使團與明朝使團一同回北京簽字蓋印。日方使團欺明朝不懂日文說日本歸降只需蓋印,沈惟敬又拿出一份假日本歸降表。萬曆皇帝聽說要他冊封,寫了一大長篇文章,(現存故宮博物館)可以說萬語千言,然後讓日本使臣拿回去給豐田秀吉簽字。

日本使團傻眼了,這裡還沒蓋印哪裡就要簽字,沒辦法由沈惟敬陪同又回到日本。豐田秀吉見了冊封書後氣的殺了日方使者,驅趕明朝使團,又備戰準備再戰。就這樣一個議和兩年也沒簽成,嚇的沈惟敬躲在朝鮮不敢回國。

日本人侵略其實是給大明朝敲響了警鐘,提醒當權者怎麼應付外來的侵略者,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可惜的是沒有引起朝廷的重視,依然我行我素,又一次錯過了挽救大明王朝的機會。

中日議和期間,李平天、李浩然撤回到遼東。兩人剛到遼東一道御旨宣佈:原遼東總兵寧遠伯李成樑,年事已高,老苦功高,准予退役,子承父業,任李平天爲遼東總兵,火燒龍山,獻計有功,着升李如道爲遼東副總兵,擇日迎娶郡主。另任五子李如梅爲山西副總兵,八子李如捂因考中舉人,任陝西紫陽縣知縣。欽此。

一道諭旨引起巨大轟動,內閣大臣和言官們苦笑着搖晃腦袋;我們傻呼呼阻擋李家做大,其實皇上早拿好主意,用李平天換掉李成樑,提升李浩然地位跟李家結親,李家成了皇親國戚自然不存在尾大甩不掉,皇上御人之術不是我輩可比。

李成樑夫婦倆高興的合不攏嘴,因爲努爾哈赤的崛起,李成樑負有一定責任,朝廷內閣大臣多次上書彈劾他,皇上沒動,李成樑心裡七上八下知道遲早有一天遼東要換主。沒成想小五給他解決了難題,成了皇親國戚,再也不擔心哪天被殺頭。

老夫人專門找到朱淑貞說李家對不起她,也擺出許多難處,希望她能顧全大局假惺惺說苦了兒媳婦,掉了幾滴鱷魚的眼淚。朱淑貞一句話使她前面的功夫全費了:“母親、像九郎神仙似的人物,娶個郡主也沒什麼?我能在九郎身邊當個下人就心滿意足了,何況是平妻。”

“時代不同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太婆是管不了。”老夫人回去跟李成樑說起這事,李成樑納悶這小五給她灌了什麼**藥,我怎麼沒這本事。氣的老夫人舉起柺杖就要打他。

李家二子李如柏,三子李如幀本來就是遼東副總兵,加上李浩然總共有四個副總兵,一個總兵,一個提督,一個知縣。在當時是不多見的,難怪大臣們有些擔心,也是萬曆把郡主嫁給李浩然的原因之一。幸虧有了李浩然的崛起,李家後面的悲慘遭遇纔算緩解。

李浩然現在忙的團團轉;剛一進家門就被王虎攔住,說濠江來造槍炮的師傅已經等候多時。李浩然接見他們師徒倆,師傅姓王中年模樣廣東人,在濠江荷蘭造炮廠打工十幾年,這次王虎找到他說有重金聘請,他在資本家工廠受了不少氣,拿錢也不多就想到遼東看看。

李浩然問他能否建冶煉爐?他馬上拿出荷蘭工廠的冶煉爐圖紙,李浩然一看知道這是當今世界最先進的冶煉爐,跟現代的無法比,就拿出自己設計的冶煉爐圖紙問他能不能建?王師傅看半天說建可以建就是這爐子能不能煉出鐵他沒把握。

他的意思李浩然明白,是懷疑他設計的水平。就說:“這個你不管,你負責建好,要建兩個這樣的爐子,酬勞方面就按王虎說的一成不變。”

幾個人正說着朱員外走進來:“賢婿啊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破產了。”王虎幾人要退出去被李浩然攔下。

“岳丈大人,怎麼回事?”

“聽了你的話我挖出大量的礦石,可沒人要啊!又不敢賣給後金的女真族,你可把我坑苦了,還說要賺大錢我付了工錢都變成窮光蛋了。”

“岳丈大人莫急,以後你挖出的礦石我全包了,要多少錢到大夫人哪裡拿,現在你把這兩位師傅帶去鞍山,選個地址面積要大,除了建爐還要規劃出造槍炮的地方。”

朱員外湊進李浩然耳邊說:“不是我不提醒你,朝廷有規定不允許私人造槍炮。”

“遼東總兵府造槍炮可以吧。”

“哦,那可以。”李浩然讓王虎通知遼東總兵大部分工匠到鞍山報到,任王虎爲冶煉廠總監工。

這幾天紅紅總是虎視眈眈盯着李浩然,瞅準機會就往李浩然懷裡拱,晚上她沒機會,白天沒人就樓着李浩然不撒手。李浩然知道她春心萌動實在忙不過來,只有抽空安撫她一下,有一次在偏房兩人正乾的熱火朝天被春桃幢見,罵他們白日宣泄,沒臉沒皮。

李浩然知道事情瞞不過夫人,晚上邊討好邊探聽夫人的口氣。夫人卻說:“你也不用討好我,這麼長時間沒懷上孩子可能跟我祖傳家丁單薄有關係,但願你能讓她懷個種替我給你們李家傳宗接代。”

李浩然正好進行懷種教育;說後背式容易懷上,還能生男孩等等好處講個遍。夫人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朗君莫要誑我。雖然與禮教不符,若要真能懷上奴家也破戒一回。”

李浩然只有指天以仙人的名義發誓無半點謊言。夫人才含笑欲羞勉強答應,沒想到李浩然的後背式激發了夫人的潛能,以後李浩然嫌累不幹還不行了。

郡主的婚娶也到日程上來,李浩然問老夫人:“母親,迎娶郡主需要哪些禮節?”

“哎呀我一高興忘了這茬,要找做過禮部的官員才知道。”

說什麼來什麼皇上專門派禮部給事中做指導;從迎親人數,穿衣,擡什麼花轎幾個人擡到說什麼話禮節繁瑣,聽的李浩然腦袋都大了,乾脆什麼都不管,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明朝郡主在皇家屬於親王的女兒,論官階是五品官比公主低,唐朝時公公婆婆要拜郡主,古時說法臣要拜君,明朝時以長爲先,先拜長然後再行君臣之理,皇家婚禮有嚴格規定,不過到明朝後期人們思想轉變,法令規定形同虛設,在商品經濟衝擊下,對綱常、禮節淡化。

有一個臭毛病就是郡主、公主下嫁要帶“管家婆”宮裡的老媽子,掌管郡主的一切事物,連夫妻生活她都可以管,還要重金賄賂管家婆。因爲管家婆與太監是“準夫妻”只能摸摸、親親或者用器物代替,解決不了飢渴,自然非常嫉妒別人的情愛,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

據傳萬曆壽寧公主招駙馬,駙馬與公主是分居,有一次壽寧公主宣駙馬入府,恰好管家婆入宮與太監對食不在,回來知道後毆打駙馬,把駙馬趕出府,又辱罵公主。公主告皇上管家婆的情人百般阻攔,惡人先告狀,萬曆把駙馬抓到國子監學習幾個月禮儀。

李浩然受不了這個,讓禮部給事中上折說郡主下嫁除兩名宮女外,不能多帶一人前來,否則婚事再議。

萬曆拿到摺子笑罵李浩然,這個臭小子也是驢脾氣,算了反正是郡主自願下嫁,受了委屈也不會找我申述。給貪財的萬曆送什麼禮物李浩然發了愁,金銀珠寶,人蔘貂皮肯定要送。還要有個他沒見過的特殊的禮物,李浩然想了半天只有送自己偷偷做的短銃萬曆沒見過。忍痛割愛找個華麗的箱子裝了一把短銃。

這一天鳴槍放炮後李浩然的迎親隊伍啓程,本來應該有父母接親,路途遙遠長兄代替,李平天是總兵蒙古人經常有騷擾離不開,二哥李如柏脾氣不好,驕狂跋扈誰都不放眼裡。李浩然擔心惹事就讓寡言少語的五哥李如梅去。汪錫、吳大朗隨行他們倆已經是千戶,正好回家看看。

一百多人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擡着兩個黃色花轎前行,說是不孤單,轎不能落空,裡面還要坐童男童女。到了北京城北門,禮炮轟鳴,鑼鼓喧天由禮部尚書帶隊一行迎接迎親隊伍。李浩然現在是皇家身份,又是新郎官無論官職大小今天都要給他行跪拜禮,李浩然騎在馬上,頓時感到輕飄飄的,難怪都要當皇帝感覺是不一樣。

由禮部尚書帶隊從大明門中門入宮,百官穿着朝服站立兩旁,迎接到奉天門外,到午門時,鐘鼓鳴響,由儀仗女樂指引送奉天門至內庭。

首先拜見皇太后,這時就只剩李浩然一人,心中忐忑隨着宮女走進慈寧宮,風燭殘年的陳太后端坐大堂中間,李浩然跪下磕頭:“拜見皇母。”

“起來吧!想不到當年的紈絝小子能出息到如此地步,有如此造化到我皇家來了。”李浩然心裡想你皇家算個屁。

拜完太后由女樂引導到金鑾殿,上次進宮李浩然被嚇蒙了,連皇宮、皇上都沒細看,這次兩眼亂轉看到的都是古董、文物價值連城。聽到太監喊:“李如道進殿。”才收住眼光。

進殿後看也沒看丹埠(墊子)上就下跪行朝禮:“拜見陛下,萬歲、萬萬歲。”因爲禮部給事中交代,皇上面前不能左右相顧,讓你起身後目不斜視,不能大聲喧譁,皇上問什麼答什麼?不及言它。

“平身、李愛卿,不、該叫妹夫,你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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