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膽小鼠輩

李浩然想該來的總算來了,告別王虎衆將士,率2萬騎兵往回趕,中途讓2萬騎兵回鞍山,一行七人快馬加鞭回到總兵府。原來撫順城平時每半個月與女真族人做生意交換貨物,當時叫互市。這一天清晨撫順城外比平時好像多了些女真人,當遼兵打開城門讓城內的百姓與城外的女真互市時,三千女真族人突然拔出大刀砍死城門士兵,殺進城中。

隨後跟來大隊女真騎兵一路殺向撫順城,圍攻撫順兵營,遊擊將軍李永芳當即投降。其實女真兵將跟他早就混熟,圍攻時還開玩笑問他肯不肯同享富貴,並沒想到李永芳順坡下驢竟然滿口答應,遼東5000人馬一槍未放全歸女真所有。女真一把大火燒掉撫順城,裹脅撫順百姓遷往女真部落。

事情還沒完,當時有士兵報信給駐紮在鐵嶺的李如幀,讓他速支援撫順,李如幀卻擁兵自重,毫不理會,被東廠特務抓到北京入獄身亡。李成樑痛失兩子,沉默不語。

京城內沸沸揚揚擔心遼東戰局,內閣上書要求調熊庭弼任遼東巡撫。意思很明顯,指望李浩然一個娃娃管理遼東靠不住。萬曆也有些擔心,恩准內閣票擬。禮部上書;述說女真惡行,燒殺搶掠,虜我子民,勢大兵精已成氣候,建議朝廷儘快出兵圍剿。內閣召集兵部、戶部、工部商議。

兵部認爲遼兵不足以與女真部抗衡,需調集全國兵馬圍剿,而蒙古人經常犯我邊境,不得不防,遼東兵馬更顯不足。圍剿女真還需選一大將領兵,兵部推薦原兵部侍郎,現停職在家的楊鎬。爲什麼屢屢出現讓楊鎬領兵?原因是楊鎬的父親楊淵曾任過兵部尚書,現任內閣大臣,兵部、戶部等部人員大都是他的學生。

戶部卻一籌莫展庫房無銀,光買糧食這一項戶部就無法實施,提兩點建議;一請皇上把內庫的錢拿出來。二增加稅收。

工部說無錢造兵器,尤其是火器費用高,以前李浩然所造的兵器遇寒冷天氣大多不能用,還請調李浩然前來指導。內閣總結兵部、戶部、工部的建議給萬曆上了一篇長長的奏疏。

萬曆看過奏疏知道內閣還是不信任李浩然,同意讓楊鎬復職任遼東經略,主事對女真部的戰事。戶部的建議讓他拿錢就是要他的命,同意第二條意見增加全國農業稅“遼東餉稅”,這一決定使種地的農民面臨破產,造成農民起義的直接根源,同時敲響了大明朝滅亡的喪鐘。

熊庭弼;湖廣江夏人,明朝著名將領,進士出身,稱其爲“有膽治兵,善左右射,性剛負氣,好謾罵,不爲人下,物情以故不甚附。”

李浩然得到消息認爲熊庭弼到來雖然有掣肘,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對他的幫助更大。命令李如柏接替李如幀的兵馬率2萬鐵嶺步兵,駐紮撫順等熊庭弼的到來。

熊庭弼來後首先拜見李成樑,安撫老將軍,看見年輕的李浩然說道:“沒想到比說的還年輕,就是你打敗蒙古三萬大軍,虜倭寇十四萬於朝鮮的李總兵?”對老將軍說:“李家輩出人才,後生可畏,李老大可放心了。”

巡撫與總兵同級相互沒那麼客氣,李浩然說:“不知熊大人有何良策?”

“我準備上奏朝廷免遼東稅收,停礦監稅,立即到撫順任職,紮根於此,女真蠻夷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否則不允進一步,蒙古一事就拜託老弟了。”

正當李浩然難得享受天倫之樂時,蒙古左翼使者拜見,看見李浩然跪在地上大哭。原來蒙古右翼林丹汗,見左翼蒙軍被明軍殲滅大部,想侵佔左翼牧場,消滅福餘取而代之,統一蒙古草原大部。親率六萬大軍圍攻左翼總旗。

蒙古左翼馬沒有,軍隊大部仍在,防守短時間不成問題,李浩然也希望他們互掐,兩敗俱傷他好漁翁得利,所以也不着急,一面上書朝廷和熊庭弼,一面借調兵爲由能拖就拖。

這兩天大嫂找李浩然問了遼東戰事,李浩然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大嫂說:“如你所說遼東被女真所佔,我們李家就完了,不光皇上會怪罪,連祖上基業都不保?”

“確實如此”

“小五你如此大才,還保不了李家基業,大明江山?”

“大嫂我也是人啊!國家財政窘竟,遼東軍餉無着落,又頻遭天災,糧食短缺,士兵不願打仗,形勢確不樂觀。”

“我把我們從山西的錢財全給你,此事我就不管了,只要能保住李家隨你支配。”

李浩然把大嫂給的賬單拿給夫人,準備讓她接管。朱淑貞笑道:“這麼多錢,你就不怕我和我爹貪了你的錢?”

李浩然同李成樑商議很久,決定先拿出銀子發軍餉穩定軍心,提出獎勵辦法;殺一人二兩銀子,殺一將軍得50兩銀子,凡是軍戶田畝免稅三年,報名當兵者當場獎勵100兩銀子。凡畏戰逃跑者,收回田畝,補足稅收。

李成樑爲難道:“爲朝廷賣命,這麼多銀兩都要我李家出,皇上一毛不拔,實有不忍啊。”

“爹爹、遼東不保還有我李家嗎?到時皇上因努爾哈赤之事要殺你易如反掌。你沒看出大明江山已經到了改朝換代的時機,李家何不積蓄力量一爭高低,將來天下歸屬還說不定哪。”

“啊、小五你還有窺視天下之心?”

“有機會誰不想?天下本無主誰有實力歸誰,守着荒淫無能的皇帝,還不如自己做皇帝。”

“好、好爲父支持你,怪不得跑到倭寇搶錢,原來你早做好準備了,將來你當皇帝首先爲你三哥報仇,殺掉東廠的陳矩。”

當李浩然告訴他在鞍山訓練了2萬騎兵,8000名火槍手,60門大炮時,李成樑兩眼發光,心潮澎湃,他親眼所見:有了這些打敗5萬蒙古兵不在話下。李成樑問他爲何不用兵對付努爾哈赤?

李浩然狡黠一笑:“有三個原因;一是蒙古威脅未除,不能兩面受敵。二是目前部隊對付蒙古兵尚可,對女真卻不足,尤其是騎兵的缺乏,野戰必敗於敵。三是我們不能做給他人做嫁衣之事,萬曆耗完錢財,軍隊,不就是我們的天下嗎?”李浩然調回李如柏做鎮遼陽,也怕他和熊庭弼鬧翻,兩人都是倔脾氣,剛愎自用之人。部隊兵分兩路;一路由李浩然率領2萬鞍山騎兵、六千火槍、50門大炮由彰武入蒙古。一路由李如梅爲主將、汪錫爲副將率領3萬騎兵、1萬火槍、三十門大炮,先行一步由康平入蒙古到舍伯吐鎮攔住蒙古右翼林爾丹的退路。

現在火槍手成了累贅,連大炮每門一馬跑的飛快,只有火槍手是步兵慢騰騰在後面。部隊經過彰武一閃而過,官員們迎接的機會都沒有,感嘆李將軍出馬蒙古軍隊是打不過來了。

通遼蒙古左翼總部正受在水深火熱之中,城牆上殺聲震天,城裡集結了二萬人守城,林丹汗帶了六萬人馬攻城,城主福餘每天都問明軍來了沒有,已經堅守一個多月,李浩然再不來即將破城真後悔不該與明軍作戰,損失三萬人馬。

這次李浩然把老六李如鋅、老七李如梧帶在身邊,後面的造化看他們自己了。部隊離通遼城5公里時,李浩然命令停止前進下馬休息,等等後面的步兵。

蒙古右翼林丹汗帳前:“報、大汗明軍2萬兵馬紮營在10裡外。”

站在林丹汗身旁的一個蒙古將領說:“大汗、明軍都是膽小如鼠之輩,令我率1萬兵馬滅了明軍再戰通遼城。”

他們沒有與李浩然打過仗,卻不理解當初明軍怎麼打敗蒙古左翼的,爲了保險林丹汗說:“不、你率3萬兵馬趁明軍立足未穩,殺退明軍,正好把他們的大炮搬回來,使他們不敢來援,也破了福餘那小子的希望。”

李浩然正想躺着睡會覺。“報、大人蒙古出兵3萬向我殺來。”李浩然吃一驚,還有找着送死的,蒙古人也夠蠢的,從5公里外殺過來,到了戰場馬也跑的沒勁了,人累馬乏真的沒把明軍放在眼裡。

“炮火準備,騎兵退後。”

50門大炮與30門大炮不是一回事,一顆謝爾彈裝有幾千顆鐵砂粒,50顆謝爾彈打出去,可以概括方圓一千米的範圍。蒙古兵接近1000米時,李浩然下達開炮命令。

“轟、轟、轟”看着蒙古隊伍裡出現一片片空地,戰場上馬、人都有個慣性,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剎住調頭的,幾輪跑火下來蒙古兵傷亡過半,幾名鞍山騎兵過來說:“大人、讓炮火停吧!我們能對付他們。”

李浩然知道他們被蒙古欺辱憋着報仇,可人比炮彈值錢。“彆着急,報仇的機會有的是,我還指望你們給我打天下呢。”

當蒙古騎兵衝到500時,早已換好散彈的十門大炮開火了,隨即李浩然一揮手2萬騎兵風一般衝入敵前,匆匆放完三槍倒背過去,抽出馬刀衝進敵羣砍殺起來,看的李浩然直皺眉頭,仇恨的力量是無窮的,2萬人誰都想報仇,拼命找蒙古人搞的最後不夠殺,連死屍都要挨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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