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我他媽的十年前還操過你-媽,你敢把我怎麼着!”
先是冷笑,後是狂笑,待那笑聲戛然而止時,李長順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惡棍應有的猙獰表情。
“唰唰唰唰……”
隨着李長順這一聲怒吼,周圍至少有二十把槍對準了楊幺。至於小刀,則是被李長順那六名保鏢團團圍住。
李長順大恨地坐到了桌對面,惡狠狠地瞪着楊幺說道:“尼麻的,敢到老子的地盤上撒野,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李長順是什麼人!”
楊幺的嘴角揚起了一個相當耐人尋味的弧度,笑眯眯地鬆開了郝帥,扔掉了手中的槍。
血流如注的郝帥如臨大赦地跑回到了李長順身旁,恨恨地說道:“李哥,弄死這個王……”
郝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幺那逗逼的動作弄愣在了原地,只見楊幺的雙手就如同小孩一樣擺出了手槍造型,然後便是一次對着那些手持長槍的漢子點了起來,在點的時候,他的嘴裡還不停發出“啾啾啾”的聲音,儼然就是一個神經病。
“噗噗噗噗中……”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楊幺瘋掉的時候,令他們瘋掉的事情發生了。
槍槍爆頭,彈彈斃命。
一連二十多個剛剛還是殺氣騰騰的漢子,瞬間就成了一具具餘溫尚存的死屍。
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就連李長順,也沒有辦法用正常的眼光去看眼前的楊幺了。
“嗵!”
楊幺縱身跳到了賭桌上,大步走到了李長順身前,朝着他和郝帥就伸出了一雙手槍,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倆都挺能嚷嚷啊,來,接着嚷嚷!”
“哥,小心走火……”郝帥怯生生地歪頭躺着楊幺的手指,他那副如同被人拿真槍指着的模樣,讓身旁的李長順也開始感到了不安。
“你到底是什麼人!”李長順咬牙切齒地問道。
楊幺笑眯眯地蹲下身去,用手指點着李長順的腦袋說道:“你剛剛說,十年前操過我媽是嗎?”
李長順面無表情地朝着楊幺抱了抱拳:“兄弟,你瓜子硬,在下賓服!不管你來我這兒是想撈點地鼠還是想弄點地龍我李長順都認了!”
楊幺一聽這李長順連土匪黑話都亮出來了,不由就樂了,笑眯眯地說道:“這就服了?老子是來給你叩堆的,你認嗎?”
李長順臉色不覺一白,叩堆的意思是上墳,說白了就是準備把人弄死的意思,這讓李長順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楊幺悠然一手,雙手一揮,被他手指所指之人均是抱頭蹲地,楊幺不冷不熱地抱拳叫道:“今兒是我們虎頭萬兒家與李長順的私人恩怨,打擾到各位的雅興,在下王五星在這裡跟各位賠不是了!”
“你是王紅旗的人!”一聽到虎頭萬兒這幾個字,李長順的眼珠子登時就直了,如果楊幺沒報王五星這個名字,李長順還得琢磨琢磨他到底是王偉還是王紅旗的人, 這名字實在是太過明顯,一聽就聽出來這人給王紅旗有關係。
楊幺冷冰冰地說道:“讓你說話了嗎?”
豆大的汗珠瞬間沿着臉頰滾落,他不敢去違眼前這尊殺神的意,可是又不敢不說話,這要是不開口,明年可真就被人叩堆了。
“兄弟,都是在外頭討飯吃的天牌,王爺把我插了對他有什麼好處?這裡頭莫非有什麼誤會?我和王爺雖不算併肩子,但我們倆也曾經掛過注。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這黑話說的挺溜嘛!成,我就給你點盞油燈,讓你好好看看滿江紅是什麼意思!”楊幺話音下落,廳內的燈光也漸漸暗了下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那面正衝廳門的雕着九頭蛟的大理石牆面上就投影出了一副畫面。
出現在畫面上的,是李長順與多家足球俱樂部的老闆或者教練商討假球的畫面,看到這些畫面,李長順的眼珠子差點沒有從眼珠子裡頭跳出來。
這些畫面是李長順特意錄下來以後用來要挾這些俱樂部經理或者教練的,視頻一直存在他的個人電腦裡!
“李長順,我操尼麻的大血比!”令楊幺沒有想到的是, 看到這些畫面後郝帥竟然比李長順還要激動,他不顧傷勢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指着李長順咆哮道:“尼麻個逼的,我說怎麼這麼邪門,老子重注的比賽連本都保不了,原來都是你這王八蛋在搞鬼!尼麻個逼的,小爺把你當朋友,你拿小爺當大頭啊?”
“李長順,你個板馬日的,敢坑你爹!”郝帥的話音剛落,周圍看熱鬧的人羣中又竄出來一個年齡與郝帥相仿的年輕人,看他那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很明顯他輸得應該不比郝帥少。這位穿着普通的年輕人出手卻是不普通,伸手就從腰間掏出了一把美國魯格超級紅鷹轉輪手槍。這個操着湖北口音的男人舉槍就朝着李長順的左膝開了一槍。
“轟!”
超級紅鷹的槍聲絲毫不比那史密斯韋森的火力小,隨着這一聲震耳的槍響,李長順的左膝直接被轟成了兩截。
“嗵!”
一槍轟廢李長順之後這哥們還不算完,一把就將李長順的腦袋摁到了賭檯上,狠狠的將槍口塞進了李長順的耳朵眼裡,李長順的耳骨和皮肉都被他弄裂,怒不可遏地罵道:“你個板馬日的,連你爹我都敢坑,今天要是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叫雷橫!”
楊幺若有所思地說道:“雷橫?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哎,朋友,這幹啥都得有個先來後道吧?今天這事兒,好像是我先來的吧?”
雷橫這時才意識到楊幺的存在,連忙放開面如死灰的李長順,畢恭畢敬地說道:“兄弟,對不住,我就是這火爆脾氣。在下雷橫,湖北武漢人!上個月,李長順這個板馬日的坑了老子兩千萬……”
郝帥一聽這話不由就怒了:“才兩千萬?小爺被他坑了三個億去!李長順,你他媽給我把錢吐出來。”
“我操,我想起來了!雷橫,你是雷霆的弟弟!”楊幺完全無視了郝帥的存在,目瞪口呆地看着雷橫叫了起來。
“朋友,你認識我哥?”雷橫瞪着一雙虎眼好奇地看着楊幺問道。
楊幺跳下了賭桌,一臉大笑地說道:“我就說嘛,你這小子的脾氣怎麼和雷霆那麼像,合着你是他弟弟。你哥以前天天守着我吹你有多本事,你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和這種雜碎混在一起了?”
一聽到這個問題,雷橫再次恨恨地看向了李長順,憤憤地罵道:“這個板馬日的王八蛋,去年老家受災,我們雷家東湊西湊湊了這兩千萬想要支援老家建設,可是災情太重,兩千萬隻夠只夠弄點吃喝的。我爹爲了這事兒連他輛老爺車都賣了,總不能到最後連個泡都看不着吧?所以我就張羅着找人借錢。有人跟我介紹了他,誰知道當時怎麼回事就被這王八蛋給忽悠了,錢沒借着不說,還把這兩千萬也被他給騙了進去。弄得我現在有家都回不了,我爹後來爲了湊錢,連我們雷家的祖宅都給賣了。李長順,你個板馬日的,把錢賠給我!”
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道出了湖北人的狡猾。
但是,在這狡猾的背後卻是性直心善,只要你跟他建立起了關係,被他當成了朋友,那麼這隻九頭鳥就會帶着你上天入地!
雷霆,1949的作戰隊員,這傢伙就是典型的湖北人,誰都不服、誰都不鳥,那會兒都快被楊幺玩死了也是死鴨子嘴硬。
不過在被楊幺徹底馴服之後,這傢伙簡直就是一支萬金油,不管楊幺讓他打前鋒還是搞突擊又或者掩護撤退,只要一句話,這小子絕對把問題處理妥妥的。
楊幺要死的時候,這小子哭得稀里嘩啦的,死活要跟楊幺一起走,後來楊幺說了1949的規矩,這哥們就啥也沒說,穿上裝備就像當初的楊幺一樣開始了苦練,不難看出,他是準備走楊幺的老路!
雷橫,是讓雷霆最引以爲傲的存在。
在武漢,雷家不算是什麼豪門,但也是名門。
雷老爺子在江湖上出了名的仗義,當然他這份仗義不是對江湖中人,而是對災區、窮人。正是因爲這份仗義,雷家才漸漸在這個勢利的年代被淘汰。
看着眼眶紅的雷橫,楊幺就知道,他已經把李長順當成了朋友。湖北人很精明,一般人很難走進他們的心中,這好容易把人放進去了,竟然還是個賊,這事兒擱誰也受不了。
楊幺面無表情地看着李長順說道:“死了嗎?”
李長順奄奄一息地說道:“不是想要錢嗎?你們想要多少我給多少……”
楊幺拍手叫道:“痛快,我就喜歡跟你這種爽快人打交道。咱們也別整那麼複雜了,這賭場不是你的嗎?你直接給雷橫得了!”
李長順不假思索地說道:“好啊,沒問題!”
楊幺陰笑着說道:“你是不是覺着,就算你答應了,雷橫也沒有辦法得到這賭場?孫子,我跟你打個賭,打今兒起,這賭場就姓雷了,你信嗎?”